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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找到了?”
    “没有。”
    达溪长儒看着李闲眼神里淡淡的失落,笑着安慰道:“放心吧,在离开之前我一定送给你一柄天下独一无二的直刀。”
    李闲看着达溪长儒认真的说道:“天气冷了。”
    达溪长儒没明白李闲想要表达什么,他只是下意识的点头道:“是啊,又要下雪了。”
    李闲道:“我记得师父说过,从这里到青牛湖有二百多里,来回五百里。师父,您在半年里去了五次。我记得师父说过,青牛湖的湖水yin寒刺骨,就算是夏ri也会散发着凉气。半年,您已经五次下去那个湖了。”
    他认真的说道:“天气冷了,不要再去了。”
    达溪长儒心里一暖,他欣慰的笑了笑,第一次,伸手在李闲的头发上溺爱的揉了揉,将李闲那一头令女孩子妒忌的长发揉乱。他释怀的笑起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畅快。从弘化离开后,他第一次笑的如此舒畅。第一次感觉,心里的yin霾被一米阳光悄然撕开。这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舒服得让人想要大喊。
    “不管是你在拍马屁,还是真心,我很高兴!”
    达溪长儒笑容灿烂的说道:“等明年chun暖之后,我带着你一起去青牛湖。张仲坚说过,你是一个运气很好的小家伙。说不定,我找不到,你会找到。”
    “那么……到明年chun暖之前,您打算教我什么?”
    李闲抿着嘴笑问。
    达溪长儒想了想说道:“还是基本功,你的手如今已经颇为稳定,出刀的力度也掌握得勉强过关。但还不够,远远不够。安之……不可否认你的进步很快,但你记住一点,切不可骄傲。一旦心里出现了那种情绪,你离着堕落也就不远了。”
    李闲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谦虚使人进步,骄傲让人落后。”
    他严肃的说:“谦虚,屎人都能进步,更何况是我?”
    达溪长儒没听出他无聊的话,一边走一边说道:“明天开始收集松子,榛子之类的小东西,你练功用得着。”
    李闲嗯了一声问:“为什么非得是那些东西?小石子之类的东西不行吗?”
    “不行!”
    “师父,给我一个理由好吗?”
    李闲很不礼貌的问。
    达溪长儒一本正经的说道:“安之,那些东西不光是给你砍的,还可以吃。你去收集,我可以一边吃一边教你。”
    李闲在衣袖里悄悄探出中指:“我就知道是这样。”
    吃过了晚饭,李闲等胃里的食物消化的差不多之后再次到了外面,在冷冽的北风中小跑了几圈,然后按照张仲坚教他的拳法套路打了几趟,等身上已经活动开之后,他脱下衣服,开始用冷水洗澡。这样寒冷的夜晚这样凄厉的风吹在身上已经如刀割一般,再泼上冷水,那种刺骨的感觉可想而知。但李闲只是开始颤抖了一会儿后便恢复了平静,这半年他一直是这样做的,如今已经成为习惯。温度逐渐在降低,他的身体也逐渐适应了温度。
    水在他的身上就开始结冰,细细的冰丝扎在肉上有些疼。
    李闲一边洗澡,一边扯着嗓子嚎叫:“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行走在无人的旷野中……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别回呀头!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就一定能飞的高!”
    很非人的自虐之后,李闲裹上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屋子里的火盆新加了炭,李闲知道一定是朝求歌或者铁獠狼来过。肯定不会是独孤锐志,那个家伙每次来都捧着一堆草药,才不会记得照顾一下他这个“孩子”。
    在炭火上架起小铁壶,李闲等着水烧开,脑子里不可抑制的再次回想起那个临死的老尼姑,想起那天杀出大兴城的时候惨死的铁浮屠兄长们,想起了在江南的时候被隋兵包围后的血战,想起了陈雀儿那血肉模糊的身体,想起为了掩护陈雀儿而被shè成了刺猬的大熊哥。
    他恨那个该死却已经早就死了的老尼姑,可又无法不感激她。
    没有她,自己不会从还不会说话就一次次被追杀。没有她,自己或许早就冻死在雪地上了。
    是该恨,还是该感恩?
    李闲的眼神很清澈,因为他知道要做什么。
    正在怔怔出神的时候,房门被砰的一下子推开。带着一股风,独孤锐志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钻了进来。
    “水烧好了?”
    独孤锐志打了个哆嗦。
    “水烧好了,但是只有很小的一块茶砖了。”
    独孤锐志不在乎的说道:“那是你的事,我说过,想让我教你用毒没有问题,但端茶送水这种事你是必须要做的。虽然我是不打算收你这样的懒鬼做徒弟的,但你怎么也要在学东西的时候表现出几分尊敬吧。你的茶没了,可以去找你正牌师父讨去啊。”
    将怀里的东西放下,独孤锐志问道:“还够我今天喝的吧。”
    “够!”
    “那我今天就再教你一天,明天没有茶,绝对不来。”
    “酒行不?”
    “行!你有不少酒?”
    独孤锐志将瓶瓶罐罐的摆好后问道:“我怎么没看到?”
    李闲笑得很开心:“酒只有一袋,但我有好多好多水,一袋酒,勾兑一万斤水,没问题吧?”
    独孤锐志瞪着李闲问:“那还叫酒?”
    李闲反问:“如果你把一滴至纯的朱颜红滴进弱洛水里,那还是不是毒?”
    “自然是。”
    “所以,我把一袋酒倒进一万斤水里,它还是酒。”
    李闲坐下来,因为没有煮茶的工具只能沏茶,况且他也不会煮茶,将沏好的茶递给独孤锐志:“小毒哥,今天学什么?”
    独孤锐志惬意的喝了一口茶:“还是朱颜红。”
    “为什么?昨ri你讲的就是朱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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