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0000-漆黑幼子-11

    「………」
    耀宸绝望又无神地看向玄源的天使般的笑容，并且深深的陷入那严重耳鸣声与黑暗之中，那笑容真是…『上天』所赐与般…而现在这个『上天』，即将要把这笑容给收回去…即将结束玄源的生命了…
    「…吾之夫…？你…怎么了…为何如此…神情？」
    龙钦显然是因为刚才过强的情绪波动，已经忘了玄源即将死亡的这个事实…
    「…龙钦议长…小玄…已经活不过今天了…所有侦测小玄的身体能量侦测仪器跟分析能量仪器都显示…小玄的器官跟身体都已经被全数破坏殆尽了…小玄…只剩下不到几个小时的…寿命了…」
    一旁继续坐回到椅子上的汎…沉痛的低着头…哀伤的重复着玄源的死亡宣告，这个举动，让龙钦从被玄源给原谅的极致救赎中，再次被拉回来…这极致残酷的现实中…
    「…什…什么…你说什…？…啊…！啊！不…不要…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这…这怎么可以！！！吾…吾才…吾才刚准备好…要开始…重新正确的…爱小玄而已…重新的…好好正确的对待小玄而已…也重新的…好好善待吾自己而已…也重新的…想真的开始好好的珍惜小玄而已啊…！！！怎么…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不可以！！！！说甚么都不可以…不可以！！！不准…！我不准…！！我不准这种事情发生！！！说甚么都不准！！！」
    龙钦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并开始讨价还价起来。
    「…这是科学事实…我无法做任何的改变…若可以，我也愿意牺牲我的寿命让小玄可以活下来…但…这根本就不是我们人类可以做的事了…」
    汎低着头，哀伤的诉说着这令人感到冰冷的事实。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啊！！！小…小玄…小玄……小玄……！！呜呜…！！小玄！！！」
    龙钦再次听到汎的死亡宣告，还有人类根本无法治癒的事实，绝望的看了汎后，又看向了玄源哭了起来，玄源听到了自己的死亡宣告后，也开始跟着大家一起哭了起来。
    「…呜…呜呜…所以…我…没有办法…再跟爸爸…跟爹爹…跟爷…跟汎叔在一起…继续…生活了吗？…我…没有办法了吗…？汎叔…真的…没办法了…吗…？真的…吗…？」
    玄源又像是回到了五岁一般，言语中哭诉着自己的渴望以及想不断重复确认的渴望…总觉得只要听多次点就有可能会听到不同答案似的…
    「…小玄…我…汎叔我其实早就已经…想了好多好多的方法…想治好小玄了…真的…汎叔绝对…没有说谎…但…现在的汎叔…真的已经…无能为力了啊…」
    汎绝望的低着头，像是羞耻到无法继续看着任何人似的，默默地流着眼泪，开始讲起自己分析过的各种，自己脑中想过可以拯救玄源的方法。
    「第一…就算是要移植器官…也得要有符合小玄你的器官才行…但汎叔已经查过了…现阶段根本没有跟小玄有配对成功的器官…而且就算不管符不符合小玄你的器官…一口气硬是移植那么多不符合小玄你的器官的话…小玄你的身体就算已经长大到青年的程度…不…就算是成人…也根本没办法…承受那么多不符合自身身体的器官的……我真的…真的！…也想要马上就施行器官移植的手术…试着帮小玄你延命…！…但…这些…在学理上都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就算我真的…真的把那些器官硬塞…硬移植到小玄你的身体里…小玄你也只会因为每个重要器官的…互相排斥而…无意义的受苦罢了…更不用说那些排斥中的器官…在根本上…也都没有在真正的正常运作…这样子的作法…只是让一大堆不符合小玄你的器官…丢进小玄你的身体里互相打架罢了…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在增加小玄你因器官不符…而受到的无意义的疼痛罢了…」
    汎低着头绝望的分析讲着，只看大家都双眼无神的听着这…因爱而分析的医生，那分析过后却又百分之百完全不行的科学阐述。
    「…就算要靠免疫抑制药物，欺骗这些塞进去的器官，让这些器官误以为是『符合的』身体，试着给这些器官强制的有作用…小玄要移植这么多器官…需要的药物量早就已经超过小玄可以承受的剂量了…只会让小玄更痛苦的生各种怪病…甚至是生那种在完全没有免疫状况下才会生的罕病…这个我说甚么都不会让小玄承受的…因为这就只是在增加小玄你那短暂到不行的寿命…实际意义上是在虐待小玄罢了…而且…还不只器官…小玄…小玄你身上所有除了重要器官的部位…包括脑部…脊椎…神经系统…反射神经系统…一切的一切…也全都…受损到失功能…彻底被破坏完了…而且这些…还是没有办法…靠移植器官来解决的事……」
    汎继续绝望地说着。
    「第二…就算…就算我们硬要用能量造出模拟的…那些小玄你的…重要器官出来…这也只是痴人说梦罢了…因为能量…终归是能量…『能量不是肉体』…就算有能量使用者可以把能量表现得像是生命一样栩栩如生…但那终究只是表象…跟生命完全没关係…能量终究有极限的…就是『现阶段』克葳伊特上完全没有真正可行且稳定的…『器官生成术式』…因为我们人类…根本就还没从潜意识之海…『遇到过』这些组合成『器官生成术式』的复杂的根源文字排列组合…更不用说还得将这些从潜意识之海中遇到的根源文字排列组合记好，并把这些形成『器官生成术式』的根源文字组合带回现实…在这些术式沉回去潜意识之前…即『忘记』之前抄写完毕…再经过严谨的研究才可以真正使用…所以我们人类…现在根本就不可能做得到用能量生成器官…」
    汎继续低头的说着这些专业分析，只见汎无力的举起一隻手，手上的水属性能量进入自己的眼镜EBD飘出的一阵不可解的文字与符号的『根源文字』，而拟出的一个心脏，但这个能量心脏只会不停地渗出水能量出来…代表着试着使用能量模拟出的器官的无法成型与不稳定，根本无法当成正常器官的替代方法。
    「第三…就算此刻要求小玄你进入能量人的状态…紧急的…试着用能量迅速…治癒能量人的你…或许听起来可能有效…但汎叔也实在是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因为这些都没有经过严谨的研究…甚至是连较粗浅的研究都没有进行过…而被证实是有效的…这终究只是无意义的…增加小玄的痛苦罢了…更何况…现阶段的小玄…根本已经伤到…已经没有任何体力恢復能量了…完全没有能量的小玄…根本没办法再进入能量人的状态…灌输能量给小玄…硬逼小玄你进能量人状态再接收能量治癒…只是无意义的行刑动作罢了…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能量人可不可以这样子做紧急增加『寿命』的动作…因为能量人终究…只是在让自己的身体给能量化…并让自己的属性能量增幅与加大使用能量的幅度罢了…跟延续『寿命』可能在根本上就没关係…」
    汎继续说着无情的科学事实，只见眾人越来越无力，彷彿…就是科学在证明，玄源没救了一样…
    「…第四…若是使用小玄的遗传因子加上各种属性能量来强制生成属于小玄的遗传因子的器官…光是要成长到小玄能够使用的程度…那还得花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来养大这些器官…小玄你根本就没有多馀的寿命活到那时了…而若是强制快速生长这些器官…也只会让生长中的器官造成不稳定的因子…而导致器官在长大前死亡…一切都…太迟了…要强制小玄活着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真的强制做了也只是让小玄在器官长出来之前…在死之前痛苦的被强制『活下来』而已…这种『实验』性质的『治疗』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汎叔我…基于医生的立场…说甚么都不可能…做这种会伤害小玄你的事情！绝对…不可以这样做…也绝对不想这样做！！…因为这样做…只是在根本上…在虐待跟否认小玄你身为人类的所有一切罢了……跟『望空』他们作的事…根本上是一模一样的事…这种事我绝对不能对小玄做！！！…」
    汎激动地说到，汎默默地抬起头，两侧脸颊被双眼流出的眼泪给覆盖，望向躺在病床上，那双眼看着自己的玄源…彷彿玄源也在期待着，到底有没有方法可以拯救自己…
    「…第五……要求小玄你…接收我们的能量…强制把我们的能量灌输给小玄你补充能量…再请小玄你使用我们给小玄你的能量…让小玄你使用小玄你由『能量』所练就而成的…『能力』，即…继续大幅度刺激小玄你的身体…还有器官恢復甚至长大…现在也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小玄你已经在今天…短时间内成长到…小玄你的能力的极限…也就是青年期了…汎叔我可以在医学上判断跟证实…这已经是小玄你现阶段能力跟身体所能承受的最大极限了…已经没办法再继续刺激下去了…再这样刺激下去…不要说再长到可以使用的阶段…小玄你的身体早就已经无法再承受…小玄你的能力给你自己刺激的生长了…万物皆有极限…小玄你也是…小玄你的能力也不是无敌的爱怎么生长就怎么生长…再这样要求小玄你生长…小玄只会过度预支生命…结果论来说…就是折寿…小玄你早已经长到青年期…来对抗因为AAT的痛苦跟伤害…早已把未来所有寿命都预支光了…小玄你也已经…到了你的能力的极限跟身体的极限…都无法再继续靠刺激生长来做到延寿或是恢復身体跟器官了…」
    汎说道第五点，是针对玄源的能力进行最详细的解说，也就是玄源的能力－刺激生物的神经以及身体造成情绪或是部位生长，但这也被汎给否定为不可能了…
    「…所以对不起…小玄…请你原谅…汎叔…汎叔不可能…也绝对不想…再勉强现在的小玄你…去做各种看似有效但最终只是在虐待小玄的『实验』了…对不起…小玄…汎叔…真是没有用…亏汎叔学了那么多年的医学…汎叔始终…还是救不了现在的小玄…对不起…小玄…请原谅汎叔的…无能…呜呜…对不起…小玄……对不起………」
    汎边哭边说道，边又下意识地低下头，那身为医者的无能为力的羞耻感…此刻满溢在汎的身心中…显然汎已经思考过所有有可能可以拯救此刻玄源的方法了，说了好多好多，看似有效但终究是没办法的事，汎显然也已经考虑了医学以外结合的所有可能性了，但因为这些方法终究有极限或是根本就只是让玄源更加痛苦而已，汎无力的哭着跟玄源道歉着自己的没用。
    只见玄源听了之后，只是静静的，微微的点着下头…继续落泪的说道。
    「…我知道了…汎叔…谢谢你为我…想了那么多…那么多的方法…所以汎叔…请你不要再自责了…你说的…我全都明白…我也知道…爸爸为了救我…把自己的身体拿来坦着我那些粗暴的攻击…只为了让我可以被无力化后…被带上来伊葳其思急救…甚至因为承受不了我道歉而自责到自杀的爸爸的内心想法…我都是知道的…我也知道爹爹为了找我…花了多少的力气跟心力…途中甚至跟爸爸发生误会…爸爸为了冷静…还先带着护卫队…回到伊葳其思来…爹爹的所有辛酸…跟心疼…还有孤独感…跟被拋弃感…我也全部都知道…我也知道爷为了救我…拚尽全力的集中精神祈祷…耗费了多少的能量跟神明祈祷着…乞求着…让我活命…让我康復…让神明救我…我也全都知道…我也知道汎叔…为了让我醒来后可以舒服点…不再感受到AAT的痛苦…花了多少的能量跟体力来清洗我全身所有的血液还有身体内部…这我也知道…这些…大家全部的努力跟拼命…我全部…全部…都知道喔…」
    玄源虽然仍落着泪，但语气仍平静的说道，但越说，玄源也开始逐渐越来越虚弱了起来。
    「…小玄…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的…？有些甚至是你在昏迷跟…小玄你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啊…？」
    耀宸在一旁边哭边问道，只见玄源身上散发出了各式各样的光芒，不属于玄源的能量…从玄源的体内飘浮了出来。
    「…是这些…在我身体里的神明们对我说的…所以…谢谢你们…谢谢爹爹…谢谢爸爸…谢谢爷…谢谢汎叔…我可能…没多久之后就会死了…吧…我可能…没有这个命…可以跟大家在一起生活…吧？…但…在我…死之前…我想…对肯友善跟慈祥的…对我好的大家…说一句…」
    玄源已在弥留之际，讲出了跟此刻似乎无关的神明的东西出来，并且此刻从玄源体中发散出那彩色的光芒，这些光芒并非玄源能量的顏色，也并非是单一属性的能量顏色，这各种彩色的光芒，从玄源的身体飘出后，高速的旋转成一颗彩色的球体后，迅速飞进到了耀宸的身体里去。
    「…？！」
    耀宸瞪大眼睛，虽然耀宸对这些光芒感到困惑，但却也不感到陌生…
    「…谢谢你们…我最喜欢你们了…我爱…你们…」
    玄源再次说着自己内心最真实的话，边落着泪讲着，并在最后露出微笑后，又渐渐地因为疲累…而闔上眼睛睡去…玄源的寿命…已快到终点了。
    「…小玄……小玄！！小玄你…你醒醒…你醒醒啊…你…小玄…你醒过来啊…小玄…不……不……！不…！！…不要…不要！！不可以！！！不可以啊啊啊啊！！！！！小玄！！！爸爸…爸爸求你了…快醒过来啊！！小玄！！小玄！！！！！！呜呜…这…这太不公平了…！！！呜呜…这…这实在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要这样对待小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龙钦在怒吼「为什么」到最后，突然的停住…眼睛也瞪大，彷彿就像是刚才耀宸那乾神人的审判本能被激起般…龙钦的…某种本能在此刻也被激起了…不同于耀宸那纯粹的无情感的，神性般的基于法则的宣告以及裁示，龙钦的本能则更为极端暴力与极端愤怒的…暴力且无节制的在身体周遭爆散出月属性能量，比起耀宸因审判本能而往外极致爆散的日属性能量，那就像是普通的太阳一样，龙钦的月属性能量则是在身体周边强烈的散发出月属性能量，并也往体内不断的压缩着產出的月属性能量，龙钦此刻不断地…本能性的发出自身月属性的能量…比起耀宸刚才爆散出那没有攻击性的日属性能量，龙钦的月属性能量更为极端暴力跟极端愤怒…是还要致命且危险的…龙钦此刻也爆散出那早已超出自己不晓得几倍的能量了，并且在身体内的月属性能量不断的被龙钦给强力的压缩着，就像是个被极致压缩的超新星一样…就像被不断压抑住的千年悲痛一样…不断的…不断的以龙钦为中心散发出那已经跟月亮的特徵无关的，暴力的「月属性能量」了，若龙钦的属性不是月属性这种，并非拿来放射与释放的能量特质，伊葳其思小岛早就被龙钦的本能性的释放能量给毁了。
    「………无法…原谅…无法原谅…无法原谅！！……无法原谅！！！无法原谅啊啊啊啊啊！！！！吾饶不了你们…你们这些邪教组织『望空』…还有让望空横行的国家…『卡瑞达』…！！……吾……绝对要……吾说甚么…都要…毁了你们…毁了你们…！！！吾要毁了你们！！！！吾绝对要毁了你们！！！还有…还有这世界上的所有一切…！！所有的一切…！！！！所有伤害了小玄的一切的一切！！！！吾全都要毁了你们！！！！吾要毁了你们！！！！！吾要毁了你们啊啊啊！！！！甚至是你们这些该死的神明！！！你们这些该死的神明！！！根本没有一个愿意保佑小玄！！！你们这些神明根本就不想保佑小玄！！！你们这些该死的！！！没用的废渣神明！！你们这些贪图信仰的神明！！吾……！！！吾绝对要毁了你们全部！！！你们这些好吃懒做贪图人类信仰的废物神明！！！还有你这天杀的充满污秽的骯脏『人造邪神』厄尔尼斯！！！吾第一个要杀的神就是你！！！吾要毁了带走小玄生命的你们全部一切！！！！你们！！你们给吾等好了！！！给吾等着！！都给吾等着！！！吾！要！毁！了！你！们！全！部！！！你们全都给吾等着！！！吾绝对要毁了你们！！！吾绝对会毁了你们！！！！你们全都给吾等好了！！！吼啊啊啊啊啊！！！！！！吼啊啊啊啊啊！！！！吼啊啊啊啊！！！」
    龙钦开始渐渐因为无法接受的事实，并且因为玄源就算到了临终，也说着最温柔的话，笑着最温柔的笑容，对着大家道着谢，龙钦无法接受这个世界就这样要带走玄源的生命，开始…失控狂怒的吼着…开始对着真正的幕后黑手『望空』的咆啸…还有对那肆意让望空进行实验却装作不知道的『卡瑞达』…乃至对整个世界开始產生最极端的本能愤怒…自己坤龙人的本能在此刻真真正正觉醒了…即毁灭神明…此刻龙钦已因为失去玄源的关係…开始狂怒的…失控的…本能式的…悲愴的咆啸着所有所有这个世界上的一切…誓言绝对要毁了所有一切…那最后开始的吼叫声，参杂着极端愤怒…也参杂了极端悲伤…已经是龙钦那弒神本能被完全啟动的徵兆了…最后那咆啸…就像野兽…不…就像是真正的『龙』一般的咆啸…完全止不住…龙钦的愤怒此刻正真真正正的让龙钦给失去理智…每当龙钦吼出一次龙之怒吼，那月属性能量也就更加发散与在体内继续压缩。
    龙钦…在根本上…是这样子…多么的爱着玄源的…纵使之前方法错误…此刻龙钦那似乎已经无法被人挡住的愤怒…已经完全证明…龙钦多爱着玄源…甚至要为了玄源做出所有復仇…
    「主…主子…」
    一旁的泰泽边茫然无神的叫着龙钦，边看着龙钦那弒神本能被啟动，那从未被泰泽在这几百年间看过的…属于坤龙人的本能愤怒…此刻在泰泽面前完全展现着，那原始的吼叫声以及那极端恐怖的…跟耀宸审判本能被啟动时所释放的相同能量等级的月属性能量，泰泽则是完全被吓到失神了…泰泽是很虔诚的神之信徒…在看到自己的主人这样子咆啸…吼着要毁掉神明…并失控的狂吼后，泰泽心中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本能恐惧…这恐惧完全吓傻了泰泽…并且泰则因为是虔诚信徒…对自己主人的本能愤怒…感到…自己是不是也会因为自己跟神明比较靠近…而被杀掉般…这强烈的恐惧感，让泰泽此刻只能这样子傻傻地，看着自己的主人本能性的发飆着…
    「………吵死了……闭嘴…安静…给我安静……给我消失……给我走开……吵死了…真是…吵死了…闭嘴………」
    汎无神的…甚至是已经…无助到…厌烦的…看着龙钦愤怒的对『望空』…到世界…乃至万物与神明的怒吼…甚至是后来开始的本能式的野兽般的怒吼，而口中念念有词地抱怨着…
    刚才龙钦所有的咆啸就是在说，若神明将玄源带走，龙钦就会毁了世界…包括神明们一样…不管用何种方法…一定会让『全世界』毁灭的各种怒吼跟咆啸……坤龙人那本来就是世界为了对抗神明…而凝聚出的一种单人种族…龙钦现在似乎早已踏上弒神之路的前端一样的失控的怒吼着…而汎此刻心中只对龙钦感到…厌烦…不断的，大量的，厌烦…从汎心中不断地涌出…因为再怎么做…玄源也不会因为龙钦这种对万物咆啸的行为而活下来…汎彻底感到了…厌烦…烦死了…不要再吵了…
    不想再听到…任何声音…不想再听到…任何怒吼…任何跟玄源有关的事物了…汎现在双眼无神…脸上满是无助且止不住的泪水…心里满是…无法拯救玄源的…失望…失落…无能…特别是无能…就是这种无能感…让汎厌烦到…觉得…在活下去根本也没有意义了般…汎心中此刻…產生出了无限的…想结束生命的…无奈与衝动…就因为无法拯救眼前的…自己也其实…真真正正爱着的…玄源的生命…汎…已经失去了生存动力般的…衍生出的自杀衝动…此刻正急速的窜动到汎的全身任何可以思考的器官中…不想活了，在这个失去玄源的世界，还有甚么活下去的意义？
    玄源从小就经常忍耐到自己无法忍耐时，偷跑到自己的办公室，寻找自己的安慰以及慰藉的记忆，不断的…不断的…不断的…大量的…失控的…涌出在汎的脑中…汎此刻只能依靠那仅存的心理防卫机转…靠回想起…那玄源可怜的姿态跟自己真心关心玄源，玄源那感到被关心的慰藉而委屈的对着汎的笑容，来让自己免于过多的痛苦而真的自杀…
    那纯真的孩子因为父亲的压力而无助的求助着汎…自己真的是真心且真诚的疼惜着…跟着泰泽两人互相彼此交替关怀着玄源…这回忆像是跑马灯一样在汎的面前不断的重复拨放着…汎知道这是创伤反应，只能让他跑完，别无选择…此刻汎…虽然有着创伤反应而播放着让自己减压的记忆片段，但此刻汎的自杀衝动却没有减少…也不断急遽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