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节

    徐铮腹诽着，只听阿斯班又道：“我们精灵一族总是被人族欺负。你欺负我儿子，废了他的斗气。你还欺负他老子，连精灵王也敢打。我堂堂一代现任精灵王，带着和平与美好的祝愿邀请首位人族深入精灵的腹地来做客，最后却是得到这种对待。我这身体从小就这样，也不知道被多少笑话过，但从来没有人会像你这样抓住我的痛脚欺负得我这么惨。我们精灵族活该就是让你们人族欺负的是不是？”
    得，这帽子扣得可够大……
    徐铮呐呐地道：“别胡说，不是这么回事……”
    阿尔斯幽幽地道：“我们精灵族总是……”
    “够了！”徐铮受不了地道：“想怎么样，你划下道来，我接着就是！”
    “好！”阿斯班道：“兰洛特的斗气。”
    “这玩意儿恢复不了。但我可以教他另一种办法，修习的结果将会让他的水平远超以前。大的我不敢吹，但谁想惹他都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再说。”
    阿斯班听罢，大为满意，又道：“奥森庄园生产的纸张……”
    “精灵族享有优先购买权，别指望我会白送你！”
    “那种印刷东西的方法……”
    “在精灵中挑选可以学习的人，我这个方法教给你们。”
    阿斯班一怔，他本以为徐铮会让精灵族把需要印制的东西交给他，由奥森庄园去印制了再交回来，没想到徐铮竟直接把印刷的方法教了出来。这倒让他有点讪讪的，不太好意思继续敲竹杠敲下去。
    第一次接触到徐铮，他就知道这个人族少年身上有着一股无形的亲和气质。没有野心、没有不切实际的奢望，只有平实而快乐生活着的愿望，又极富同情心与爱心，这就让他笼罩着一种类似于向心圆的气场，总是能吸引各种各样的人的亲近。深入接触，更是发现了徐铮身上各种近似于奇迹的故事，虽然他本身渴望平凡，但就是平凡不了。这就让阿斯班更是坚信，亚里斯大陆出现了一颗新星，它将带来各族的繁荣与和平。
    对于这样的少年，不该使手段去欺诈他的。
    但精灵族长期固步自封，如果再不注入新的力量和血液，就真的会被不断前进的人类所淘汰，所以阿斯班只得不安的在原地辗转着屁股，硬着头皮道：“奥森庄园的新出品的东西，精灵族都要占点儿，就算是交换也行。”
    是交换就没什么说的了，徐铮点头，这样很公平。
    阿斯班最后踌躇了一下，道：“我还有两个不合理的要求。”
    “说来听听。”
    “第一，请答应我三件事。这三件事你不得反对，不能耍花招应付我，只能认认真真的去完成它，而且还必须完成。当然，我也不会乱出题让你去做办不到，或是昧着良心的事。”
    三件事？这其中肯定有猫腻！徐铮本能地就道：“我不干！”
    阿斯班立即抱着头，哀叫：“你欺负我！你欺负我长不大，我的胡子，我的脸，我的尊严，我的……”
    “闭嘴，我答应！”徐铮黑着脸道。“不是我完不成的任务，不是叫我去杀人放火，不是叫我去伤天害理？”
    “当然！”阿斯班道。
    “说第二个。”
    阿斯班道：“第二件事是，请尽力避免人族与精灵族通婚。当然，你答应了我这么许多，精灵族不可能没有回馈。从现在开始，我会颁下王谕，精灵族将从现在开始大力种植粮食与水果，除了精灵族自己需要的量，其它的一律无偿赠送给奥森庄园。”
    说完这个，阿斯班已经预知徐铮接下来的发飙，箭一般踩着精灵迁跃步溜了。
    徐铮慢了半怕才回过神来：“不让人族与精灵族通婚？什么意思？别人的恋爱婚嫁关我或者你什么事了？阿斯班你这个小鬼，给我回来说清楚！”
    “我不是小鬼！”阿斯班在远处尖叫着，早有先机的溜得远了，徐铮只好抓住兰洛特发难。
    “喂，你爹最后那句是什么意思？怕我们人族污染你们精灵高贵的血统？给我说清楚！”
    兰洛特望着阿斯班消失的方向苦笑：“不是这样，你跟我来，你看看就明白了。”
    遂领着徐铮向厅外走去，徐铮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精灵王当真这样？从小身体就不妥，一直都长不大？”
    兰洛特没好气地道：“他糊弄你呢！做为精灵族第一美男子的他，什么时候长不大了？他会缩成这样跟我带你去看的有关。他根本就是用这个身体骗你的同情心而已，谁不知道奥森庄园的徐铮心软？”
    敢情是后天才缩水缩成这样的……徐铮又开始咬牙切齿，好你个阿斯班一家，全把我当软柿子捏，星芭黛那丫头片子哄我在先，你接着又来，不好好整治你我就不姓徐！
    48 正太之所以是正太
    “我不心软！”徐铮觉得用心软形容一个男人很没脾气，当下大声申明。
    兰洛特斜眼瞅了徐铮两眼，徐铮顿时没了脾气，小声嘟咙道：“好吧，我心软。不过这可不代表我不会想办法收拾他！精灵王怎么了？正太又怎么了，照样收拾！心软咋啦，心软可不代表拳头软！”
    兰洛特呵呵笑，道：“你要不要跟我来？”
    “当然去。我一定会看看他是怎么变成正太的，然后去嘲笑他。哇哈哈！万年正太，我想起心里就爽！”徐铮乐颠颠的跟了去。
    从这棵硕大得离谱的树往上爬，最上面，也就是这个精灵王城的最高处有一个似神殿非神殿的东西。兰洛特带着徐铮一直往上爬，爬到了顶端，徐铮惊奇的发现精灵王城唯一土壤居然出现在这里。
    似神殿非神殿的建筑里没有别的装饰品，只铺满了土壤，有一棵矮胖的小树长在那里。说它矮胖，是因为它没有粗壮笔直的树干，从很矮的位置就开始分枝散叶，形成茂密的半园形树冠，给人矮胖的感觉。
    小胖树上的叶片很奇特，徐铮拿出兰洛特给的树片对比了一下，手里那一片还当真出自它身上。
    兰洛特带着徐铮来到小胖树连，虔诚地对着小矮树敬礼，道：“这就是精灵的生命之树，一座精灵城里只有一棵。与精灵族最重要的三种树木，一种就是你一路所见的巨大的世界树，这个形成了精灵的城市和居所；一种叫做铁树，它是制作精灵弓的原料，也是精灵族独有的树种；最后一种就是现前的生命之树，每有一个精灵出生，它就会多长出并蒂相生的两片叶子，一片摘下来让精灵携带着奔走四方，另一片生长在树上，代表着持着另一半叶片的精灵的生命。假如你看到有新的两片并蒂的叶子生出来，就是有新地精灵诞生了；而有叶片自树上掉下来，那么这就代表着一个精灵的生命已经消亡。”
    听兰洛特说着，徐铮不禁敬畏地看着它，那上面的每一片叶子竟然代表着一个精灵的生命。这么想着，便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不小心吹落一片叶子。凡是与美好的生命相关的东西，徐铮一向无比敬重。
    见徐铮谨慎的模样，兰洛特不禁轻笑起来。这少年就是这样，虽然总喜欢干些稀奇古怪让人啼笑皆非的事，但他身上总有着更多的地方让人喜欢不已。
    “不用屏着气，它没那么容易掉叶子。两片的是还没有精灵要外出，所以留在上面。单片的不信你用手试试，想揪都揪不下来。”兰洛特笑道。
    这样啊……靠，害得自己心惊肉跳地，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杀害精灵的凶手。不过，徐铮终究是不敢伸手去试。揪不下来倒还没什么，万一揪下来，那怎么办？特别是万一揪到兰洛特的，他立即在自己面前无声无息地倒下，内疚一万年就不必说了，指不定自己还会被吓成神经病。这可不是玩的。
    兰洛特指着树顶上某个叶柄斑点上紧挨着的一片单叶子道：“看见这一片没？它的另一片在你手里。呵呵，生命之树还第一次搞错，它把你认成了精灵。不过没关系，精灵族上上下下都喜欢你，把你算作精灵也没有什么不对。上一次族里长老来查看它还发现它多出了两片叶子而奇怪，没想到是为你而生。”
    “上一次？”
    “族里有专门看护生命之树的长老。上一次好像是十五年，还是十六年前，忘记了。近五十年里都没有新的精灵出生，多出两片树叶，搞得长老们好一阵慌张，都以为有精灵族的后代遗落在外，父亲说拿你试一试，结果还当真是你。”
    “万一试错怎么办？这么宝贵的叶子说摘就摘啊？”
    “没事。”兰洛特道：“并蒂而生的两片叶子里，其中一片很好摘，不伤害什么。有些精灵外出回来后，喜欢不把生命之树的叶子带着。就把它接回去，它能自己愈合重新长到树上，你看。”说着，找到两片叶子长在一起的，摘下一片来，过一会儿又将村柄对准摘下的位置。一阵轻柔的绿光之后，它果然长了回去，连伤痕都看不到。
    这样啊……徐铮傻笑，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心想它会认错，多半和自己身上树人之心的气息脱不了关系。往前算，好像就是十五年左右，乔治把树人之心种到了自己身上。
    带着徐铮继续往里走，不出意外地看到的艾露蒽女神的雕像。她还是那样浅浅的笑着，温和而宁静，只是这次换了个姿态，盘膝而坐，头顶上顶着一个小小的花环，有几只小鸟停在上面，显得生动而美丽。
    每次看到这个女神，徐铮都是说不出的喜欢。等多看了几眼，突然眼尖地发现这座体型不小的神像后头还有着一个藤蔓编制的东西。
    绕到后头去一看，只见是一个藤床样的东西，上面睡了个女子，双手合什放在胸前，闭眼安详的睡着。
    她身上穿的是精灵的服装，却没有精灵的长耳。再看其长相，离美丽差了十万八千里，十成十的竟然是个人族女子。
    徐铮吃了一惊，仔细去打量她，发现这女子虽然生得不美，但全身上下自有一股温婉柔美的气质，十足的耐看，起初看上去看沉独普普通通，但越看越觉得美，看到后头心里生出一种感觉，就是拿她和艾露蒽女神的天人之姿相比也不逊色。
    “她……”徐铮张口结舌的道。
    “我母亲。很美，是不是？”兰洛特微笑道。
    母亲？是了，星芭黛与兰洛特都是人族与精灵族混血所生，记得依稀听到星芭黛说过一次她的母亲会制作人类的枫糖，兰洛特身上人族的特征又远比其它精灵来得多，更足以证明两者都是人族与精灵族相爱后生下的结晶。
    只是，精灵族的皇后为什么躺在这里？徐铮心中一动，暗自留意了一下，她果然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毫无生机。
    “呃……对不起。”徐铮无语，见人家母亲生机全无的躺在那里，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干嘛说对不起？”兰洛特反应比较奇怪，不伤心也没有太特别的表情，只是走过去，小心的替母亲拉了拉衣衫，在她耳边放上几朵小花。徐铮注意到她腮边还有着两片生命之树的叶片，如果没猜错，一片应该属于阿斯班，一片属于兰洛特，代表两人陪着她。而星芭黛的那一片则做为外出的信物拿着离开了。
    “你不伤心？”徐铮小心地问。
    兰洛特退后两步，端详母亲的脸，口中道：“我干嘛要伤心？她还在这里，我对她心里只有爱。”
    徐铮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多少岁了？”
    “一百六十一，我比妹妹大三岁，星芭黛今天一百五十八。”
    “你妈妈……”徐铮注意到女子眼角微有鱼纹，看上去的年纪应该只有三十左右。
    兰洛特笑笑：“你想得对。母亲二十七岁的时候生我，三十岁的时候生的星芭黛。三十一岁的被父亲耗尽精力用永恒沉睡的魔法陷入无边的沉睡状态。所以从那时起，她的生命就停止了下来，永远只有三十一岁。”
    徐铮一怔：“阿斯班的身体是因这个魔法……对不对？”
    “对。”兰洛特点头：“永恒沉睡是精灵王才会的魔法，原来用来治疗受伤无法医治的世界树。受了这个魔法，世界树会沉沉睡去，在这个过程中缓慢恢复生机，直到自行醒来。精灵的生命是悠长的，特别是精灵王，出类拔萃的资质可以让他活上上万年。每一代的精灵王更替都是因为为精灵依仗着生存的世界树付出了生命而不得不换代。通常情况下，世界树会出这样那样的问题，特别是在战争频繁的年代，精灵王通常活不过八百岁。而我父亲这一代，很幸运，没有受伤的世界树，所以他对着母亲用了这个魔法。由于母亲是个人类，不像世界树那样，生命力像个无底洞，得用自己的生命力透支了去让它沉睡。但为了让母亲恒古不变，父亲还是付出了代价，身体退回小孩的模样。”
    “你父亲很爱你母亲？”
    “爱。”兰洛特轻笑，“说个故事给你听。”
    徐铮连忙点头，对正太样的阿斯班不禁有些肃然起敬，肯为爱人做到这一步的，无论是谁都相当的了不起。当下心里更是好奇一个人族怎么会跟一个精灵王凑到了一起，要知道在漫长的时间以前，两族的关系就仇视得很。
    49 囧囧情事
    “我妈妈是父亲离开精灵城出外历练时遇到的……”
    徐铮忍不住插嘴：“当时她在湖里洗澡，还是你父亲受伤了被你妈妈发现然后拖回家？”
    兰洛特奇怪地看着徐铮：“你怎么会这么想？”
    啊？原来并不是这样啊……徐铮顿时一脸黑线，真是教条主义害死人！貌似一般爱情故事的开头都是这样的啊，不是某某美女在湖里脱光了表演美女出浴图，在湖面露出前凸后翘葫芦状的身体——还得双手遮胸做娇羞状，然后被英雄看到后就兽性大发……呃，含蓄的来说，就是一眼就相上了；若不然就是英雄正在走狗屎运，不是因这样就是因为那样的到不行的理由受了伤，血肉模糊一身凄惨却又不至于致命的在地上躺着，然后被美女发现拖至家中，鸡汤好药伺候着，随即奸情四射，立即就好上了。搞得当初徐铮一直以为美女都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洗澡，英雄都喜欢呆在美女出没的地方等待着受伤。搞半天，原来不是这样……
    “胡说八道！”兰洛特没好气的道：“当时我妈在熬猪油！”
    额，美女在熬猪油……想象着一个穿着全身又灰又黄的农妇装，远看像根腌黄瓜一样的农妇伸着根硕大的搅汤棒在锅里搅来搅去，周围更有猪油带着腥味的硝烟在四处弥漫，远方还有一个俊美的精灵在偷窥……无论徐铮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认为的一见钟情的画片实在很荒谬。
    “阿斯班，呃，我是指你父亲的爱好还真是另类啊！”徐铮由衰的道。
    “我父亲的爱好怎么就另类了？难道我母亲不美？”兰洛特极其不爽。另类这词他听星芭黛嘴里冒出过多次，好像并不是褒义的。
    实话实说，沉睡的女子真的很美，美在那种气质上。当然，假如不美也不能说，敢说别人母亲不美？换了谁都必须得被天诛！
    徐铮只能诚实地道：“美。”这种美有些像兽人的大众妈妈朵丽的那种美态，美不在皮相上，却又要比皮相上的美更胜一筹。
    不过，对于一个正在熬猪油的农妇，阿斯班怎么第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美来？难道是在精灵族里美女见得太多，审美疲劳？所以逮住个普通点的，一时间就惊为天人？照这个理论，要是遇上个正在洗衣或是喂猪的，阿斯班还不得直接强抢民女回家……
    当下大逆不道地偷眼去打量兰洛特母亲的胸脯，发现它们浑圆而丰满，再对比星芭黛可怜的荷包蛋——它们甚至还没有小不儿点姑娘玲美美的大——这样一来倒还想得通。荷包蛋见得多了，谁都腻味。猪油的气味加大胸的诱惑，也说得过去。兰洛特哪知道徐铮转着眼珠，片刻之间脑里就掠过这些古怪心思。口中继续道：“父亲年轻的时候像我一样，也喜欢离开族群到处跑。有一年去到了东大陆，用魔法掩去真容路过一个人类的小村时看到母亲。母亲当时正在熬猪油，父亲路过，母亲无意中瞧了一眼。见他风尘赴赴地挺可怜，就叫他过来喝点水。”
    敢情当时阿斯班并没有露出精灵那俊美得活该天诛一样的真容啊，小白脸帅哥的理论也不成立。这么说来，兰洛特的母亲心地还真的好，难怪阿斯班会喜欢。
    “父亲喝过水，母亲见天色已晚，就让父亲在马棚里临时住一晚，结果你猜怎么着？”
    晚上你母亲发现了你父亲的真容，精灵的俊美长相可是馨竹难书，顿时惊为天人。你父亲也正好饥渴得慌，这就好上了。惯性想法害人，徐铮不由自主地冒出邪恶的想法。口中却道：“怎么着？”
    “马棚里全是虱子和跳蚤，父亲只睡一夜就倒了大霉。第二天起来全身都是疙瘩，跟得了人族的麻疯一样，当时的情况很糟糕。连自然魔法的治愈效果都不管用。”
    哈？居然是这样地？徐铮呆住，突地发声大笑。突然又发现在别人的母亲前这样大笑显得不够礼貌，连忙憋住。只憋得满脸通红，难受之极。
    “母亲见了也吃惊错愕不已，她哪里想到高贵的精灵王从来就没有睡过马棚，连最基本的防范本领和意识都没有。”
    徐铮更想笑了。是啊，高高在上的精灵王哪里会知道还有虱子、蚊子、跳蚤这种无孔不入的小寄生虫？估计主食为面包果和水果的精灵王的血液味道相当不错，喝着像喝果汁。哇哈哈！
    “结果父亲只好继续住下。当然，换了个地方，不再住马棚，等疙瘩消了再走。因为母亲不放心他，据说被这些东西叮过后很容易生病。”
    接下来不用兰洛特再说，两个有了机会相处的男女，男的了解到女的温柔善良，女地了解到身为精灵的平和自然的习惯，双方互相看到对方的优点，又都是互相喜欢的性格后不互相爱慕那才是说不通。这样的爱情故事倒是听着让人心里微微发甜，不像那样狗血情节，倒足胃口。美女总是等人救，或是总是洗澡等人看；英雄也总是等美女救，或是当街出手惩罚恶霸救美女，不啦不啦不啦，让人听着想睡。
    果然，兰洛特接着道：“等父亲把母亲带回精灵族后，母亲才知道父亲居然是下一任的精灵王人选。父亲喜欢母亲，因为她温柔善良，又比精灵族的女子更富有热情，懂得体味生活。母亲喜欢父亲，因为他自然与世无争，是个脾气温和的好丈夫，以后也将成为一个爱子爱女的好父亲。那时候还没有不允许精灵与人族通婚的一说，虽然当时与人类的关系已经非常不好了，但精灵还不至于狭隘到仇视每一个人类。于是，在所有的精灵共同祝福下，母亲与父亲结婚了。”
    精灵族迎娶一个人族的女子，徐铮可以想象当时幸福美满的情景，忍不住也随着兰洛特话语微笑起来。
    “可是。”兰洛特话锋一转：“麻烦来了。父亲忘记了两件事，一件是人族的寿命，人类因为生命短暂，所以在短短的百年里，生命就像鲜花一样绽放，散发出无穷的光彩，这是精灵悠长的生命养成的不温不火的生活方式的父亲所最钟爱的地方。在一起生活不到三年，父亲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母亲寿命不过百年，自己则几乎千年，等百年以后，自己怎么办？另一件是人族与精灵族的生育问题。精灵很不容易受孕，人族却不一样。母亲很容易就怀上了我，但是却没法一直怀下去。怀着我才六个月，我几乎就要把她的生命力全部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