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篇·第四十三章咫尺之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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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赵多娇怎么说自己胆子大了——她居然敢编出这么个理由骗蒋洄当她的模特。
    看到蒋洄出现有想法，这是真的，不过她那个构思不需要蒋洄。让蒋洄做模特纯粹是她的私心——她就是想找个借口，拍他个十几二十张照片，好方便她私底下偷偷……“品鉴”他的美色。
    她按着相机上的按键，翻着一张一张照片。相机里的蒋洄由她亲手塑造，哪一张都任她看得脸红心跳。她看得入神，咧开嘴，笑得很开心。他架起一条腿，一手搭在公园椅背上，看着她在那边笑。
    “你看起来好像很开心。”
    经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他还在旁边。她一边懊悔自己表现得太不够矜持，一边心虚地把相机藏到身边。
    “个么……”她找着借口，“拍到好看的照片，心情自然就会好。”
    他轻笑，“那我就在这先祝你得奖咯。”
    一说到比赛奖项，她不免气馁。
    “得奖啊……”她带着不确定的语气，望向中心湖泊，“这次比赛，有摄影专业的同学参加，得奖可能不会有那么容易。”
    连她也想学着郑楠抱怨，让她们这群业余的选手和专业的同学比赛，怎么比得过？可能这其中确实存在着不公平。一想到要和专业学生一起参加比赛，赵多娇心里就没什么底气。
    蒋洄发出一声轻呼，她被吸引注意力，看过去，蒋洄像是受到什么打击。
    “是你自己说的，有我帮忙得奖的几率都会大一点。现在我这么听你的话，忙了这么半天，你却在这边说泄气的话？”
    她脸一红，“我不是……我没有……我就是……我就是……”
    她沮丧低头，口中喃喃道：“但是他们都是专业的……我……”
    蒋洄轻声问：“你喜不喜欢摄影？我看你很喜欢哦。”
    “喜欢啊！”赵多娇一点都没有犹豫，“我很喜欢摄影的，其实我从小就喜欢摄影，我……”她说着说着，想起她放弃的原因，目光多了几分失落。
    蒋洄起了好奇心，“如果你从小就喜欢，为什么没有选择摄影专业呢？”
    她盯着地面，“我不是没想过，但是……”
    她没有说下去。
    蒋洄见状，便体贴地说：“如果不想说，没关系。其实这是你私事，是我不该问。”
    “不、不是的，”她不想他自责，遂急忙道，“是、是我自己，我自己家里有那么点原因。”
    “哦……”蒋洄尽量宽慰她，“这么说，是你很体贴家里人。”
    赵多娇从来没想过这点，她只是想帮父母减轻一点负担。她心里趟过一股暖流，感激地冲他微笑。蒋洄凝视着她的脸，笑意软了又软。
    “不管怎么说，你喜欢摄影，又想参加比赛，一定要多多努力，给自己挣个奖回来。”他温和说着鼓励的话。
    她很感谢他的鼓励，但还是没底气。他见她还是没信心，想了想，微笑着叹了一口气，“唉，本来还在想，要是你得了奖，得让你请我吃一顿。”
    赵多娇耳朵一动，惊讶地抬眼，“请……请你吃饭？”
    蒋洄瞥她一眼，故意微微板着脸，像是受到打击，有点不高兴，再看向湖中央，“对啊，不是你说的，有我在，获奖几率会大一点吗？虽然呢，我做你的模特是因为欠你人情，不过要是得了奖，难道我不能算是帮助你得奖的功臣？”
    “我看过了，这次摄影比赛奖金可有好几千，你要是拿奖了，可不能把我这个功臣忘在一边哦。”
    赵多娇的第一反应，是有些心虚，因为这些蒋洄的照片，注定不会公布在大家面前——她不会让这些照片有见天日的机会。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请蒋洄吃饭，意味着两个人单独进餐，单独相处，也就是说……约会。应该可以算约会吧？可以算约会吗？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跳出来——虽然都是同一个问题，她还是有些激动，要是真拿了奖，那自然是好的……尤其加上请蒋洄吃饭这个可能性，她有点控制不住面部肌肉，怎么都要笑，只好低着头，拼命压抑自己。至于没有拿蒋洄的照片参赛，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反正他应该也……看不到她参赛的作品吧？
    但实现这件事的前提，是她得拿到名次才行。她一想到要面对诸多对手，很快又开始发愁。
    “那……万一……要是没有拿奖的话，要怎么办呢……？”她喃喃自语。
    是不是只有成功，才会有所谓的奖赏和称赞？
    她的精神振作了一会儿，可是想到未知的挑战，情绪便再度低落下去。他看在眼里，不由自主地靠近，再开口，语气充满耐心和温柔。
    “如果你没拿到名次，那就……我来请你，好不好？”
    “你请我？！”
    她惊讶地抬起头，两人皆在那瞬间怔住。两人靠得很近，脸正对着脸，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声拂过耳畔。
    让人痒痒。
    两人很快分开，朝向正面，谁都不敢再看向对方。
    他清了清嗓子，“对不起，我……”
    “没关系，”她心跳得很快，“你……你也是为我好……”
    这话结合方才的画面有点怪，她嗓子发紧，“我是说，你也是想安慰我……”
    不是，她紧闭起眼，怎么越说感觉越怪了呢？
    “反正，”他着急地起身，语速匆忙，“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嗯。”
    “我先走了。”他说了再见，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过身，问赵多娇，“你回不回寝室，要不要我送你？”
    赵多娇有那么点心动，她心动着站起身，本打算就那么答应下来，这时候脑子却发来提示消息，提醒她还有要做的事。
    “不用了。”赵多娇带着遗憾说，再思考一下，又觉得现在拒绝也不错，他们花了不少时间，要是一起回去，被人看到，误会他们的关系，也不太好。
    “我、我想起我还有事，不过谢谢你，还有这次的事，也谢谢你。”
    他手放在口袋里，笑了笑，低了头，“不用客气，我们……我们是朋友么，你对我不用这么客气。”
    赵多娇唇角止不住地上扬，她尽量低着头，她知道，要是抬起头，只怕会控制不住自己在他面前傻乎乎地发笑。不过她还是抬起手，说了一声“拜拜”，然后目送他离开。
    蒋洄走到两辆自行车身边，推动其中一辆车，不由望向赵多娇的方向，却发现她正笑着看向自己身边，他慌忙躲开视线，推着那辆自行车准备离开。没多久，他匆匆推着那辆自行车回来。
    “不好意思，”他尴尬地笑，对站在原地的赵多娇说，“推错车了。”
    他找回他租的那辆车，急急忙忙，步子走得有点快。
    赵多娇一直等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终于不必再忍耐。她转过身，激动地直跳脚，一个人在那里为了刚才的一幕尖叫。
    赵多娇正激动间，手机响起微信通话的铃声。她不得不被迫中止这喜悦，接起通话，司徒滢的声音传过来。
    “阿娇我快到了，你来接我了嘛？”
    赵多娇一拍脑门，想起来自己还有正经事要做。
    “来了来了！”
    她嘴里这么说，急忙跑过去，推动自行车，忽然就想起蒋洄刚才推错车，她忍不住笑出声。
    他刚刚真的，好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