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

    徐铮呲牙大乐：“有吗？好像当众睡着的是我吧。会挨骂那是因为我活该。”
    有趣的少年，奥黛丽校长终于忍不住微笑起来。
    徐铮这才拿了一叠切好的纸揣进怀里，骑上噜噜向着塞缪斯城堡飞去。
    飞到钟楼，把噜噜和毛球留在那里和翼虎爹娘亲近，自己匆匆的从上面跑下来。议事厅门外就遇到吉米。
    一看到徐铮。吉米立即双眼一亮，半点贵族礼仪也没有的冲了过来，一把揪住徐铮的衣襟，大声道：“徐铮，你不厚道！为什么布鲁斯有狮鹫，我就没有？你做人不地道，我也要一个！”
    徐铮看着吉米，皱眉道：“什么时候那些魔兽蛋变得这么灸手可热了？人人都想要。”
    吉米大诧：“你不知道？整个承安都知道要组建空中飞行部队和运输部队的消息，都沸腾了！人们在从四面八方往帝都来呢！都想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成为空中骑兵。”揪着衣襟的手没放松，吉米一张如花似玉的脸笑得空前灿烂，道：“哎，徐铮，好兄弟呢。布鲁是我表哥，那你不就是我表弟？来嘛，给哥哥一只蛋。”并起双指像童子军那样发誓：“我知道你的顾虑。我保证会爱护它！真正的把它当作不弃不离的伙伴。如果我做不过，就让光明之神降下最严重的惩罚！”
    一张美人脸对着徐铮笑得灿烂无比，谄媚无比。徐铮看得一阵大恶。那张百合花似的高雅清丽的美人脸做出这样的表情，活活能让人把前天的晚饭都能吐出来。
    “你给我松手，把你的脸拿远一点！”徐铮受不了的道。
    “好好好。”吉米赶紧松手，还在自己揪出皱纹的地方用力抚了几下，把皱纹抚平，才邪笑着道：“看，连皱纹都没有了。”
    这个吉米啊，真是个缠人的头痛人物。徐铮无奈的道：“你要什么？”
    “狮鹫！威猛矫健，这才是男人的魔兽。”吉米毫不犹豫的道。
    狮鹫啊……这个有点头痛，本来就不多，全都盯准了它要，这是要拿来组空中骑士队的呢。
    “为什么不选彩尾风鹏？”
    “我为什么要选它？”
    “因为它够美丽啊。配你不是正合适？”
    “你！”吉米大怒：“你又来嘲笑我长得像女人是吧？”
    呃……徐铮干笑，又不小心戳到吉米的痛处了。赶紧讨饶：“行，狮鹫就狮鹫吧。蛋先放我这里，孵化的时候你再全程守护。”
    吉米顿时喜笑颜开：“说定了！我就知道，求戴恩不如来求你。哇啊啊！我也有自己的魔兽伙伴了！早看着你骑着噜噜的威风样子我就很看不惯了。布鲁斯，我看你在我面前得意，现在我也有了，而且也是狮鹫。哇哈哈！”吉米放声狂笑，表情和美人脸完全不搭调。
    徐铮一头黑线的道：“刚才你装的？”
    “当然。”吉米得意的邪笑道：“有时候利用自己软弱的地方骗取点好处还是很方便的。特别是像你这种容易心软的滥好人。”
    徐铮看他笑得得意，忍不住笑骂道：“滚！”
    吉米大乐，道：“这就滚，这就滚。蛋记得给我留着啊。”笑得一脸春风灿烂的走了。
    徐铮这才好笑地摇着头，去见戴恩。徐铮现在的受宠程度，在塞缪斯城堡里只要是人都知道，见到他来，门口的卫兵只是冲徐铮笑笑，也不去通报，任由他进去。相对于举手投足都皇家礼仪的几个王子公主，卫兵们都更喜欢这个散发着平民气息的王子。
    戴恩坐在桌前，正疲倦揉着头皮，他面前的桌上堆着两堆半人高的羊皮卷。身后还有几堆。看到徐铮进来，戴恩露出喜悦的表情，道：“你来了，正要去找你。”
    “什么事？”
    “看见我这几堆了吧，全是报名参加新建的飞行部队的名单。太多了！我看着都头痛。”戴恩叹口气，“这事成了承国目前最热烈关注的事情，人人挤破头都想来。连锡安城里我自己的部队中都有数不清的卫兵想到飞行部队里来。这已经是海选过一次的结果，瞧。还是有这么多。”
    看着那些如山的羊皮卷，徐铮头皮一阵麻，不禁咋舌不已，这也太多了。
    “怎么会这么多？”
    戴恩看向徐铮，忍俊不住的笑：“你装傻呢？空中的飞行兵种，就冲这个名字，还不能让人心生向往？你是骑噜噜骑得惯了，不明白有多少人向往着可以飞翔在蓝天上。这不，通过这些魔兽蛋，就是最好的机会，实现翱翔在蓝天上的梦想。我如果再年青个二十多岁。没有这个国君的位置拖着，我肯定就会第一个报名！”
    沉吟了一下，又道：“我决定把选择魔兽的人类伙伴的工作交给你来做。我向你保证过，要让每一只成功孵化的魔兽都得到最好的照料，所以这个工作你来做吧。让我选的话。难免会从军事质素的角度出来，违背当初答应你的初衷。”突地笑起来：“还有最重要的，这堆东西。与其我来头痛，还不如交给你来头痛。你是暗金纹百兽使，这工作你做再合适不过了。哈哈哈！”戴恩笑得畅怀。
    偷懒的国君……徐铮失笑，道：“戴恩叔叔，我们先不说这个。给你看样好东西。”
    “是什么？”
    徐铮神秘的笑笑：“我给全亚里斯大陆所有人民带来的礼物。不过，好处先让承安人民占上。”
    全亚里斯大陆所有人民？好大的口气！
    看着徐铮笑得神秘，戴恩也止不住好奇，道：“别搞怪，快拿出来看看。”
    徐铮从怀里拿出纸张，抽了一张给戴恩，道：“这东西呢，就叫做纸。你用笔写写试试。”
    载恩接过来看了一下，这东西四四方方的一张，表面洁白光滑，拿在手里非常地劲，夸张一点的说，重量几乎感觉不到。
    不明就里放到桌上，拿笔只写了一下，戴恩脸上迅速变色，手里握着笔在纸上飞快的挥舞起来。
    半晌后停下笔，全上已经全然变色，深吸气后，道：“我的光明之神！这东西足以引起一场革命和战争！天！它的意义是划时代的！羊皮卷书写的时代就因为它而结束！”
    颤着手将纸拿在手里，仔细打量，道：“重量和羊皮卷比，轻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薄得可以忽略不计。书写光滑流畅，字迹清晰。我的神，是替代羊皮卷的极品！这东西你发明的？”
    徐铮尴尬的点点头，道：“点子我想的，是奥格玛许多老师和学生通力合作的结果。”在亚里斯，这东西确实是通过他出现的。但他的时空，这东西早存在上万年的历史，自己只能算做剽窃。
    “成本呢？”
    徐铮笑笑，从羊皮郑上撕下小小的一个角，放到纸上。
    戴恩倒抽了口凉气。羊皮卷的成本，劣质的都要近十个银币，上等的文书专用的，特别是采用其它兽类的皮的，可以贵到十个金币。而这个东西……
    徐铮道：“我对数字一向不敏感，弗瑞斯特老师大致算了一下，一张这样的纸，成本不到两个铜币。”
    戴恩控制不住的再次倒吸气。
    “大规模的生产呢？”
    “容易。原料来源广泛，工序也不太难。普通的平民通过学习以后都可以制做。完全用不到昂贵的魔法师。”
    又拿起一张纸，戴恩喃喃的道：“羊皮卷的时候代结束了！告别羊皮卷的沉重和昂贵；告别永远也不够的堆放羊皮卷的空间；告别那种可怕的味道。天知道，我有多小的时候就不得不成天闻这种可怕的味道。”
    心里的震惊久久不能平复，戴恩霍地站起来，喝道：“来人，给我传各部大臣，不管他们在做什么，都给我以最快的速度来这里议事！”
    很快的，各部大臣来到。这些承安国的杰出人员，第一时间就明白了纸张出现的重大意义和商机。议事厅里立即乱了套，圆桌上各部大臣不住的争吵，为了张纸的生产，价格，应用，如何保护它所带来的好处和利益各抒已见，吵得不可开交。这个东西的凭空出现，让羊皮卷的时代发生了重大的变革，各部大臣措手不及，完全手忙脚乱。
    见各部大臣一时半会得不出结果，戴恩将徐铮带到一边，道：“我答应你，奥格玛学校永远无偿使用它。除了必需的，奥格玛学院对纸张的要求将首先得到满足。另外，无论纸张最后什么定价，你永远会拿到百分之五的利润，我会写进国王昭书，永远不变。”
    徐铮大惊，百分之五？随着它的流传开来，百分之一利润已经是个天文数字。再者，它对于徐铮来说，只是一个自己剽窃前人的成果，奉献出来给亚里斯大陆所有人，是个礼物，百分之一的利润也不敢要。
    徐铮慌忙道：“戴恩叔叔，你理解错了。它赚的钱，我一分也不能要。这只是个我给大家的礼物。”
    “要！”戴恩道：“它所带来的意义和利润，我清楚得很。它所带来的百分之五十的利润拿给你，都比不上你创造出它，起到的对文明的推进作用。更比不上承安由此得到的富足和收入。毫不掩饰的说，给你百分之五，是因为我穷，承安也穷，需要大量的钱来提升国力和人民生活。这是委屈了你，你应该得到更多。”
    “可我不……”
    戴恩道：“拿着吧。以你的能力，我相信这些钱你总有一天会用到。别拒绝我，就把它当成我的心意和礼物，好么？我实在找不出更好的东西可以配得上你。”
    徐铮怔怔的看着戴恩，无语。
    戴恩抚了一下徐铮的头，微笑着走开，突地又转头回来，道：“雷克斯喜欢你，布鲁斯喜欢，硬要把你拉进塞缪斯家，想和你生活在一起，我原来还不懂得。当初，我确实认为你一介平民，有点高攀了塞缪斯皇族。可是，现在我知道，高攀的不是你，而是整个塞缪斯家。像你这样的少年，无论谁有了你，都是幸福。徐铮，你是天边最亮的那颗星星，塞缪斯能够拥有你，我只能说，是天神的眷顾。对塞缪斯家的眷顾，也是对承安的眷顾。请原谅我曾经的肤浅。”
    说罢，竟然前右手贴在胸前，向着徐铮弯身行了一礼，“你的真切希望天下人幸福快乐的心意让我感到羞愧。你做了那么多，付出那么多，我却做得那么少，今后日子，就让我全心全意的爱护着你吧。除了这个，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到的。听布鲁斯说，你想要打造幸福快乐的人生么？别怀疑，整个塞缪斯家都站在你的背后。我的儿子，我的骄傲！无论你做什么，我将永远支持你！如果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
    徐铮彻底呆住，一股莫名的情怀涌上心头，顿时就红了眼。
    走了几步，戴恩忽地再次回头，笑道：“我去赚钱了。飞行部队的人选就交给你。”冲徐铮挤挤眼：“丑的，笨的，不要。至少得有你一半的标准。帝都之星身边的人可不能太次。”
    徐铮哧的一声红着眼圈就笑了出来，回望戴恩，浓浓的亲情尽在不言中。
    45 选人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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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事情就有些手忙脚乱，纸张生产流程的秘密被全线封锁，参与纸张制造的学生都只是干的整个过程中的一道工序，在获得由皇城颁发的一笔奖金之后，学生们喜笑颜开，一致答应不会泄漏出去。反正他们了解了也只是零星半点，对自身安全和国家安全都不会构成威胁。
    徐铮和弗瑞斯特合力把纸张的整个生产工艺写在新出炉的纸上，交给戴恩，由他召集工人学习这个新东西的制造。福伦和德克更加忙碌起来，不仅要忙着水塔的修建，还要分身出来管纸张生产这边的事。而第二座水塔正在紧张的筹建中，纸张的相关事宜压上去以后，两人叫狂喜之余，却又叫苦不迭。
    纸张的定价，考虑到成本、人工、应用等等多方面的因素后，定成二十二铜币一张。这里面有天大的利润，但比羊皮卷的价格来，那是便宜让人咋舌。
    第一批学习纸张生产的平民正在紧张的学习它的制做方法，原料在全国范围内收集，就等第一批纸出来以后，大范围的完成从羊皮卷到新型纸张的交替。
    而徐铮则得到了挑选飞行部队人选的任务，大觉有趣，先把约克与修斯叫来，三人先商量了一阵，最后连卡洛和露西娜等人一起叫上，龟缩在萤火虫里，地下党似的商量选人大计。只商量了不到一会儿，吉米这个无所事事的八方游神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也兴致勃勃的加入进来。
    徐铮道：“不管怎样。首先而且最重要的必须满足的就是一种要有爱心。我答应过森林里的魔兽，这些带到帝都的魔兽一定要得到妥善的照顾和爱护。所以不管选人的时候对方条件有多好，不是真心把这魔兽当作伙伴对待的，一律不要！”
    修斯和约克当即点头，这一点无异议通过。
    安格尔道：“应该挑择一些有盗贼基础的吧，彩尾风鹏的能力，照你说的话，不仅可以运来动输，高空侦察好像也行啊。”
    有理。徐铮把它记下。
    露琪道：“一定要选长得好看的。丑人死一边去！这是锡安第一只飞行部队，颜面问题啊。帅帅的俊男和魔兽在一起才搭配。你想想，在空中飞得那么潇洒，落地以后，突然钻出个丑得像安格尔那样的，或是约克这样的秃瓢头。活活让人倒足胃口！到时候我给你把关，长得丑的一律滚蛋！”
    安格尔：“……我很丑吗？”
    约克：“警告你，我不是秃子！那是焰赤媚烧的！”
    吉米一脸恶毒的邪笑：“你指都长成我这样的？”
    徐铮：“……在商量正事呢。别打岔好不好……”
    露西娜怯怯的举手：“小铮，女人可不可以去啊？”
    徐铮诧问：“露西娜阿姨，你想去么？”
    露西娜慌忙摇头：“不是。我站在高处都头晕。我是想。女子天生就富有同情心和爱心，在照顾魔兽这一点上本身就占着性别优势。而且据卡洛和露琪平常所说，女子也有很多厉害的人啊。帝都好些工作都让男人占了先机，为什么在这件事不能上女子优选？平常大家的观点都很不公平啊。”
    昆西抱着手臂，看着露西娜浅笑起来。
    露琪拍掌，道：“对！差点都忘了。我那些朋友都央求我来找你，给她们个机会。”突地纵身跳过去掐住徐铮的脖子，威胁道：“不许给我使坏。我也不要求你做什么手脚，给她们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就行。”
    徐铮被掐得呃呃直叫，把自己的脖子从露琪魔爪下拯救出来，赶紧把这点记下，这魔女和阿尔明的姐姐阿尔茜一样。虽然一个是战士，另一个是魔法师，但都是暴龙型的粗暴女人。轻易惹不得。
    麦卡小声道：“我想去，行不行？”
    “不行！”众人异口同声地道。
    看向徐铮，麦卡道：“徐铮哥哥……”
    “没门儿！”徐铮想也不想的道。屁股被揍，这小子就是祸害之一。而且他岁数实在太小，在天上高来高去，还要参与战斗，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
    麦卡瘪着嘴，不再说话。
    大班和小班对视一眼，小班道：“哥，现在妈妈这边人手本身就不够，而且我们想着舅舅出去冒险，参加军队实在不合适。我们两个想养魔兽，但又不想参加军队，怎么办？”
    徐铮笑道：“你们当然是特殊照顾，开玩笑，自家兄弟呢。早给你们留了两个雷鹰蛋。两个空中的弓箭手骑着这个速度最快的类型，来去如风，那有多牛！是吧？”
    大班和小班大喜，齐声道谢。
    卡洛也兴奋起来。两个空中弓箭手呢！似乎其它的哪个冒险团队里都没有这种拉风的兵种。禁不住连道好，吩咐徐铮一定要挑两个最好的。
    这两兄弟这么容易的就得到了魔兽蛋，换来吉米一脸的鄙视，小声道：“徐铮，你不厚道……我要的那么费劲你才给的。”
    “得了吧，你要的是狮鹫。”徐铮道。
    “这个女人脸居然要的是狮鹫？”露琪诧道：“我以为他会要彩尾风鹏才对。配合他的美型嘛。”
    “你说谁是女人脸？！”吉米大怒。“你要不是女人我就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