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台上，副系长压下内心的激动，心不在焉地宣布着，“林可欣，到你了。”有何采薇的珠玉在前，剩下的似乎都成了木渎。不仅现场老师、观众心神还留在刚刚那一幕，更多的直播观众更是转战星网，参与热火朝天的讨论。
“加油，我相信你，”歪着头，何采薇对着林可欣做了一个打气的动作，才回到自己的位置。
没有更多地关注其他人，林可欣只给了林云森等人一个坚定的眼神。
炼丹和炼制药剂，相同之处有，不同之处也有，其中第一个就是姿势。双腿盘坐在地，林可欣敛去其他心神，开始沉浸在炼丹世界中。
这是在做什么？
等其他人注意到林可欣的动作时，集体懵了一下，不过也因此从何采薇造成的轰动中稍微回过神，皆好奇地看向林可欣。
不管是打坐法、精神力外放法，还是定身符，短短时间内林可欣带给大众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一时之间，众人不由地猜测着林可欣会不会再带来神奇？虽然理智上觉得不可能，但万一、万一呢。
在这样的想法催动下，众人的关注点慢慢拉回到林可欣身上，连直播流失的观众也渐渐回来。
哗众取宠！
脸上维持着风度的浅笑，何采薇心里闪过不悦。
想到过一会，林可欣就会丑相毕露、名声败坏，心情才再度好了起来，开始细细关注起林可欣。
然而紧跟着，何采薇面上维持的假笑就有些皲裂——
她、她用的草药怎么不是最初版提升体能资质药剂的配方？？？
第52章
？？？
眼前冒出一堆小问号, 何采薇震惊地看向林可欣。
一直以来觉察到的不对劲，在这一刻突然转化为莫名的惊慌。何采薇一只手情不自禁地捂住胸口，努力地告诉自己冷静、要冷静, 结果怎么样还未知呢。
改良版的体能提升药剂可是五年后的产物, 就算蝴蝶效应再大、林可欣变化再多, 她也不信她能整出花来。
没有大宗师韩食的精心指导，她在药剂上的天赋哪怕是龙, 那也是困人浅滩的龙, 暂时别想一飞冲天。
何采薇的一番心理历程, 林可欣自然是不知道的, 就算知道了应该也只是诧异过后便不当一回事了吧。
此刻, 她正全神贯注地投入到炼丹中, 容不得一丝分心。
剔除、导出、萃取、融合、压缩。
许是修为的提升，林可欣能明显感觉到这次炼制比上次轻松些。很快, 随着五大步骤完毕，精神力清晰地‘看见’药炉下方乖巧地躺着五六颗圆溜溜的丹药。
脸上露出一丝浅笑，林可欣想也没想便用摄物的方式将丹药移至能量瓶。结果, 刚刚行动周围就猛然爆发出一簇簇失望的疑问声。
“这个是什么？”
“这能服用？”
“靠, 林可欣不会是自知不敌，随便来糊弄的吧。”
早在林可欣以盘腿姿势炼制时, 众人好奇心就吊得足足的。
可现下, 望穿秋水等来的就是这个？黑不溜秋的圆疙瘩？
所有人的心情就像乘坐热气球, 刚刚升上天，还没来得及欣赏美景与浪漫，就戳地一下破了，戛然坠落下来。
“可欣，这是你炼制的提升体能资质药剂吗？”一片窃窃私语中, 何采薇第一个开口问道。
若非情绪管理得当，何采薇此刻都想喷笑出声。
药剂药剂那自然是剂状了，这圆溜溜的瓷实丸子算怎么回事？
而且，不管是什么药剂，颜色多是淡绿、浅绿、翠绿、墨绿……诸多和绿挂上钩的，这突然来个黑色，到底是救人还是害人啊。
原本升起来的危机感瞬间又消了下去。或许，这玩意儿确实能提升体能资质，但效果一定没她的好，说不定还有副作用呢。
虽然有些遗憾不能借此机会将剽窃的章盖在林可欣头上，但想到能狠狠压上一头，何采薇整体心情还是不错的。
相比之下，镜头外的何永亮则情绪外露些，稳操胜券地看向林云森，似笑非笑，“这药剂可真独特啊，就是不知效果如何？”
如何？
想到一夜之间体能从s飙到ss+，直到现在还浑身充满着干劲，林云森回之一笑，也不在乎对方阴阳怪气的调调，只道：“等下测试就知道了。”
没等来预期的颓丧、伏低做小，何永亮眉头皱起，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不过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罢了，等结果出来，看他还怎么自欺欺人地淡定。
瞥了眼星网上一片唱衰、质疑林可欣的言论，何永亮这才心情转好些，注意力继续回到看台上。
“林可欣，这是你炼制的能提升体能资质的药剂？”从何采薇的声音中回过神，副系长轻咳了下，不确定地问道。
“嗯，这个叫洗髓丹，可以提升体能资质，”仿佛没听到周围的言论，林可欣清亮地回道。
“洗髓丹？”副系长细嚼了嚼这三个字。虽然心里对这圆疙瘩不看好，但该走的流程还得走下去。招了招手，又有三人站出来。
为表公正性，三人的原始体能和先前的三人组一致，分别为b、a-、a+。
见他们从体能测量舱出来，林可欣上前将洗髓丹依次分发给他们。
黑溜溜、圆滚滚的丹药，在从小只服用绿色药剂的三人眼里，怎么看怎么渗人的慌。咽了咽喉咙，迟疑地看向副系长和林可欣。
“直接吞下去就好，如果嫌大，也可以嚼碎再吞下去，”林可欣没看懂三人眼里的意思，还好心地解释了一句。
三人中的2号胆子最大，闭上眼皱着眉，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洗髓丹一口吞下。
都是草药炼制的，就算有毒，那也毒不到哪里去。再说，这里这么多药剂大师在场，还能眼看着他被毒死吧。
只是，肚子绞痛的那一刻，2号还是恐慌了。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发出惨痛的闷哼声，连一声救命都断断续续的。
这突然的变故，不仅吓到了现场所有人，连直播观众都惊骇了。纷纷留言询问怎么了，有些性子急的，更是口出骂言。
“怎么回事？”副系长连同其他几位大师紧急跑过来，厉声质问道。
“这是正常现象，是丹药发挥效果、激发资质的表现之一，等药效过去就好了，”林可欣回道，见有大师不放心想近身查看2号，忙阻止道，“这个过程，最好不要打扰他，还有，一定要保持清醒，不然都会影响药效的。”
准备查看的大师视线在林可欣和2号之间转了转，最终看向韩食。
他们这些人中，韩食在药剂上的成就无疑是最大的，这个时候也就他发话才让人觉得最可信。
认真打量着疼得差点打滚的2号，韩食沉默着，良久才点头。
“药效什么时候过去？”副系长问道。
“看他自身情况，具体不太清楚，大概一两个小时左右吧。”
说起来，除了她和大伯，2号是第三个服用洗髓丹的。可她和大伯的起始资质都是s级，对比a级没什么参考意义。
副系长点了点头，一直站在2号不远处，没离开，也没再说话。
其他老师也同样。
林可欣看了眼1号和3号，见他们还傻愣愣地杵在一旁，想了想便道，“你们也快点服用吧，等会还要测试呢。”
不同于何采薇炼制的药剂，服用不到半个小时就能出结果，洗髓丹药劲大，人体要消化的时间也长，林可欣可不想一个接着一个地等下去。
1号和3号看着手里的丹药，再听着旁边2号的惨叫，这连个具体的结论都没，哪敢吃啊。
“快点吃呀，就痛一痛，”对比实力的提升，只是痛一痛，真的完全不值一提。林可欣没放在心上，见两人还在踌躇，又催促道。
1号看了眼副系长，见对方没说什么反对的话，眼一闭，视死如归般地将丹药吞入腹中。紧跟着，发出比2号更惨痛的闷哼声，整个人像个虾米般蜷缩在地上。
本就在犹豫的3号，顿时心脏都快吓飞了，想也没想地道：“我、我不测试了，你们换个人吧。”
3号原始体能a+级，在整个大环境下，算得上天才资质了。
看着1号和2号的遭遇，3号更不想冒险了。反正何采薇炼制的药剂刚刚被证实能从a+级升到s-级，他到时买这个无痛版就很好啊。
至于林可欣炼制的黑疙瘩，它的效果能和何采薇的比吗？
既然不能，那他干嘛要受这个苦呀。
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3号坚定地道，“我不测试了，之前说的是测试药剂，这个根本不是，谁知道会不会有副作用啊。”
副系长能怎么办？
这些测试者都是自愿报名、随机抽选的，虽然按照程序也签了协议，但众目睽睽之下对方提出反对，他们还能强逼着不成？
而且，对方说了也有理，谁也不能说这洗髓丹是药剂啊。
可这临时少了一个人，对照组就少了参照对象，那这展示会怎么接下去。
想了想，副系长也没为难3号，而是对台下的观众道：“有没有体能资质a+，自愿上台测试的？”
一连问了三遍，下面依旧无人应答。
这洗髓丹效果怎么样，谁也不知道，但副作用参考还疼痛得弓着背的1号和2号却是实实在在的，哪个敢傻大胆地上去啊。
“要不就这样吧，”林可欣道。
展示会展示的是她和何采薇炼制出来的药剂，只是为了证实原创性，而不是要一决高下。
副系长虽有些不赞同，但也只能这样了。刚想点头，下面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我、我可以吗？不过我体能资质s级。”
说话的男生，林可欣有些印象，之前期末大比宣布成绩时，他所在的小队第三。
s级？
这完全构不成成对照组了，副系长想也没想准备拒绝。然还没来得及开口，林可欣就抢先道：“可以，你上来吧。”
公开洗髓丹本意只是想为家族军团多招收些高资质、实力强悍的新人，这个时候，林可欣自然不会拒绝了。
a级升到s级，和s级升到ss级可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体能从f级到sss级，大分为九级，资质越往上差距越大，人也越稀少。整个星际ss级及以上据说千个都不到。
这在星际百亿人口的基数下，是什么概念？真正的亿分之一、千万分之一。
若是洗髓丹能使得s级升到ss级，那一定会让所有人趋之若鹜，何愁不能借此吸引更多优秀的毕业生申请林家军团。
见林可欣这么说，副系长没反对，点点头，算是应允了。
新的自愿者很爽快、利落，见副系长同意，几步就小跑上台，接过原本3号手里的洗髓丹，一口吞下。
等待是无聊的，但结果即将出来的那刻又是萦绕于心、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