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节

    “用不着，在危险来临的时候假如能用它保命，我会毫不介意你用它换来保命的保障。”霍克大笑，在徐铮肩上重重推了一把：“滚吧！别瞪着眼看我的红眼圈。”
    “您的吩咐就是我的义务，长官！”徐铮笑应，掀开门奔了出去。
    06 并不轰轰作响的怪物 01
    事实既然已经决定，徐铮首先去找的就是侏儒与矮人两族。这两个身高都不高的种族，一个擅长制造，一个擅长对金属加工，是目前徐铮最可靠的帮助。
    用了整整两天的时间，徐铮画出了全部的图纸，交给侏儒和矮人去研究。然后又花了一天的时间教们侏儒们用更先进的办法学会看新型的尺寸标注和工艺要求。
    两个族群的反映非常之有趣，亚鲁族长明显对在地下打洞的兴趣要比制造新型的交通工具大很多，他直接把哈泽和伊力奇交给徐铮，另外分了两百个矮人给徐铮帮工，其它的仍在地下打洞。
    而哈泽与伊力奇和徐铮混得久了，凡是徐铮想出什么新事物来，两人都大感兴趣，当即乐颠颠地扔掉了手里的活跟着徐铮混。
    至于侏儒，第一时间就被更加先进、更加高明的一整套科学的绘制和标注法迷住，进而又被火车与汽车的制造图案迷得神魂颠倒。以玲美美为首的侏儒小团伙立即放弃了制造运输型飞行器参加侏儒技师考评的事，以狂热的情绪加入到火车的制造中来。对他们来说，能够造出这个徐铮形容的能在地面轰轰作响跑得飞快的铁家伙明显要比参加技师考评的魅力大得多。
    侏儒并不是个好虚名的种族，考技师等级无外乎是因为喜欢和对自己能力的肯定，而当有了更加有趣的事情以后，他们会立即把显得微不足道的考评一事抛到脑后，全心全力地投入到他们更加喜欢的创造一事上来。
    等他们还在研究的图纸的时候，徐铮已经干开了基础工作，因这这事拖不得，短短三天的时间里，西守望角购进的物资已经大量堆积，蓝丝发回的信件里叫苦不迭，全篇的内容都在说星光歌舞团的成员全体暂时转职成仓库保管员，守着这些重要物资。除了这个以外，其它的事几乎都干不了，更不要说演出。维克不识字，也不书写，但他通过伊玫儿代写的信件里发出了威胁，意思是说假如不能让他进行他现在越来越喜欢的歌唱事业。他会重新摇身一变成大斧狂战士，手持大板斧把能砍碎的东西全部砍碎。
    徐铮翻看着信件，笑得打跌。它们都是通过小规模的运输队往庄园里拉材料的时候顺带捎回来的。至于小规模的运输队，大家还记得奥森大人顺手牵弄来的那十来只陆行鸟么？对了！就是它们。它们现在正在承担着可怕的运输任务，而可怕是指任务太过艰巨，像是永远也运不完一样。
    当然，比较有生意头脑的查克正努力购进可以担当运输任务的坐骑。不知道是奥森庄园的运气太背，还是他本人太霉，这个工作做得很不好，能弄到手的稀奇古怪坐骑都是商人们看到有利可图而留下的。这其中包括三匹角马、两匹铁背脊兽、四只来自于维吉尔的科比兽，还有两只短嘴鳄，就再也没有了。这些加上以前的陆行鸟，二十来只魔兽和动物承担着主力运输。那速度，长了脑子都能想象得到会是个什么情况……
    奥森庄园缺少运载工具的消息已经散播了出去，但要等到商人做出反应，那至少得等到一两个月以后。亚里斯大陆的现状就是这样，没电话、没短信、没网络、没有中转卫星，只靠少至两条腿，多至十二条腿的活着的交通工具来办这件事，能指望消息传播的速度快到什么程度？
    时间不等人，至少奥森庄园不能等。由于人手足够带来的飞快的建设速度和落后的交通运输带来的材资到位滞后。两者之间的巨大差距正在形成越来越大的落差，霍克为此焦头烂额，不得不派出闲下来的人自己去运。
    紧接着蓝丝发回来的信件带来一个更糟糕的消息。最近下了雨，而海边的空气又特潮湿。如果不快点想办法处理堆积得像山高的粮食与材料，那么大家都得眼睁睁地看着辛苦买来的粮食发芽而不能食用，木材发霉而变成木炭。
    霍克和布鲁斯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全把眼珠子恶狠狠地盯在徐铮背上，常常让徐铮感觉芒刺在背，毛骨悚然地半步也不停歇地干活。
    在别的地方也许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因为它们的建设与发展都是循序渐进的。最先是一小部人为了更好地互相帮助生活着而聚集成为一个小部族，然后发展成一个小村落，再发展成一个小庄园，小城镇，大城镇，小城堡，大城堡，最后才形成一个完善的城市，过程差不多就是这样。而奥森庄园，起步就很高，大量的各族人口涌来，前后几次的资金到位，一步跃升成一个大型城市的规模——尽管它现在还被习惯性的称作奥森庄园，但实际上已经要比帝都还要大得多了，这还没有算上地下正在开建和天空中将要来到的部份。
    如此这般，交通运输真正成了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因为它好死不死地正好是链接一切关键事宜的最重要的桥接部份！
    但无论心里有多着急，该干的事情还得一步一步地干，半点不能少，更马虎不得。徐铮为此也很懊恼，貌似自己确实是个差劲的管理者。交通这么重要的问题没想到，反而弄了些沼气池、造纸厂、印刷厂这些杂七杂八的事，一点也没有为真正改善人们现在的生活起到太大的帮助。不可否认它们很好，但目前它们对于改善生活帮不上太大的忙。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总得满足了前一个才能说到后一个。而自己明显的本末倒置，干的事太超前了。它们在现在来说，并不是必须。
    还好有霍克，不然还不知道奥森庄园会被自己糟蹋成什么样……
    怀着懊恼的心情，徐铮干事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劲。
    他先干了一件谁都没有看懂的事情：教奥森庄园里所有人的小孩，包括小兽人、小侏儒、小矮人、岁数明明超过六十，但看起来仍像人族小孩那种年纪的精灵小娃娃滚铁环。
    这个玩具很简单，只需两样东西，一个带环过来的钩的控制用细铁棍，一个同样粗细的铁棍制作的空心圆环。
    对控制铁棍的长短没什么要求，只是侏儒们为了让个头实在太矮的侏儒小孩和矮人小孩也能玩得很好，便在徐铮的设计上增添一个可以拉伸的结构，让它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自由伸缩变动长度。另外为了方便爪子不够灵活而只能用嘴的小兽人，柄端又加了一个咬嚼用的兽皮咬柄，这是小兽人专用形式。奥森庄园的做法就是公道，尽量考虑所有种族共同参与。
    接下来的部份都交给了徐铮。徐铮在铁棍上增添了一个魔法计数机构，当铁环每多转一圈，这个机构就会收到一个信号，让计数器的数字多跳一个。同时，空心铁环的周长被准确定制为一米，控制铁杆有长有短，但所有小家伙们玩的铁环必定大小一样，全都是周长一米。
    接下来，徐铮干了件让所有人大掉眼球，更让霍克和布鲁斯火冒三丈的事——在奥森庄园工作最吃紧的时候，他居然带着所有小娃娃一起玩滚铁环！
    更让人恼怒的是，做为成年人，还是一名岁数不小的中年人，奥森·崔维斯第一个加入孩子们的游戏当中，滚铁环滚得不亦悦乎，感觉就像是在寻找丢失了的童年。他那个笑声别提多灿烂、多大声，哈哈哈的粗豪大笑声老远都听得到，简直根根胡须都在张扬的往外散发他的快乐。奥森庄园的大众教父又一次和孩子们同玩同乐，更加巩固了自己的教父地位……活脱脱一个小娃娃控啊……
    紧接着，有些少年心性的半大少年和一些童心未泯的成年人也加入到这个队伍——反正也在等材料运到，这不是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吗？还不如找点有趣的事来做。事实上，滚铁环也确实有趣，它健康、阳光，能充分的流汗，还能体会到在野外无拘无束的自由奔放，闻到山间清新的味道，大海吹过来的湿润的风，更不要说无比美好的阳光，这就像异界版的有氧运动。
    魔族的有点哀怨，因为他们无法在阳光下奔跑，而在夜里滚铁环，额……光是想好像都觉得很诡异。
    至于真正的孩子们，那简直是乐晕了头。这个游戏简单而有趣，只需花很少的时间学会利用速度和手上的控制棍掌握铁环的平衡，就可以和来自各个族的伙伴一起在阳光和清爽的风中奔跑，全面体验这个新玩意带来的乐趣。
    从第一个铁环的滚动被徐铮练习了几次，成功地带着它在庄园里跑了一阵，示范给所有翘首以盼的孩子们后，奥森庄园就充满了欢快的笑声，所有的孩子都在开心的笑，小兽人们嗷嗷乱叫，用各种自己喜欢的方式推动标准定制的铁环满庄园蹦哒。这其中还得包括那么些个不太安份的小树苗，树人族的根须能组成脚，而且奔跑起来还不慢，他们照样能用树枝组成的手滚铁环。
    07 并不轰轰作响的怪物 02
    这就有点像奥森庄园第一届全族小孩共同参与的运动会一样，成千上百的铁环伴着笑声在人们面前奔走。徐铮甚至还给小孩们下达了任务，组织起一项活动，它就是让所有人都至少得滚着铁环从庄园出发到达西好望角来回一次，回来时报告计数器上的读数是多少。同时设快乐参与奖二十名，三等奖十名，二等奖五名，一等奖三名，特等奖一名。奖品，嗯，这个……待定。
    起初徐铮有些担心，因为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大致估算庄园和好望角之间的距离有二十来公里，他担心小娃娃们的体力能不能支持得住。
    然而事实上，他小看了这帮小鬼。能够完成近二十公里远足的小鬼头里，最小的才五岁半。他是个矮人小鬼头，脑大小，身子壮实，皮肤颜色深，活像根倒过来的胡萝卜。由此得知，在相对前世而言更恶劣得多的生存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其体能和性格的坚毅，远超那一帮在温室里长大的孩子，至少在十四岁以前注入基因药剂前是这样。简单的比方，这里的孩子都是野生放养，前世的那些则是被圈养起来了，没有了更顽强的与自然拼搏的韧性。为此徐铮有点自豪，活像这帮小鬼都是他养大的一样。
    徐铮估计了一下，不出意外，精灵和小兽人几乎能包下所有的胜利奖项，腿短的侏儒和矮子成绩肯定会比较糟糕。所以得玩点花招，让大家都能开心。这是个问题，操作不好会让小孩子失望，挺头痛的。
    当徐铮为怎么定名次而犯愁的时候，霍克和布鲁斯简直气得七窍生烟，徐铮这厮简单太能搞，活生生就是不务正业的典范！他甚至自己也推着个铁环，奔在孩子大部队的中间，带着一群两脚的、四脚的小娃娃满地撒野，这其中还包括十来棵技繁叶茂的小树苗……
    就在霍克与布鲁斯彻底被惹毛。就连卡洛也实在看不过去，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这两人把徐铮抓来饱揍的时候，徐铮笑嘻嘻地找上了门，张口就道：“我测出几乎应该算是准确的奥森庄园与西守望角之间的距离。另外，我还挑出了最好的路线！”
    “你？！”布鲁斯吃惊地瞪着他。
    “当然！”徐铮在大为得意，道：“上千个小鬼帮我，得来的平均数相当的准确。而且他们都是鬼机灵，知道挑好走的路线走，所以他们踩得最多的路线也将是我们将要建铁路和公路的路线。”
    霍克大感兴趣，问道：“你怎么弄的？我看你近几天好像已经玩疯了，什么事也没做。”
    徐铮举起一根手指，笑道：“不，不，不。我一直在做。首先，我做了铁环。每个铁环滚一圈都是一米。对了，在这里我得先说说我习惯的计量方法，不见得好。但我用起来比较习惯。它听起来或许有点复杂，大致是这样：一米可以分作十个部分，每一部分叫做分米。再向下，每分米可以分作十厘米。一厘米又分作十毫米。目前就这样，再细分的意义不大，又不是像侏儒那样需要达到零件级的精密。”一边比，一边比划，比出每一种长度的大致长短，继续道：“往上，每一千米则是一公里。由于铁环是一米大小，滚上一千圈就是一公里，我就用这个方式来测量奥森庄园到西守望角的距离。
    由于每个人走的路线有可能有微小的差别，还有一些孩子喜欢了高兴四处乱跑。所以我就采用距离最少的小家伙测出的距离，选取多个来共同参考计算，最后得出比较准确的数据，二十三公里零八百米。怎样？我可不仅仅只是在玩，我给庄园找来一群得力的小帮手。现在他们还在继续测量，一边玩一边测的结果相当于验证数据准不准。给出更加合理的路线和数据。”徐铮笑眯眯的，神情大是得意。能让这帮小鬼头们玩得开心的同时还能帮庄园干活，一举两得！
    两人惊异地看着他，这样的鬼主意他也能想得出来，确实了不起。霍克失笑：“我一直以为你已经玩疯了，正打算想办法修理你。”
    布鲁斯点头，呵呵地笑。
    徐铮黑了脸，道：“切！小看我……”
    布鲁斯笑道：“我们没小看你，但你做事总是凭爱好，而且历来就有不务正业的嫌疑。天知道你一时冲动又弄出什么让人不知道该说好还是说不好的事物来。”
    “这次你们绝对会说好！”徐铮大乐。叫道：“记住了，长度是二十三公里零八百米，微小的误差可以忽略。我走了。”
    “喂，你又要干嘛？”
    “我去发动人修铁路和公路！”
    “啥？”
    这厮已经跑远了，只能听到哈哈的爽朗笑声正在迅速远去。
    霍克茫然地看着布鲁斯：“什么是铁路和公路？”
    “公路我知道，意思差不不多就是我们常见的路面。不过徐铮的手段要更高明许多，弄出来的更好，比如前一阵他让马克发疯一样地在上面跑，来回踩踏。看见庄园因为建设基础设施而停工的通向各个区域的宽阔路面了吗？”
    霍克点头，他早注意到了，从已经修建完的一小段里就可以看到出来，它们非常平整、坚实。相信就是用没装上徐铮在帝都弄出来的弹簧的马车在上面行驶都会比较平稳。
    “至于铁路……我也不知道，头一次听徐铮说这个词。”
    徐铮说到铁路时，用的是亚里斯通用语，就是铁和路两个词并到一起。所以霍克开始想象……一大块用铁板或是铁皮铺成的路。
    那会是什么样子？又得花多少钱？或者说浪费多少铁矿资源？霍克的脸又青了。
    “总有一天我会控制不住动手揍他。”霍克恨恨地道。
    布鲁斯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卡洛已经推门而入，问道：“他又哪里惹到你了？”
    霍克切齿道：“徐铮那家伙又要浪费铁矿资源修什么铁板路！”
    卡洛抖了一下，全身一阵阴寒，眼前浮起地和霍克的想象一模一样。不务正业还能原谅，但浪费就不可饶恕了。所以他道：“额……你揍吧，别让我看到我就装做不知道。还有，更别让奥森看到、听到。不然我可以保证，被那把大剑追着砍，要人命的闪电一直毫不客气的对着你电的肯定会是你。”
    想象着奥森发飙的可能性，两人都打了个寒战。布鲁斯甚至开始联想当老雷克斯遭遇奥森的情形，那会不会演变一个强势剑圣和一个强势游侠的对决？大有可能啊……徐铮可没想到那么多，他一头撞进临时的制造车间里。那里堆满了干劲朝天的矮子与侏儒，还有零星的几个人类和兽人，二十几个魔族。在这里晒不到阳光，他们很安全。
    “进度怎么样了？”徐铮问道。
    哈泽迈着短腿奔过来，粗大的嗓门嚷道：“火车的轮子已经全部搞定。硬度没问题，我们按你说方法和比例掺进了其它材质，结果果然够硬，而且还有一定的弹性。不过，你确定这个铁疙瘩真没问题？我怎么总觉得它会像刀一样切进路面？嗯，其它的，我们正在试着拼凑车体框架。”
    桑多多也跟着过来，道：“蒸汽发动机已经搞定。不过我们以前没做过这么大的，遇到不少问题。还好有魔族帮忙，他们的重力术倒过来用变成反重力术，实在太好用了。我们连起吊机都只建了四台，而且实话实说，要吊那么大的东西，它们起到的用处并不大。”
    “魔力发动机呢？”
    “弗瑞斯特老师和精灵们在弄，还有几个魔族也在帮忙。核心的魔法阵和魔动机构我们帮不上忙，只有组装的时候才需要我们。哈哈哈！”桑多多大笑起来：“我第一次发现，当各族的人都聚到一起的时候，从事自己最拿手的事情，效果真是出奇的好。人族在把让事情变得更舒服上有独到的天赋，而兽人们简直是最强悍的帮工。把我们这帮力气小的人头疼的事都交给他们去做，他们总是可以做得很好。噢，我喜欢这种大家一起齐心协力做事情的气氛。我更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你形容的那个轰轰作响的玩意儿在地上奔驰的威风！”
    徐铮呵呵笑着，一边查看进度。目前来说，一切似乎都进行得不慢，最多再过五天，第一辆汽车的雏形和蒸汽火车头的雏形将会闪亮登场。由于没有燃机，汽车严格的说实际已经不应该叫做汽车，而应该叫做魔动陆行车什么的。因为它除了转向机构还和原始的汽车一样以外，其余的全变了。而火车，采用双动力结构，能魔动，也能用蒸汽活塞连杆式的驱动，或者同时作用都行。主要用哪个，这得看成本和以后根据维克特城得来的魔晶再充能的办法实现到什么速度。
    看到这样大家同心同力下的飞快进度，徐铮大是兴奋，嚷道：“非常好，顶多再过一星期。大家努力的成果就可以让看到了。现在，我们一起来研究细节部份，比如制动机构，光是能开起来却停不下来，那肯定恐怖得很。”
    众人开始笑，徐铮又道：“还有类似于减震什么的。我实在对在帝都的时候修斯大叔的散骨机吓破了胆，那玩意儿能颠散你全身的每一块骨头！还有铁轨、道岔、信号标志、站台什么的，都需要大家一起商量想办法。喂，谁带了午饭？这个时间会很长。”
    “我们需要吃午饭吗？”桑多多翻着白眼道。众人又笑，情绪空前高涨地推动着新生的交通工具在奥森庄园闪亮登场。
    08 并不轰轰作响的怪物 03
    接下来，铺钢轨、筑路的事情与火车头、汽车的拼装同时进行。徐铮在这里吃了个大败仗，他指望用自己更先进的办法来浇注钢轨，而实际上，他提出的办法在缺少了必要的硬件设施以后成了纸上谈兵，被全体矮子否决。矮人们用了自己的沙模和石模混和的办法，事实证明，它们相当的成功。出炉的钢轨在进行二次修整以后，比高科技弄出来的确实差点，但百分之百没有问题能够胜任目前的工作。
    在钢轨的问题上，徐铮只有一件事情取得了成功，那就是突破前世交通工具在脱离地面吸引力以前钢轨的距离尺寸。异界版的两条钢轨之间的距离为两米，远超以前的两个马屁股形成的距离。
    这就使得新制造的火车头和车厢看上去扁扁的，像趴在地上的甲壳虫。每每徐铮看了总是忍不住笑，觉得这是个了不起的创举。
    通往西守望角的线路被小娃娃们实地测量并确定下来。西大陆桥近似于一个平原地带，比较高整，必要的地方拐弯绕过困难地段，避免了架桥和打隧道。虽然以矮子们的厉害，或许也能请动对这方面更擅长的穴居人，但徐铮觉得没有必要，因为短距的绕路远比打洞或是架桥要省钱省工得多，线路就这样定了下来。
    在整个铺路过程中，兽人和魔族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前者几乎完成了所有的体力活，以一种热情而高速高效率的进度完成了铁轨的铺建，公路的铺设。魔族起到的则是不可忽视的辅助作用，重力术的应用，以及把它倒过来用变成反重力术在整个过程中发挥了让人惊喜的作用。通过这两种办法弄出来的路面远比徐铮想象地更要平整坚实，坚实得连大型坦克马克都没有利用上。他只是做为开山破石机械干掉了一些力所能及的拦路石而已。
    时间又过去了近半个月，在这段时间里霍克由于材料原因，仅仅只建好了一座磨坊和两座谷仓，五间平房。相对徐铮的功绩，霍克很不满意自己的能力。成天拉板着脸和徐铮暗中较劲，惹得布鲁斯直是笑。
    由于在暗中和徐铮比本事，霍克曾经去偷看过徐铮的铁路。发现它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铁板路，只有两条徐铮叫做钢轨的东西立在分隔成一段一段的木条上。
    这样的东西让霍克很吃惊，百思不解将来会有什么样的东西能在看上去像是细细的独木桥似的钢轨上开行。想去问徐铮，又觉得很没面子。只好把问题憋在心底，暗中把徐铮咒诅了上百遍。
    这天早晨，霍克、布鲁斯正在与鲁瑟、里维斯一起商量下一步的资金应该用到哪一方面的问题，突然外面一阵吵嚷，徐铮的声音格外突出地夹在人群里大声嚷道：“火车与汽车都弄好了，大家快来看喂！”
    四人又惊又喜的站起，布鲁斯兴奋的道：“走，去看看！”
    霍克嘟咙着：“希望不要又是什么华而不实的东西。”
    牛头憨憨地问道：“你怕输么？”
    霍克腾地红了脸，直着脖子道：“闭上你的嘴！我怕什么？！我又没和他比！”
    里维斯乐了，笑道：“是，你是没和他比，你只是暗中和他较劲而已。不错，孩子，找个比自己更强的人树立目标是前进的最好的方法，叔叔我支持你！不用不好意思。”
    霍克面红耳赤，受不了地道：“噢，闭嘴，闭嘴，都给我闭嘴！”
    所有人都笑起来，一起出屋奔向矮人与侏儒建的临时车间。
    它在大湖的背后，远离集中居住的地方。徐铮认为这样的好处一是处于下风口，可以更少的污染环境，二是也可以避免发出的噪音让大家睡不好觉。
    霍克一群到达的时候，那里已经堆积了许多人，不出意外的，像小初、露琪这些熟人全都在那里。卡米拉和其它的魔族躲在晒不到阳光的大树底下，顶着个硕大的草帽，同样也兴致勃勃地看着人最多的地方。“让开，让开！”徐铮在大嚷，手里举着他封号为宇宙无敌超级霹雳扩音大喇叭的东西大叫：“这东西很危险，被卷到轮子底下会要人命的！诺丁，奥森，小初，你们三个带着保卫者维持秩序！”
    奥森拨出大剑，一道剑气过去，在地上砍出个缺口，道：“不准越过这条沟，越过沟。斩！”
    他说话的气势倒是十足，不过谁鸟他？他的魔剑游侠的威名在庄园里的震摄效果要小很多，大众教父的形象深入人心。大多数人都更记得他是带着一帮各族小娃娃四处捣乱的大众教父，差不多快要忘记了他还是顶着魔剑游侠威名的杀神。除了当初风寨那帮山贼加入奥森庄园后的人仍是惧他得很，其它的人却不怎么怕他，照样该挤的挤，该乱窜的四处乱窜。
    奥森有些尴尬，又不能真举着剑砍人，只好望向小初和诺丁。后两人轻笑，原地迅速变换姿态为半人半兽的战斗形态，仰天叫唤了一嗓子。
    做为兽人，他们都有一种天赋，可以发出人耳听到不到的高频啸声，这个声音总是可以传出很远。
    呼叫传播出去，迅速在保卫者成员们之中传来，很快的，兽人保卫者、接到兽人通知的人类保卫者、包括后来加入的精灵保卫者赶到了很大一部份，开始着手维持秩序。
    人群被清开来，大家这才看清从车间通往钢轨主线的联接钢轨已经被踏得全是泥水，像被成千上万人蹂躏过一番一样。
    徐铮瞧见了，顿时一脸黑线。这段钢轨昨天才保养过，精心的打有磨、上油、保养，维护得像模特儿的脸。可今天大清早就被上万人蹂躏……徐铮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庆幸：幸好钢轨是铁做的，不然早变了形……
    其它的人也很囧，全都看着自己干出的好成绩，干笑道：“不是我，不是我，是他！我没踩哦……呃，也许只踩了一两下，谁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