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存稿箱躲在角落默默嘤嘤：渣作者今天的存稿还没写，就加更！吐艳！我快空了啊。
    第34章
    向非凡从任务点商城里用五百任务点兑换了无线对讲机, 这个对讲机买的时候就是一对, 购买的玩家拿到其中一个，另一个则由购买玩家指定给某个玩家, 对讲机将会出现在对方的任务仓库里，等待取用。
    这种无线对讲机的限制距离是两百米，只有购买玩家，和被赠与者两个人同时将对讲机打开才能互相通话。优点是聊天一对一, 就算附近还有其他玩家使用对讲机, 也绝对不会串频。
    这对讲机因为讲话距离太短，价格高, 而且只能双人对讲，功能相对鸡肋。诺大的任务商城里，十页一千件商品，它呆在倒数第二页, 购买过的玩家寥寥无几，并不引人注目。对方大概也忽略了任务商城里这件商品的存在。
    但对讲机对现在的向非凡来说再合适不过了。任务仓库里突然多出一个对讲机，慕南枝会受到系统提示。但这个提示只有他自己知道。以慕南枝的脑子, 应该猜的到送对讲机的人的用意，如果他周围也有人监视, 他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如果他接通对讲机，就说明他周围环境应该是安全的的。
    向非凡打开对讲机, 把声音调到很小, 耐心地等着对面。三分钟后, 向非凡这边的指示灯提示, 对方打开了对讲机。
    向非凡抢先按下了通话按钮：慕南枝，是我，向非凡。因为对讲机只能单向通话，所以讲完要松开通话按钮，等待对方回答。向非凡在现实中虽然没用过，但好歹看还是看到过几次。严格一些的会在对话结束后加上完毕作为结束信号，不过他们只有两个人，倒不用这么麻烦。
    向非凡，我就猜到是你。
    你现在安全吗？向非凡问。
    我门外有人监视，不过我待的实验室防御等级很高，他们打不开，我暂时安全。慕南枝的声音很低，几乎是在用气音说话，向非凡不得不又把音量调大了点。
    你认不认识凤潇潇？
    凤潇潇是谁？慕南枝顿了顿，问：是不是一个长得很漂亮，身材很好，喜欢穿红衣服的女人？
    对，监视你的人是她派的吗？
    是她派的。慕南枝说：不过我认识她的时候，她不叫凤潇潇，叫李晓。她也是这个世界的人，是我的助理。
    凤潇潇是慕南枝的助理？那个把慕南枝制作的阿尔法液卖给岛洁公司，间接导致了位面崩溃的助理？向非凡一下把事情的始末串联起来。他对慕南枝说：她是你的助理，但她应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的真名是凤潇潇，我现在怀疑她成为你的助理是故意的，为的就是拿到你那份阿尔法液配方。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她一手策划了整件事，她是明知道我做出的阿尔法液挥发性很强，有剧毒，还故意诱使岛洁公司大量生产它？慕南枝喉咙发干地问。
    不仅如此，后面你被推上舆论的风口，被杀死，乃至后面通风道被打开，导致毒气大量泄漏，或许都与她有关。向非凡说。她来这个世界的目的就是毁掉她，再拯救它，以此掌握这个世界的控制权。
    这太荒唐了。慕南枝说：亏我还以为她，以为她意识到错误，准备悔过自新了呢。
    她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向非凡敏锐地发现慕南枝对凤潇潇的态度有些矛盾。不提别的，上一世，慕南枝被自己的助理害得还不够吗？这一世，对方又派人监视他，他怎么会对这样的人产生信任呢？
    她说她很后悔，她只是一时赌气。她说是因为我天天忙着研究，都不好好陪她，她才做出了那样的事。不是真的为了钱。她说她现在也重生了，想好好弥补自己的过错，她派人是来保护我的，让我安心做研究，其他的事，交给她来办。她还跟我说了你们种树的进度。
    寂静深夜的朦胧月色里，伴随着对讲机沙沙的杂音，慕南枝的声音显得痛苦又苍凉：我没全信她，毕竟她以前做过那样的事。但是这两天，我也怀疑过，希望过，一切真的像她说得那样。然后等她帮这个世界恢复生机以后，我们就重新开始，一起在游戏里努力活下去
    你们是恋人？向非凡突然脑海里冒出这个大胆的猜想。
    曾经的。慕南枝补充道。
    慕南枝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定下了什么决心：向非凡，我应该信你的。但是我还想最后再试她一次。如果我错了，我亲手了解我们的恩怨，制作中和液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我答应你。向非凡叹了口气。
    两人讨论了一会具体细节，之后关掉了对讲机。
    今天倒是奇怪，你明知道，他这是去送死，却不劝他？往回走的路上，桑景明问。
    劝不动的。向非凡说：他心里清楚得很，但他就是宁愿守着幻想死去，也不想这成为他一辈子过不去的坎。
    时间一连过去两天，每天白天都会有新的玩家被送来岛洁公司种树。凤潇潇没有再出现，何远的人似乎是得了什么吩咐，又或许是发现向非凡和桑景每天会自觉回来，总之他俩出入岛洁公司再也没被拦过。
    到8月4日，玩家存活26739人。下午，整个岛洁公司大院，凡是能种树的地方，都已经完全被卷叶树覆盖，车间门口的卷叶树叶子也只是蓝色的，工厂门口一带则都是翠绿的颜色。
    人置身其中，一片郁郁葱葱，像是在森林公园里一样。
    向非凡的情况不是太好，皮肤已经出现溃烂，平时他遮得严实，倒是看不出来，只有桑景明注意到他有些时候，扯到溃烂的皮肉，会因为疼痛而动作停顿。桑景明比他情况轻些，但手指甲也全部脱了干净，战争结束后，他倒是很久没这么狼狈过了。
    效率不错嘛。何远吹着口哨直接走到岛洁公司的院子里，凤潇潇意气风发地跟在旁边，丝毫不见两日前逃走时的狼狈，大概是找了有治疗技能的玩家，她的伤口已经痊愈。
    你们，去两个人到车间看一下，要是没危险回来告诉我。何远颐指气使地对旁边被抓来的玩家说。他完全不担心玩家会私自把阿尔法液回收，对方要真是这么干了，他等人出来再杀掉就是。任务点到最后还是会落到他手上。
    不用他们，我去。向非凡把人拦住。
    不行！何远不信任地拦住向非凡。
    我有个人选。凤潇潇对何远说：没什么技能，好控制。
    谁？何远好奇地问。
    凤潇潇打了个响指，一旁的手下转身从外面带进来一个玩家。
    啊，这不是之前被救的那个谁嘛？何远认出慕南枝就是向非凡第一次在路口救走的人：你从哪把他给找出来了？
    秘密。凤潇潇对着何远妩媚一笑。
    乖乖的，你应该明白，只有我能帮你。凤潇潇在慕南枝耳边说：我会用你那张配方，完成中和液的制作。只是中和液需要的原料不好收集呀，我需要任务点来发布任务你能理解对吧，博士？
    我去。慕南枝眼底酝酿着看不懂的情绪。向非凡瞧着他比上次见面时憔悴了很多，身体裹在黑色的隔离服里，脸色灰白，似乎还瘦了。
    慕南枝朝着车间的方向走去，向非凡轻声询问：慕南枝，你
    我去。慕南枝咧着嘴，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只要照约定的做就好了。
    向非凡心里五味杂陈。慕南枝看来已经按照计划用假配方试探过凤潇潇了，说是假配方也不尽然，那配方也能起到短时间的作用，只是缺了一位关键的成分，是不完整的中和液。
    凤潇潇拿着配方试过，发现起作用后，自以为稳操胜券了，不再在慕南枝面前伪装什么，露出了本来面目。她之所以今天派慕南枝进去，就是觉得自己掌握了慕南枝的命门，对方绝对不敢不听话，私自将阿尔法液上交。
    退一万步讲，对方真的将阿尔法液上交了，她也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掉对方，抢回任务点，但没拿到配方的向非凡却不敢。
    慕南枝独自一人走进车间大楼，里面没有灯，他举了个手电，微弱的电光慢慢隐没在黑暗深处，他的身影也慢慢被黑暗吞噬掉。
    十分钟后，慕南枝一步步从车间里走出来，他看起来毫无异样，和进去时情况差不多。
    凤潇潇面露喜色，朝慕南枝冲过去问：怎么样？
    慕南枝不言，凤潇潇凑近时，他突然伸出手，包裹着手臂的隔离服突然爆开，露出里面巨大的锋利的钳，像极了变异鱼身上的那个。
    他出手突然，凤潇潇又对他没有防备，被生生钳断了右手。
    接着慕南枝张嘴喷出一口阿尔法液，全都朝着凤潇潇的伤口去了。伤口暴露出来的血肉迅速吸收了毒素，
    凤潇潇反应很快，迅速将沾到身上的阿尔法液回收到系统，又塞了颗解毒丸入口，这是她从之前杀死的玩家身上搜刮来的，预先买了福袋的玩家不多，有的玩家自己已经把解毒丸吃掉了，所以她总共也就搜到三颗。效果倒是极好，身上的溃烂迅速被抑制住了。
    于此同时，她一把短刀射向慕南枝，慕南枝避开要害，短刀钉到肩胛骨的位置。
    第35章
    你敢攻击我？你不怕我撕了你的配方？为什么能把阿尔法液含到嘴里，还没有中毒？还有那个蟹钳又是什么！凤潇潇受伤后, 也没了之前的从容, 凶狠地逼问慕南枝。
    慕南枝惨笑：不过是在身上移植了一些变异鱼的细胞罢了。这种东西没什么太大作用，不过感染力极强, 你刚才被我攻击到, 现在细胞应该已经在你体内扩散了。
    慕南枝话音刚落，凤潇潇就察觉到手臂断口处有些麻痒, 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生长着。她挥刀自断了手臂，可那怪异的感觉并未停止, 又从伤口传来。不只是伤口, 难以忍受的痒意开始从四肢百骸传来，凤潇潇疯狂地抓挠着, 哭喊着：啊不, 我不要死，不要变成怪物。
    这些变异鱼细胞会被阿尔法液的毒性抑制。可惜你刚才似乎把体内的毒性全清理掉了。变异鱼细胞没了天敌，大概要不了多久，就会在你体内疯狂扩散导致死亡。慕南枝蹲下身, 有些温柔地说：别怕, 阿晓，我陪你一起死。
    南枝凤潇潇突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一把扯住慕南枝的裤脚, 大声哭喊着：南枝我不想死, 你救救我, 救救我, 我知道我之前错了，都是我的错，你再原谅我一回，好不好？
    不好。慕南枝眼里的痛苦比凤潇潇更甚：阿晓，我们的世界毁了，我们是世界的罪人，这是我们应得的惩罚。谁也救不了，谁也逃不掉，好好受着吧。
    何远踱着步子走上来：啧啧啧，这是唱得哪一出？凤潇潇，我这么信任你，你却背地里瞒了我不少事呀？
    凤潇潇已经难受的说不出话来，浑身抽搐，嘴一张一合的，活像一条搁浅的鱼。
    算了，看你可怜，送你一程吧。何远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短刀，毫不手软地刺进凤潇潇胸口，鲜血喷溅到何远脸上，何远表情冷淡地掏出纸巾擦了擦，随手将纸团丢在凤潇潇身上，态度全不像是在对一个疼爱的几天的女人。
    现在该轮到你了，不管你在里面有没有私自将阿尔法液换成任务点，反正杀了总是没错。何远伸出手，隔空掐断了慕南枝的喉咙。
    系统提示他得到33任务点，何远皱眉。对方这任务点少得，甚至可以说寒酸了。
    向非凡闭了闭眼。熟悉的人离去，总是让人格外难舍。虽然认识慕南枝的时间短，相处的时间更短，但彼此间的默契，让向非凡对他有些惺惺相惜。可惜对方爱错了人，赔了命不够，还搭了一个世界。移植变异鱼细胞的事，对方事前没有告诉他，向非凡也没想到慕南枝竟然选择了这种惨烈的方式赎罪。
    你们在外面守着，我自己进去。何远对手下吩咐道，我出来之前，任何人不许进入车间，也不许离开，尤其是那边的两个，懂吗？
    明白。
    何远套好隔离服，又从凤潇潇口袋里搜走了剩下的解毒丹，加上他自己搜罗的，一共是六个。何远不信，自己带着六个解毒丹，还扛不住里面的毒气。他走得很小心，打着手电筒四下照着，好在车间构造并不复杂，储藏室的位置也标注的很清楚。
    过了一会，何远又脸色难看地出来了，消耗了两颗解毒丹，倒是没受什么毒气影响。但是阿尔法原液也没有收回来。那阿尔法原液池有十几米深，回收阿尔法原液距离要求在一米之内，他要是跳下去，回收不及，可就尸骨无存了。
    除非吊跟绳子，把人送下去，可上面空荡荡的，没有绑绳子的地方。如果找人来拉着，也谁也不确定上面拉绳子的人会不会松手，至少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他信得过的。更重要的是，里面毒性太强，时间也消耗不起。
    向非凡早知是这种情况，慕南枝先前与他提过。而且附近的溶液挥发严重，浓度极高，寻常材料的绳子，会在空气中变得容易断裂。最简单的方法还是往下跳，只要反射弧差不多，在衣服被溶掉之前回收阿尔法液就可以了。但是何远这人，对别人狠，对自己却不够，他怕死，必然不敢跳下去。
    算了，何老大不行，还是我来吧。向非凡用带着嘲讽的语气说着风凉话。
    何远下意识想拒绝，转念一想，向非凡手里，最多一颗解毒丹，进去不仅取不到溶液，可能还会被毒气弄伤甚至丧命。就算他真的有办法把溶液回收，等他出来也会虚弱不少，自己趁机把人杀了，又可以得到任务点，又可以报他之前耍自己的仇。何远想到这，摆出无所谓的架势，说：行，你去。
    太危险了，我去。桑景明伸手拦了一下。
    你可不能去，你还要在这给我掠阵呢。向非凡笑嘻嘻地说：我要是在里面出事了，你一个人也能全身而退，你要是出事了，我可打不过他们。
    桑景明皱了皱眉，知道劝不动他，放下拦路的手说：别出事，活着回来。
    向非凡心里一暖：放心吧。
    向非凡与何远进门时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不同，向非凡脑海里早将车间地图过了许多遍。进去之后提着手电，直奔储藏室而去。里面的毒气浓度高得可怕，他甚至不敢用力呼吸。防毒面具几秒后就开始报警，向非凡理也不理，硬着头皮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