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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发现误入了一个局

    第四章:发现误入了一个局
    接近中午的时间,气温还是有些偏高,加上两人都提着东西,布莱克最后还是选择了附近的一家义式餐厅。
    两人在靠窗的双人座位坐下,而出乎布莱克的预料,该隐点了个很正常的番茄肉酱义大利麵。
    这么说来不喝血也是可以的啊。
    他一边想着一边忍不住喃喃自语:「都是红色的?」
    该隐瞥了坐在自己对面的他一眼,没有搭话。
    布莱克尷尬的自己转移了话题:「该隐,等--找出了是谁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该隐沉默,耸耸肩。
    「没有想到?那为什么会出面处理这件事?」布莱克在愣了一下之后追问。
    该隐看着他好一会,轻轻嘖了一声:「我不是自愿的。」
    布莱克再次愣住了。
    难不成是教宗--
    「你对天使了解多少?」该隐开口打断他的臆测。
    天使?
    布莱克迟疑的开口:「就--记载中的那些吧。」
    这时餐点被送了上来,该隐顺势沉默,没有继续话题。
    布莱克心痒痒的猜测着。
    该隐会问他对天使了解多少,那么就表示是天使派他来的?嗯、可是该隐跟天使的关係很好吗?不然又怎么会--
    「那么你相信多少?」等服务生走后,该隐冷不防地追问。
    相信多少?
    连他这个吸血鬼始祖都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了,布莱克觉得已经没什么是不能相信的了。
    所以他尷尬地回了句『应该都相信吧』。
    该隐也没有介意他模糊的答案:「是米迦勒让我来处理这麻烦事的。」
    说完,他也没有等布莱克反应,自顾自的就吃起了午餐。
    布莱克发怔了许久,才艰难的吐出了问题:「是我想的那个米迦勒?」
    「--天使叫米迦勒的只有一个。」该隐抽纸巾擦了擦嘴唇后回答。
    布莱克本来以为自己会激动到喊出声,但实际上,他只能呆呆地看着该隐,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该隐慢条斯理的吃完了午餐,然后再次看向了他:「那个浑蛋天使可没有你想像中那么美好。」
    「不要这样说米迦勒大人!」布莱克想都没想的就反驳了。
    该隐没有理会他的抗议:「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天使吵醒我,我对这件事并不知情,也不关心。」
    布莱克经过他的说明后,稍微收起了激动的情绪,这才进行的简短的餐前祷告,然后慢慢地吃起了自己点的白酱蔬菜焗烤饭。
    该隐没有催促他,只是从採买的纸袋中找出了纸跟笔,开始记下自己目前有的线索以及需要要向米迦勒报告的部分。
    布莱克看着该隐略为皱起的眉头,还有有些不耐烦的神情,都清楚的表示了他其实并不喜欢做这件事。
    「该隐。」
    他咬着汤匙。
    该隐瞥了他一眼。
    「你跟米迦勒大人--你跟天堂的交情很好?不然怎么会不关心,但还是来了?」他小心翼翼的问。
    该隐一边回答,也没有停笔:「没有,天堂跟我算是互不干涉,我会来只是因为这毕竟是血族的问题。」
    这样啊。
    布莱克在内心叹了口气。
    看来要透过该隐见到心目中的米迦勒大人应该是无望了。
    他在鬱闷的情绪中结束了午餐。
    午餐过后,两人把採买的东西搬回了公寓。
    这算是该隐地一次踏进自己房间,先前租屋时他也没特别看房间,反正方便他随时找的到布莱克,他也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要求,只是现在一看,还是挺满意的。
    房间并不算特别宽敞,但是房间、浴室及简易厨房一应俱全,隔间也做得不错,不会互相影响,房内除了床也有一套桌椅、衣柜和一个小书柜。
    放好东西后,布莱克振奋起精神,觉得终于要开始调查了。
    「我要整理房间了。」该隐一句话冷淡的赶他走。
    布莱克错愕:「不是要调查吗?」
    「等我整理好再说。」该隐也没有理会他,脱下西装外套掛在椅子上,捲起衬衫袖子,把东西先堆到了角落,翻出抹布之后就进了房间的浴室。
    布莱克虽然还想说什么,但思及该隐大概也不会理他,最后他还是只能对着提着湿抹布走出来的该隐试探性的问:「那我先回房间了喔?」
    该隐头都不回的朝他摆了下手。
    布莱克叹气,乖乖回了房间。
    但连晚餐时间都过了,布莱克还是没有见到该隐来找他,无奈之下,他只能自己去敲该隐的房门。
    不一会,该隐就开了门。
    布莱克看他的样子,也不像还在整理,虽然没有把外套穿上,但衬衫袖子已经放了下来。
    --敢情该隐是刻意不找他的?
    「该隐--」
    「你今天也折腾够了吧。」该隐靠在门边,冷淡的打断他的话:「血族的力量在夜晚只会大幅成长,反观人类的五感,平时就够弱了,入夜之后视力更是下降到一个近乎残障的程度。」
    布莱克无法反驳他的说法,但他也有自己的考量:「可是我们每晚一天处理这件事--」
    「虽然是那个浑蛋米迦勒找我来的,但是我可没有天使那种情操,晚上带着你行动只会增加麻烦而已。」该隐再次冷淡的打断他。
    布莱克一口气吞不下去吐不出来,理智上他知道该隐说的都是很实际的,可是既然答应了亚瑟要帮忙解决这件事,更何况想到可能有人像今早的他,面对吸血鬼的威胁,他怎么样都没办法什么都不做。
    该隐也没有要他再说什么的意思,只是关上门。
    听着脚步声从门前离开,隔壁房间传来了轻微的声响--照理是不会传出房间的音量大小,但是对该隐而言却很清楚。
    他一语不发的翻着米迦勒那本废话连篇的人间生活手册,耐心的等待着。
    直到确认隔壁房间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声之后,该隐放下了厚重的手册,披起掛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离开房间。
    走在夜晚空旷的街道,该隐丝毫没有感受到夜雾的冰冷,只是一脸平静的一边思忖着什么,一边像毫无目标的漫步前进。
    但如果布莱克在这,一定会因为该隐前进的方向感到惊讶。
    该隐正如今早,走在往教会的路上。
    虽然血族袭击教廷这件事说出来,任谁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毕竟彼此间所谓的恩怨,是传承了几个世代的东西,就算签署了和平协议,对拥有『永生』的血族来说,这种仇恨、斗争,不论过了多久都能够宛如昨日。
    但该隐却有种直觉,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会选择对教廷下手其实是件很冒险的事,就算现在大多数教廷人员的素质不怎么样,但要下手的难度总是比一般人来的难一些,更何况米迦勒说这件事并不代表全血族。
    那么下手的人同时也与那些被误会、心有不甘的血族结下了梁子。
    该隐一边想着一边耸了下肩膀。
    当然也不排除下手的那群又是些世人印象中『高傲』而血族内部定义『愚蠢』的后代了。
    很快的,该隐来到了早上才进入过的教会前面。
    空气中驀然飘来了一股令他作呕的血腥味。
    --带着很浓的圣水味的血味。
    该隐冷哼了一声,撇嘴。
    久违的香甜血腥味都被圣水蹧蹋了。
    想归这么想,他还是降低了自己的气息,顺着味道而去。
    然而当绕到教会后方后,该隐却意外了。
    那股味道居然是从教会里头传来的。
    他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猛然跃起,使力蹬了一下墙面,三两下翻上了接近教会顶部、没有关妥的彩绘玻璃窗。
    房间里头毫无灯光,但在月光与自身的条件之下,他只扫过一眼就把房内所有的景色都望了个一清二楚。
    至于对那个倒楣遇害、尸体被随意扔在地板上的神职人员,该隐也仅仅只是把『遇害人数』加上一,对他是谁、什么来头,他没有多大的探究兴趣。
    翻进了房内,该隐绕过已经渲染开来的血摊,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个怪异之处。
    血族不会喝神职人员的血。
    其实圣水对该隐是没有作用的,但他还是没有办法喜欢上那个味道,而对于他以外的血族不用说,那种光明神圣的祝福无非是种剧毒。
    那么袭击教廷的原因,确实就只剩下恩怨可想。
    只是如此一来,另外一个问题就出来了。
    米迦勒说过这件事是少数的他们,而仅存的五代也没有参与其中,那么,该隐推测中不知天高地厚的后代,与教廷应该是没有他们那么深刻的恩怨才对,又怎么会选择教廷的人员下手?
    该隐的思绪一直在梳理着问题,而他的动作也没有丝毫停顿,离开了房间,向着空气中还有着的淡淡的味道而去。
    血液味道很杂的血族。
    果然是不怎么样的后代啊。
    他来到了另一间房间前,房门比教宗个人的书房来的宽敞,顏色也特别漆成了朱红,让该隐意外的,是门旁掛着牌子。
    在该隐辨别出上面的字,同时也听见里头传来的细碎交谈声。
    「这样就可以了吗?」一个少年的声音传出,听起来似乎很年轻,还没有开始变声,嗓音中带着一分稚嫩。
    居然连年纪那么小的人类都扯进来了啊。
    「嗯,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插手,但是不管他是谁,这肯定能有所作用的。」
    出乎该隐预料,另一个是他知道的声音。
    先前的少年再次开口:「不影响原先的计画吧?」
    「不影响。」那个声音承诺。
    一阵窸窣传来,似乎是塑胶摩擦的声音,还伴随着轻微的液体挤压的声音。
    第三个声音响起,这回听起来却是一个娇柔的女性:「不要忘了,除掉a之后,你得给我们你承诺过的。」
    「不会忘记的。」那个声音回答着:「你们只要在被察觉之前把另一派的都解决就行了。」
    该死的问题。
    该死的猜测。
    该死的米迦勒。
    该隐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自己这次真是被耍的团团转啊。
    已经从简短的对话中得到了大概的答案,该隐也没有要继续听下去的意思,转身就要离开,但第四个声音却让他再次止住了脚步。
    「你们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布莱克的,但是今天早上那个吸血鬼差点--」
    跟前面一个声音不同,但该隐同样认得说话的人是谁。
    唯一的女性打断他:「知道、知道,我保证不会再动那个小修士了,你自己想办法去说服他吧。」
    哼嗯,有意思。
    该隐悄声离开了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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