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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明月,请温和地走向我的夜·20

    日子一晃而过,方晚实在受不了京勇市的寒冬了,今年似乎格外的冷。
    到了五月份,方展就更紧张了,再过一月就要步入高考,他一心都扑在上面,连放假的日子都闭门不出,自从与竞赛班失之交臂后他的神经就一直是紧绷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
    方晚也要准备考试,分班考试在即,她不能丢掉位居榜首的班次。她骨子里有点傲,清高,这段日子因为温华的关系,她被周围捧着,甜言蜜语的,以至于每个人都在暗处琢磨些什么。
    方晚知道,登高必跌重,人类最擅长造神,捧着他宠着他,烧香拜佛供着,但人类也极其擅长杀神,乐意看得对方跌落神坛,自己好再落井下石,扬眉吐气。
    就像她看过的一些喜欢写高高在上的人落下月的文,女主是什么样的地位容貌是不定数的,但男主必得高高在上,权利钱财尽在一手且是万变不离其宗的俊美容颜。
    有人问为什么要把男主写得这么好,女主写的那么不堪?
    你说为什么?以为是真的爱男吗?
    错了。
    弱小的一方仅仅因为爱情困住了强大的一方,令其降尊,百般宠爱退让底线,强者服从了弱者,这不是弱者骨子里喜欢看的权贵只为一人落败的戏码吗?
    就像男频写的,不也是千娇百媚的、富贵一方的、天资卓绝的女人为他这种破落户男人折腰?
    大家骨子里一路货色,只是女人多数道德感太高,还心存些良心,所以才会有个成语叫“妇人之仁”,说是骂女人贬低女人,又何尝不是在贬低男人骨子里的冷漠无情,不如妇人还有些仁善慈悲。
    而如今,方晚觉得自己也被捧上了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穆曼文比她早一步发觉,偷偷告诫她:“晚晚,要低调。”
    他们家跟温家的关系已经是因为温华摆在明面上的不清不白的,孩子的父母都是些人精,这段信息在圈子内扩张的速度比方晚想象的要快,只是她还不知情。
    而很快,方晚迎来了别的麻烦。
    有人在她去图书馆的路上拦住了她,大庭广众之下表白。
    那是个热闹时期,周围的人多的很,方晚愣在原地,面对男孩的羞红脸面,她只能拒绝。
    自从跟周怀辰交往后,方晚对异性处于非常礼貌的范围内,甚至可以说是冷淡。
    但“有男朋友”这一层身份只会隔绝掉有道德感的人,这个世界上也丝毫不缺少没有道德感的人。
    当然,要只是单纯的告白,方晚也觉得没什么,这个人不是她拒绝的第一个,但偏偏附中就没有善茬,没家底的在这里人精,左右逢源,有家底的跋扈,捅破天也是富贵高干公子小姐。
    “你说你有男朋友,就因为他妈是水利部的是吗?”
    自古治水皆大事,李树生是流域管理机构委员会的主任,副部级干部,这又是中央内,行政级别自然比地方高,权限也大。
    那男生的这句话,无非是把方晚当做攀炎附势,喜爱权贵的女人,她会跟周怀辰在一起无非也是因为这个。
    “也是,毕竟你爸妈那出身,这辈子都可能爬不上副部级,难怪你扒着装清高。”
    他说完,转身离去。
    方晚是个小姑娘,被人这么当众埋汰,愤怒达到了顶点,都憋红了一张脸,差点就要喊跟温华的关系了。
    但穆曼文拉住了她,眼神示意下,方晚才回过神,啥也没说。
    虽然不知道穆曼文用意,但方晚知道什么都不回是最好的,国家主张斗殴条例,还手就是斗殴,哪怕你本就无罪。
    被人咬了还不能咬回去,不能咬回去就算了,骂一句就怕被染上病。方晚委屈极了。
    到了图书馆内,今年热得早,图书馆内早早开了空调,董子衿觉得不对劲:“他谁啊?你们认识吗?”
    几个人各自摇了摇头。
    “我也没见过,不是我们班的,也不是隔壁的。”方晚说。
    董子衿心气高,人又外向,是个很机敏的女孩,换了普通高中她可能没兴致,但附中不一样,要拓展人缘,高一的她都认识,过目不忘的,高二高叁也都认识一些,那人眼生,保不准是她漏下的。
    思来想去,董子衿安慰方晚:“你别冲动也别太生气了,你想想温华那么大阵仗,就算你不到处说也不代表没人不认识你,他不怕死地撞上来做什么?”
    “也不一定,就算是皇帝手握权威,也难保没有下臣以下犯上,更何况一个温华,他还没做到中央总书记这个位置呢,家世特殊的同时也注定敏感,还没蠢到自爆当土皇帝。”穆曼文不太认可董子衿的话。
    这年头一头压一头或者互相制衡的人和事多了去了,谁也不敢保证什么。
    在里面坐了会,方晚也冷静了下来。父母的名号在学校领导那里或许也需要忌惮叁分,但忌惮的不是她爸妈,而是扶持她爸妈的靠山。
    可是在这个学校里,高干子弟也好,富商子女也罢,多如牛毛,小部分跋扈,大部分低调,真起冲突,谁也未必差了谁的。
    叶清妍也安慰她:“这些人都心高气傲的,仗着家里父母觉得自己特别牛逼,大部分人还有点分寸,但地球这几十亿人,出个什么都不觉得奇怪,被拒绝了又因为从小到大一直都长久地捧着宠着,看你一点面子都不给,难免怒气上头,怒气上头的时候,理智什么的就不顶用了,什么话什么事都做的出,你想想多少杀人犯都是因为对方一句挑衅就冲动杀人,那傻屌这会子冷静下来指不定在哪个角落里后悔着呢。”
    方晚到了夜里睡觉都还在想这件事,给周怀辰发了信息,但他没回。他在竞赛班忙得很,偶尔也会不回信息,到了很晚很晚才回,方晚也没多在意。
    —
    高考那几天,爸妈有公事要出省,不能陪着方展,方晚学校被挑着做考点,她也要放假,后续面对中考等一系列考试,估计要放很久。
    儿子高考,女儿不会做饭,席月萍和方汉又担心,虽然长这么大了,可在父母眼里再大都是孩子怎么可能不担心,温华这个时候出面了,说会照顾好两兄妹。
    方汉有些犹豫:“这样会不会妨碍你工作?”
    官商来往是常事,他们也因为公事见过几次面,越见感情就越深,客气少了很多,到时重拾了以前的那份亲热。
    温华就说:“家里离考试地点远,方展估计也不方便,我离学校附近有一间公寓,两室一厅的,两兄妹都住着,一日叁餐保姆照顾,不让他们操心,中午吃完饭方展也有个清净凉快的地方,要休息要复习都随他。”
    方汉还想推脱,温华又说:“叔叔,孩子高考比什么都重要,您不能拿高考这种事来跟我客套啊。”
    他们家是清官,为了避免一些事住的地方都简单,离学校也远,方展不可能中午还跑回家里,六月份高考期间虽然下雨,但气温摆在那里,找个小咖啡厅缩着又怕他太累,连个歇脚的地方都得缩手缩脚,父母也心疼,更别说做饭了,方晚就做不起来这饭,不烧厨房算她本事了。
    几番下来,就还是答应了温华的请求,两兄妹祝他光华中心区的公寓,近的很,里头也干净,什么家具措施一应俱全,简约大气。
    方晚并不经常撞见温华,温华忙得很,偶尔在公寓里碰见一次两次,他都只问她有没有吃好饭,饭菜好不好吃。
    “好吃。”
    “那你在这里习惯吗?”
    方晚看着房间,是她会喜欢的风格,点点头:“还行。”
    温华就笑了,他大概这阵子真的忙,下巴处都冒了青色的胡渣,眼球里几缕红血丝是藏不藏不住的疲惫。
    方晚看在眼里,温华只是回来取一份文件,出了书房就要离开,嘱咐她照顾好自己,有什么需要就给他打电话。哪怕方晚从来都不给他主动打电话。
    “哥。”
    温华打开门,方晚突然喊了他一声。
    “嗯?”温华就驻足于门前,侧身回头看他,利落的光在他的脸部轮廓边缘不断精心又爱怜地抚摸着他精致的皮囊。
    “……我看你脸色不好,工作别太累了,好好休息。”
    附中每年都有几个受不了这地狱式的的学习强度而跳楼的,这里的每个人都在无形中进步赶超,尤其是小地方来的,像是一个一个学习机器。
    温华微微一愣,笑了,更是璀璨,眼里盛着光:“好,我知道,没那么容易垮的。”
    温华走后,方晚又在房间里看了会书准备期末考试,心里头却突然隐隐不安,她拿起手机看,周怀辰给她回了信息,叮嘱她按时吃饭。
    这样漫长的假期还要碰着中考什么的,但周怀辰依旧脱不开身。
    方展的最后一场考试完,方晚去接他,天色阴蒙蒙的像是要继续下雨,方晚就带了两把伞,还穿了一身红色的旗袍,远远地就看到了方展。
    他穿着白t恤,皮肤也白,俊俏的模样站在就像一株被行走的小白杨,格外的招人眼。
    出来的时候方展手里拿着伞,看着她那副招摇的样子一愣,方晚也看着他手里的伞一愣。
    这时,一个水灵灵的女孩子从他身后走过,挨着:“伞记得到时候还我啊。”
    女孩一转头就看到了方晚,还没回过神方展就把伞收起,钻到了方晚伞下,她矮了些,伞自然举的也不高,方展就猫着腰把伞还给女孩:“我妹妹来接我了,谢谢你了,伞现在就还你。”
    “嗷……你妹妹啊,我听邢昀说起过,来班门口堵你来着。”女孩自然地接过伞。
    方晚把伞给他,方展没打开,就腻在她伞下,方晚瞪他:“你就不能开你的伞嘛!非得躲我这里!我还得费劲儿举高!”
    “我乐意。”方展眉眼飞扬,伸手拿过她的伞,“来,我打着,你个小矮子,我头都顶到伞面了。”
    方晚踹了他一脚:“那你倒是开你的伞啊!”
    “诶嘿!我就不!”
    两兄妹吵吵闹闹的一如往昔,方展又跟女孩道了句再见,反手拿伞,另一只手自然地搂着方晚的肩走了。
    女孩目送他们俩走了一段路,司机来接她,问了她几句,眼瞧着两人消散在拥挤人群中间,女孩这才上车。
    “考完了?感觉怎么样?”方晚给他买了一瓶水,还难得贴心地拧开给他。
    “还行,上京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哦豁,那爸妈估计得乐死,估计得给你大办谢师宴,然后亲戚们一个一个告诉,出了这么多年受的恶气。”
    早些年方汉和席月萍结婚的时候,生了方展就够了,他们俩是政府官员,怀方晚实属意外,刚怀上呢立马就被亲戚去暗地里举报,本来打掉就行了,但席月萍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两个人领了行政处分又罚了钱。
    那几年两夫妻没少被亲戚们背地里抓小辫子,但奇怪的是又互相帮了不少,或许人类就是这么奇怪,怕你过得不好,又怕你过得比我好。
    提到父母,方展问:“他们还没回来?”
    “没呢,但知道你考完,估计要打电话给你的,你到时候主动打一个过去。”
    “成。”
    方晚看了看时间:“现在还早,我们回去还是出去逛逛。”
    “身上有钱?”方展瞥她。
    方晚抖着自己的小包,里面露出红票子:“我可把我的储钱罐都敲开了,就为了庆祝你考试成功,你可得出个好的成绩报答我,不然对不起我又给你送伞又穿旗袍还割钱的情谊。”
    方展被她逗笑了。别说,方晚穿这身旗袍真好看,颜色很成熟,却偏偏是个少女穿的,透露着年轻的娇俏感,她都不知道她站在那里的时候有多少人的目光在她身上驻留。
    两个人逛到街上,各自买了个贵的要死的冰激凌吃着,晚饭给保姆打了电话说不准备回去吃了,保姆知道方展考试完要在外面浪,算是缓解高考压力,也就没说什么,跟温华报备了,温华也没说什么。
    中途,温华打来个电话,他那边似乎有音乐的声音,小提琴与钢琴的合奏,听不太清。
    “考完了?”
    “嗯。”
    “感觉怎么样?”
    方展笑:“还行。”
    温华说:“跟你妹妹在外面吃饭?钱够吗?”
    “放心吧哥,我们俩吃得不贵。”
    “不够跟我说,或者报我的名字。”
    方展本想客套一下,但转而想,房子都住了保姆的照顾也享受了,客套反而见外,就说:“好,谢谢哥。”
    刚挂断电话,挂在臂弯的小手不安分,掐着他的肉,似乎有些急躁。
    “哥,你快看。”
    方展应声望去,对街的一家餐厅内,靠窗的角落里,从落地窗透出暖色调的光,显得温华俊美的模样也透出几分柔情似水来,而他的对面正坐着一位美丽的小姐。
    —
    温坤及冷漠地“嗯”了几声,挂断电话,对坐在沙发角翘着二郎腿的男人开口:“不要给镜一安排那些无聊的相亲了,让他选喜欢的吧。”
    李决楚放下报纸,纸张在空气中快速擦过发出响声。
    “他也到年纪了,多见见外面的世界不可以吗?那个丫头有什么好——”
    二十二岁的年轻小伙子,血气方刚的,难不成要守着一个未成年小屁孩过日子?那女娃娃十六岁毛都没长齐呢,李决楚觉得温华就是见的女人太少了。
    实际上,温华在国外,不同的国度里见到女人实在太多了,各色各样的风情女郎,乱花渐欲迷人眼。
    “李决楚。”温坤及看都没看他,仍然在看公司的文件,语气轻轻的,像是在喊一条狗一只猫那般随意,“当年镜一昏倒的那个生日,如果他没有昏倒,你想带他去哪里,我知道。”
    李决楚骤然愣住,一股寒意让他身上的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一片发凉。
    但更让他绝望的,是温坤及那百年如一日淡漠地,连抬头看他一眼的价值都没有。
    他在她眼里,没有这样的价值。
    “所以我给了你警告,你也应该察觉到了,不然不会老实,连女人都玩的少了,开始专心当好丈夫好爸爸的角色了。虽然依旧很差劲。”
    温坤及就是这么一个精明又喜欢利用身边所能利用的一切事物的女人,她看不上李决楚对她的爱,却又能一次又一次地利用这份爱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动声色的,还能把自己当成受害者。
    她本来就是受害者。
    她也是既得利益者。
    所以温坤及觉得自己没什么好诉苦的,失去比得到的少太多。
    “不要把我当傻子,也不要觉得自己隐藏的多好,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事,我有心想查我就能查得到,悟的透,你以为你是谁?”
    她的语气仍然是轻飘飘的,像是在说跟自己毫无关联的事情。
    她利用了他对她的感情,知道他不舍得跟她离婚。温坤及乐意给他点“和好如初”的烟雾弹甜头,让他把心思从温华身上挪下来,温坤及也不能告诉温华什么,她晓得孩子对父母天生的孺慕之情,虽然李决楚在温华心底里已经愈发差劲,再无小时候渴望父爱的那点冲动了,但有些事,温坤及不想让温华知道。
    那样实在太伤感情了,他会受不了。
    她知道的时候,发了好大的脾气,她真的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似乎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这么生气恼怒过,李决楚真会挑拨她的神经,温坤及恨不得活劈了他,玩女人玩傻了竟然要对儿子下手。
    冷静下来后,她又回归了上位者的理性和分析利弊,然后选择了沉默,以及利用,平衡各方,一举多得。
    温华健康平安地长大。
    李决楚安安分分,给予温华相对和平的假象。
    夫妻关系破冰,两方家族关系的稳固。
    再然后就是利益地更深层次的捆绑。
    她平衡这一切,绝对不允许出现意外。
    温烁在世时真的可惜她,说我的女儿若是入仕途,哪里需要跟李决楚结婚?定要高他几筹。
    但非常可惜,他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儿,儿子全战死,连个孩子都没留下,妻子死了,小女儿更是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些年的苦楚寂寞难熬,温烁自己心里品的就是一坛苦酒。
    李决楚观察着温坤及的脸色,她没继续说下去,说明白,就是给他脸,而李决楚知道,只要他不认,不主动说清楚,这件事就死无对证,真的认罪才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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