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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纪女继承人 第86节

    不过此时没有抹胸礼服,最多是一字肩短袖礼服而已,所以也就看不到那个了,只能看到最大的项链坠和流苏穗子都躺在礼服裙的布料上。
    薇薇安今天的晚礼服就是一件一字肩礼服,露出了肩膀和锁骨,而且她的‘短袖’还被无限削减。与其说是短袖,不如说是无袖,像是将宽吊带裙的吊带扯下肩膀了差不多。最多就是为了‘合规矩’,宽边吊带边上缝了木耳花边,等于是又加宽了一些。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道理,这样的一字肩礼服可以,抹胸礼服就不可以。胸都露了一片了,就是舍不得肩膀到手臂完全露出来,非得有最后一点儿布料吗?只能说,这大概就是文化传统带来的奇怪现象了。
    小腿不能让人看到,所以哪怕是外出穿的裙子,也得长到脚面。不小心让人看到脚踝就够让人‘害羞’的了,小腿被看到,那简直和走光没什么两样。
    然而就是这样,晚礼服却可以大方地露胸露肩(当然,白天还是不可以,白天都要遮得严严实实的。所以《飘》里斯嘉丽白天要穿晚礼服,才会被劝阻,被认为是出格的举动)。
    不过这也没什么可说的,只能说中外各有奇怪…华夏虽然也不许露腿,但似乎不怎么强调这个。强调的更多的是‘手臂’?很多传统的古代故事里,都是女子洗衣服的时候手臂被外男看到了,就要被砍掉手臂。
    虽然这应该是极少数现象,毕竟穷人都要干活儿,女人捋起袖子下田都有,要说不让外男看到,那也太强求了。而根据《红楼梦》里宝玉看到宝姐姐的‘雪白的膀子’,贵族之中应该也没有那么严格……
    但话说回来了,以薇薇安这辈子的经验,大家虽然很介意露脚踝、露小腿,但一个淑女真的不小心露了,也不会怎么样。至于普通人,为了干活方便,裙子其实大多没有那么长,有些人甚至会在工作的时候撩起长长的外裙,扎在腰部呢!
    当然,那些都和薇薇安今天穿的裙子无关,今天她穿的正是那条维多利亚小姐做的新裙子。
    浅蓝色的丝绸裙子和薇薇安眼睛的颜色,还有今天戴的项链上的蓝宝石很像。一字肩的设计相当简洁,没有做过多装饰,向下经过鸟笼裙撑,撑起了好看轻盈的弧度,长度已经完全盖住脚面了。
    总体来说,这其实是一条偏向简洁优美的裙子,轮廓很顺畅,没有增加很多附属设计——没有腰带,没有装饰性扣子,没有飞边,没有罩网纱,没有花结,没有层层叠叠的蛋糕裙设计,没有波浪形类窗帘元素的装饰,也没有风琴褶之类的……
    但是,没有人能否认这条裙子的华美!因为这条裙子用了大量的银线刺绣和水晶装饰。在上身的正面部分,银线刺绣和水晶装饰是比较满的,经过腰部过渡,到下身就是藤蔓形的图案疏疏落落的了。
    只用银线这一种颜色刺绣和水晶装饰,这样虽然华美闪耀,但映衬在浅蓝色的丝绸裙上,也不显得繁琐腻味,反而显示出了纯正的华贵和高雅。配合一条雪白的、挽起来后多余长度刚刚到腰部的毛皮批帛,真如同一位万众瞩目的公主,有一种毫不费力的高贵。
    丰厚的毛皮本来应该过于华丽,不适合薇薇安这个年纪的。但薇薇安洁白的、毫无瑕疵的肌肤,和浅淡的发色、瞳色,实在过于清新了,以至于完全消化了裙子的华贵、毛皮的华丽。使之成为了单纯的高贵和耀目,让人一看就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第110章 红粉世界110
    莎莉眼馋地看着薇薇安的首饰和裙子,那都是她想要却得不到的。在约瑟芬的努力下,汉密尔顿家的女人们可以勉强在上流社会的社交场上保持体面,但也就是基本的体面罢了,却不可能尽情去追逐最好、最时髦的装束。
    这个时候她就有点儿怨恨自己晚生了十年了,她想,如果自己是家里的长女,就能在父亲去世前进入社交界了。以当时家里的条件,她可以换着花样打扮自己,然后靠美貌捞到一桩最上等的婚事!
    才不会像大姐戴安娜一样,明明有那样好的条件,却还是一事无成!直到今天也没有嫁出去,成为了家里的拖累,还要占用一笔开销,让她本就不多的置装费更少一些!
    对于这个年纪、见识不超过此时女性平均水平的莎莉来说,女人一生的目标就是嫁个有钱的阔佬,生活在上流社会。而要说到结婚,女人最有用的武器无外乎金钱和美貌,金钱她是不用想了,但她还有美貌啊!
    她并不因为汉密尔顿家的没落就对未来失去信心,说到底汉密尔顿依旧过着有钱人的生活,她的生活衣食无忧。而在她这个年纪,17岁的年纪,她还没有经历任何真正的挫折——她不认为自己比任何一个结下好亲事的淑女差,每当她出现在舞会上、晚宴上,那些绅士们不大多围着她转吗?
    相比之下,其他姑娘没有一个比她拥有更多的追求者。
    她很清楚,这都是她的美貌发挥了作用…她早就看明白了,虽然大多数追求者只是想和她跳跳舞、说说话、逗逗趣,不会对她这样一个基本没有嫁妆的女孩儿求婚。但保不齐总有那么一两个昏了头的男人,家资丰厚,也不在乎妻子有没有嫁妆啊!
    这样的事并非妄想,上流社会的男人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理性’。别看爱情小说里总是女性更容易为爱情放弃一些东西,不管不顾抛下一切,跟一个男人走。但实际生活中,女性其实是更加‘保守’的。
    她们很少出格,婚姻嫁娶中也更在意‘门当户对’。再加上传统上大家都习惯‘男强女弱’的婚姻,所以其实很少有女性‘下嫁’。可是男人么,上流社会隔几年就会出一个情种浪子,和一个社会地位完全不对等的女孩儿结婚。
    如果算上年纪大了,妻子死了的鳏夫寻找第二春,那富有的男人找一个美貌却贫穷的妻子的故事就更多了。
    看到这些‘真实案例’的莎莉已经做好准备了,要用自己的美貌做武器,打赢这场‘婚姻战争’了。她不认为自己会输,哈,她怎么可能会输呢?
    她这个殪崋年纪还不知道失败的滋味儿呢!平日里男人的奉承,也只是让她更坚定这一点而已!
    如果她的‘美貌’还不够,那她也只需要更美丽的裙子,更闪耀的珠宝,来进一步烘托她的美貌!这样一定能战无不胜!
    这一次也是,在白玉兰广场18号,宽阔的底楼大厅里,乐队的演奏声中,她谨慎地挑选着自己的目标——她注意到已经有不少男宾看到她了,似乎也有意来向她邀舞,其中还有她认识的人呢。
    不过也有一些人她是不认识的,奥斯汀家虽然请了很多白玉兰广场体面人家的年轻人,但也邀请了一些并非是邻居的人物。这些人来自另外的社交圈,莎莉能够交际到的圈子和他们并不重合。
    她暗自记下那些不认识的人,想要根据他们的装束、举止,判断出他们的来历和身家。这当然有些不够准确,所以她最希望能够找人打听到可靠的消息。
    当她想着这些事的时候,看到了男宾中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眼前一亮——那是个挺漂亮的青年,穿着黑色的外套,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衫领子,裤子也由脚背带固定住,整齐利落…以大家对一个美林堡花花公子的标准,他实在没什么好挑剔的。
    而就是这样无可挑剔,才显得有点儿奇怪,因为此人正是‘维克多·布莱克’,布莱克夫人的儿子,那个一直梦想着做一个冒险家的青年。他虽然偶尔也会享受美林堡的大都会生活,但总的来说他具有冒险家的气质,是不可能像个花花公子一样讲究的。
    不过,莎莉显然是不会在意他这种细节的,她又不是真的很了解‘维克多·布莱克’。
    她对维克多·布莱克唯一的兴趣就是让他成为自己的丈夫,毕竟布莱克夫妇足够有钱,会给他留下很多很多财产,而他自己也是非常有前途的公务员…据说他在殖民地工作时,还置下了不少产业!
    莎莉很少将做不了自己的主的年轻人当作目标,她的目标往往是父母早逝,脱离了父母约束的遗产继承人。又或者妻子死了,再婚基本可以由自己做主的中年男人。
    至于说那种老头子…说实话,她倒是不介意和一个老头子结婚,反正结婚之后她可以做一个自由而富贵的太太。等对方去世,她还能做一个富有快乐的寡妇,再婚或者单身都很好。
    唯一的问题是,她现在参加的都是正常的舞会和晚宴,老头子可不大容易见到。就算见到了,也很难众目睽睽之下勾搭他们——作为一个少女,莎莉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脸皮薄的。让人知道她甚至将目标放在了有钱老头子身上,是不是有点儿丢脸?
    维克多·布莱克能够成为莎莉的目标,主要是她听说过一些关于他的事。她知道布莱克夫妇为了拴住儿子,是想他早早结婚的。而如果是一个能让儿子收心的女孩儿,那么哪怕她穷了一点儿,他们应该也能接受。
    莎莉和维克多·布莱克打过几次照面,也曾在他身上下力气,但效果一般……
    莎莉这个时候倒是想要维克多·布莱克主动来找她,这个时候淑女可不能先去找男士——她只能考虑怎么引起维克多·布莱克的注意,让他看到自己,但她还没有动作,维克多·布莱克就往她的方向来了。
    她的心跳加快了一些,但在她显露出异状,考虑好要怎样去笑,怎样低垂着眼睛,以最大程度地显示自己的美貌前。维克多·布莱克的视线已经越过她,放到了她斜后方的座位上了。
    薇薇安就坐在舞场最边缘、最里面的座位上,和她一样坐在座位上的只有跳舞久了,想要休息的女士,以及一些已经不打算下场跳舞的德高望重的女士。倒不是说年纪大的女士就不能跳舞了,只是今天这样大部分都是年轻人的场合,这些女士只要懂礼一些,就会主动退居二线。
    薇薇安是今天舞会主人的女儿,站在奥斯汀夫人身边,在很多人来的时候就打过招呼了。再加上舞会上大家传递消息,很快大家就知道了,她是今天的‘花瓶’,只是坐坐,不跳舞的,自然也不会有人冒失地去请她跳舞。
    但不少人真的挺可惜这个的,维克多的朋友就对他说:“那位就是奥斯汀小姐?太可惜了,太可惜了,她还没有正式进入社交界…如果她今天就能和人跳舞的话,我敢打赌,全场的先生们都会邀请她。”
    “说真的,我从不知道奥斯汀先生有一个这样美的女儿…我见过城里很多出名的美人,无论是多塞科太太,蓓蓓小姐,还是乔瑟夫伯爵夫人,哦,无论哪一个,都完全无法同奥斯汀小姐相比。”
    “我前些年也去过国外,见过一些异国美女,她们中有几个真称得上倾国倾城。可我认为,奥斯汀小姐再长大一些,保准比她们更迷人。她这样的女孩儿,一旦出现在社交场上,立刻就会迷倒一大片,男人会像蜜蜂追逐花朵一样追逐她。”
    维克多冷冰冰地说:“那他们是白想啦!奥斯汀小姐已经订婚了。”
    “订婚这样早吗?”朋友有些意外,但还是好奇问道:“那个幸运的家伙是谁?能让奥斯汀先生早早答应了婚事,难道他是哪位公爵或者侯爵的长子,又或者是某个百万富翁的继承人?”
    “不,那只是个化学家的儿子,从我们这类人的眼光来说,几乎是一文不名的。”
    朋友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桩婚事怎么能成呢?难道是奥斯汀先生未发迹前就答应了?天呐,我真是太好奇了——但就我来说,其实奥斯汀小姐有没有订婚,其实都不大影响这事儿。”
    “一般来说,大家会对一位已经订婚的淑女‘敬而远之’。那样守规矩,远甚于对一位已婚夫人。但那也只是‘一般情况’罢了,如奥斯汀小姐这样的女孩儿,还会是‘一般情况’吗?哪怕不提她那光彩如太阳,又如月亮的美貌,只是她作为奥斯汀先生独生女这一点,就足够让不少男人心动了。”
    “如果她的未婚夫有钱有势,大家或许还会‘守规矩’一点儿。但一个一文不名的家伙?呵呵……”
    维克多慢慢的,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在朋友还要继续说之前,就先一步向薇薇安走去了。
    “奥斯汀小姐。”他谨慎地向奥斯汀夫人问好之后,又看向了薇薇安,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正如朋友所说,这姑娘有着‘如太阳,又如月亮的美貌’,她安然地坐在那儿,百无聊赖,就让人觉得仿佛在发光。
    大厅里由许多盏汽灯点亮的光辉下,明亮的仿佛是白天,一个昏暗的角落都没有。但这女孩儿在那儿,就是仿佛暗室之中的一盏灯一样,散发着莹莹的光芒。
    薇薇安见是曾见过两三次的维克多·布莱克,也轻轻点了点头:“布莱克先生。”
    “奥斯汀小姐可以称呼我的名字,我的父亲也是‘布莱克先生’,平常大家都直接称呼我的名…叫我‘布莱克先生’,实在有些古怪了。”
    薇薇安不是那种异性让她叫名字就会害羞的女孩儿,虽然隐隐约约察觉出了维克多对她有着好感,但还是干脆地说:“好吧,希望你不会觉得我很失礼,维克多先生。”
    “哦…哦,当然不会,我是说……”维克多忽然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往下说不下去了。
    薇薇安和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姑娘都不一样——当然,这可能只是维克多·布莱克一厢情愿的臆想,毕竟任何一个人在爱意正浓的时候,都很容易将自己的心上人看得特别,甚至认为他/她就是世界上最特别的。
    不过维克多绝不认为是这样,过去他曾见过的姑娘,不算名利场上的交际花们,只说正经人家的女孩儿。要么是特别热情,也会挑逗男孩儿的,要么就是格外矜持,是个符合当下社会期待的‘淑女’。总的来说,后者比较多,前者往往能成为女孩中的‘王后’。
    虽说这个社会更看好羞涩的、文静的女孩儿成为一个家庭的女主人,但男人们本性就喜欢更有趣、更活跃、更有挑战性的对象。
    不是说所有男人都这样,甚至大多数男人和那些活跃的女孩儿调情之后,最后可能还是会选一个‘贤淑’的女孩儿结婚,觉得那样自己更安心——一个会挑逗自己的女孩儿,将来结婚后,会不会将这一招用在别的男人身上呢?
    但这不妨碍,在婚姻之外,他们被那些活泼主动,像一朵红玫瑰一样热情的女孩儿迷住。
    然而即使是那些热烈的像是红玫瑰一样的姑娘,那样比较少见的姑娘,也和薇薇安·奥斯汀完全不一样。
    她不像那些矜持文静的姑娘,总是那么羞涩,相反,她是落落大方的。可是她也不像那些活泼热情的姑娘,她从未挑逗过任何一个男孩儿。这并非是因为她尚未进入社交界,今晚她在舞会上的表现,就能很明显地看出这一点了。
    这样的姑娘,维克多只见过一个,那是他一个朋友家的家庭教师,她负责教导他朋友的妹妹们。但那个家庭女教师是早就做好了一辈子不结婚的打算的,既对婚姻没什么期待,又认为自己能够养活自己,过着吃喝不愁的生活。
    她安于恬淡的生活,对男人没兴趣,平日里最喜欢的是阅读。这样的她,可以说是‘无欲则刚’,维克多甚至认为她看起来才二三十岁,实际上内心已经是个老婆婆了。呆在角落里,就会像路边的石头一样不起眼。
    但薇薇安和那个家庭女教师不同,甚至完全相反。她就像是闪耀的明星,像是开在旷野里的花,光芒与芬芳都那样显露,凡是有眼睛的都忍不住去看她。
    她对人的特殊态度看起来和那位家庭女教师一样,但也只是表面上一样,给人的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的。这绝不止是因为美貌,还因为那位女教师更像是‘心如死水’,她则是像平静的大湖,蓝的醉人,干净澄澈,生机勃勃。
    要让薇薇安自己来说,维克多会有这种感觉,可能和她本质上拥有一个更广阔的世界有关。
    这个时代的女孩儿,当然也有觉醒自我的,但那无疑是极少数。而就是这极少数女孩儿,真正觉醒到薇薇安的程度,心里装得下一个大世界,将爱情、婚姻、男人,全都看作是生命里一小部分的,那就更少了。
    维克多这样的年轻男士,可能从没机会遇到一个,又或者遇到了,但没发现人家的特殊,人家的内心世界广阔而丰足…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自己遇到了。
    “奥斯汀小姐,您平常喜欢做什么呢?”
    话才说出来,他就后悔了。维克多觉得这时候的自己像个傻瓜,能和姑娘们调笑的伶牙俐齿一点儿也没有了。更像是不善于谈话的青年,只能绞尽脑汁拿一些无聊而老套的问题出来讨论。
    他很担心薇薇安因此不耐烦,然而薇薇安根本不在意这个,诚实地回答他:“我喜欢阅读、做化学实验、唱歌,嗯,我还玩儿曲棍球、射箭和网球…其实只要是有趣的游戏,我都愿意参与。”
    大多数爱好都是淑女们喜欢的,但其中夹杂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如果说网球对一个女孩儿来说还只是有点儿‘过于活跃’了,那曲棍球,就实在不像是女孩儿的游戏(在这个年代就是这样的)。
    至于做化学实验什么的,因为完全不能和年轻女孩儿联系在一起,差的太远了,维克多反而欠缺想象——类似于到处都是可吐槽的地方,反而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了。
    然而就是这种古怪,让维克多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吸引力。就像是平平整整的地平线上,有一根直插天际的线,就那样奇崛地支楞在那儿,让人无法忽视。
    忍不住一看再看后,强迫症发作,想要抹除,又抹除不掉,只能共存,然后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被迷住。
    第111章 红粉世界111
    舞会很无聊地混过去了。
    薇薇安直到凌晨两点获得奥斯汀夫人的‘恩准’退场时,真是如蒙大赦…其实一开始还好,她虽然也是场边花瓶,但罗拉和卢克的姐姐于娜还时不时过来和她说话。但后来她们也沉浸到舞会和后续的欢乐活动中了,薇薇安这边就顾及不到了。
    薇薇安也不需要她们顾及,妨碍到她们的舞会。这年头年轻人的舞会基本上就是最重要的娱乐了,而且往往还附带很强的目的性,打扰年轻人舞会是一种很不讨人喜欢的行为。
    如果能聊的上的人都去跳舞、玩耍了,能让薇薇安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做花瓶,那倒也不错。放空思想,什么也不想,不是也挺好的么。关键是,这一点也不是啊!时不时就有陌生男性来和她说话,有的是出于客套,说几句就走了,有的则不是……
    薇薇安不是傻瓜,当然看得出这些人的目的…她是真没想到,她都已经订婚了,还会有‘桃花’——她也不想想,多的是人结婚后还有桃花呢!她不过是订婚而已。
    和不想相处的人相处,最后的结果几句很尴尬,只剩下敷衍了。薇薇安这个时候才慧想,这还不如正式进入社交界呢!至少不用坐在那里成为一个‘靶子’,可以选择和说得上话的异性去跳舞,又或者和朋友上楼弹弹钢琴唱唱歌,休息娱乐什么的。
    不过好在这一次圣诞节前后,奥斯汀家也只举行了两次舞会。以奥斯汀家全年举行舞会的频率来说,短时间内连着举行两次舞会,就算是很‘密集’了,这里无疑是薇薇安渐渐长大的原因。
    但不管怎样,两次舞会就是两次舞会,薇薇安也只需要做两次花瓶而已。忍一忍,等到重新回到北美林堡学院上学,她的‘社交季’也就过去了——这时候其实还是社交季的高潮呢!只不过那就和薇薇安无关了。
    “…舞会花瓶?对对对!我今年也做了舞会花瓶!啊,那可真是太无聊了。”泽西雅对薇薇安露出了一个‘我懂’的表情。显然,作为即将从北美林堡学院毕业的女孩儿,大家年龄相近,所处的社交圈相近,经历当然也就相近了。
    泽西雅听薇薇安说了圣诞节假期期间的事,直摇头:“我希望快点儿正式进入社交界,一直坐在场边,不能下场跳舞,多无聊啊…我们家的舞会一直挺多的,在我之前,我家可不止一个需要解决婚事的孩子。”
    啊…这…我们不一样啊!
    薇薇安看着泽西雅对舞会的向往…她虽然不能说讨厌舞会,将其当成是一种娱乐活动,就和上辈子的年轻人团建、晚上跑趴之类的一样,其实也挺有意思的。但要说多沉迷这种活动,那也说不上。
    但她也没就此说什么,她的真心话说出来就太容易冷场了,所以她也只是微笑着点头。而另一边呢,泽西雅还在继续说:“…就像桃乐丝,她多棒啊,已经正式进入社交界了,今年的冬天,她几乎到处参加活动。你瞧,现在已经开学了,但她还是迟迟没来。我想最后几个月,她说不定会经常请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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