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摊牌
因为不知道对手是什么人，高非急于制服他，出手非常重，黑红脸捂着肚子蹲在船头，疼的汗珠子都掉下来。高非从船舱里走出来，问道：“你是什么人？”
黑红脸：“我、我……你干嘛打人！”
高非：“说，你是谁！”
看到高非手里黑洞洞的枪口，黑红脸立刻老实下来，说道：“我是一个打鱼的……”
说着话，从兜里翻出一张皱皱巴巴的证件递了过去。
高非看了一眼，这麽破旧的证件，应该不是伪造。
高非：“你在这干什么？”
“有人给了我一些钱，让我等在桥下，说是一会儿有一只手提箱吊下来……”
“你拿到箱子之后呢？”
“给他送过去就行。”
“他在哪？”
“在另一条船上……上岸的那个人就是他！”
离这条船三十多米远的地方，一条渔船靠到岸边，一个男人上了岸，头也不回的走了，一边走一边咳着。
虽然他换了一身衣服，高非还是能够断定，这个人就是在吴淞路和悦来茶馆遇见的乞丐。当然，现在看起来，那根本就是在存心监视自己！
回到家里，高非坐在沙发上，还在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事，那个人究竟是谁？他到底掌握自己多少秘密？
如果真像冯一凡分析的那样，只是单纯的敲诈勒索，反而没什么可担心。
萧宁宁捧着一个纸袋走过来，往高非身边一坐，说道：“帮我剥栗子。”
高非看了一眼纸袋里的糖炒栗子，说道：“哪来的栗子？”
萧宁宁：“湘儿送来的。”
高非摸了一下纸袋，还是热乎的，随口问道：“她什么时候来的？”
萧宁宁解释道：“湘儿来电话说，要办一次西式的婚礼，去教堂穿婚纱那种，征求我的意见。”
“我没听明白，她打电话征求你意见，栗子是怎么来的？”
“笨，这还不明白，我让她给我送来一包永安百货门口的糖炒栗子，然后再告诉她我的意见！”
“……宁宁，你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萧宁宁一脸的无辜表情，说道：“怎么了嘛？我就是忽然想吃糖炒栗子，湘儿刚好在永安百货附近。”
高非：“永安百货到吴淞路，往返最少一个小时，就为了专程送一袋栗子，你们俩都够可以的！”
萧宁宁：“没用上一个小时，厉先杰开车送她来的，半个小时吧！”
高非恍然，说道：“哦，对，我想起来了，先杰说这几天要买一些结婚用的家具，他们是在一起……”
“铃铃铃铃铃铃铃！”电话骤然响起。
高非站起身走了过去，拿起电话：“喂，哪位？”
电话另一端的曲麻子故意哑着嗓子，说道：“高先生，你想抓我？”
高非：“如果换成你是我，你也会这么做，对不对？”
曲麻子又一次剧烈的咳嗽起来，几次想要说话，都被自己的咳嗽打断，他越想说话，咳嗽越停不下来，越咳嗽就越愤怒！
终于咳嗽暂缓，曲麻子几乎是低吼着说道：“你们把我害成这个样子，我也没想过要报复，我只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个要求难道很过分吗！”
他的情绪有些失控，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声音。
高非心里无比震惊，回头看了一眼聚精会神剥着栗子的萧宁宁，低声说道：“你是曲老板？”
发现自己被识破，曲麻子索性坦然承认，说道：“没错，是我！你想不到我还活着吧？”
高非：“我听说你失踪了……你现在在哪？”
曲麻子冷笑道：“失踪？高先生，别开玩笑了，我认为你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高非：“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保密局最近忙于监听驻军电话，因为人手不够，暂时中断了对内部的电话监听。即便如此，高非也不敢有丝毫大意，他不能在电话里承认自己的身份。
曲麻子：“不明白……我为什么卖给姓肖的那批货，这么说明白了吧？”
高非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想怎么样？”
曲麻子：“我说过了，我只想拿回自己的东西！”
高非：“然后呢？”
曲麻子：“然后我就远走高飞！再不踏入上海半步！”
“这件事我可以帮你，但是也希望你能言而有信！”
“高先生，如果我真的想怎样，你现在不会在家里接到我的电话！”
“……好，后天下午四点，还和今天的方式一样，我会把东西交给你！”
“高先生，我相信你最后一次，希望你不要耍我！”
听筒里传来盲音，曲麻子挂断了电话。
萧宁宁：“谁来的电话？”
高非穿上外套，说道：“我有事出去一趟。”
“你刚回来又要出去？”
“站里有公务。”
“谁帮我剥栗子呀……”
说话间，高非已经走出了院子，不大一会，外面传来汽车远去的声音。
…………
第二天上午，佘山脚下。
一辆铁灰色轿车里，冯一凡和肖文虎。
“曲麻子没死？”
“对，他还活着。”
“不可能！我亲手开枪打中他，然后把他踢进黄浦江……”
“不会错，高非已经确认过！”
“……他想干嘛？”
“他要三十根金条，否则就去保密局告发高非！”
肖文虎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三十根金条正好是那箱钱的总数，他忍不住骂道：“这个王八蛋，命还真大！”
冯一凡：“那些钱呢？”
肖文虎犹豫了一会，说道：“如果曲麻子收了钱，还去告发怎么办？”
“他不会。贩卖枪支弹药是重罪，他不敢冒险去当证人。”
“我觉得这家伙不可信……”
“现在只能赌一赌了，如果不把钱还给他，明天高非就会被带入保密局审讯室，就算他能侥幸过关，按照保密局的传统，以后也不会再得到信任！”
肖文虎打开车门走下去，扒开路边一堆枯草，从里面拎出了曲麻子的那个皮箱。
他返身回到车里，说道：“等你的时候，我把它藏起来了。”
冯一凡打开皮箱看了一眼，说道：“就这些？”
肖文虎：“山上花销用了一些，基本够了他说的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