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我说道：“见过不拿钱当事儿的，没见过你这种的。”
    叶一道：“钱这东西，拿来就是花的，不管你怎么花，最终的目的就是开心。我开心了，朋友开心了，这钱就有意义。光是守财奴，看着钱开心的，都特么心里特空虚。”
    我对叶一摆了一下大拇指，真心的赞美他的这番话。太他妈有哲理了！
    拍了拍屁股，我说：“你坐着，我去问问。”
    叶一道：“婉转点，我怕这里面还有隐情。”
    我道：“都这份儿上来了，啥隐情比命重要？放心吧，我妈是个开明的人。”说完，我推门走了出去。
    在厨房给老妈倒了一杯水，拿着医生给开的药走进母亲的卧室。
    “妈，感觉好点没？”
    母亲靠坐在床头，看着电视，看到我进来问她，对我笑了笑。说：“妈没事，这几天可能是休息不好。”
    我坐在母亲的床边，伸手握住母亲的手，笑着说道：“这段时间太忙了，一直也没个时间陪你。等这些天过去，咱们出去旅游怎样？带你出去走走。前几天去龙虎山出差，那里景色挺不错的，我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
    母亲拍了拍我的手说道：“这小子，刚开始赚钱，就乱花。妈没事，你别担心。”
    我看着母亲的眼睛，说：“妈，你知道我最近在做啥不？”
    母亲笑道：“知子莫若母，你最近弄那些神神道道的东西当我不知道呢？要不是看到你赚钱，我早就说你了。”
    我讪笑一下，说：“呵呵，老妈智慧。我本来打算多瞒一段时间呢。没想到您早就知道了。”
    母亲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从你那天跟我要戒指，我就猜到了。”
    我问：“这和戒指有什么关系？”
    母亲说：“当年你外公就是跳大神出身的。你说我能不知道吗？”
    我说道：“这样啊，妈，我怎么从来没听您提起过外公的事情？”
    母亲看了看我，说：“革那会儿，你外公就没了。当年破四旧，你外公名声很大，被反动派抓了去。挂了三天三夜的石磨盖子，然后就没了。尸体还是你外婆带着我跪在县委大门口给求回来的。”
    我握着母亲的手，心里想到的却是，原来这玩意儿还带隔代遗传的。没想到我也走上了这样的一条路。只是不知道外公是神棍呢，还是真懂。估计，应该是真懂这行，那跳大神可不是一般人就学得来的。
    和母亲聊了几句后，觉得母亲的情绪还不错，我尝试着插入我想问的话题：“妈，我记得您之前和我说过我还有一个哥哥。”
    听到这句话，母亲握着我的手一紧，但随即就放松开。语气也没有多大变化，淡淡的说：“是啊，可惜那孩子命薄，10岁就夭折了。”
    我问：“妈，您是什么时候开始吃斋的？”
    母亲问道：“你问这么多干嘛？”
    我觉得没有必要和自己的母亲绕弯子说话，而且，我很清楚，可能是由于外公的关系，母亲对所谓的迷信非常重视。我道：“妈，我想跟你说个事情。”
    “说吧。”母亲似乎心情不好了，可并没有拒绝我。
    我说道：“妈，我那个哥哥是怎么死的？”
    母亲闭着的眼睛猛地张开，死死地瞪着我，说：“你想知道什么？”
    这时候，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道：“我想知道，我那哥哥怎么死的。”
    母亲松开我的手，闭上眼睛，我再继续说道：“叶一会看面相，他给你算了一卦。”
    “是不是说我注定一辈子两个儿子？”母亲打断我的话，说道。
    “您也知道？”我惊讶道。
    【大龄剩女的风水妙招】1.居住的色彩如果以冷色调或暗色调为主的话，会压制自己的爱情运桃花运，还有地板，厨房都要整洁，干净。2.家居中的正东或正西往往是桃花位，在这位置上有不利桃花的物品会压制自己的爱情运，如带刺的植物，笨重的家具。3.在卧室里也请不要堆放过高过多的杂物，电器。
    18节阴阳双子（下）
    母亲坐直了身子，说道：“这个我早就知道。算命的早就告诉我说，我一辈子注定有两个儿子在身边，但是从你出生以后没多久，你父亲就去了。我本来想改嫁，但是你那么小，我舍不得让你跟着受罪。我这辈子有你一个儿子在身边已经很知足了。”
    我强笑道：“妈，你受苦了，”
    母亲道：“为了孩子，受点苦算得了什么？”
    我不死心的问：“妈，我还是想知道。”
    母亲看了看我，叹了一口气说：“那我就给你说说。你那哥哥是怎么死的。那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包括吃斋念佛，都是你那哥哥死后才开始的。算一算，有27年了。”
    当年，都是大集体的时候。我和你爸爸刚认识没多久就结婚了，婚后有了你哥。等你哥9岁的时候，我和你爸爸回了一趟你爷爷的老家。当时村里有一个很出名的老黄仙，村里人都供在祠堂里。你爸爸说什么也要我带着你哥去拜一拜。
    当时没觉得怎样，但是，我去的时候，却被看祠堂的老人给拦住了。他跟我说，你哥不许进去。我当时觉得奇怪，就理论了几句。那老人说你哥哥命中注定夭折的命，死后也不会投胎。因为我是双子的命，必须有一阴一阳两个儿子。
    我当时年轻，特别生气。就和那老人吵了一架。回来后，我使劲的埋怨你爸爸一次。谁也没把那次事情当回事儿。谁曾想还有1个多月十岁的时候，你哥忽然浑身抽搐，到医院都查不到任何毛病。
    我和你爸爸束手无策，当时老邻居的耿奶奶跟我说，让我找人给看看，是不是被什么邪门的东西给迷了。要知道，你外公当年就是破四旧时候没的。我当时对那东西打心里反感，不为别的，其实就是恨你外公怎么从事那么个职业。而后恨自己没能耐救自己爸爸。当年很多人都像我一样熬过来，还有那种亲手打断父母手脚，跟着红卫兵宣扬脱离家族关系的。残忍的事情太多太多。对我们那一代人影响太深了。
    我给母亲倒的水杯递过去，让母亲润润喉咙，她喝了口水继续讲述着。
    耿奶奶当时给找了一个看相的铁嘴，至今仍然记得，他是个道士的打扮，常年住在财神庙里，那财神庙估计你不知道，都已经拆好多年了。那铁嘴姓张，人称张铁嘴，张半仙。他看到你哥哥就说命不久矣。
    那时候，医生都没说你哥会死，只是是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张铁嘴就咒你哥会死，我当时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抱着你哥转身就走。当时是耿奶奶带着我去的，耿奶奶抓住我，说让我听听张铁嘴怎么说，看看有没有法子救救你哥。
    这辈子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去听张铁嘴的话。我冷着脸抱着你哥坐在张铁嘴面前听他说你哥不是注定必死，而是上辈子我们欠他的还完了。说上辈子他救过我一命，所以这辈子我还他一次。但是你哥上辈子是恶人，老天不许他继续做人。张铁嘴说，如果想让你哥安全的活下去，最好的方式就是求菩萨。请个菩萨回来，保佑你哥度过10岁的生日，就可以。然后让我拿几张黄纸，跪在灶坑前面好好唠叨唠叨，至于怎么说，随便我。如果请来了菩萨一周没有效果，就立刻请个保家仙。
    说到这里，母亲哭了！我能清楚的感受到母亲悔恨的那种心情。
    但是母亲的讲述并没有结束，她继续说道：我带着你哥回来以后，没有去请菩萨，也没有请保家仙。结果，一个月过去，正在他10生日那天，就没了。我当时人都傻了，天塌地陷一样的，要不是你爸，我想我也死了。那么多天不吃不喝，全靠你爸爸一点点喂我米汤，把我拽了回来。我后悔的要死！如果我能不那么固执，可能你哥哥现在还活着。
    等你哥哥死后，我去财神庙找张铁嘴。
    张铁嘴和我说你哥哥没走，因为我这辈子是双子的命，所以，他会一直在我身边。最好让我立刻请个菩萨，并且问清楚了你哥哥的生辰八字，张铁嘴割开了自己的手指，和我的手指，混合了朱砂写了一个符，让我回家以后藏起来。每年你哥哥死的那天祭拜一下。
    这事儿我依旧没有当真，但是没几天，咱家就开始出事，不是电源自己着火，就说怎么在锅里蒸饭都不熟，更让我心惊胆战的是，好几次我在工厂里上班，都无缘无故的出问题好几次都差点出生产事故。我这才想起张铁嘴的忠告。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开始吃斋念佛，又把你哥哥的生辰八字藏起来。每年他忌日的时候，我就偷偷的供奉他一次。
    后来，我偷偷跑去张铁嘴那里问了个明白。你那哥哥属于讨债的横死鬼投胎。来了人间不想回去，所以缠着我不放。因为我没有给他破了命，让他10岁就死，怀恨在心。张铁嘴用他的血，我的血，混合朱砂将你哥哥的魂儿圈在里面。只要家里有菩萨镇着，就不会有问题。
    再后来就有了你，可是没几年，你父亲就走了。张铁嘴早在你出生之前就死了。耿奶奶也早早就没了。但是这事儿，却一直是压在我心里的一块石头。是我害了你哥，也害了你爸爸。如果不是你爸爸一直挂念着你哥，也不会那么早的走。
    看老妈说了这么多，我心疼的把老妈抱住。然后说：“妈，以后都会好的。”
    老妈笑道“是啊，你都长大了。我这辈子的任务算是结束一大半了。等你结婚有了孩子，我给你们两口子带小孩。”
    我笑道：“哪儿那么快啊，我都不知道自己媳妇儿是谁呢。”
    老妈说道：“你那大学同学文怡就不错啊，人又漂亮，又是同学，上学的时候还那么照顾你。”
    我说：“妈，这事儿您就别操心了。你好好活着，早晚有你抱孙子的一天。”
    再安稳了母亲几句，我退出了母亲的房间，回到自己房间去。
    进去一看，叶一已经躺在我的床上睡着了。
    19节、招魂（上）
    心知叶一这段时间一直在紧绷着生活，加之昨天他一夜没睡，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翻看着笔记本电脑里的《卜学太易》，很快就到了中午。
    老妈已经起来做饭了，这个也是没办法，谁让我不会呢？本来我中途是跟老妈说，出去吃算了。老妈就是不同意，而且我看得出来，老妈的气色好了很多，心里明白这是母亲压抑在心里二十多年的故事释放出来的反应。也暗自里为母亲高兴，真心的祝她长寿健康，现在唯一的问题就在叶一这里，必须找出原因来。我可不想因为我的缘故再让母亲收到什么伤害。
    不过，起码在家里，我相信母亲不会有任何问题。怎么着家里还有菩萨坐镇吧？反正，因为已经算是跟老妈坦白了自己做的事情，我也直接跟母亲说明白这些天暂时不要出去，就在家里。等我们解决了才行。
    母亲烧菜的香味传进来，就听到身后的床上叶一哼哼了一声，再就是他那沙哑的声音问道：“几点了？”
    我道：“中午饭时了。”
    叶一嘿嘿一笑，说道：“睡的真舒服。问出来了吗？”
    我说道问出来了。
    叶一说：“是什么？”
    我转过身，看到叶一靠在床头，双手撑着后脑勺。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我就把刚才母亲说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叶一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有两个选择，你来选。”
    我看叶一说的郑重，我便道：你说。
    叶一道：“第一个，不管是什么。威胁到阿姨的生命安全，直接灭掉。第二个，招魂，看看到底索命的是你哥哥，还是你父亲。”
    我说：“不会吧？难道我哥哥，或者我父亲还能……”
    叶一打断我的话说到：“你也看到太易先生的书了。圈子里对鬼的形成有着明确的近乎科学的说法，鬼就是脑电波形成后的磁场保留现象。同化于磁场之中，拥有常人无法拥有的能力。所以才有鬼害人的说法。磁场越强，鬼的能力越强。但是！它们已经丧失了作为人的思考能力，明白吗？不管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只要是和普通人接触时间长了，难免会影响人的健康或者运到。想让它们说话，拥有正常的思想，只有附身的方式才可以。那些神除外，它们已经不完全磁场能够解释的存在。”
    我说：“选第二个吧。招魂。万一是我父亲或者哥哥就不好了。”
    叶一笑道：“其是，不管是谁，已经死了，就不要留在人间。这对谁都没有好处。”
    我道：“说得都容易，谁没有点执念？你没有？连佛祖都想着普渡众生呢。这也算执念的一种，恐怕只有李耳的太上忘情，才是算没有执念吧。”
    叶一懒得和我拌嘴，他说道：“阿姨同意我们的做法吗？”
    我说：“至少没反对。”
    “既然这样，一会我们布置一下，先去老高家买点东西。我带来的估计暂时用不上。”
    我点点头。
    午餐的时候，母亲一脸笑容，一点没有担心的样子。包括在饭桌时候，叶一很认真严肃的跟母亲说了半天，最终母亲还是同意的叶一的说法。答应暂时不出门，有事打电话。
    吃过饭，我和叶一直奔高家奠铺。这次准备的东西不算多。但是，我们都发现了一个古怪的现象，我们随车的两只大公鸡，都在不断的拍翅膀乱叫。
    叶一道：多半是罗刹跟着我们。在车上，叶一让我给副队长打了个电话，叮嘱他们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等我们到了家，两只五花大公鸡才停止了那种不正常的叫声。我和叶一都暗自长吁了一口气。
    回家后，我们把东西都摆在桌子上。
    招魂的仪式其是很简单，先让母亲扯了一块红布，挡在家里佛龛的前面。
    随后，让母亲找出张铁嘴的那张符纸。桌子上一共27根蜡烛，代表着我那素未蒙面的哥哥的阴辰（死后算的一种岁数）。还有两条红线和一碗水。最红要的是在高家买回来的一只小猫。黑丢丢的小猫看上去十分可爱，一路上在我怀里十分调皮。只是这猫在进门后就变得异常安静，小眼睛总是在周围不断的张望。
    叶一把房间的窗帘都挡上，唯独打开房间的房门，留了一条缝。随后弄了一大碗水，分别放在母亲和我房间门口，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将三根筷子立在了水中。又用27跟蜡烛在桌子上围了一个圈用红线相互连起。
    随后，让母亲回到她的房间躺下，将红线的一头交到母亲的手中。然后关上房门。另一根线叶一就看着我。
    我说：“不会吧？又是我啊？”
    叶一说道：“这次事情仓促，难不成让阿姨？“
    我一想也是啊，就只能咬着牙同意了叶一的说法。
    叶一看了看我，说道：“放心一会儿就好。只是招魂。对你没什么损害。这个不比阴神对肉身的奢望。”
    我说道：“没事，来吧。”我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咬着牙，那味道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是要去赴刑场的感觉。
    叶一将27根蜡烛逐一点燃，又把当年张铁嘴留下的那张黄纸放在我们中间的大碗里，碗里面是水，黄纸正好能够平贴在水面上。又用红线绑住我的双脚和身上，同时绕圈的时候还缠在了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