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六十八章 两种可能
任何的有关墨老和四长老的线索，陈升都没有再发现。此地似乎除了他们这一眼就可以看到的线索之外，似乎再没了其他的，跟墨老和四长老有关的踪迹。
这显然是不太正常的。
既然墨老和四长老在这里留下了线索，甚至是血迹，那么就说明他们肯定在这里，跟妖兽进行了一场战斗。
而且还是一场十分激烈的生死战。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陈升，也不可能仅仅只是留下这么一点线索。
在真正的生死战之中，修者抛洒血液，衣衫碎裂，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可是这一片区域，陈升却无法再发现，任何其他有关于墨老和四长老两人的战斗痕迹。
这太不正常了。
姚洛看了陈升一眼，仅仅只是从陈升的灵识波动之中，她就已经猜出了，陈升遇到的情况。
下一刻，她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灵识展开，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想要帮助陈升，找到陈升想要的东西。
姚洛的灵识和陈升的灵识，有着极为明显的不同。
陈升的灵识，泛着一些极难察觉的绿色，还有一丝抹不去的金色。
这是因为青龙木心在他神庭穴内，凝聚成的那一条木龙，以及荒神金榜披在他灵体之上的缘故。
青龙木心蕴含着极为丰富的生命力，而荒神金榜又是孕育斩仙飞刀，留存斩仙法的神物，自然是具备了极为强烈的，极为锋锐的攻击性。
这两种属性有机的融合在陈升的灵识之中，使得其灵识就如同一个内敛的刺客，内蕴锋芒，让人不敢忽视。
相反，姚洛的灵识，则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姚洛的灵识，如水一般。
无色无味。
当姚洛展开灵识的时候，就如同一股温泉水，自陈升的身体上划过，又将他的灵识洗礼。
一种极为舒服的感觉，涌上心头。
更为奇异的是，当姚洛的灵识和陈升的灵识相互碰触的时候，不仅没有出现灵识本能上的排斥，反而本能性的交融在了一起。
两种灵识互相纠缠，竟如同一龙一凤，两个孩童一般，互相嬉闹玩耍起来。
而只是这短短的片刻时光，陈升就感觉到，自己灵识能够探查到的范围，扩大了两倍都不止。
一时间，四周的一切，全都纤毫毕现，完完整整的将所有的细节，全都展现在了他的感知中。
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让他陶醉和痴迷。
“得之我幸。”陈升看向姚洛，情不自禁的，开口道出这样一句话来。
姚洛脸颊泛红，加大灵识力量的输出，来避开回应陈升的这句话。
在姚洛的帮助下，陈升终于在一炷香后，发现了一丝端倪。
在这片区域的南方，有一个地方，有些奇怪。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迅速的赶了过去。
在这附近，发现了大量的妖兽的尸体和血液。
几乎没有可以入脚的地方。
“是被画术所击杀的。”陈升看了几眼地下的妖兽尸体，严肃的道。
这足以证明，墨老曾经在这里，跟妖兽战斗过。
两人十分默契的展开灵识，试着以此处为中心，向着周围探查。
但是让他们失望的是，在近半个时辰的时间之中，他们却未能再发现其他一丝一毫的踪迹。
在尝试了不同的几个方向之后，他们转身，回到了一开始发现特殊之处的地方。
他们只能认定，除了之前他们一开始发现的地方以外，这里是唯一的，留下了墨老他们的战斗痕迹的地方。
“所有的痕迹，似乎都是在这里，陡然的爆发，又陡然的戛然而止了。”姚洛看着面前的场景，道。
本以为只是一场很显而易见的追查，但是却出现了这种种诡异的情况，让他们也有些意料不及。
陈升的灵识之力，本就超过了同阶的修者，姚洛又以强大的感知力而著称，他们两人别说如今是化虚境的强者，就算只是神桥境的修者。
追查墨老和四长老的踪迹，应该也是绰绰有余的。
如今这样的情况，很不正常。
“戛然而止……”陈升低吟，“戛然而止……”
突然，他的眼睛睁大，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能够让所有的东西，戛然而止的，除了绝对可怕的超出我们掌控的力量之外，还有一种可能！”
“是空间之力？”姚洛接话，她也已经反应过来。
除了是某种超出了陈升他们目前实力的可怕存在，将墨老和四长老留下的痕迹，特地的抹除了。
那么能够让他们的痕迹就这么凭空消失的，就只有一种力量了。
那就是空间之力。
只有空间之力，才可以使得某样东西，或者是某些痕迹和线索等，从中截断。
且被截断的那一部分，就如同凭空消失了一样，极难寻得半分端倪。
第一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存在。
墨老失踪之前，陈升还不曾突破，这片大地上，连个化虚境的强者都不允许游走，何况是那种超越化虚境的存在？
那么就只剩下了第二种情况了。
“如果是空间之力的话，反而不知道是好是坏。”姚洛认真严肃的分析道，
“如果墨老他们是被空间之力吞噬进去了，那么想要再将他们找出来，几乎无法做到。但是这却又起码可以确定，他们没有被妖兽猎杀。”
从陈升和姚洛开始在这片区域寻觅至今，虽然一直没有好消息，但是也胜在一直没有绝对的坏消息。
这或许，是对陈升最大的安慰吧。
“不对，”陈升摇头，他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他盯着面前的虚空，看了又看，忽然出手，直接伸手，赤手没入了下方那血液浓稠的尸体堆中。
随着他的手掌在血液之中翻腾，那些恶心的尸体，腐烂的尸体，在他的手掌之上翻开，划过。
场景瘆人，也让人胃里不停的翻腾。
但是心系墨老的陈升，此刻却顾不得那么多了。
血肉模糊的肢体，被陈升一个个从粘稠的血液之中抽离出来。
不一会儿，几具明显身体少了一半的妖王，被他翻腾拼凑出来，丢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