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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这个东西,最难受的时候,总是在第二天。梁浮对自己的酒量有数,不算太好,果然也不太好。
对于昨晚的事他没有太多印象了,只头晕眼花地坐到了饭桌前,苏玩把一碗粥没好气地放到桌子上。
“不能喝你就不知道聪明点,想办法推掉啊。”苏玩嘟囔。
“昨天那顿酒,应该不好推掉吧,毕竟是你的长辈。”梁浮笑。
苏玩不语,此时电话打了进来,梁浮看了一眼屏幕,“宁树”两个字出现后,他神色没有异常地接着喝粥。
“喂,哥,什么事儿啊?”苏玩接起来问。
“小玩,你出去旅游了吗?”
“对,在x省,我姑父这儿。”
听到是在亲戚这儿,宁树显然松了口气,他笑了笑:“那你好好玩,放松放松,别的事就不要操心了,有什么需要跟我说。”
“啊好,哥你也别操心了,我很好,没事的。”
“嗯。”
把电话挂了后,苏玩说:“就是问我在干嘛,没别的了。”
梁浮没有什么反应,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才把手机放到桌上,铃声又想了起来。
这次梁浮皱着眉又瞥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苏玩拿起来给他看:“公司hr。”
他又收回了视线,苏玩被他逗乐了,也不知道一天在装什么。
她接起了电话:“喂,请问有什么事?是我的假期有问题了吗?”
……
对面三四秒过去了也没声音,苏玩有些奇怪,接着问:“喂,请问……”
“苏玩,是我,梁浮的爸爸。”
苏玩心提了起来,看梁浮装着不在意还在埋头吃饭放松了一下,回应道:“您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梁浮在哪儿吗?”
“这个,我不清楚。”
对面似乎叹了口气,声音也失去了往日这个中年人的威严,多出了几分疲惫。请记住网址不迷路r o us e8.co m
“如果你知道他在哪儿了,告诉他,如果自己能出国,就走得越远越好。如果他搞不定,就联系我,我来安排。你听清楚了吗?”
“这个……”
“不管发生什么,我不会拖累你,你只要把话带到就行。他为了你付出了很多,也是为了帮你才出的事。我希望,你至少,能帮他活下来。”
“好的,我……真的不知道,有情况了,再和你说吧。”
“好,谢谢。”
苏玩挂断了电话,看着梁浮把最后一口粥吃完,梁浮抽了张纸巾问:“怎么了?”
苏玩盯着他两秒,忽而一笑:“没什么,就是公司有个同事想告上级骚扰她,hr问我知不知道情况。”
他点点头,收拾好碗筷放到厨房:“我们待会儿就出门,想想办法找到那个敬真吧。”
“好。”
苏玩应下,听到他在厨房打开水龙头清洗起来。
水流刚淌过他的手心,女人的手环住了他的腰身,苏玩从背后抱住了他,脸颊贴在他后背上。
“怎么了?”他拍拍她的手背。
“梁浮,你相信我好不好。”
他有些回不过神,是因为刚才他怀疑她和宁树通电话的事吧。
“相信我,不会伤害你的。”她喃喃说。
水龙头的水不断流出,他轻轻“嗯”了一声,伴随着水流声溜走。
宁树挂掉了电话,看向站在他面前的一男一女,说道:“她很好,没事。”
齐谨双手环胸点了点头,看向薛静徵:“所以你们俩能给我解释一下,你俩为什么在这儿吗?”
“是偶遇,”薛静徵点头,“我保证。”
薛静徵也不是很想遇到宁树,但是她知道莫莫出事之后,也去打探了一些消息。
莫莫平时根本不离开工厂,但上周据说是连续三天都在晚上出去了,在第四天失踪。于是她问了莫莫的男朋友知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她男友只说经常来这个公园,薛静徵想着死马当做活马医,昨晚她就来过一次了,真的撞见了一个在这里到处乱逛似乎在找人的男人。
果然是一直约见莫莫的人,她问了几句,这个男人和莫莫是同乡,但他死不承认自己跟莫莫有什么关系,薛静徵多用了点钱,让他多说了几句话。
“她这个人啊,不清白的。”
就在男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宁树就出现了,那男的趁着薛静徵不注意就跑了。
宁树当然也是和薛静徵一个路子摸过来的,他想去追那个男人,被薛静徵拦下了。
“你就这么放他走?”
薛静徵叹了口气:“用脚趾头都想到了,莫莫之前的事肯定没有告诉过现在的男朋友,这个男的多半是借题发挥要讹她的钱,才一直约她见面,不太可能绑架她。”
当晚时间也不早了,薛静徵就和宁树各回各家了,她没想到第二天又在这儿遇到宁树了。
莫莫失踪那天这个男的也约见了莫莫,那么很可能失踪案件就发生在这周围,所以她想再找一下线索。
结果他们就撞上齐谨了,齐谨因为工作关系认识薛静徵,苏玩的案子期间也认识了宁树。
“那个男的我们其实观察两天了,本来想看看能不能跟着他摸到莫莫的所在,避免打草惊蛇,然后发现他确实不参与其中,昨晚就把他带回去问话了。”
齐谨皱眉看着这俩人:“你们这么积极做什么?”
宁树没说话,薛静徵想了想还是直接开口:“他是为了苏玩以绝后患,我是为了帮我干爹,他不希望苏玩和梁浮出事,也相信这件案子没那么简单。”
“哦。”齐谨玩味地看着两人。
本来以为他要训斥他们两个妨碍办案了,没想到齐谨一拍掌:“那你们随意,我先工作了,别妨碍我们就行,注意工作方式哦。”
宁树见状赶紧跟上他:“诶,我们能……”
“你们干你们的,我干我的,我工作你们不能参与。”齐谨退了两步,跟他们比了个再见的手势就去接着走访了。
宁树走到薛静徵身边:“怎么办,现在这条断了。”
“那就再找别的路子咯,办案嘛,思路很多元的,”薛静徵叹了口气,然后看向他,“那我先走了。”
她才走了几步,就发现宁树跟上了,薛静徵翻了个白眼:“你一定要跟着吗?”
“你……比较专业。”他装作很忙的样子看了看四周。
她无语,索性快步走起来,结果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了叹气声,转身见他弓着腰在后面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你没事吧?”薛静徵扶着宁树到座椅上坐好,又去买了两份饭和水回来。
从疼痛中恢复过来的宁树看着手里的饭抬眼问:“我们就不能找个饭店吃吗?”
薛静徵摆了摆手:“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能站得起来。抓紧时间吃,事儿还很多。”
“我服了。”宁树拧开水瓶。
薛静徵打开饭之后望向他:“你这怎么伤的?”
“救苏玩,主动当线人,结果被开了一枪。”宁树看到面前一个小孩大笑着跑过去,吵得他脑子疼,忍住了白眼,先吃饭。
他说得平淡,薛静徵嘴里的咀嚼停了两秒,又送进一口饭问:“伤哪儿了?”
“腰,神经受损。刚开始站不起来,还有点知觉,就一直复健,还好,还是能站起来走路的,”他朝她挑眉,“平时看不出来吧。”
怎么还开始得意了。
“那你还真是用情挺深,”薛静徵感慨,而后有点遗憾看着他,“但她看起来不像是喜欢你。”
“我真的很讨厌你这种说话太没有礼貌的人,”宁树白她一眼,而后无奈道,“梁浮在我之前勾到她了呗。”
“你这逻辑是真有问题,她喜欢你,和喜欢他,是两件事。喜欢这种情感并不是完全排他的,她喜欢梁浮,和不喜欢你了,不是因果关系,完全可以同时喜欢两个人。换句话说,有没有梁浮,她也不一定喜欢你。”
被口中的水呛了几口之后,宁树狐疑看着她:“你真的是学法的,不是学法术的?看着挺正经一个人思想还挺开放啊。”
“我大学实习在法院民事庭,什么没见过?”薛静徵闪了两步躲他的咳嗽,“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梁浮?”
“查完这件事,替苏玩还他一份人情,以后就不欠他了,他也没有理由再赖着了。”
这里面应该有一些她不懂的事,看宁树的样子应该也不方便说。
看薛静徵又想开口,宁树抢先一步:“我知道你要说,他留不留下,还得看苏玩。”
薛静徵点了点头,宁树把饭盒放下,看向不远处正在露营的一家三口。
“他不行,他没有办法给苏玩想要的生活。”
“从物质上来说,确实没办法跟你比。”
“一方面吧,”宁树双手扣住放在唇下,“但这不是最重要的。她的个性,喜欢什么,哪怕受罪,她也会愿意的。”
“但现在的她,最需要的就是平稳和安全,这是最平凡的东西,但他偏偏要比别人危险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对她来说也很沉重,”宁树看着那一家人的笑脸,转过头看薛静徵,“按照你的逻辑,这就是,不管有没有我,他都不该和她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