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两年！”烈道。
    “噢，难怪我感觉手脚都麻痹了……不是，你刚才说多久，两年？”天笙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这时间会不会太长了。要知道上一世，她悟透盗之道才花了半年时间。
    “对，是两年。”烈道。
    天笙突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进入顿悟状态，身体相对静上。然而，她现在可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两年时间啊！她好不容易才长到比同龄人出色身高，现在估计又得垫底了。
    “噢！卖糕的，那我岂不是两年都没长个子了！”天笙抚额，只觉欲哭无泪。
    呃！烈闻言一愣，谁会在意这个呢？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顿悟啊！别人顿悟个两天那就已经了不得了，她顿悟了两年，竟然还报怨？做人不能这么贪心好吧！
    当然，看天笙那一脸郁闷的样子，他其实还是挺开心的。不禁笑意盎然的安抚道：“没事，我看书上说，女人可以发肓到十八岁。你才十二，还有机会，大不了出去后多吃些木瓜。”
    “滚！”天笙没好气的骂道。她也是博览群书的人，自然知道木瓜对女人的作用。她才多大点，吃大玩意儿干嘛？她现在是需要长高，要吃也是吃肉，喝骨头汤。
    “你这家伙变坏了啊！竟然学会ws了。”天笙瞪着烈道。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烈顺口接道。
    “你……”天笙抚额，颇感头痛的道：“我现在后悔给你看那些书了。”
    “我这叫活学活用，与时俱进！”烈很是得意。
    “进你的头！”天笙骂道。突然，她脸色一变，肃然道：“不能跟你扯了，我要进阶了。”原本两年前就要进阶，可是因为她进入顿悟之中，身体肌能会处于相对静止状态，所以才被压了下来。
    现在，她已经从那个状态中出来，当她身体各方面的功能都恢复正常之后。在她体内潜伏了两年的黄金圣果之药效终于暴发了。
    她只觉浑身筋脉血肉全都在暴涨，全身骨骼都在移位，就连五脏内腹都在护张，就好像整个人都要暴炸了。比之前泡药浴之时所承受的痛苦还要更严重百陪。坚强如她也禁不住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嗷——！”
    这叫声甚至穿过了地下通道，传到了山外。传进了正在外面为天笙担心的几人耳中。
    “什么声音？怎么这么惨烈？”童欣华心中一紧，有种不好的感觉。
    “是小天笙！”小星仔立刻给了她准确的答案。
    “天啊！她出事了！”童欣华说着就要往山洞里冲。小星仔布的阵自然拦不住她。不过，山洞里面针对修真者的禁制，却非她能破。毫无疑问，她被那堵无形的墙体弹了回来。
    火龙扶住被弹回来的小欣道：“别担心，她应该是在承受金龙果的药力。”
    虽然当初黄金果树给了他们每人一颗金龙果。可是真正吃下去的只有火龙。小欣他们几个的果子都还留着。所以，只有以他最清楚那种脱胎换骨所需要承受的痛苦。因此，一听到这种嘶喊声，不由自主让他产生感同深受的错觉。
    “不是吧！现在才承受金龙果的药力？那这两年她都在干嘛？”
    问话的是小星仔，当初他是陪在火龙身边。亲眼目睹了火龙的惨状。所以，他相信了火龙的话。只是，他想不通小天笙为什么现在才有反应？她不是早该这么嚎叫了吗？
    “怎么没人跟我说过，吃了那果子之后会有这种反应？”童欣华皱眉道。
    “没告诉你，你都没吃。要是告诉你了，你还敢吃吗？”小星仔理所当然的道：“不过，我们不说，却并不是因为怕你胆怯。而是以为你知道。”
    “你们不说，我怎么知道？”童欣华道。
    小星仔丢给她一记白眼。没好气的道：“难道你以为想要脱胎换骨，变成龙族那么强大的体格，是件容易而美妙的事吗？这世上没有免费的牛餐，想要得到好处，就得有更多的付出。”
    “嗷呜——！”
    天笙的哀嚎一声胜过一声，听得人不由自主的心中发毛。特别是此刻有着感同身受之觉的小伙龙，他早已是一脸煞白，满头冷汗，咬齿咬得咯吱响，全身轻颤起来。
    “小龙！你这是怎么了？”童欣华站在火龙身边，发现他的变化，被吓了一跳。
    “他这是想到当初他自己受过的罪了。”小星仔代火龙回道。
    “我没事。”火龙咬牙忍着痛，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来。
    然而，他现在这样子像是没事的人吗？
    “小龙只是想想都这样，那小天笙能受得了吗？”童欣华越加担忧起来。接着，又不放心的问：“如果，我是说假如，万一，我是说万一她要是没承受住，最坏的结果是怎样？”
    “会，爆，体！”火龙咬着牙齿，一字一定的道。
    “啊！”童欣华脸色一变，刷地一下就白了。
    “我觉得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如果以她的意志力，都无法承受这种痛苦，那估计没有人能承受。”小星仔道：“别忘了她可是拥有双魂加上天赋精神能量。要是连这点磨厉都忍不过去，实在是说不通。”
    “希望吧！小天笙你可一定要坚持住啊！”童欣华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祈祷。突然，她想到一个问题：“以前有人能承受吗？”
    “有，这不就是一个吗？”小星仔指着火龙道。
    “他本身就是龙族好吧！”童欣华可不是那么好糊弄。“我问的是人？”人的承受力怎么能跟龙比？
    “这个估计得问老木头了。”小星仔道。
    一听到老木头，童欣华立刻将火气落到他身上去了。
    “该死的老木头，为什么不提前说明副作用。”要知道她们卖药可是从来都会将吃药之后的症状，效果，副作用都要说清楚。哪像他这么不付责任啊！
    小星仔嘴角抽了抽，没有帮老木头说话。那老头活该挨骂，谁叫他那么小气。不过，他相信小天笙肯定早就知道了服用黄金对果的后果。
    ……
    “嗷呜——！”
    天笙痛得大声狼嚎，似乎吼出来后就能减轻一些痛苦。
    “唉！看来妖族的脱胎换骨之术可真不容易啊！”烈在一边看着都觉得心痛。只是，他却完全插不上手。这个过程，天笙必需忍受。
    修仙道路上，这样的经历绝对不止一次。每一次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每一次，都会让人痛不欲生。做到了，你就活下来了。做不到那就只有死。
    只有闯过这一道道死关，才能真正走出人类的极限。所谓不成功，便成仁。
    “加油啊！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烈大为天笙打气。
    天笙现在痛得欲生欲死，哪还听得进别人的话啊！
    她只是承受，再承受……承受着五脏六腑的移位换形，承受着全身骨骼碎裂再生，承受着全身筋脉随着骨骼变异，承受着体内血液的燃烧……
    直到她的五脏器官经过进化之后，重新分布。身体骨骼经过碎裂重组之后，重新排列。血液经过净化之后，重新流淌……
    这样的嚎叫声在持续两天两夜之后，渐渐地，越来小……
    “看来她已经挺过来了。”小火龙说出这话时，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他简直是又受了一次化形之痛。
    “你确定？”童欣华问。
    “确定。”小火龙道。
    “太好了！”童欣华也松了口气。
    如果小天笙真有个好歹，她可真没办法向她在国外的外婆和妈妈交待了。这两年时间，要稳住她们不回来找孩子，他们可是用心良苦。各种各样的大谎小谎已经说得越来越不靠谱了。
    渐渐地，小天笙从痛苦中解脱出来。随之而来的就是浑身每一个细胞的舒爽与畅快！紧接着，她再次发出呻吟！只是，这一次是幸福，爽快的呻吟！
    “啊！好爽啊！”
    “恭喜你，终于脱胎换骨了！”烈真心祝贺。
    亲眼目睹她经历磨难，对于她的勇气和意志都有了全新的认识。如果说以前拿她当有缘人实在是被逼无奈。可是，现在他是真心觉得她很可能就是自己活了无数年，在这山中要等之人。他相信她一定可以带他出世。
    天笙没有回应。或者说没有时间回应他。因为当她的身体刚刚恢复正常，她的精神力又开始发起爆动了。天笙突然抱头，整张脸都变得扭曲起来。
    “啊——！”
    痛！这次是来自灵魂的痛！
    她感觉自己的大脑中被投下了一颗元子弹，轰隆一响，整个世界都毁灭了。脑海被毁，一切处于混顿状态，她本该没有意识。
    然而，就在她要陷入无尽黑暗时，她狠狠咬住舌尖，强忍住那来自灵魂深处的无尽痛苦。让自己尽量保持一丝理智。在那黑暗中寻找那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因为她已然明白，毁灭之后就是消亡，消亡之后将是新生。毁灭即消亡，消亡即新生。这就是她用了两年时间悟出来的两条完全对立，却又密不可分的道——毁灭与新生！
    所谓不破不立。
    要想进步，就得将原来的全部放弃。
    “找到你了！”天笙终于在混沌一片的脑海中，找到了一个微不足到的小亮点。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就是通向光明的那扇门。
    她激动得用力推向那扇门。想要一览门后的风景。
    “不动！”
    再推！
    “还是不动！”
    她还就不信这个邪了。于是，她用尽最后一丝力量，狠狠推向那扇门。
    “轰！”
    门终于开了。顿时一缕温暖的阳光照射过来，还有阵阵清凉的海风，带着阵阵大海的味道扑面而来。紧接着所有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终于开僻识海了，天笙激动无比。
    “天啊！这就是我的识海？”天笙脱口惊呼！
    “你的识海有多大？”烈同样激动的问道。
    识海与练气者的气海一样。属于修练精神类秘法的能量库。识海越大，所能容纳的力量就会越多。反之，识海越小，所能容纳的力量也越小。如果两人境界相当，技巧相当，那比的就是持久性。自然是识海大者，更强。
    看天笙激动惊讶的样子，烈猜测她的识海应该很大。可是，他还是被天笙的答案给吓到了。
    “看不到边际！”天笙望着烈道。
    “你开玩笑吧！”烈真接不相信她的话。他虽然记不得刚开僻的识海标准是多大？可是他直觉一定不会超过一个湖泊的范畴。
    “那你的识海有多大？”天笙问烈。她都告诉他了，不问回来可就亏了。
    “我不记得自己刚开僻识海时是多大，不过现在用一望无际来形容应该可以。”烈道：“不过，你真的没有开玩笑吗？”
    “我有必要跟你开玩笑吗？”天笙又问：“你的识海中是什么颜色的？”
    “因为我没有记忆了，所以里面只有一片混沌。你的呢？”烈问：“是什么颜色？”
    她的识海是什么颜色？这个她真不知该怎么说。
    前世她因为不是专修精神类秘法。是到了金丹期后自动开僻识海。识海的容量是千米见方，相当于一个湖泊。那已经算是相当强悍了。还是因为她盗取了许多人的识海碎片，才会有那样的休积。后来，她练气到了元婴期，精神修到仙台境，识海也只大了两倍的样子。
    她也看过许多记录。就算是那些天才精神修练师，最初的时候，有千米见方就算是最好的天才了。只有那些将精神力修练到极至者，才有可能达一望无际，一如真正的海洋。
    然而，她现在才刚刚开僻识海。这海就已经大到一眼望不到境头了。最让人不敢置信的是，在她的识海里，完全不像以前所见过的识海，只是黑漆漆的大海。
    她的识海里，有阳光，有沙滩，有海水。大海中甚至还有一座，绿树成林，鲜花遍地，色彩斑斓的小岛。
    她甚至有种奇异的感觉，到了晚上，这海上还会有月亮升起。如果等到她修练到元神境界，那这海滩上就能有人。
    事实上她自己也被这场面给吓到了。这哪里是识海，这简真就是一个完整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