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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书屋 > 历史军事 > 但我拒绝感化反派 > 第4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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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殿灵道:“那几位出身仙地的族老。”
    说完这句,它灵光一闪,道:“族老被送走了,还要骗江明衍留在神殿,小花是想要他的命啊!”
    宿淮双没再说话。他回过头,沉默的视线落在枝头。殿灵以为他想看,巴巴地为其撤去幻术,那红花便随着宿淮双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显形。
    方才江泫也是这样仰头看花的,可在殿灵眼中,宿淮双并非是在看花,而是在透过花看别的什么东西,感觉大不相同。
    过了一会儿,它小声提醒道:“宿君,您该回去了。”
    宿淮双这才收回目光,慢慢点了一下头。
    对于正殿之中发生的一切,江泫毫不知情。他摸过花、有用灵识探过树根底下,确认没有东西之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他发现那时梅花的一瞬间有多提心吊胆,生怕下头就埋着一个宿淮双。心悸过头,甚至不敢去挖,犹豫良久才用灵识去探,探得了一个好结果,步伐都轻了许多。
    萧弦仍然尽心尽力地守在地牢之中,对江泫的到来见怪不怪。只是约莫还有点介意他一声不吭悄悄走了的事,看见他来了,也只掀起眼皮给了一个不太友善的眼神,并没有要多说话的意思。
    江泫简洁地道:“起来,我们走。”
    没想到他开口就是这句,萧弦也不跟他僵着了,道:“你不参加那个什么仪式了?”
    江泫道:“不参加了。”
    他将视线转向铁栏内,视线在一团狼狈的两团身影之上过了一眼,鼻尖嗅到些许腐臭。被伪装成元思的尸体死了有些时日,早已开始腐烂,只是上次封闭了嗅觉,江泫没有过多注意。
    “坏了,也能糊弄过过去?”
    萧弦道:“谁知道。待在尸体旁边就安静了,再也不闹着要自戕什么的,癖好实在特殊。”
    江泫稍稍有些意外:“自戕?”
    他原以为元烨之所以在牢里不安分,是急于逃出去,不想背后的原因完全不同。
    “神魂与元神已经缠在一块,神魂不灭,他求死不能。”江泫淡淡道,“放着不管就好,何必特意去找元思。”
    萧弦转过头,露出一个诡笑。
    “融合到这个程度,只要他有办法自戕成功,就算神魂再怎么不灭,也会跟着一起死的。很神奇是不是?”他道,“他死了,仪式就没法开了。”
    江泫一愣,脑海之中飞速地闪过一点什么。他没能抓住,那边的萧弦催促道:“赶紧走,带路。我要沐浴,受不了了。”
    他移开目光,抬脚往死牢外走。萧弦道:“保险起见,我要再问一句。你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吧?”
    江泫道:“不会了。”
    三日之后,神殿的正殿之中,江泫屈膝,虚虚蹲跪在一群黑压压的教众之中。站在祭坛之上的花瞬神情扭曲,一身神司袍被他双手攥出深深的沟壑;江泫右边的黑袍子里伸出一只手,指尖划出一道小口,在打扫得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写道:“不~会~了~”
    江泫瞥了一眼,神色镇定地用袍子一掩、再用净尘术将其抹去。
    萧弦又用灵力传音,惟妙惟肖地模仿道:“真~的~不~会~了~”
    江泫面无表情地用灵力给了他一拳,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唇,道:“我没让你跟着来。”
    动静极小、威力巨大,萧弦的脸皮一抽,勉强忍住了没有闷哼出声。周围的教众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举动,都凝神关注祭坛之上的情况。
    元烨已经被推上去了,十六根锁仙柱林立,牢牢拘束着他的手脚与躯体。为了让他体面地上路,花瞬特地叫人将他带去洗漱一番,拆去了眼上的缝线、耳孔中的长钉,在他眉心上头贴了一张崭新的符箓。
    收整一番之后,穿上落着金竹纹的教服,看起来颇有些像人。
    之所以说他“颇有些像”,是因为此人躯体上的异化已经相当明显。他没有能力扼住夔听的神魂,肉身便开始向夔听的本体转变,双足双臂已转化完成,衣袖之下探出一截枯瘦的翅尖、末端长着一只手,手背上覆着密密麻麻的黑羽。
    他垂着头,江泫看不见他的神情。可自打他被推上台,台下的欢呼喝彩声便连绵不绝,丝毫没有仪式进行中的严肃感。
    花瞬也不在意,假笑着向台下的教众挥手致意。
    底下的大多是此前留下来的旧部,元烨叛逃之后,便拥花瞬为首。此刻旧主遭难、沦为祭品,竟都眼神狂热、毫无惋惜之情,甚至身心激颤,振臂高呼,观其双目发红神情可怖,像极了一群疯子恶鬼,看不见半分从良的可能性。
    这样一群信徒信奉的神,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江泫垂下眼帘。他轻轻摩挲指尖,心中说不清是何滋味。
    系统冷不丁在脑海中道:【只是猜测而已。】
    江泫道:【我猜东西很准。】
    系统顿了一下,道:【所以你又跑回来了,因为一株梅花树?】
    不是因为梅花树,是为了宿淮双。
    “……”他想说话,开口瞬间却莫名有些失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后,他道:“总要看一看是不是他。”
    系统道:【如果是呢?他果真变成了一位邪神,你当作何?】
    江泫好像被问住了。这一层薄薄的黑袍罩在身上,无形之间隔开外界扭曲狂热的氛围,像是一个小小的庇护所。他将兜帽的帽檐又拉低了些,道:“他不像。回来这么久了,不阴也不邪,说他大变了模样,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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