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银个人线：刚刚好的距离
在把首饰拿到当铺里换钱之前，安妮有在集市上做调研。问过食物、布料和首饰的价格后，她对这个世界物品的价值有了初步的了解。粉宝石可是宝石里最稀有的颜色，安妮知道这对耳钉真的很值钱，给自己定了个心理价位后又和当铺老板讨价还价了一番，现在应该算个小富婆。
她带着银和阿灰在这座小城的角落里盘了个小宅子，置办了许多生活用品，勉强能够开始生活。但钱总有花光的一天，她现在负担的是三个人的开销，总要找个办法维持生计。
安妮左想右想，她既然能够参与人类永生计划，自然也是人中翘楚，语言和文学就是她的强项。在发现买的几本书自己能够全部看懂时，安妮脑中突然冒出个想法来。
——办个学堂怎么样？
安妮只能自己做决定。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在城里转了一圈，确实没发现有学堂。又顺便问过几对夫妇，他们都说这镇子小，根本没有教书先生，正愁孩子要怎么开蒙呢。
于是办学堂的事就定了下来。
怕仙门之人还在找他们，安妮嘱咐银尽量不要出门，所以这些天银一直和阿灰呆在家里。安妮却到处东奔西跑，只有晚上吃饭的时候才能和他们两个见上一面。
已经会使筷子的银给阿灰夹了口蔬菜，不动声色地询问安妮：「你最近在忙什么？」
「在讨生活，毕竟要养你们两个啊。」
「……阿灰总问我你去哪儿了。」银垂着眼眸，银白色的睫毛微微颤动：「不能多陪陪他吗？」
「唔……」
安妮想了想，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似乎很容易寂寞，有银陪着估计也不够。
「等我办好学堂，让阿灰也一起来学吧。」越来越觉得这个想法堪称完美，安妮甚至点点头：「嗯，就这样。那时会有很多同龄的小朋友可以和阿灰玩儿，阿灰一定喜欢。」
阿灰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学堂，但他听懂会有很多人一起和他玩儿，银色的大眼睛瞬间亮亮的，漂亮极了：「阿灰要去！」
「好。」安妮揉了揉小阿灰的脑袋。
银在一旁默默放下碗筷。
「你根本没吃东西……」安妮打量着饭桌：「不饿吗？」
银看了眼她：「食物对我来说不够。」
「还剩这么多，怎么不够？」
没回答她，银又给阿灰夹肉：「阿灰乖，阿兄和姐姐有事要谈，你吃完自己回屋好吗？」
「阿灰可以的！」
银笑着点点头，看向安妮时偏偏又收起笑意：「能和我谈谈么？」
「啊？」安妮正拿着梨子啃，听到银这么说连忙吞咽，顺便擦净手指上的梨汁：「好……」
*
两个人来到了安妮的房间，银开门见山道：「你应该知道我们相识那天都发生了什么吧？」
安妮有些尴尬地点点头。
「阿灰还小，暂时不需要人的精气，但我必须依靠精气修炼，所以……」
安妮大概明白他想说什么：「你需要我的精气？」
「嗯……」银不敢看她：「每天一点点就够……但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我……」
「好啊。」
安妮答应得十分痛快。
惊讶地看向他，银明显没反应过来：「安妮，你可以拒绝的……」
这些天他也了解到，吸食精气时的身体接触对于人类来说是只能和心爱之人做的、十分亲密的行为。
「我当然不能白白帮你。」安妮笑着指了指他：「我喜欢你的尾巴。」
「你喜欢？好，我把尾巴送给你。」
银正要手起刀落，安妮连忙拦下来：「不，不用这么血腥！我就是想摸一摸。」
「摸尾巴……？」
尾巴是银狐的敏感区，轻易不会给谁触碰。
安妮垂下头，可惜道：「嗯，不行吗？」
「没有……」银不知何时红了脸，他看了安妮一眼又缓缓收回目光：「可以。」
「现在？」
「嗯。」
银配合地把耳朵和尾巴都变出来，安妮雀跃着扑上去，将脑袋埋进蓬松的大尾巴里。温暖的绒毛、美妙的手感，皮毛顺滑而充满光泽，怀中柔软的尾巴像只巨大抱枕，让人一瞬间就能安心下来。
顺着毛生长的方向一路抚摸，安妮发现尾巴末端的银色要更浅一些，小小的白尾尖出奇可爱。
「呃……」银反射性地缩回尾巴，又很快给安妮递了过去：「再过几年就会变成一样的颜色了……」
幼年银狐的皮毛颜色都会更浅一些，阿灰现在就是白色，在他们成年后的几年内才会逐渐变成银色。
安妮点了点头，继续反复戳着银的尾巴。她没发觉银的身体在不停颤抖，那并非因为疼痛，而是过份的压抑与忍耐。直到她凑近轻吻他的尾巴，这份逐渐累积的欲望终于冲破禁制，汹涌而出。
银反手将安妮扯到怀里，美丽的一张脸瞬间逼近，二人的唇瓣停止在用力呼吸就能碰触的距离。他微微启唇，精气便从安妮因惊讶而半张的嘴唇中一点点流进他的喉咙——她的喘息还带着梨子的香甜。
银并没有急着结束，二人又是完全清醒，因此会有种时间极为漫长的错觉。彼此呼吸的温度已经超过沸点，将安妮的嘴唇、舌头和喉咙都煎得灼热，仿佛只有亲吻才能够缓解这份痛楚。
——只要再贴近一点点，唇瓣就能相贴。
他们曾经亲吻过无数次，虽然说不上标准的两情相悦，至少那时彼此都对对方存有好感。
但是现在，安妮没勇气越界。
回到过去和重生后遇到失忆的银，二者似乎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对银来说，安妮始终是个陌生的人，这种情况她经历过太多次，却仍旧无法调整自己的情感。
怎样的程度才算陌生？什么样的距离才算相熟？
安妮的心口突然有些发酸。
「！」
不知是有意无意，银温热的唇瓣蹭过安妮的唇角，带来轻微的颤栗。随后他退开去，露出个她熟悉的微笑。
「今天就到这里。」
——就到这里。
*
是刚成年没多久的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