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什么？！”徐铮失声道：“要这么多？”
    德克点点头。徐铮看向福伦，后者也轻轻点头，表示核算的结果差不多。
    福伦补充道：“这还没有把人工的花费计算进去。魔法阵的设计绘制成本已经由你和弗瑞斯特老师完成，也没有计算进去。如果把它们计算进去，估计得达到一百四十万的样子，魔法材料可是哪样都不便宜。”
    徐铮突有点泄气的道：“一百三十万，费用太吓人了。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多。”
    戴恩沉吟着，道：“其实也不多算太多。只是目前国库紧张，这又是试验性的建设，不敢保证最后的结果能不能和一百三十万金币的投入相当。如果在国会上提出来，争议肯定会很大，而且按照现在的情况，多半不能通过。”
    布鲁斯提议道：“父亲，可不可以这样，我们先试建一个，试验它的可行性。这样就算失败了，也只是损失一百多万金币。”
    徐铮道：“也只是损失一百多万……布鲁你一张嘴，口气就是不一样。金币一百多万金币，这是一笔天文数字，钱谁出？又不能动用国库，只任个人力量，难啊。”
    戴恩：“国库确实不能动，财政部长是个精打细算，顽固节俭得像铁公鸡似人物。要想从他那里拿出来钱投进到这种试验性的工程，那是让石头开花，让黑龙跳舞，让暗黑魔王改信光明神教的教义，是天大的不可能。所以，只能用其它办法筹集资金。”
    徐铮喃喃道：“我有些太一厢情愿了，只想过水塔投放使用后，效果显现出来的问题。却忽略了第一座水塔的投建问题。”
    “怎么说？”福伦问道。
    徐铮道：“水塔只是一次性建设的成本很高，投入使用后，维护地成本则很低。等效果显现出来以后，大家都看到它的功用，肯定它的用处之后，自然可以采用投资的方式筹集建设它的钱。”
    “投资？”德克有些茫然不解。
    想起投资是前世的金融理念，徐铮忙解释道：“对。意思大致就是大家觉得某个东西有赚头，都向里面花钱，然后根据各人出钱的比例。把赚取的部分按照这个比例来划分收入。按比例划分收入的方式呢，就叫做分红。水塔供水体系建成以后，可以少量的按户收取费用。比如民居按人头数，一天一人一银币，这个收费很低，谁都可以轻易支付。如果我没记错，帝都人口有接近三百万，一天下来就是三万金币，积少成多。这个收入是相当可观的。往里投资的投资都都能分到不少钱，肯定能吸引人掏腰包出建设的费用。而且除了民居，其它用途的用水，比如用作商业类的铁匠铺，酿酒，面包房等，用水的费用可以根据其规模提高，那就远不止三万这个数目。如此丰厚的报答，还怕没有人来出钱？只要水塔建出来，发挥功效以后。后面就不是难事了。难就难在第一座水塔上面。”
    戴恩听得大为动容，这套投资分红的理念实在新颖有理，禁不住道：“这套理论你有空一定要给财政部长说一说，这相当于把大家手里屯集地资金用来生钱，实在很妙啊！”
    福伦赞道：“实在是妙！这个主意能大量的收集钱财来提供建设用。屯在手里又不能生蛋。”
    徐铮道：“也不能这么说，投资也有失败的时候。最差的情况，完全有可能血本无归，风险还是很大的。”
    福伦道：“挣钱有没有风险的方法吗？”
    徐铮笑道：“确实是。风险总是与机遇并存着。”
    “赞！”戴恩大笑道：“这句话真精辟！”
    布鲁斯道：“不如，这第一座水塔，咱们就来试试这个投资的方法怎么样？我出二十万金币。我对这个水塔有信心。这不是分不分钱的问题，我相信它一旦建立起来，一定能给大家带来好处。就算是效果没有预计的那么理想，它储水供水的功能还是存在地，我就当这二十万金币是为塞缪斯的子民祈福，无论怎么想。都不是白花。”
    戴恩点头，微笑道称赞布鲁斯：“有个大王子的样子了。我出五十万，再多就没有了。”
    福伦道：“我出十万。也只有这么多。”
    德克道：“我也出十万吧。家里老婆管得严，就只有十万的私房钱。”
    几人眼光都看向徐铮，徐铮干笑了一声，道：“我出……二……十万。”
    倒吸气，道：“臭小子，你从一介平民刚变成王子不你领过王子的零用钱。你哪来这么多钱？”
    徐铮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其实……卖小吃和卖酒地收入相当的可观。现在萤火虫一天都能挣接近一万金币。露西娜阿姨那边。再加上约克卖药的分成，一天也有一万多的收入，我现在蛮有钱的……”
    布鲁斯一阵张口结舌，最后忍不住暴了一句粗话，道：“我靠！”
    戴恩斜眼看着徐铮，对布鲁斯道：“一定记得提醒我不要忘了萤火虫和原野酒馆的税收。两家小店，居然有这样的收入，不多收点，太对不起承安国库。”
    德克道：“还差二十万，哪里去找？”
    福伦想了想，道：“父亲，皇叔那里怎么也要去榨出二十万来。他一天到晚到处跑，又是研究新商路，又是研究魔兽的，手里肯定有钱。他这个挂名外交部长已经闲很久了，总是不出力，出点钱是应该的。这下一百三十万都有了，就按照这个——嗯，徐铮话怎么说来着，哦，投资。就按照这个投资比例进行。”
    一百三十万搞定！徐铮大喜，道：“钱都有了。就等着开工！”
    “等等。”福伦道：“还有一些细节问题等待商定。比如，人工问题，第一座水塔应该建在哪里。”
    德克也应道：“确定应该敲定这些事。”
    徐铮想了想，狡黠的一笑，道：“在我的家乡，有一句话，叫做军民一家亲。士兵来源于人民，平民穿上军装以后就是士兵，士兵脱掉军装以后就是平民。戴恩叔叔手里掌握着军队，为什么不可以调动起来，让他们去干些不太依赖的活儿？军队是你的，当然你说了算了，而且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付工钱，省了一大部份。随便安个训练或是演习的名儿就行了。而且和平时期调动军队帮助建设，也相当于练兵，还能树立军队在人民心中的良好形像，一举多得啊。”
    戴恩和德克都让徐铮说得一阵心动，虽然调动军队做民建工作有违传统，但不得不佩服这小子心思之灵活，善于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德克甚至已经开始想到在以后怎么在和平时期合理利用军队的问题。士兵们除了操练和浪费粮食以后，照徐铮这么说，还真的有许多大用途。这样合理利用军队，才是真正体现了军队做为国家基础地巨大潜力。
    戴恩伸手在徐铮脑后拍一巴掌，笑骂道：“说得这么好听，其实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花钱吧。”
    徐铮嘿嘿地笑，道：“那是那是。不过可以给参与建设的士军给与奖励，适当的提升军晌，人家也不能白干活的不是？不过，却是要比付工钱少得多了。就当半工作半贡献，无论对谁来说，都是个双赢的局面。”
    戴恩道：“就照你这个提议办。不过兵权握在我父亲手里，你得先去说通雷克斯陛下才行。”
    徐铮哈哈的乐了，雷克斯，他啊，那更好办。这老头深爱这个国家，又对自己疼爱有加，跑去他怀里滚两圈，撒下娇就能搞定。只是想到自己要学小姑娘在雷克斯怀里滚来滚去，未免有点恶心，像是出卖色相的感觉。得，滚来滚去就免了，软言相求，站在为国为民的立场上，雷克斯一定会答应。
    徐铮想了想，道：“不如第一座水塔就建在下城区吧。”
    布鲁斯笑道：“哦哦，自私的小子，有好处先想到的就是自己。”
    徐铮坦言道：“说没自私的想法，那是假话。我当然希望身边的人，像露西娜阿姨什么的能有更好的条件。不过建在下城区的用处确实要比其它地方来得大。下城区的平民本来就生活得比其它地方的居民艰苦，上城区的贵族们及皇城，缺水这个问题对他们的影响最小，布鲁近段时候常去下城区，人民生活由于水的问题生活得怎么样，不用我多说。我以为，既然戴恩叔叔有心改善人民生活，就应该从底层的地方做起。另外，下城区人口密布，更是测试一座水塔供应量的好地方。”
    戴恩沉吟着，然后道：“行，就这样决定吧。便宜你这小子，干脆就建到你萤火虫的附近算了。”
    徐铮大喜，道：“说话算话！”戴恩点头，事情就这样定下来。
    18 第一座水塔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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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恩确实说话算话，帝都第一座水塔的位置就选在离原野和萤火虫不远的地方。召集工匠的事丢给了布鲁斯去做，军队与工匠的协调工作戴恩亲临亲为，经费则全数扔给了福伦和德克去调用。几人商议后的第三天，在徐铮拉长着厚脸皮在老雷克斯那里讨到最后一笔钱时，调动的军队和工匠也已经到位，直接便开工。
    下城区顿时热闹起来，由于只是一座水塔，戴恩又有心要实验徐铮所说的军民共建的方案，所以在下令集结了二百名有泥工基础的士兵配合布鲁斯召集的一百五十名工匠，共同建设这个亚里斯大陆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东西。
    因为并不确定建成以后投入使用的结果，按照徐铮的打算，这种实验性的东西只想低调而为。但随着建设场地如火如荼的铺开以后，低调已经不再可能，周围的民众开始对这个这么多人参与的工程产生好奇，最终的结果就是水塔建设场地外人越堆越多，周围的居民都来观看这个需要军队和工匠共同参与的建设工程。
    刚开始的时候还只是下城区的居民来观看，待到后来风声渐走，中城区的居民也开始对这个东西关注起来，常常没事的时候也来驻足观看。再到后来，风声传进上城区，不少贵族也对它发生兴趣，也驱着马车来到场地周围观看。
    帝都的人流动向由此发生改变，几大广场人员减少了不少，都流动到下城区观看这个建筑中的新生事物。
    慢慢的，热情勤劳的下城区居民不再驻足旁观，发挥乐于助人的本色，开始帮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比如运送材料之类的。特别是最后传出消息，这个东西不仅仅是军民共建，更是由塞缪斯皇家主持，又是那位有帝都之星的平民王子创造出来，是为帝都居民造福的水塔之后，帝都居民的热情空前高涨起来，更加积极的参与到这个工程的建设当中来。
    由此，整个建设工地上常常是人山人海，空前热闹。男人们大多都参与了各种工作。女人们则自发的组成慰问队，向工作的男人们送水送关怀。凡是参与过建设工作的人，总是能够很轻易地得到旁人尊敬的眼光，使得参与过建设工作的人心里都颇为自豪，深为能够参与帝都这一壮举得觉得面上有光。
    曾经有那么几天，晚饭后的招呼都改变为嗨一声之后，紧接就问，你参加了那个水塔的建设工作吗？
    如果回答是有，参加过的人必定扬眉挺胸，一脸自豪。而来不及参与的人多半一脸懊悔，很有生不逢时的感觉。
    由于参与了这项工程，帝都士兵的形象在居民心中高大起来，不再像以前兵就是兵，民就是民，井水不犯河水的冷漠景象。士兵们亲自参与百姓的基础民建，从民众出生的士兵回到民众中，报答人民，让帝都百姓看到了和平时期士兵的光辉形象，拥兵的浪潮也开始涨起来。投身军队不再是平民寻求出路的方法。更多的热血少年开始把它做为理想，把眼光放到成年以后做一名士民上来。
    这是戴恩所没有料想到的，对此情况又愁又喜，喜的是士兵声望渐高，有更多的有志青年愿意来报效祖国，以后兵源不是问题。愁的是大批的优秀的青年涌向军队。编制不够，军费也不够，只能望着许许多多的立志要保家卫国，为承安出力的有志青年而扼腕不已。
    不过，这样的情况倒是喜坏了雷克斯，只恨不得抱着徐铮来狠狠亲两口。这孙儿确实了得，一脑子稀奇古怪的主意，当初借钱借兵还不愿意来着，现在只老怀大喜，五十万金币直接就算赠送了。从此以后借士兵做民建工作。那是畅通无阻，任这乖孙子取。
    对于这样的情况，徐铮又是欢喜又是担忧。喜是看到了帝都人民的团结和热诚，齐心合力建家园的热情。而且假如水塔修建得顺利，最后的功效又理想，宣传工作根本不必理会，第二个水塔的筹集根据第一个水塔所积累的声望，自然水到渠成。担忧的是，只怕万一水塔建设不成功。达不到最后的理想效果，居民们会因此而大大失望。打击到那一腔的热情。如此激情付出，最后如果惨淡收场，很是让人伤心。
    是以，徐铮常常在场地中一脸矛盾地督促着施工工作，又是担心又是欢喜，十几天过去，很快的就瘦下去，脸庞尖了起来，一双黑眼在尖削的脸上显得越发的大。
    露西娜见到徐铮寝食难安的样子，和昆西过来一问，徐铮吞吞吐吐的说了。昆西顿时失笑，劝徐铮不必担心这样。
    徐铮问为什么。
    昆西笑笑，道：“以前我是不懂。不过现在我却明白，当一个人全心全意的想要做一件好事的时候，全能的神是有眼睛的，对于这样的真诚地付出，必然会有报答。徐铮，你是一个热情善良的人，用一颗真心在做事的时候，没有做不成功的事。”
    徐铮听得一阵汗颜。昆西却笑着拍拍徐铮的肩，道：“放心，我们支持你。”
    有人在背后支持，那种温暖踏实的感觉让徐铮信心大增，更加积极起来，没日没夜的催着两个矮人打造管道接头及阀门等关键部位。管道的铸造工作分摊扔给了整个帝都所有铁匠铺，用最快的速度打造着，争取在最快的时间里能打造出可供铺设的管道来。
    此时已经接近九月，帝都的气候使然，天气依然很热辣辣的。
    水塔基底的圆柱结构渐渐成形，一天天的往上堆建。建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德克调走一百名士兵，开始在计划的范围内挖建沟槽，为后来的管道铺设做准备。
    这部份工作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参与的居民更多。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看到一帮子男人们光着膀子，汗流夹背的工作着。
    徐铮陪在布鲁斯身边。拿着画着管道铺设地羊皮一路向前走，查看着工作进度。查看完了，徐铮看着干得热火朝天的人们，心中涌起一股激情来，向布鲁斯笑道：“布鲁，你没有发现，这样的场面很能打动人。”
    布鲁斯点头道：“是啊。认真工作的人有一种难言的魅力，看着他们专注而热情样子，很难不被打动。”
    徐铮斜眼看着布鲁斯。道：“光是心动，没有行动？”
    布鲁斯一楞，还不及有任何反应，徐铮已经欢声叫了一声，扒皮一样脱掉上衣，像下城区的居民一样，光着上身跳进污泥和灰尘满布的沟里，像一名普通平民那样干起活来。
    布鲁斯怔了怔，看到徐铮从一个人手里抢了把工具过来。把那人赶到一旁休息，自己笑嘻嘻的开始挖渠。
    而此时，阳光依然很毒辣，徐铮微微有些黝黑的皮肤迅速被晒出一层油汗。帝都缺水，灰尘都是干燥地，干活的人多了，把它们扬起来，成灰成沙，有点遮天蔽日的感觉。然后再慢慢下落，沾在人身上。和汗水混在一起，很脏，一边边的污渍看上去也有点恶心。本来还很洁净的徐铮很快搞得一身脏，活像只又脏又很臭的皮猴。
    布鲁斯很介意，但徐铮不介意。
    现在帝都不认得这个刚出炉不久的二王子的数不出几个，徐铮刚跳进沟里时。吓坏不少人，一个王子跳进沟里来干粗活，想想都觉得很诡异。但很快的，人们就发现，这个少年虽然不会干这个，但学得很快，也很认真，很快就比很多自认为熟练地人都干得更好。然后人们发现这个王子不太像一个王子，更像一个普通的平民。他习惯咧着嘴大笑，露出一口白牙。大笑的时候嘴巴张得大得连喉头的小结都看得到，一点也没有所谓的皇族礼仪。他还习惯汗水在脸不流淌的时候直接就用手背去抹，糊得一张脸更花，偏偏都花成这样了，那笑容还灿烂之极。他还习惯见着人就跟人说话，东拉西扯的找着话题，很有点见面熟的感觉。他还去抢别人手里的水来喝，也不嫌脏，一把抓过来仰天就灌。喝得太大口了，水跟着脖子直往下流。被呛得直打嗝。
    这样的少年，不讨人喜欢实在很难。他就像一个小小的太阳，不知不觉间就成为一个发光体，却不会灼伤心，古灵精怪之余又热情豪爽，那漫无心机的哈哈笑声和俏皮的小笑话不时从他嘴里蹦出来，很快就让人忘记这少年是个高高在上的王子。
    这少年，真的是一个神奇！
    布鲁斯站在沟边，看着徐铮就像一块磁石一样，渐渐的把周围地人吸引到身边。恍惚间，又回到喷酒的那一夜，认真活着，尽情笑闹的少年全身都在散发着光彩，人性里最本质的真善美在他身上闪着光，夺目耀眼。突然之间，布鲁斯身上有一种叫做热血的东西就被点燃了。
    “布鲁！”徐铮扬声叫道。
    被徐铮散发出来的光彩晃花了眼，半晌之后才感觉到这顽皮弟弟扔了块脏石头过来砸在自己肩上。
    低头看着那个脏脏的印记，耳边听得徐铮狂笑道：“哈，已经脏了！反正脏都脏了，不如下来一起干活。我敢保证，这种流汗流到爽的感觉绝对能爽死你！绝对比你在抱着双手站在旁边端着大王子的架子要快活。”
    “是吗？”布鲁斯咧嘴一笑，开始快速的脱上衣，把自己扒得就像在场地士兵和工匠一样，光着个白皮猪似的上身，跳进沟里。
    就让我也来体验一下这种流汗流到爽的感觉吧！
    19 第一座水塔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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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鲁斯和徐铮因为一时的兴起亲自参与沟渠的开挖工作，掀起了整项工作的高潮。
    人这种群居的社会生物有一种很奇特的特性，当无人带领的时候，常常是一盘散沙，力量分散。而一旦出现领头人物的时候，这种分散的力量就会被集中起来，形成攻坚的尖锐力量，进行有针对性的突破。布鲁斯和徐铮起到的作用就是这样，两个王子亲自以身作则，带动沟渠开挖的工作以一种相当的惊人的速度完成。
    自那日跳进沟里开始参与工作以后，徐铮只要不在奥格玛里呆着，或是手里没有别的什么事，必然参与到工作中去。布鲁斯也是如此。渐渐的，两个人的声望在平民中越来越高。布鲁斯身上贵气被削弱，白晰的皮肤被晒成一种小麦色，看上去更加的英俊成熟。
    一时受到徐铮的刺激而参与了这场汗水与成就的工作，布鲁斯刚开始时还有一些悔意。尽管结果确实如徐铮所说的那样，让汗水奔流感觉确实很爽快，劳累之后，整个身体都充满了一种让人的满足惬意的酸痛，但布鲁斯有些担心，贵为王子，参与这种平民工作会降望做为一个王子的尊严。
    但事情的情况恰恰相反，布鲁斯慢慢的感觉到，平民们在称呼自己的时候反而越发尊敬了，口称大王子的声音里除了以往的敬畏以外，更多了一种充满感情的东西。看向自己的目光虽然不再仰望，却多了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真实尊敬和爱戴。没想到会这样，布鲁斯感觉很愕然。
    徐铮却了然的笑笑，道：“这就是亲民。做为平民，大家会本能对于贵族感觉到敬畏，并不是真心爱戴你。只有当你为他们做了什么。让他们感受到你们这些统治者真切的心情以后，他们才会真真正正地爱戴你们，尊重你们。所以，最重要的，不是你是什么身份，而是你为他们考虑了什么，做了什么。人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只要统治者们真心的在考虑他们的幸福，他们就会很满足了。”停了停，冲布鲁斯挤挤眼，又道：“当然，想法要靠行动才能体现得出来。”
    亲民的统治理念布鲁斯知道，但通过徐铮，以行动真切的体现出亲民的举动，布鲁斯这才学会。不得不承认，当平民们尊重和爱戴的目光看过来时，做为塞缪斯家的大王子，布鲁斯心里有一种以往所没有感受到的感动和满足。徐铮的话不假，每一句都通过平民们的反应证实了。
    布鲁斯举着瓶子，像徐铮那样粗鲁的喝着水，没好气的看着徐铮，道：“你在教育我？”
    徐铮窃笑：“不敢，戴恩叔叔已经把你教育得很好了。你是大哥，我敢教育你么？那是找死。”
    伸手将水瓶冲着徐铮扔过去，布鲁斯笑道：“我看你比我更适合当一个君主，人民有什么需求，你比我更清楚。”
    “得，你饶了我吧。”徐铮伸了伸舌头。躲过瓶子，笑道：“我可对坐在那个宽大的王椅上没兴趣。海阔天空任我闯荡，我为什么要被约束在那张椅子上？这差事你找别人去，别拖上我。”
    布鲁斯又好气又好笑，道：“那你就舍得我在上面受苦？”
    徐铮大乐：“谁让你是老大，你当戴恩叔叔白生你啊？老大可不能白当的。自然要担当起重要的任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