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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无天日的恶梦,是某个人的曾经

    在单人病房中,凌单再次发现了先前早已斯毁的病例静静的放在矮柜上。而这次,上面原本沾满污渍看不清楚的部分都清晰可见。上面写道:
    「姓名:唐依性别:女症状:幻觉、有暴力倾向」
    其中治疗方式则是写着,服用口服药与每日定时諮商。主治医师:凌单。
    凌单看着病例,在心中试着釐清前因后果
    「一开始在掛号处看到的病例写的是我的名字,唐依似乎看到她自己的名字。」
    「之后她开始变的有些恍神,到了诊间她的症状瞬间加剧。」
    「离开后有稍稍恢復,而病例写的是幻觉,所以唐依现在是陷入幻觉中?」
    「再来就是到病房后一系列的行为异常,似乎再扮演患者。」
    「可病理还写着暴力倾向?还有原本的是病患是我,现在成了主治医师?」
    陷入沉思的凌单被一声尖叫唤回了注意力,发现原本在一旁发呆的唐依突然躺在病床上剧烈挣扎左右摇晃,就像是身穿拘束服般双手环抱自己被拘束着,没过多久就像是睡着一样没了动静。
    「忘记的事情好像又变多了,每当医生询问我是否还记得自己是谁时,脑中总是一片空白。」
    「有时候回神时,总会试图回想自己是谁。只是,一想头就痛的像是快炸开一样。」
    「这次医生再次询问我,除了头很痛以外,回过神后我什么也不记得。」
    「我究竟做了,以致于被绑了起来,就算拼命挣扎努力回想,却始终想不起来我到底做了什么。」
    「在我陷入昏迷前,隐约听到有人说,我攻击医生是个危险人物。」
    「我看到了,站眾人后头偷笑的医生……」
    在确定唐依叫不醒但还有气息后,凌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就在凌单思考着对策时,唐依醒了坐了起来却依然像失魂般双眼无神的看向凌单,随即伸手掐住凌单一副要置他于死地的样子。
    被偷袭的凌单丝毫没有防备,他感受着空气越来越稀薄却无能为力,他不想伤了唐依,除了从她口中听到几句猜不出前因后果的句子外并不清楚她目前的情况。
    「你!就是你!你为什么?你凭什么?」
    「我明明没病你却一直餵药!我想起来了!是你!」
    「你到底害了多少人!你这个杀人兇手!」
    在窒息前一刻,掐着脖子的手一松,唐依醒了,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说道
    「我……我好像做了一很真实又很长的梦,我……」
    「我刚刚……是不是差点掐死你?」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
    「好了,别想了,我相信你。」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没事的。」
    一脸迷惘、内疚的唐依,除了在清醒前发现了自己差点杀了凌单之外,对于之前的行为与幻觉丝毫没有半点印象。她不记得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只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个梦,而梦的内容、细节全都想不起来。
    缓过气的凌单抱住了手足无措的唐依,像是安慰小孩子般轻声哄着。
    「没事的,你就是做了个恶梦,醒来就没事了。」
    「醒来就好了,一切都没事的。唐依,不怕。」
    看着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的唐依,凌单问到「你要跟我一起找线索?还是想在这里休息一下?我都会陪着你的。」
    「你有找到什么线索吗?我还是有点怕,不然你先说你发现了什么,可以吗?」
    凌单感受的出来,唐依醒来后变的小心翼翼,对于差点杀了自己这件事耿耿于怀。但不论怎么安慰她,始终过不了她自己心中的坎。
    「没有什么特别发现,除了你之前看过的病例以外,还有就是,这间医院好像是间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精神病院……」
    「我记得,我之前好像看到……二楼公共区域与护理站的后方有间不起眼的房间……」
    「要不我们去哪里看看?总觉得那间房间有些奇怪。」
    当两人来到二楼后,却没发现唐依所说的房间,在公共区域与护理站的后方是一面墙。站在原本应该是房门的墙壁前两人楞了楞,随后凌单牵起唐依的手就往三楼走。
    两人来到走廊尽头,也是一面墙而左右两侧则是单人或双人病房。
    「照理说,按一楼的格局,二三楼不可能这么浅。」
    「我们现在站的地方对应到一楼,应该是掛号处后方的诊间。」
    说着就带着唐依走进右侧病房,门框开在靠近走廊尽头的那面墙边,可进入病房后却发现左侧应该是墙壁没空间的地方开了一扇门,门后是一间狭长的浴室而左侧病房的格局跟右侧相同只是左右对称了。
    「你看,这两间病房向后都还有间浴室。」
    「所以,这面墙后面一定还有空间,只是不知道入口在哪。」
    再次来到二楼的两人,站在墙前摸索着想知道其中是否有机关。灵光乍现的唐依抓着凌单就往护理站走去,进到护理站后,唐依直奔护理站一角,面前是一面档案柜,里面放着整整齐齐、满噹噹的档案。
    「这……好奇怪阿!我们不管到哪文件资料都是散落的。」
    「可这里的档案会不会太整齐了,就像是有人整理一样。」
    唐依说着就随手拿了一份文件,还来不及看清就被一旁的凌单抽走了。
    「我来吧。」
    话一落就直接将档案柜一扯,整柜子的文件应声掉落,而柜子似乎承受不了凌单的蛮力向外倾倒露出了背后的墙,凌单一脚踏上柜子双手在墙面摸索着,唐依则是蹲在一旁翻看散落的文件。
    「我……我想起来了!这……这后面……」翻看文件的唐依在说出口的同时,起身拉住了正要推敲墙面的凌单,边结巴边颤抖的拉着凌单的衣袖。
    「这……这后面是……是……」
    「是……特殊诊间……」说到一半便双手抱着头像是极其害怕般,全身发抖蹲在地上。
    凌单跳下柜子蹲着直视唐依,让视线与她齐平并拍着她的背,就像往常一样轻声哄着她、安抚她。
    「这……后面是间诊间,但里面有些奇怪的器具与设备,像是电椅跟……跟一些像是刑具一样的器具。」
    「我记得……我曾经几次被带到这里,但发生了什么我全不记得了。」
    「之后……之后,他们就说我有暴力倾向……然后……然后……」
    「没事了,唐依乖,没事了。你只是做恶梦了。没事的。」
    凌单心疼的安抚着唐依,很多事不用说出口也能知道其中含意,他不忍心她再次回忆,即使那只是场幻境,可对她来说这一切的感受可是真真切切的。
    透过隻字片语,不难猜出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被诊断为精神异常的患者在这里并没有得到应得的治疗,反而像是丧失了为人的权力被各种美其名曰治疗的手段折磨着。一而再再而三的反覆治疗,最终能成功离开的寥寥无几。
    清楚了这其中隐情,凌单有些愤怒,对于自己没有好好保护唐依这件事,他感到深深后悔与内疚。
    原本瑟瑟发抖的唐依,悄悄的扑进了凌单的怀里。当她冷静后抬头就是凌单一脸懊悔的表情,她知道他在为她的遭遇跟自己生气。唐依紧紧抱着凌单不说话,直到她觉得蹲着的腿发痠时,才偷偷用手按摩自己的腿却被凌单发现,主动採半跪姿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帮她按摩着。
    「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生气会长皱纹的,还老的快!」
    「我知道你是因为我在跟自己生气,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生气,我会心疼。」
    「这样你是不是又让我担心了?然后,你又生气,我又担心,这样不就没完没了了?」
    「所以别气了,我好多了,真的!你不是说就是做了个恶梦吗?没事的!」
    说着就起身将凌单拉了起来,捏了捏他下垂的嘴角。
    「乖,笑一个,你笑起来比较好看,别在懊嘟嘟了。」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还要进去吗?」
    虽然很不想让唐依涉险,可现阶段似乎除了进这奇怪的诊间以外并没别的选择。
    「你……可以吗?」
    凌单有些不安的问,他深怕唐依承受不了。唐依点了点头,神色轻松的牵起凌单的手说到「有你在我不怕!」便直勾勾的盯着他。
    在推开墙后,映入眼中的是满满掛在墙面的刑具与器材。而正中间摆着的是一张诊疗床与含有镣銬的金属椅子。在诊间一侧则放置一张正常的桌椅而另一侧则是向上的楼梯。
    看着这异常诡异的诊间,即使早已见过的唐依仍忍不住绷紧身体。凌单紧握着唐依的手在诊间了转一圈后,在桌上看到了与之前有些不同的病例表,整张纸呈现红褐色而上面的字跡早已模糊不清,很快的凌单意会过来带着唐依就往楼梯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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