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这种日式的古宅, 自然是没有配备会议室，而是那种像是古时候的那种本丸的设计，在一个大厅的榻榻米上面放着垫子。
    坐在上位的是浑身僵硬的桃园奈奈生，她像是不太习惯这种场合, 身体挺得太过笔直而显得像是块石头一般。
    【啊啊啊, 这里都是电视上面才能看得到的大人物。】
    【我坐主位真得好吗？】
    大概桃园奈奈生的身体还是人类, 心灵感应对她还能起到效果, 她的心里面就像是个普通的高中生一般惴惴不安。
    呀咧呀咧, 不过这个位置也的确只有桃园奈奈生坐合适。
    c位这种东西，一向是容易被争抢的存在, 如果是在演艺圈里面也就是一场无形的战役，但放到妖怪和灵能力者这边，十分有可能大打出手。
    毕竟这已经不是谁大谁小的问题了, 而是隔着血海深仇。
    像是桃园奈奈生这种人神就最好不过了，首先她是神明，能让灵能力者服气，其次桃园奈奈生在妖怪之中的口碑居然十分不错, 是神明之中难得的受到妖怪喜欢的家伙。
    虽然c位已经决定了, 但之后的排序却也都是一场硝烟。
    齐木楠雄和夏目贵志还是因为律师和他的助理，获得了桃园奈奈生旁边的位置, 远离了这场战争，要不然齐木楠雄估计会选择最远的地方呆着。
    然而妖怪和灵能力者却寸步不让。
    桃园奈奈生小声地建议：“不让石头剪刀布吧？”
    喊着“打一架”的妖怪：……
    喊着“战就战”的灵能力者：……
    大家都不想和妖怪石头剪刀布，桃园奈奈生只得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虽然齐木楠雄觉得对方只是因为腿都坐麻了而想要活动一下身子, 但她还是在巴卫的瞪视下拿了一根树枝, “那就以树枝掉下来的朝面来决定谁先选吧。”
    然而那树枝颤颤巍巍掉下来, 又开始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最后以树枝的低端为圆周开始跳起华尔兹。
    太丢脸了，拿着妖力/灵力作弊。
    于是齐木楠雄怀疑是妖怪和灵能力者之中都出现了二五仔。
    大家就见证了奴良陆生和的场静司背靠背站着伸出手手头剪刀布的情景。
    夏目贵志忍不住拿着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这照片得保存下来给名取先生看看。】
    名取周一这家伙还在住院，原本缝合的伤都裂开了，又被细菌感染，这种盛景肯定是看不到了。
    最终以奴良陆生的运气胜了一筹，他选择了左边。
    定下了左边是妖怪，右边是灵能力者的基本情况。
    把左右两边分好灵能力者和妖怪，之后也就从外部的战斗变成了内战，就算这样差不多也过了一个小时才把位置排好。
    这绝对会是一场消耗战。
    齐木楠雄十分后悔。
    呀咧呀咧，好麻烦。
    话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作为普通的律师，齐木楠雄觉得自己好像莫名其妙就变成了律法推动者了。
    齐木楠雄尚且在反思事情是怎么到了这个地步的，大家就都已经排排坐好，会议也就正式开始。
    夏目贵志他们修订好的律法初稿已经在开始这次会议之前就已经全部发了出去，所以省去了这个步骤，直接提修订的意见就好。
    “第一条，不得伤害无辜的非人类？难得还得去一个一个判断吗？”一个灵能力者冷笑一声，“哪有这么多时间去判断，而且无辜的定义也实在是太广泛了吧？”
    “无故吓唬别人算无辜吗？如果只是伤人致死才算无辜的话，这范围也太广了吧。”
    “一个人如果被妖怪给吓死了，而这妖怪却辩称自己是无意的，谁叫这个人类这么不经吓，稍微一下就给自己吓死了，这个又怎么判？”
    这个的确有些麻烦，需要日后来细分才行，要不然不管是妖怪还是灵能力者都能在日后钻空子。
    夏目贵志认真地点了点头，还拿着小本子记录了下来，反观齐木楠雄，看上去就像是在神游天外一般。
    除了这些有争议的以外，倒是另外一些条款都没有什么问题的通过了。
    “不得把恶灵收做式神”，这一点被地狱的首席执行官鬼灯给警告了，想必任何灵能力者都不想得罪地狱的人。
    与此相对的，还有“恶灵需要让它们进入到地狱进行审判”这条法律，大家倒也是没有问题，就是只有一点，不是所有的灵能力者都能像是巫女和尚这样给人超度，大多数的灵能力者都是暴力干掉，根本没给人投胎转世的机会。
    这一点鬼灯也考虑过，也通过齐木楠雄的毕业证给了一个术法，这个术法就和巫女和尚的超度差不多，不过这个类似于一个传送阵，开在了三途川的上方，一入了传送阵，就直接像是下饺子一般掉到了三途川里面。
    另外就是“‘诅咒’属于可以直接不判善恶诛杀的存在。”也是没有人反对的。
    和妖怪这种有自己的思想，还可以控制住自己不做恶的相比，“诅咒”就纯粹是恶意的集合，这东西绝对不会有什么从善的想法，真得像是两面宿傩这种能和人交流的情况，也是杀了太多的人类得到了进化，就算去死也只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还有关于妖怪的幼崽保护法，也有类似于羽衣狐这种情况，也是需要斟酌的。
    需要设定的条款十分复杂，妖怪和灵能力者又互相谁也看不惯谁，不过既然坐在这里，大家也都秉持着可以聊的态度，尤其是就连毘沙门天神社的一向是有名的战斗巫女都看着这群妖怪还好好地咬着牙坐在原地，其他人也都是可以忍耐的。
    耗费的时间太长，在浪费了一个小时排座，又花了三个小时进行了时刻都可能抡起拳头大打出手的商讨会之后，终于到了午饭的时候。
    齐木楠雄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夏目贵志倒是因为坐得时间太久还有点起不来，齐木楠雄把手伸了过去，夏目贵志一愣，然后也没有客气让齐木楠雄把自己拉起来。
    这里是白泽的旧宅，长着诡异的脸和身子的大概是小纸人一样的存在给大家上菜，而且每桌都有一只长得很诡异的小纸人猫（？）来陪坐，时不时还“嗷嗷”地叫两声。
    齐木楠雄见过这个，白泽在幻境里面画过的“猫好好”。
    虽然也有猫咖这种在齐木楠雄看来完全是花钱找罪受的地方，你能听到一群猫喊着“愚蠢的人类，朕施舍给你们自己的肉球”之类的喵言喵语，不过就算真得是猫奴也不会觉得这些“猫好好”能下饭吧。
    在审美上面妖怪和人类都有统一性，大家难得的没有因为“你居然吃菜，不吃肉”或者“你居然吃饭不喝酒”这个问题上面大吵一架。
    如果不是在思考这个“猫好好”是不是妖怪/灵能力者的阴谋就更好了。
    倒是饭菜的味道还算可以，不过因为实在是太吵闹，齐木楠雄就打算出去。
    呀咧呀咧，我是怎么听到妖怪的心声的？
    齐木楠雄突然发现了这个华点。
    “啊，是和我发色一样的律师先生！”虎杖悠仁的话语十分突出，和他的声音的突出一样，对方出现的速度很十分突出。
    他明明在院子里面，但是用了10秒的时间从院子里面跑出来，顺便还爬了一个楼梯。
    所以，都这样了，就算是世界冠军都做不到，为什么还能被认为是普通人？大家的感官都出了问题吗？
    “这不是很普通吗？”虎杖悠仁大大咧咧地说道。
    齐木楠雄在这个世界里面第一次给出自己的嫌弃脸。
    所以说，如果大大方方地承认的话，那就普通了吗？
    淦，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果然是和燃堂力一样的家伙才能做到，齐木楠雄想着这些就不在关注这个方法了。
    “你觉得我身上有灵力吗？”
    因为突然在吃肉还是吃菜的问题，突然听到了妖怪的心声，齐木楠雄很担心自己受到了环境的因素而突然觉醒了什么奇怪的能力。
    虽然用灵魂出窍很麻烦，但是相比较而言，齐木楠雄也不想多出个什么能力来。
    吃了两面宿傩的手指才成为了灵能力者，让虎杖悠仁察觉出别人有灵力这件事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对方上上下下打量了齐木楠雄许久，等到齐木楠雄都走了，也给不出个结论。
    呀咧呀咧，还是小助理夏目更加靠谱些。
    夏目贵志说：“齐木先生是感觉不舒服吗？”
    “白泽的这个界限是很特殊的界限，算是给了没有实体的一个身体，是很高级的结界。”
    因为有了身体吗？
    齐木楠雄放下了心，但是他完全曲解了夏目贵志的意思。
    这个没有实体的指得是恶灵一类的存在，夏目贵志直接用在林侨梅身上的是“灵视”就是让大家看到，而这个结界就类似于法庭上面的，能让林宪明抱住林侨梅，只是这个意思而已。
    吃过饭之后，大家也没有休息，又马不停蹄地开始新的讨论。
    就算是人类之间，一些条约的增增减减也会让一部分人不满，更别说，这种法律规定的是两个大族群的事情，自然就更加麻烦了。
    一天是肯定商量不好的，夜斗和奴良陆生差不多估算了至少要一个月。
    但以这消极怠工的情况下，灵能力者一部分在拖，拖着让妖怪失去耐心而不欢而散。
    然而在三天之后，在距离这附近的几处“风穴”不知道怎么的发生了连锁的爆发，一时间场面一触即发。
    浓滚滚的妖气竟然直接具现化，如果放里面的妖怪出去怕是能立马屠好几个城。
    灵能力者完全坐不住立马跑出去想要关闭“风穴”。
    妖怪们也没有在这个时间点落井下石，并不是所有妖怪都想让彼岸的妖怪跑出来。
    想要从“风穴”跑出地狱的妖怪大多数都是在地狱里面被关疯了的，一出来就会不分敌我地发动攻击，有些还已经是老古董了，还在念着“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连对同类都会下手，更别说里面大多数其实都是“诅咒”，寄生在了妖怪身上。
    现世的妖怪都不想和他们同流合污，在这种情况下也能暂时和看不上眼的灵能力者合作，先把“风穴”压下去再说。
    作为出了名的收到惊吓就会灵魂出窍的柔弱的律师先生和并没有太多战斗力的桃园奈奈生就都在呆在宅子里面，通过窗户看外面的情况。
    虽然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灵魂出窍的设定是被谁传地江湖都是自己的传说，不过齐木楠雄也很心安理得成为了明明很强但是个咸鱼的王者。
    而且还有桃园奈奈生在，她一开始还是很着急地盯着巴卫，不过随后看到了在天空之中飘着的拿着扇子的女孩子就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是小福弄出来的‘风穴’。】
    小福，如果说众所周知的名字的话，那就是贫穷神，是一个能开启“风穴”的神明。
    齐木楠雄又看到了旁边站着的夜斗，立马就明白了这是一个局。
    果不其然，在大家拼劲全力关闭了“风穴”之后，虽然十分狼狈，大家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还沾着血，但是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立马就改变了很多。
    在条例上面从寸步不让到了可以商量的程度。
    原本计划的一个月之内解决，在半个多月的时候就完成了。
    大家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不过妖怪有着知道了自己的真名就可以被驱使的设定，但是这里都是像是奴良陆生这样的大妖怪，也不怕这一点，自然也不会不签自己的名字。
    齐木楠雄和夏目贵志以及桃园奈奈生都作为见证人勉强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巴卫让桃园奈奈生直接写“结缘神”就行，齐木楠雄却也无法直接写齐木律师糊弄过去。
    呀咧呀咧，真是麻烦。
    这份完成的手稿先复印了一份，原件齐木楠雄给扔到了毕业证里面，这算是到了地狱过明路。
    然后在这个其乐融融的情况下，夏目贵志的神色却有些不自然，他瞥了一旁的奴良陆生。
    齐木楠雄扔却没有多想，直接扔出了自己的签子，这签子像是不要钱的一般，几乎在场的每个灵能力者都有，他唇轻启，毫无感情地说。
    “开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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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打针，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