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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

    “我刚才吃了一些,simon张临走的时候警告过我,回来要称体重,要是重了,他把我扔给ada姐姐进行一星期的光合作用,所以……,我还是忍着点吧。你还吃吗?”
    勋暮生看着火锅,又像董存瑞炸碉堡一般毅然决然的用筷子拎起来一片冬阴功汤里煮的萝卜,在清水中洗了洗才放入嘴巴里面,随后,他认命的放下了筷子,开始喝山楂酸梅汤。
    他真的吃不了这些东西。
    我问,“要不,回去给你煮面好了。”
    他点头,“好。”
    我对廖安说,“亲,这些都是你的了。够吃吗?还要来点什么主食吗?”
    廖安则一副被雷劈过的焦糊样子。
    她拿着筷子在我和勋暮生之间晃来晃去,“你们,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那,那萧容又是怎么回事?七少,小艾年纪小,但她不是傻妞,不会为了几个包一辆超跑就跟你混的。”
    我赶紧阻止她。
    “廖安,我们不是……”
    没想到勋暮生也不生气,他只是很认真的看着廖安说,“廖小姐,萧容和我的关系,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样。alice一直没有问过我,所以我没有解释过。”
    我,“我,那个……”
    我想说,其实我以为,这和我没神马关系。
    廖安,“萧容那辆新车在圈子里面很有名。我朋友说,那辆车子是用lancehsun这个名字从海外订的车,难道,不是你送的?”
    勋暮生,“是我送的。”
    廖安当时脸就垮塌下来,她正要吼叫,勋暮生截住她的声音,说,“那是她应该得到的。《战国》中有1.3个亿的投资是她谈下来的。本来,她应得的那部分我想要写一张支票给她,可是她说想要一辆这样的车子。对于我来说,支票换一辆车子更合算,钱也少花一些,没什么关系,所以就用私人名义从意大利直接订了一台车子回来。”
    廖安成了哑炮,她说了一句,“哦,啊哦,原来是这样。”
    然后,就继续吃东西。
    也许刚才所有的话题太过尴尬,她也没有再说话,就这样沉默着,把所有的东西都吃光了,勋暮生难得热情起来,很和善的问她,“廖小姐,够不够吃?不然,再来一斤羊肉?”
    我,“你,……,你把廖安当成一头猪啊!”
    廖安扑哧的一声,呛到水了,一下子把口中的酸梅汤都吐到脚下,开始咳嗽。
    我觉得很对不起她。
    吃晚饭,勋暮生要去结账,我说是我要请廖安吃饭的,他也没争。我结完了帐,一起出去拿车,因为一直是我开车,所以我说要先送廖安回家。
    勋暮生问廖安,“有驾照吗?”
    “有。”
    “带了吗?”
    “带了。”
    “好。”勋暮生把我手中的车钥匙夺了过去,递给廖安,“你自己开车回去,认识路吗?”
    “我是北京土著,认识路。”
    勋暮生,“那就好。”
    “可是……”廖安似乎刚反应过来,“刚才的问句,不应该是:你自己开车回去,可以吗?这样我的回答就是可以或者不可以,可是你问我认得路吗,那我肯定认得啊,一定给你一个肯定的回答。啊!!七少,你为人太阴险,阴险!!”
    她自己嚎叫着,开车离开了。
    勋暮生对我说,“走吧。”
    我跟着他上了车,依然是那辆白色的路虎。大家都换新车了,连樱桃都换了新跑车了,勋暮生似乎很钟情自己这台白色的路虎,果然是他喜欢的那样:道路的尽头是起点吗?
    他,“去你那,还是上我那?还是去你家吧,你的车子没有了,我那里太远,不方便。”
    我,“好。”
    他发动车子。
    北京夜灯辉煌,外面的光怪陆离的,车子开的快一些,灯光会在车窗上留下一道一道的痕迹。
    “alice?”
    “啊?怎么?”
    “我想和你说一下萧容的事。”
    我看着他。
    “我和她的关系与你们想的都不一样。但是,真实的情况,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我不想告诉你。”
    我,“lance,我只是觉得,你和她在一起,并不快乐。而且她,她好像也不是很开心。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分开?”
    勋暮生看着前面的路况,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这不是什么快乐不快乐的事。原本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怎么看我,也懒得解释。我和廖安说这些,是不想你的朋友认为你是一个为了几个包或者一台车就跟我混的傻妞,而看不起你。在这个圈子里面,我的名声不算好。”
    有些开心,我笑了。
    “其实,廖安不是那样的人。即使她认为我是那样的傻妞,她也一定会认为我有我自己的理由。还有,在这个圈子里,我的名声也不好。”说道这里,我还真掰着手指头想,“我被传过在酒店勾引俞灏,上过你的床,还连累的乔深被人说x无能,还有,为了进入et而不择手段挤走自己的好姐妹林欢乐,哦,对了,好像还有,和苏宁的老公夏老板进行x交易……”
    一个急刹车,等红灯,勋暮生突然问了一句,“老夏那回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嗨,别提了。simon帮我解释了一下,我根本听不懂。过去就过去了,反正什么事都没出。”
    勋暮生,“king那个人又是怎么回事?我看他总是缠着你。”
    我,“king?哦,就是那个总是说我是他妹的富二代,他妹妹挺多的,……,他不值得一提,我懒得想。”
    到了我家,我给他煮了一碗清水面,还窝了一个荷包蛋。
    他吃完就回去了。
    从这以后,他好像不愿意让我再去他家,而是很勤快的愿意跑到我这里来。我为了他,专门又买了一个给他吃面的碗,很像当年唐三藏西天取经的钵盂。
    这一个星期,我天天去廖安那里报道。
    廖安没有再问我与勋暮生的关系,只是每当从娱乐新闻,网络八卦中看到萧容那辆豪车和她的贵妇装扮的时候,她就会不顾形象的疯狂大笑,似乎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荒谬无耻的笑话。
    每次看到她这样,我就有些忧郁。
    我的假期还有两天,这天早上,廖安见我进门就问,“带身份证了吗?”
    “带了。”
    “走,和我出去一趟。”
    “去哪里?”
    我被她扭着向外走去。
    “上海。”
    我,“谁出钱?”
    廖安,“我有一个客户需要面谈,他现在就在上海,而我身边没有人能陪我出差,所以就是你啦!放心,你的机票和酒店的费用,我来付!”
    我马上跟打了鸡血一样,“没问题!廖安姐姐,我是你最诚实可靠的小跟班!!”
    飞机上的廖安,如同一个萨满女巫,她打开她的macbookair,面对自己写的剧本开始念念有词,一面飞快的念着,一面还用手表计算时间。我打开手中的书,是英文版的狄更斯的《双城记》。
    我们在上海浦东机场降落。
    手机一开,里面有几条短信,有simon张在巴黎一夜春宵之后看过日出给我发过来的装腔作势的法语的你好,还有勋暮生问我在做什么的信息,他说晚上一起吃饭。
    我给simon张回了一个烧焦的小脸,然后告诉勋暮生,我在上海。
    我和廖安没有托运行李,所以她拎着她的lv的neverfull,我拿着勋世奉给我买的那个机车包到外面找出租车。
    勋暮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你去上海做什么?”
    我,“廖安需要在这里拜访客户,我和她一起过来,明天就回去。”
    “有地方住吗?”
    “嗯,廖安book的酒店。”完了,我不忘加一句,“都是她花钱。”
    “酒店在哪里?”
    我问廖安,“哪家酒店。”
    廖安,“锦江饭店。”
    我告诉了勋暮生,他‘哦’了一声。
    我坐上出租车,就想要挂掉电话,“不和你说了,我们要先去豫园买包子吃。”果然,那边扔过来一句,“吃货”,就切断了通话。
    于是,廖安带着我先去了豫园吃饭,再到恒隆买了两条适合晚上穿的裙子、高跟鞋和彩妆(都是廖安刷卡),然后到酒店去checkin,洗了个澡,打扮适当,就直奔伯瓷酒店了。
    burjal-shanghaihotel,这家酒店和dubai的那家举世震惊的帆船酒店是同一个妈生的,一个面朝阿拉伯海,一个面朝黄浦江。
    上海这家看上去稍微正常一些,没有那些金光光灿灿的柱子、墙面、门把手,甚至是卫生间的水管,不过据说这里,所有的卫浴用具依然还是爱马仕,包括肥皂、牙膏和香水。这里似乎依然传承了阿拉伯文化中对淡水的迷恋和尊崇,酒店大堂外面是一个巨大的音乐喷泉,里面依然是一个巨大的水族馆,让人感觉似乎进入了神秘的海底空间。大堂是空的,向上可以看到楼顶那个如同天幕一般的玻璃顶,整个楼顶有一个变态巨大的空中花园,养了各种珍稀花卉,蜜蜂和蝴蝶在其中飘来荡去。
    如果说,我和廖安前些天在茹丝葵遇到的门童是sb,这里的门童就是彻头彻尾的bitch了。他们拘谨而高傲的神态,使一切穿着打扮不合适进入这个地界的人自惭形秽而抱头鼠窜的地步。
    廖安很是气定神闲的走在前面,由人服侍着引路,一直到推开一个巨大的雕刻着金子花纹的门,红色的波斯地毯延绵于脚下,屋顶是巨大的水晶吊灯,下面一个大圆桌,一场酒局已经开始。屋中乌烟瘴气的,每个男人身边都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有几个还很眼熟,都是最近当红的小明星和嫩模。
    正中央坐着一个人,身材像酒桶,梳着郭德纲一般的头发,穿着浅灰色的丝绸唐装,活像一头天官赐福的猪——古董商人老谭!他旁边坐着一个姑娘,看上去都不到18岁,嫩的都能掐出水一般的脸蛋,正柔弱无骨的趴在他手臂上,喂他吃樱桃。
    侍者带着我们过去,廖安到他身边,说了一句,“谭总。”
    谭酒桶一侧脑袋,虽然他侧的这个角度有些蔑视人,不过对于他的脖子粗细程度来说,这个角度应该已经算是最大了,他不可能在不扭断脖颈的情况下,再歪一些。
    “廖安!你来了!好,老规矩,十分钟!”
    廖安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身后,说,“那好,我开始。这次的故事,是这样的。民国时期,一个旧军阀家族的公子哥爱上了他爹送给他的一个歌姬,他们两个干柴烈火,如胶似漆,然后,打仗了,……”
    酒局上是酒池肉林,这里廖安用极认真冷清的话讲解她的故事。后来廖安告诉我,老谭听意见书一般都在酒桌上,在最乱、最嘈杂的环境中听,如果这样也能让他感兴趣,那这个计划就是一个绝顶好的计划。
    “……经历了这么多,公子哥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其实很不简单。”
    老谭显然被吸引了,他在这样混乱的环境中,还对廖安讲的故事感兴趣,他忙着问,“怎么,你说那个娘们是个日本特务?”
    “不是。”廖安说,“是咱们的人,是地下党。”
    “这不可能!周恩来当时严令,不允许女同志搞情报的时候出卖自己。”
    “这是故事,如果是个日本特务,他们之间的爱情就没法写了。”
    “也对,你继续。”
    “最后,北平傅作义起义了,那女子在南郊机场送走了公子哥,从此一生再也没有见面。后来,公子哥死在海外了,他把骨灰分成两半,一半放在自己海外的墓园,一半让家人带回国,和他的初恋情人合葬。他们说,生不能在一起,不能有婚礼,死后,把他们的名字写在同一个墓碑上,也是一种永恒的爱。最后的镜头,是一块石头墓碑上,写着他们两个人的名字,然后下面放上一支火红的玫瑰。”
    我听着这个故事,不知道触动那里了,就是觉得很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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