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还没换衣服？

    聚会。
    易南烟喉头一紧。
    这个熟悉又让她痛苦的字眼一进入意识，脑海里就快速闪过几个支离破碎的画面，华丽的水晶吊灯，人们脸上虚伪的面具，觥筹交错，还有被抛在角落的她。
    心好像被什么狠狠揪住，使劲的捏，捏的易南烟发疼，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她揉揉眉心，“嗯，麻烦潘叔了。”
    相处久了，也许是耳濡目染，她跟墨亦卿在某些小动作上越来越像，头疼时会揉揉眉心、焦躁时会轻敲桌面，这些她从主人身上观察到的东西，全都被她潜移默化的往自己身上套。
    易南烟下意识轻啃大拇指指甲，才刚咬下去又立即松开。
    主人说过，这个坏习惯要戒掉。
    易南烟轻呼一口气，牙齿从指甲挪到指节，浅浅地咬进肉里。
    主人知道她不喜欢那种场合吧？为什么还要带她去呢？
    她要问看看吗？还是…像以前一样忍着？
    左思右想，易南烟缓缓在屏幕上打出一句话，“主人，小狗有点不太想…”
    许是童年的阴影，又或是屡战屡败的经验，让她对社交场合这种东西本能的排斥，难得的拒绝了墨亦卿的要求。
    “都是一些比较熟的朋友而已，他们想看看狗狗，人不会很多，小狗真的不想去？”
    主人的朋友，想看看她？
    那是不是就说明主人把她的存在告诉朋友们了？
    是以什么样的身分，小狗，还是…
    伴侣？
    易南烟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的晕乎乎的，不论是哪种可能性，都让易南烟欢欣不已。
    主人都跟朋友提过她了，如果她没出席，岂不是让主人丢了面子？
    这种事，易南烟可不能忍，她下定决心，“那，小狗试看看好了。”
    叮的一声，手机里又跳进一则讯息。
    “乖狗狗，主人忙完过去找你。”
    易南烟完全可以想像到主人说这句话时会有多温柔，他会揉揉她的脑袋、勾勾她的下巴吧。
    想着，她不自觉伸手自己揉了揉脑袋，一边幻想那只手是墨亦卿的。
    易南烟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好的，主人。”
    墨亦卿赶到的时候，易南烟正洗好头发，坐在镜子前由两位助理帮她吹干。
    从身前的镜子里瞧见墨亦卿，易南烟雀跃地朝他喊，“先生！”
    墨亦卿大概扫视一眼，女孩身上还是早上他为她准备的那身衣服，他看了一眼腕表，表情淡淡。
    这一个多小时她就只洗了头？
    “小狗，还没换衣服？”，易南烟听出他话里的不满，正要解释，忽然一个短发的甜美女子从布帘里疾步窜出来，手上还抱着几件礼服，往沙发上一放。
    “好重。”
    Athena滴咕一声，擦了擦额间莫须有的汗。
    “我说你，是不是虐待你们家烟烟了？我们家礼服尺寸这么包山包海，我还真没见过试了几套全部都尺寸不合的，穿版型小的胸挤不下，穿版型大的宽松的跟睡衣一样。”
    Athena边咕哝，边将礼服挂上旁边架子。
    “先生，刚刚Athena姐在帮我改尺寸，所以还没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