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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话的女人(H)

    “很想是有多想?”  他如同最耐心的猎人,步步紧逼,用最熬人的方式索取着他想要答案。“像现在这样,要我填满你…才能不想吗?”
    更汹涌的浪潮灭顶而来时,女孩终放弃了所有挣扎:“很想很想很想你…我会…啊…”哭腔的尾音被击得支离破碎。
    这是女孩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告白。
    心理上的激爽就着那点些微射意,让克莱恩不受控地加起速来,每次抽送都比上次更重些,像是要把那些话钉到彼此身体里似的。
    “呃啊…..”
    他们一同攀至顶峰,男人牙齿厮磨着女孩脖颈,欲望如火山喷发冲刷着宫腔。女孩小腹又烫又胀,还夹杂着点疼,她感觉自己快溺毙在滔天巨浪里了。
    极乐的余韵里,他仍固执箍着她。
    普鲁士容克的教条一向鄙夷过于外放的情感表达,视之为脆弱和羞耻,可此刻,他只想回应她。
    那总是下达冷酷命令的薄唇,一字一句烙在她耳廓:“我也会…很想很想很想…很想你…每一刻”
    雨后泥土清香的渗进来,却冲不散这靡靡,书房里已是一片狼藉——文件散落,墨渍晕染,书架歪斜,而那张宽大的办公桌上,到处都是斑驳的爱欲痕迹。
    而他仍停留在她的温暖之中,不愿离去。
    这又会是一个不眠夜。
    —————
    丽兹酒店四楼套房,路易十五式沙发上,铺着五光十色的流苏抱枕,上面堆着女士的雪纺纱裙。
    再循着女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往卧室走,厚实波斯地毯上,背对着站着个穿着制服与黑皮靴的男人,颇为衣冠楚楚。
    可环在他身上的,不断随着男人撞击而晃动的白皙双腿,还是暴露出窗边进行着如何激烈的一场情事。
    巴洛克风格的吊灯照在娇小胴体上,她皮肤极白,一头如瀑墨发披散在肩头和胸前,嘴唇饱满,醉人吟哦溢出,下颌尖又翘,当真是个极精致的美人。
    只不过,那双美目却被人用领带蒙了起来。
    君舍在女人身体里耸动着,啃吻着对方修长的脖颈,这捷克女人的身体很软,很白,喜欢用玫瑰味香氛,热情时如同一只母豹,慵懒时就像一只波斯猫。
    这是他最近的新宠。
    在那只西西里小兔闹脾气之后。
    他侧头看向墙壁上的镀金镜子,女人如海蛇一般缠上他,伸长着脖子忘情吟叫着。她的手勾着他的头,随着他们运动的节奏乱晃,另一只手却抬起来,想要拿掉束缚自己的漆黑绸带。
    “奥托,亲爱的…..让我看看你。”
    作为一个从布拉格到来巴黎来闯荡的三线演员,蒂莱塔觉得命运女神终于眷顾了自己,在上个月一次酒会上,这个男人爱上了她。
    他英俊而有权势,温柔却危险,大方又体贴,她也完完全全地坠入了爱河,他们疯狂地接吻和做爱。她只要看着他就能湿。
    可是,他却一直要拿恼人的黑带子蒙上她的眼睛,她想看他为自己沉迷的样子,她想感受他进入自己身体时,也看到他的俊脸。
    可每次她试图解开,无论当时他们多么的如胶似漆,即使在巅峰之前他都会停下来,直到重新把它缚上。
    就像现在。她感觉他棕色瞳孔里如潮的热情在看到自己眼睛的那一刻熄灭了,温度骤降如冰窖,让她不由得一抖。
    女人时不时调皮一下是情趣,可君舍不喜欢一而再再而三不听话的女人,尤其是在自己沉溺美妙幻境的时候,亲手在他面前撕毁它。
    “啪啪”两下,不留一点情面,蒂莱塔脸上火辣辣的多了两个红印子。
    所有欢愉退却,疼痛涌上来,她才意识到他对她的施与,掌握着随时收回的主动权。而即使在床上,他的忍耐阈值也并不高。
    她不该这样任性的,他不想看自己的眼睛,或许因自己的眼睛不够漂亮,女人心中酸涩,泪珠流下来,赶紧拿起黑领带,又给自己蒙起来。
    “要乖,知道么。”
    男人这才勾起嘴角,一边欣赏着远处的铁塔,一边重又开始挺动。
    可他眼里却早已没了刚开始的迷醉,他不再吻他,而是审视起镜子里她的乌发雪肤,情欲化成一种程式化的,单为快感而做的机械运动。
    这波斯猫不但眼睛不像她,声音也不像她,说话语气更不像,下回应该把她的嘴也堵起来。
    黑发美人经过刚刚惊吓,也再不敢不顾一切地缠抱男人的躯体,她紧闭着嘴唇,压抑着吟叫。即使如此,她被他调教得身心合一的身体,还是发大水般地浇淋着男人性器。
    随着身体撞击声不断加快,男人终于冲到顶峰,待他眼神从巅峰的余韵里的恢复清明,便转身离开。
    白皙胴体就像被用完的性爱娃娃一般软倒在墙角边。
    拉上裤链,扣好风纪扣,男人把纵情痕迹一丝不苟掩盖在制服之下,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给自己点上一支雪茄。
    暗红色的光燃起,烟雾如同一条蛇蜿蜒攀升,从他唇间逸散开来。
    而那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想要依偎过来,刚碰到他的肩线,就被烦躁推搡到地上。
    君舍眯眼吐了口烟圈,不得不承认,这女人还不如他最近冷落的西西里小兔,那西西里小兔委屈时,至少黑眼睛会真实地氲起水汽。
    这女人的姿态太顺从,眼神太外露,香精味儿太呛人,连在床上的时候也太熟练,目的明确得让人索然无味。
    就连掐住她后颈时,吃痛的呜咽也太过谄媚,疼得流眼泪,睫毛都不会抖一下。
    门砰一声关上,震得壁灯都晃了晃。一个满脸茫然的女人被拖拽着推了出来。她扶着壁毯,踉踉跄跄在过廊里晃,手袋里鼓囊囊被塞了一沓法郎。
    房间骤然空旷下来。
    廉价香水味与顶级哈瓦那雪茄的冷灰气交织,酿出令人不适的颓败感来。在这片寂静中,男人思绪滑向另一个身影,那个最近有些忘了分寸的小东西。
    君舍嘴角噙着丝嘲弄,眼底却深得像塞纳河底的淤泥。
    记忆把时间拉回三个星期前的黄昏。夕阳把第十六区的高级公寓泡成一片暖金色。女孩像只被阳光惊扰的蝴蝶飞进了客厅。
    “奥托,你快看——”她的雀跃几乎要满溢出来,“红磨坊!我拿到了替补主舞的位置了!下个月首演!”
    女孩把海报献宝似捧到他眼前。
    《Le  Voile  Noir(黑纱)》的红色花体字张扬跋扈,下面“无声的尖叫”像道伤疤横亘,配图是戴面纱的舞女,肢体扭曲成狂放姿态——典型的战时巴黎堕落风。
    无声尖叫?呵,这被战争吓坏了的世界,最不缺的就是装腔作势的呻吟。
    君舍正陷在丝绒沙发里,慢吞吞擦着他的鲁格手枪,他没接,目光掠过那张纸,最终落在她因奔跑而泛红的小脸上。
    他的小兔不像他们刚刚遇见的时候那般苍白、羸弱,黑溜溜的大眼睛,总是呆呆望着人。
    她现在,整个人透着一种活力,适当的活力增加情趣,而过分的活力,只像他向来厌恶的阳光,刺着人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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