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一半的真相

    崔瀚双手抱胸地坐在沙发上，有点无奈地看着桌上令人头痛的礼物，恩雪去洗脸冰敷，果然脸肿了……。
    自从上次找到阿满姨、得到一点少少的线索后，后续完全没有进展，全国姓崔的人何其多，而且一ㄢˊ发音的字就更可观了，到哪里去找这个可能疑似他爸爸的人，何天煜倒是找得很起劲，他说了，等毕业之后就来开间侦探馆，什么案子都接，没有工作的时候就来找找艺人的八卦新闻卖给杂志社，这话让何妈听了应该会捶死他吧！
    想了想，还是拨了电话给何天煜，请他查查林湘羽。
    「蛤？老哥，林湘羽还需要查，打开电视随便转都有可能看到她，很有名的名媛！媒体的甜心宝贝耶！不然你google一下也会跳出多到一个不行的资料。」
    「是喔！那麻烦你整理一下那些多到不行的资料，a4三张以内，然后给我的一份。」
    「先告诉我要干嘛！」
    「等一下我要陪恩雪去林湘羽家还东西，心里先有个底，我有预感，那个女人一定也出现在恩雪的梦里，我可不希望恩雪再昏倒，一个是贵公子，一个是名媛淑女，对有钱人过敏也不是这样的。」
    「好！给我一小时！」咦？这么好说话。「我也要去！」
    崔瀚果然如此的笑着摇摇头，「那你东西弄好拿到小别墅来，我在恩雪家。」
    恩雪洗了脸，又冰敷了好一下，才勉强觉得有点能见人。好久没有这样哭得像个孩子，不过哭完真的舒服很多，有口难言的感觉真的是彆屈极了。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这种无耐性的按法绝对只有一个人，不作他想，果然，楼下传来何天煜直爽的声音，有学长的地方，怎么可能少了他呢！
    恩雪收拾妥当后下了楼，何天煜见她下来了，马上过来拉了她，「你瞧瞧！见过吗？」
    嗯？恩雪仔细端详何天煜手机里播放的影片，是个很漂亮的女孩接受专访的影片，……有点面熟，啊！恩雪惊讶地抬头看着何天煜，是她！何天煜弹了下手指。
    「恩雪你坐，这是刚刚我让天煜找的资料，你先读读看，我们待会儿把东西还回去。」
    「我们一起去吗？我本来想用快递的……。」恩雪拿着几张薄纸，疑惑地问。
    「吼！宋恩雪，没事看点电视好不好，别有事没事就只知道打扰我和小瀚瀚的两人时光，看看那些宫廷斗争剧，学点心计行不行，找快递送这些东西，你不怕送丢了啊！又或者人家硬说没收到，来，我告诉你，有钱人不在乎这么点东西，但是当他们真的要利用它做什么的时候，你是扺挡不了的。」何天煜用手指点着恩雪的额头，一句一个，都快戳出洞来了。
    恩雪连忙逃到崔瀚身边，紧挨着他坐下，瞪着何天煜，「你不要再弄我了，再弄我，……我会咬你喔！」
    崔瀚笑着对何天煜摇了摇头，示意恩雪读资料，何天煜鼻孔朝天地对着恩雪哼哼两声后，坐到另一边去滑他的手机去了。
    仔细读着资料，盯着上头的照片，果然是她梦里出现过的人，原来她就是恩琳口中的林湘羽，那些梦是预知梦吗？可是梦里经歷这些的人明明是她自己，现实生活中却是恩琳，除了主角不对外，其他的都对上了。
    「恩雪，之前我跟你说过，我有些祕密，现在我先告诉你一些，你听完就会比较了解你做的那些梦是怎么回事，只是，我今天还没有办法全告诉你，可以吗？」崔瀚伸手顺了顺恩雪的瀏海，还有些头发溼溼的，贴在额头上。
    「嗯嗯！」恩雪连忙坐正，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现在要说的是关于你的那些梦，至于我是如何知道的，就是我还不能告诉你的，时机到了，你不问我我也会说。」崔瀚顿了一下，又继续接着：「你所做的梦全是真的，你曾经经歷过的，甚至应该更多，只是有些记忆不在了而已。……你曾经死过了一回，但在某个机缘之下，你又回到了十九岁的那一年，也是命运的分岔路口，这一次，你做出了不同的选择，所以你走出完全不同于以前的路，因为某些原因，你的记忆并没有全部消失，变成了所谓的梦境，当现实与梦境互相纠缠时，你就会头痛，因为超出了你精神所能负荷的，至于后面所发生的，你就知道了。」
    恩雪愣住了，学长在说什么？她死过一次，她又重活了一回，很简单的逻辑，可是却让她彻底懵了，对于发生在她身上的各种状况，她曾经胡思乱想过各种可能，却不知道那些不是未来式，而是过去式了！
    「学长，我可以发问吗？」恩雪茫然的望着崔瀚，崔瀚点点头。
    「我现在是死的，还是活的？」
    崔瀚：「……」
    唉！他这个小女友的思考是不是太直线简单了一点，他记得她的「前生」好像不是这样的吧！到底是人造就环境，还是环境造就了一个人？
    「活的！」
    恩雪又沉默了，她努力消化崔瀚给予他讯息，这太不可思议了，重生吗？小说里的那一种吗？可是人家好像都记得一切，但她没有呀！
    「为什么我和小说里面演的重生不一样？人家不是不记得就是全记得，我的记忆怎么好像……有点随便？」
    崔瀚：「……」能坦白说一切都要怪他吗？
    「问点别的吧！嗯－？」崔瀚亲暱地用前额点了一下恩雪的额头。
    「那…那恩琳……也会跟我一样吗？」
    「……这我没有办法告诉你，就像我之前说过的，每个人在每个时间点所做的决定都不会一样，恩琳是恩琳，你是你……。」
    「你放心好了，你家恩琳不像你，以你的个性，不被吞下肚就是老天保祐了，不，早就已经尸骨无存了！」何天煜忍不住插嘴。
    恩雪看了他一眼，完全没有因为他说的话而安心，「那我和那个崔源……有关係吗？我的梦里几乎都有他。」
    崔瀚沉默了一下，有点不是滋味的开口：「你们是夫妻，但不是真正的，你爱他，但他背叛你……最后拋弃了你。」
    「不是真正的夫妻？」
    「他法律上的太太另有其人。」
    「所以我是……」何天煜在一旁又说话了，「现代术语来说叫『小三』！」
    恩雪讶异极了，瞪大了眼睛！
    「其实也不是，豪宅的女主人的确是你，私底下也办过婚宴，可是结婚登记不是你，公开的出双入对也不能是你，而是他的事业伙伴林湘羽。」
    何天煜原本在沙发上滑手机，滑着滑着已经变成半躺姿势，被崔瀚一句话呛得坐了起来，「林湘羽？刚刚我找了一堆资料的那个林湘羽？」
    「是，两家本来就有婚约，为的是让两个家族企业更加的强大，只是不知为何你前生介入了他们之间，而为何最后变成那副你主内、林湘羽主外的诡异状态，我就不知道了！」
    「哇赛！齐人之福耶！有钱的公子哥果然不简单。」何天煜嘖嘖有声地讚叹着，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
    「学长，我……」恩雪不知所措地望着崔瀚，她不知道她的前生过得这么不堪，以现在的她来想，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接受那种情况的。
    「恩雪，那都过去了，甚至你可以说一切都不存在，因为你从十九岁之后就全部归零，重新开始了，现在你遇到的人是我，就只要看着我就行了。」崔瀚把双手放在恩雪的肩膀上、坚定的。
    「嗯！只看着你！」恩雪总算是笑了，崔瀚也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
    一边的何天煜继续滑着手机，是！我不存在！我是不存在的！你们真当我是隐形人啊！他在心中疯狂、不知所云地呼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