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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吗?”

    我站起来,看到几个半魔拖起卡狄莉娜。她衣不遮体,伤痕累累,一动不动。
    我看向“侍女”——她平静地望着我。不是挑衅,不是嘲弄,不是她曾对我表露出来的她心底对我种种轻蔑和恶意的表情——是平静到漠然,好像她刚刚扯下了路旁灌木的一片叶子,好像她此刻看着的不过是令一片叶子。
    我想杀了她。我想杀了她!我的魔力跟随着我的怒气,暴烈地横冲直撞,其结果只是——我的喉咙里泛上一股锈味,身体内一阵一阵地疼痛。
    “令人失望,”我身边的这个人对我这样说,“你真的完全变成一个废物了,陛下。”他的声音在没有音乐也无人细语的宴会厅里异常清晰,“不过,这样尘埃落定,也是不错的结局。”
    他慢慢站起来,伸手勾住我的下巴,让我看向他。我不断流出的眼泪让我视野模糊,这模糊的视野里,他看起来就像那时候在珊索丝的初见面,高高在上,毫不掩饰他对我的轻蔑和侮辱我的愿望。
    “那么,就认清你的地位,你的用处吧,陛下,认清实际上——你现在是属于我的女奴。”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是那样的平静,平静到近于漠然,“我会好好使用你,不让真魔赐予你的眷宠浪费——连圣子都觊觎的女魔王,前所未有的最好的卵床——”
    我抬起手。
    啪。他被我打得偏过头去。
    很多人惊呼出声。我余光看到漠然的塔尔塔瑞斯失去了她的漠然。她向前踏出一步,手里的鞭子迅速变成一把长剑。
    瓦尔达里亚看向她。她止步了,可是胸膛愤怒地起伏,瞪着我。接着,瓦尔达里亚看向我。
    恐怖。那是不管我有多么愤怒,多么失去理智也无法忽略的强烈的恐怖感。我的心飞快地跳动,我的直觉对我尖叫:快逃。
    我退后一步。
    他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狠狠摔在椅子上。喉管的骨头好像碎了,一片剧痛。他再次猛然施力——他的魔力还覆盖在我身上保护我的身体,没有什么能破开它划伤我——于是,在这重压下,抵住我身体的椅子破碎。
    我躺在碎片里被他打。我试图反抗。我无法反抗。他轻易挡下我的攻击,重重地攻击我。他没有用魔力,也没有撤走他给我的魔甲。他徒手打我。
    没有割裂伤,全是一片钝痛。骨头被打断,内脏被打碎。我在吐血。我不停地用魔力修复自己,又不停地被他重新打碎。好痛。我失去了反抗的斗志,只想挡下,躲开——这也是做不到的!
    摆在我旁边的长桌看起来就像一面墙,我那把椅子残存的的椅背和他的椅子连成了另一堵墙,我上面压着他。在这个逼仄的空间里,我挡不住他,躲不开他。
    然后,突然,他停下了。
    我眼前一片又一片泛着黑朦,耳边是无比吵闹的嗡鸣声。我模模糊糊看见他越过桌子,望了望,轻蔑地笑了。他重新望向我时我下意识地瑟缩了。他看到了,没有继续打。他对我说了什么。
    我听不见。我还没修复好自己。我只能听见耳边的嗡鸣。
    他抓着我的脖子,揽着我的腰,把我提起来,让我冲着前方。
    黑色的长剑猛然停住,剑的尖端戳着我魔甲下还在愈合的胸骨。持剑人用他紫色的眼睛震惊地看着我。
    剑后撤,偏移剑尖。他愤怒地看向瓦尔达里亚。
    我的耳朵好像长好了点,听力恢复了一些。我听见阿格利亚斯说:“住手。”
    他的脸上有一道血痕,漆黑的魔力顽固地附着在上面,阻碍伤口的愈合,让血一直持续不断地涌流。我看见他身后的宴会厅,人大半都没了,桌椅东倒西歪,地上到处都是血迹,几个高等魔族在地上呻吟。塔尔塔瑞斯挣扎着拄起剑站起来,深蓝色的眼睛盯过来。她抬起手,魔力变化,剑变成一张弓。
    我想说小心,可我发现我能做的仅仅只是张口,我的舌头很僵硬,微微张口就感觉不知道牵动了什么破碎的还没修复好的地方,一阵剧痛。
    我看到她拉弓,黑色的箭矢在指间凝结。
    我听见瓦尔达里亚开口:“这么迫不及待吗,阿格利亚斯?发现陛下沦落到这样的处,变成我的女奴,迫不及待想要把陛下从我手中抢走,变成你的?”
    “你——”遭到污蔑,感觉受辱,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他看了我一眼。他没有多辩解什么,从新看向挟持着我的人,铿锵有力地告诉他:“把陛下放开!”
    “你配这样和我说话吗,阿格利亚斯?”
    地上的魔族陆续在爬起来,就像塔尔塔瑞斯一样,轻轻的,没有声响,连魔力的波动也那么轻柔得微不可闻——他们凝出长弓,瞄准阿格利亚斯。
    “这样冲过来,是真的觉得可以带陛下逃走,全身而退呢,还是说,只是愚蠢地送死,想要凭着这样在她面前惨死的英勇画面,让她原谅你,永远怀念你?”
    他再次看了我一眼。
    “你挑拨不了……”他颤抖着这样说,“我是陛下最忠心的……永远第一时间愿为陛下牺牲的……我最后再说一次,瓦尔达里亚——放开陛下!”
    “然后腾出手来,把你这颗格外能引起陛下爱怜的脑袋从你身体上拽下来吗?阿格利亚斯,别再和我说蠢话了——你早就不是个孩子了。你成年了。”
    我感觉我把自己的身体修复得七七八八了。我抬起手。我不知道阿格利亚斯是不是真像他说得那样没有可能击败他,我只知道:我不想就这样放弃。
    我去掰他掐着我脖子的手指,艰难地开口:“放……开……”
    我的嘴被他的魔力堵住了。
    “嗯,我马上就放开你了,陛下。别着急。”瓦尔达里亚在我耳边对我说。接着,我感到他魔力的波动——他覆盖在我身上的魔力的波动。固体的布料变得粘稠,又变得像雾气一样轻薄,最后,完全消散。他掐着我脖子的手松开,然而是移动到了另一个地方——他抓住,挤按,揉捏我赤裸裸没有任何遮挡的乳房。他用手臂箍着我的胸,于是另一条手臂不再揽着我的腰。那只手向下移动,移到了桌子遮挡住的地方。他抚摸我的阴蒂。
    众目睽睽。塔尔塔瑞斯他们在看,阿格利亚斯在看!我挣扎起来。我根本挣不开。
    “想要吗?”瓦尔达里亚说——不是对我,是对阿格利亚斯。
    我看见这双紫色的眼睛中的竖瞳,变回了圆形,接着,放大了。
    他想要。这个事实像一桶冰水,浇透了我,让我彻骨寒冷。
    瓦尔达里亚始终没停下对我的抚弄,用他知道的所有我喜欢的,能挑动起我情欲的方式——捻揉阴蒂、划弄阴唇、探入阴道,手指在乳晕画圈。
    他一边这样摸,一边开口对我面前的人说:
    “阿格利亚斯,你知道你的地位,陛下曾对你有过的期望,领主们私下里交流的对你的资质的看法——你是魔王最强的长子,魔王和圣子的孩子。如果她没有生出更强的幼子——假以时日,当你的力量追赶上我时,毫无疑问,真魔会选择你而不是我——祂总是青睐更年轻的那个。
    “陛下上一次征战,过于不计后果,牺牲实在太多。现在,在人间有两个圣子对我们虎视眈眈的情况下,我还让血统这样高贵,潜力这样出众的高等魔族死在此刻,不是太愚蠢了吗,阿格利亚斯?
    “看一看刚才宴会上的那些人,选一选有谁配上陛下床榻,做她孩子父亲——根本凑不齐一只手可数的数目。所以,阿格利亚斯,你一定能够理解——我愿意暂时原谅你对我的冒犯,不立刻斩杀你的理由。
    “现在,放下你的剑,告诉我你愿意与我和解,为我们更崇高的那个目标——实现对人间的征服而合作——那么,我便赐给你这样一份荣誉——”
    他沾满我淫水的手从我的下体往上移动,在我的皮肤上留下一道凉凉的水痕。最终,他的手指停在我的肚脐下方。他轻轻点着我的小腹。
    “黄金之原的公爵,陛下最忠诚勇武的将军,阿格利亚斯,”他说,“你来做陛下这个孩子的父亲。”
    我看见他急促地呼吸着,喉结滚动。我发现,我在摇头。
    但是,我看见,他手里的长剑消散了。他身后,那些瓦尔达里亚忠心耿耿的臣属见此情景,也放下了他们的弓和箭。
    “下去吧。”瓦尔达里亚说,“不,稍等——塔尔塔瑞斯,带人去把维洛杀了,拿着他的尸体回来见我。”
    “是,瓦尔达里亚大人。”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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