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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书屋 > 恐怖灵异 > 盗墓笔记续9 > 第201章 夜宿(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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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夜宿(二十三)

    胖子嘶了一声,道:“打住打住……我说老胡,这个你可别懵我。这段历史我们当兵的时候,也深刻学习过,当时是因为抗战局势紧张,武器和人员都不够,再加上日本人的三光扫荡,所以才有了人人作战的口号。那可是扫荡啊,哪里有粮、哪里有人,日本人就往哪里钻,可是你看看这里,前面是仙桃山,对面是乱坟沟,日本人没事跑这里来扫荡?他们吃饱了没事干啊?要我说……这些地雷肯定就是那些山民埋的。”
    胖子的话也再理,那段历史我也只是一知半解,但日本人跑到深山老林里来扫荡,确实有点说不过去,而且听山民的说法,这鬼雷山里,经常打‘旱天雷’,如果这‘旱天雷’就是地雷的话,那么就说明,这里的地雷数量非常多,直到现在都没有被踩光。
    按老胡的说法,那段时期资源很紧缺,一个深处大山里的偏僻村落,哪里会有这么多地雷和枪支?
    我琢磨着这其中的关系,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一个猜想不禁浮现出来,难道阿鼓山寨的山民,就是龙隐村的原著居民?
    同样的图腾崇拜,抗战时期的枪支,刻意制造的谣言,整个村寨集体的谎言,似乎都在预兆,阿鼓山寨和这个龙隐村,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
    最主要的是,这个龙隐村现在消失了。
    它究竟是迁移了,还是在那场战争中消亡了,谁也不知道。
    但有一点可以预测,原本居住在龙隐村的人,必定隐藏着一个极其重要的秘密。
    ‘龙隐’是风水学中的说法,属于一个比较专业性的名词,不懂风水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但一个村子却用它来命名。
    如果只是巧合便也罢了,但偏偏这个龙隐村就在‘龙隐峰’下面,这样一联系起来,这个村子的存在,就显得太不寻常了。
    可惜,村子已经湮灭,只留下了黄土以及无数暗藏的地雷,天知道,如果真如老胡所说,还有什么能工巧匠造机关跟日本人打仗,我估计接下来的每一步,我们都要提防着随时踩空或者有暗箭飞出来的风险。
    我讲自己的想法大致一说,老胡立刻道:“不错,吴邪分析的很透彻,这个龙隐村,如果我没猜错,或许就是为了那个‘龙隐’而存在。”
    我知道老胡的意思,自古以来就有守陵人的说法,他们的祖先,往往是墓主人的护卫或亲近之人,世代居住在陵墓附近守护墓穴,但这种做法毕竟很少,况且流传千年,花花世界的诱惑,又有多少人能坚持下去?大多数都忘记了使命,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之中。
    或许自己就是一个守陵人也不自知。
    我说出自己的看法,道:“不太可能。”
    老胡笑了笑,道:“如果是一般的墓,或许就如你所说,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但你忘了,这是个神仙斗,斗里是什么东西?长生不老,起死回生的仙丹!谁不想要?”
    我心里一惊,如果阿鼓山寨中的人,就是龙隐村的原著居民的话,那么他们的反常举动就可以理解了……
    明明有能力摆脱贫困,却一直呆在大山里……如果是为了龙隐峰里的东西,那么我们的到来一定会受到阻止。
    难怪这一路上,那个瘦个子一直在宣扬恐怖气氛,估计就是为了让我们对鬼雷山产生忌讳。那乌因为赵旺的事情,希望我们帮忙,主动让我们去鬼雷山,但多邦达等知情的人肯定不愿意,如果不是闷油瓶突然在半夜冲出去,恐怕我们就很难再有机会摆脱他们。
    这些地雷,要么就如同老胡所说,是自卫抗战时期的遗留品,要么就是有人刻意为之,为的就是阻止山外的人进入。看来,我们已经不知不觉间,与阿鼓山寨……不,或许应该是龙隐村的人,成为了敌人。
    而此刻,这些敌人之中,还插入了一股更加强大的势力。
    我揉了揉额头,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没想到我店里的一个小伙计,背后居然还有这样的秘密,这小子……不知道是真不知情,还是装的。
    我想了想,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窥视长生,这个东西,毕竟太过虚无飘渺,没有哪一个父亲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在穷山里,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窝一辈子。
    赵旺的父亲,或许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跟全村的人背道而驰,送赵旺出去读书,或许那小子……是真的不知情吧。
    胖子见我哀声叹气,立马将那地雷拿到手里,摆了个掷铁饼的造型,嗖的扔了出去,随即搂着我的肩膀,道:“林妹妹,别叹气了,只要不坏了咱们的好事,谁管他们是守墓的还是挖墓的,让他们自己倒腾去,来,笑一个。”
    老胡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显然对胖子不靠谱的个性没辙,我终于忍不住怒了,追着他就揍:“他娘的,谁跟你有好事!你再叫林妹妹,信不信小爷我当场废了你!”
    胖子大屁股一甩,赶紧认错,道:“别、别,我这不是看你一副死了媳妇的样子,想活络活络气氛嘛。什么林妹妹,吴妹妹的,我去!我眼前的是倒斗界一霸,尸见尸起,棺见棺开,以后谁敢叫你林妹妹,我第一个崩了他!”
    我再跟他说下去,肯定得气死,古语有说:老来少,人老了有时候就跟小孩儿一样。这老胖子将古人的话可谓发挥的淋漓尽致。
    原先既定好的路线是不能走了,我们原地商议了一会儿,觉得还是闷油瓶说的话最靠谱,现在也只能绕过去。
    原本我们的路线是,过了乱坟沟,直接一条道往上走。
    现在由于前路不通,需要绕路,因此改成了一直往乱坟沟的下游走。也不知这一片地雷带有多大,总之,我们一行三人,就跟尾巴一样紧跟在闷油瓶后面。
    我看着闷油瓶的背影,总觉得有些不真实。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人,好像什么都会……我很想问他,您是不是连织毛衣也会?
    不过回头一想,闷油瓶的真实年龄一直是个谜,不过可以肯定,他最少也跟我三叔是一辈的,实际年龄肯定比三叔还大,没准还经历过抗战时期,汪藏海的机关都困不住他,估计拆个地雷应该不是难事。
    我一路瞎想,一行人加紧脚步在草丛里穿梭,时不时的观察一下离的不远的地雷带。闷油瓶当时判断地雷,是因为胖子踩下去后,地雷会有卡扣声,闷油瓶是听到声音才及时反映过来,我们为了保险起见,因此虽然一刻不停的赶路,实际上脚下却走得很缓慢。
    这片草丛很大,我们在其间穿梭,还能看见一些草蜱子,不过闷油瓶受了上,绷带上有血,这些虫子大多一遇到我们就疯狂的往地上钻。
    胖子在西王母国吃了草蜱子的亏,这时一看,立刻掏出敌敌畏,道:“既然有小哥,敌敌畏估计也发挥不了作用了,为了让它完成降临人世的使命,我决定就贡献给这些小虫子了。”说完,按着喷嘴就射,我走在他后面,敌敌畏浓重的味道扑面而来,差点没把我熏晕。
    我骂了他几句,他不听,把一瓶敌敌畏喷完了才将空瓶子随手一扔。
    这一走就走到了夕阳西下,总算是绕离了地雷带,视野里再也看不见裸露的黄土,全是密密麻麻半人高的野草。
    此时太阳快要落山,也不是赶路的时候,我们便就地扎营。闷油瓶将周围的杂草砍光,清理出了一块空地,我和老胡搭帐篷,胖子负责给气垫打气。
    我们这一次食物和倒斗的装备准备的很充分,但帐篷一类准备的不多,毕竟我们又不是来旅游的,因此只扎了一顶帐篷。
    我们升起火煮了些压缩饼干,吃王老五酱牛肉,装备包里还有打掩护带的照相机,胖子立刻提议拍一张倒斗照,老胡说好:“十多年没跟兄弟照相了,这张很有意义。”
    闷油瓶没有表态,坐在火堆边没动,胖子不怕死,将相机调好时间,扯着我和老胡蹲到了闷油瓶身后,三人在闪光灯亮起的时候,同时摆出了一个笑容。
    事后我看照片,照片里我的笑容最傻,因为没准备好,所以下意识牵起得嘴角显得很怪异,老胡在我右边,手搭在我肩上,笑的很开怀,胖子摆了个西部牛仔的造型,单手端枪指着镜头。闷油瓶坐在我们三个人前面,看着镜头的神色有些茫然。
    我顿时想起了二十年前西沙那张老照片,上面的人和现在数码相机的人,除了衣服与照片颜色不一样,容貌却没有改变半分。
    一时间,我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人人都渴望长生,但像闷油瓶这样寿命漫长的人,却活的如此辛苦,就如他自己所说,找不到与这个世界的任何联系。
    所有的人,都无法在他身边停留,不管是亲人还是兄弟,他们会老、会死,然后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没有任何人认识自己,直到被整个时光所遗忘。
    他有漫长的时光去认识新的兄弟,结识新的爱人,却没有时光去挽留他们。
    我看着相机里面无表情,眼光却有些茫然的闷油瓶,心下一叹,感慨道:“日升月沉,生生死死,跟着自然的规律有什么不好。”
    胖子掏了掏耳朵,说这张照片没照好,说我笑容牵强,破坏了照片的维和感,早知道应该把我除名在外。
    老胡注意到了我的感慨,笑了笑,道:“古代的帝王将相,要都有你这一番觉悟,那就不会搞出那么多事端了,挖陵造墓、海外求仙,哪一样不是劳民伤财的举动。”
    我们又胡侃了一会儿,天色渐晚,便安排守夜睡觉。
    按照我的想法,自然是一人守一段时间,这样其余三个人可以休息久一些,我刚说完守上半夜,闷油瓶便指了指我和胖子,淡淡道:“你们两个守上半夜,我和他守下半夜。”
    我觉得有些奇怪,闷油瓶的安排,会另我们每个人的休息时间缩短,但他这人做事一向不解释,说完便钻进帐篷里睡觉。
    我和胖子坐在帐篷外,闲来无聊便拿纸牌搭火车,玩着玩着,我突然反应过来……闷油瓶不会下这种错误的决定,他这么做……究竟是不放心我和胖子,还是不放心老胡?
    我皱了皱眉,觉得心烦意乱,这种处处猜忌的日子,让我觉得很烦躁。
    我之前确实怀疑过老胡,但这一路走来,老胡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举动,他博学广闻,让我受益匪浅,说实话,我觉得他这个人不错,相当不错。
    胖子敲了敲牌,道:“天真,输了,该收牌。啧,是不是困了,要不你先睡,这草丛里也出不了什么事。”我拒绝了胖子的好意,继续跟他打牌,打着打着,突然发现远处的草丛里似乎有什么动静,杂草晃动着,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朝我们爬过来。
    难道是蛇?
    胖子一边打牌,一边架起了王老五酱牛肉烤,说烤出来的好吃,有吃有娱乐才是人生,干打牌没意思。
    我放下牌,赶紧推了推胖子,低声道:“别烤了,那边有动静,走,去看看。”
    我俩端着枪,打了一只小手电往草丛晃动的地方走过去,很快我便看清了,草丛里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一串小田鼠正从里面钻出来,似乎要搬家,将草丛弄的摇摇晃晃。
    胖子唉了一声,道:“原来是田鼠,听说这玩意味道不错,我说,我们要不要逮……”我猛的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胖子看前面,只见前方的草丛也晃动起来,而且是密密麻麻很大一片,似乎有很多东西爬过来了。
    紧接着,一只足有猫大的老鼠托着长尾巴钻到了我们的脚下,它一出来,那些毛茸茸的田鼠立刻四处乱窜,但那大老鼠速度十分快,一张嘴,就将一只田鼠咬住了。
    老鼠吃田鼠,这景象还真是少见。
    那老鼠咬死田鼠后,就地几口吃下去,随后略过我们脚边,嗖的一下窜没了影儿。这时,那些杂草越动越厉害,更多的老鼠从我和胖子脚边跑过去,最后我们打着手电一看,下方的草丛,如同有风在吹一样,荡起一片暗绿色的波浪,向着上方涌来。
    我头皮一麻,他娘的,该不会全是老鼠吧。
    胖子爆了句粗口,道:“快,躲回帐篷里去。”我和胖子拔腿就往回跑,老鼠这东西,一只两只,我一脚就踩死了,但数量一旦增多,那是要人命的。当年在秦岭的斗里,我差点就栽到了老鼠手里,现在看这阵仗,居然是比秦岭尸阵里的老鼠还要多。
    我和胖子一口气跑回篝火边,帐篷的链子已经被拉开,显然闷油瓶和老胡也被惊醒了,胖子嗖的一下钻进去,动作比兔子还要快,我在他后面慢了半拍,便觉得有老鼠已经爬到了脚下。
    这些东西速度十分快,我前脚进了帐篷,后脚就听到吱吱吱的声音,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听得人汗毛倒竖。
    紧接着,帐篷一阵作响,外面的篝火似乎也被老鼠压灭了,橘黄的火光暗淡下去,眼前顿时黑乎乎一片。
    我们四个大男人,挤在帐篷里很紧,那些老鼠的目标并不是我们,但我们帐篷所处的地方,是它们的必经之路,一时间,帐篷趴趴作响,有很多老鼠,直接就从帐篷上爬了过去。
    我都怀疑,这顶帐篷会不会顶不住老鼠的压力,最终崩溃。
    帐篷处有几个手指粗的通风口,不时就有老鼠的脚陷进来,整个帐篷里都充斥着一种恶臭,许久,周围才安静下来,我听着已经没了动静,这才舒了一口气。
    娘的,都说巴蜀人杰地灵,是出了名的神仙汇聚之地,现在倒好,神仙没见着,这一路上就没有消停过。
    我暗暗骂了一声,出了这斗,以后再也不来四川,正准备去拉开帐篷链子,整个人突然被人扯了一下,顿时栽倒在气垫上。
    黑暗中我看不清是谁在扯我,但倒下去之后,我发现闷油瓶正贴着那个通风口,似乎在看什么东西。
    我立刻小心翼翼爬起来,凑过去一看,顿时忍不住眨了眨眼,。
    天呐,就在我们帐篷外面,居然有一只比狗还要大的老鼠,长得跟小牛犊子一样。那老鼠肥嘟嘟的,身上的皮毛油光水亮,两只眼睛不是黑的,而是赤红赤红的。
    红眼老鼠,在民间,被称为鼠王。
    那只鼠王行动比较慢,不急不燥,围着还在冒火星的篝火打转,片刻后,它转过身,两条后腿像狗一样开始刨土,刨出去的土全部压在火星上,很快,篝火完全灭了。
    没有了光源,我只能看到鼠王那对通红的眼睛。
    接着,它似乎转了个身,在火堆的遗迹里叼了块东西,接着便是咔嚓咔嚓咀嚼的声音。
    巫山妖棺第三十八章鼠王(下)
    我立时想起来了,是胖子烤的王老五酱牛肉。
    听说鼠王是有剧毒的,最毒的是它的牙齿,被它咬一口,就会得鼠疫,而且很难消除,容易引起大面积的鼠疫泛滥。
    鼠王是成了精的,在民间被称为灰仙,轻易不出洞,也不会乱咬人,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它的巢穴里,接受鼠子鼠孙的供奉。
    民间历来就有五仙的说法,既狐、黄、白、柳、灰,也就是狐狸、黄鼠狼、刺猬、蛇、老鼠,这些东西是最常与人类打交道,又最容易修炼成精的,民间有请‘保家仙’的说法,将狐仙或者黄大仙请到家里供奉,可以驱邪避灾,保佑家运不衰。
    其中鼠王就被称为灰仙,是最少人请的,因为老鼠性狡诈、贪婪,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灰仙一旦请入家门,如果不能好好供奉,就会遭来灾祸,到时候,想把它请出去可就难办了。
    我虽然见过不少诡异事物,但对五仙的说法还是嗤之以鼻,如果真要保家镇宅,庙里的正神那么多,何必要请些邪神入家门?
    我正想着这老鼠吃完快走,看着它那对血红血红的眼睛,实在让人渗的慌,但它吃完酱牛肉,却并没有走的打算,在原地转了一圈,突然一转头,霎时间我吓了一跳,因为它那对眼睛,正透过排气孔,与我直直对视。
    那种目光,绝对不是一只老鼠应该拥有的,那是一种十分邪气而阴森的目光,直直盯着我,仿佛下一刻就会扑上来,我想移开目光,却发现自己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完全做不到。
    紧接着,那只老鼠慢慢向我爬过来,它的嘴一张,露出两个大牙,牙齿泛着一种墨黑的青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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