第二十二章

    秦希打开儿手中的成绩单，全A的字样在纸上闪闪发亮，她忍不住用指尖轻轻抚过那几个字母，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让我看看！”林妙从身后扑过来，一把抢过成绩单，随即发出一声哀嚎，“全A？！你还是人吗？”
    秦希儿笑着去抢：“还给我！”
    “等等，我得看看我的...”林妙翻开自己的成绩单，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哇！两A！宝贝，你的笔记简直是救命恩人！”她一把抱住秦希儿，在她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周围几个同学投来好奇的目光，秦希儿红着脸推开林妙：“别闹...”
    “我不管，这次必须庆祝！”林妙挽住秦希儿的手臂，边走出图书馆边兴奋地晃着，“我们去欧洲吧！正好放假，我爸妈答应赞助一半旅费！”
    秦希儿的脚步微微一顿，欧洲——那个她和秦孝曾经随口提过想去的地方。她记得那天晚上，他靠在床头，手指绕着她的发丝，听她絮絮叨叨地说着想去佛罗伦萨看夕阳，想去威尼斯坐贡多拉...
    “好啊。”秦希儿听见自己说，心思早已飘到秦孝那边去，“我去问问小叔...看他有没有什么建议。”
    林妙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嗯~问问你的'小叔'~”
    秦希儿的脸瞬间红透，低头假装整理书包，却摸到手机震动。秦孝的消息跳出来：【成绩出来了？】
    她飞快回复：【全A！林妙说要一起去欧洲庆祝！】
    消息显示已读，却没有立即回复。秦希儿能想象秦孝在会议中看到消息，面无表情地锁上手机继续听汇报的样子，只有她知道他微微绷紧的下颌线意味着什么。
    果然，十分钟后手机再次震动：【机票酒店我来订。你多留几天，我去找你。】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秦希儿的心像被蜂蜜浸泡过一般甜得发胀。她咬了咬下唇才忍住笑意，抬头对林妙说：“小叔说...他帮我们订机票酒店。”
    林妙夸张地捂住胸口：“天啊，这就是抱上金主的感觉吗？”然后凑近秦希儿耳边，压低声音，“所以...他是不是要偷偷来跟你汇合？”
    秦希儿点点头，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星。
    “完美！”林妙打了个响指，“我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给你们打掩护~不过，”她坏笑着戳戳秦希儿的脸，“回来要告诉我细节！”
    叁天后的清晨，秦孝亲自开车送她们去机场。秦希儿坐在副驾驶，透过后视镜看到林妙在后座挤眉弄眼，赶紧转开视线看向窗外。
    “行李都带齐了？”秦孝的声音平静如常，手指却在换挡时有意无意地擦过秦希儿的膝盖。
    “嗯。”秦希儿点点头，声音小小的，“你...那份清单我都核对过了。”
    那份秦孝亲手写的清单——从转换插头到常用药品，事无巨细。他甚至在前天晚上亲自检查了她的行李箱，把不够保暖的外套换成了一件羊绒大衣。
    “护照？”
    “在包里。”
    “信用卡？”
    “带了你给的副卡...”
    后座的林妙突然咳嗽一声：“那个...我是不是应该假装自己不存在？”
    秦孝从后视镜扫了她一眼，难得地没有反驳。秦希儿则红着脸假装整理安全带，指尖碰到秦孝放在中央扶手的手，被他反手握住，十指紧扣。
    机场人来人往，秦孝推着两人的行李车，高大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醒目。秦希儿跟在他身后，看着周围不时投来的目光——有羡慕的，有好奇的，还有年轻女孩看到秦孝时惊艳的眼神。她突然有种奇异的满足感，这个让所有人侧目的男人，是她的。
    “商务舱？”林妙看到机票时瞪大眼睛，“秦总，您这也太豪了吧！”
    秦孝没理会她的调侃，只是把登机牌递给秦希儿：“你的靠窗。”
    秦希儿接过登机牌，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划过，换来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她知道秦孝为什么选靠窗——因为她喜欢看那些像棉花糖的云，曾经随口提过一次，他竟然记得。
    离登机还有半小时，叁人在咖啡厅坐下。秦孝去买饮料时，林妙立刻凑过来：“他刚才在车上是不是偷偷牵你手了？我都看到了！”
    “没有！”秦希儿矢口否认，耳根却出卖了她。
    “啧啧，”林妙摇头，“秦家小叔看着那么高冷，私下居然这么...”她突然噤声，因为秦孝已经端着托盘回来了。
    他放下饮料——一杯热可可给秦希儿，美式咖啡给自己，还有林妙刚才说想喝的冰摇柠檬茶。
    “谢谢小叔！”林妙笑嘻嘻地接过，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希儿照顾得好好的...直到某人来接手为止。”
    秦孝挑眉，居然没有否认，只是轻轻碰了碰秦希儿的杯沿：“小心烫。”
    登机广播响起时，秦希儿突然有些紧张。虽然知道几天后就能再见，但此刻的分别还是让她心头泛起一丝不舍。
    “去吧。”秦孝站起身，语气如常，“到了发消息。”
    林妙识趣地先走一步：“我去排队！”留下两人独处的空间。
    秦希儿抬头看着秦孝，他今天穿着简单的黑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子，在机场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英俊。她想抱他，想吻他，但周围人太多，只能克制地拉了拉他的袖口：“我走啦...”
    秦孝突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威尼斯见。”温热的气息让她浑身一颤，“记得带那件黑色睡衣。”
    秦希儿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慌乱地点点头，拖着行李箱逃也似地跑向登机口。排队时她忍不住回头，看见秦孝还站在原地，双手插兜，目光始终追随着她。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也能感受到那视线中的温度。
    林妙在她耳边小声嘀咕：“别看了，眼神都快拉丝了...”
    飞机起飞时，秦希儿贴着窗户，看着地面越来越小。云层在阳光下如同棉花糖般柔软，她想起秦孝说的“威尼斯见”，胸口泛起一阵甜蜜的悸动。
    空姐开始发放入境表格，林妙凑过来：“所以...他什么时候到？”
    秦希儿咬着笔帽：“四天后。”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期待。
    “完美！”林妙在表格上龙飞凤舞地签名，“前四天我陪你玩，后几天嘛...”她坏笑着撞撞秦希儿的肩膀，“你就好好陪你的'小叔'吧~”
    秦希儿把脸埋进手掌里，却忍不住笑了。她悄悄摸出手机，给秦孝发了条消息：【起飞了。想你。】
    很快，回复来了：【嗯。工作处理完就过去。】
    她闭上眼睛，想象着威尼斯的水道，夕阳下的叹息桥，还有...那个会在那里等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