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你做好成为英雄的觉悟了吗

    无用大棒敲击在尸体上，溅起大量飞溅的肉块碎屑与粘稠液块。
    不顾这些恶心之物沾染身上带来的难受感，朱宇鑫依旧手不停地一下下对准伤口进行破坏式的敲击。
    终于，伴随着某双眼睛睁开与自己对视，朱宇鑫明白，他选对了选项。
    下一刻伴随着一阵轻快的穿梭声，神秘存在顺着伤口笔直地向外探出，先一步感知到的朱宇鑫发动飞鞋撤开一些距离，从始至终唯独眼睛没有移开神秘存在半秒。
    借着峡谷上方投影下来的光线，朱宇鑫得以看到了这一切背后罪魁祸首的身姿。
    如果说……那是可以用身姿来形容的外形了话。
    神秘存在有着泥一般的漆黑粘稠轮廓，但是比起泥浆又似乎多了些难以形容的物质之外的模糊感，非要做些模糊比喻了话，就像一滩影子化成液体落在地上散开一般，而在这滩影子上方则分布着一双铜铃般大小的眼睛，方才与朱宇鑫对视的毫无疑问就是这双眼睛。
    “人类！”声音似是从峡谷四处带着回声响彻，但是朱宇鑫明白声源的发出者必然是面前这个神秘存在：“真亏你能察觉吾辈已经尽力压榨的神灵气息，寻找到吾辈隐蔽于此的临时躯体，你能明白，吾辈是什么样的存在吗？”
    我当然明白，我不仅明白，还能猜到你想玩什么把戏，所以我会陪你玩下去。
    “不知道。”朱宇鑫深吸口气道：“唯独能明白的就是你不是什么我能简单理解的存在。”
    “没错……因为我们的生命本身就不是同纬度的存在，吾辈身上寄宿着神灵的分身意识，吾辈在这世间代行的名字是垬垍，为这个世界掌控生死权责，拥有大地土壤的操纵权。”神秘存在说道：“换言之，吾辈即是神灵的分身，装持高位神性的容器，神灵意志的代行者，你既非我信徒，那我也不期望你对我抱有多少崇敬，可以我在这世间留有的名号称呼我。”
    “你便是垬垍？如果你是神灵的分身了话，这么说……任务已经失败，魔龙到底还是把你投影出来了吗？”朱宇鑫抱住自己正在颤抖的双肩，看上去有些恐慌。
    “还没有……”垬垍说道：“完整的投影还需要时间，到那个时候，不论我个体意愿如何，世界灭亡的倒计时都会启动，神降灭世的预言将会无法避免地再次按照剧本上演。”
    “什么意思？”朱宇鑫带着惊讶问道：“你的意思是还有挽回的机会，并且你本人并不想灭世吗？”
    “神灵灭世不过是个被既定的程序罢了，我们不想也不愿这么做，至于神使在人间饱受的私怨于我们看来更是不值一提的事情，我们并不愿毁灭这里。”垬垍带着一声似是叹气的绵长尾音说道：“阻止一切吧，取下我们曾经留给世界的黄耀石，不过在那之后，这份因果将会沾染上你。无论你愿意与否，名为英雄的人类因果都会将你吞噬殆尽，至于英雄尽头会是什么，那将必然性地超出你的掌控。”
    “你……做好觉悟承受这一切了吗？”
    朱宇鑫深吸口气道：“成为英雄吗？”
    他摊开自己的双掌，静静地望着自己的掌纹说道：“唯独这个我不想触碰啊，没有实力没有意志的我根本不可能成为英雄，泥沼生泥沼死才是我这种人应有的命运，利用终其一生的挣扎迎来难看的最终画面，这才是配得上我的收尾。”
    “不过……这总归是我的害怕，畏缩，恐惧而已，如果这份命运换一个形式被更高位的存在丢到我面前等待我接受，那么……我该如何呢？”朱宇鑫闭上眼似是在问自己又似是在问垬垍更似是在质问这个世界。
    “做吧，在你旁边只要伸手就能触碰的命运，将其掌控在手中，你自己应该清楚，比起接受它会迎来的种种不愿直视的未来，不接受它将会必然降临的可怕更加会让你煎熬。”垬垍提高音调与语速说道。
    “你……这是在引诱我吗，垬垍？”朱宇鑫苦笑着问道。
    “不……”垬垍放平语气道：“只是作为神灵，我能看穿你是什么样的个体，明白你的欲望和必然的抉择。”
    “这还真是作弊的能力啊。”朱宇鑫转过身走近话多，伸出手靠近土神石道：“没错，无论纠结什么，选择从最初就已经有了必然的结论，我……一定会……”
    “触碰吧，将之取下吧！”垬垍喊道。
    “对了，在这之前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朱宇鑫手部突然僵在空中。
    “什么什么！？”垬垍带着不耐烦喊道。
    “你的游戏编号是多少？”朱宇鑫转过头平静地问道。
    寂静，平静，冷静，死静。
    一时间一人一影陷入一片沉静中僵持数秒，许久伴随着一阵来自“垬垍”的大笑声打破了这份尴尬局面。
    “是嘛，是嘛，被耍的是我啊，也是啊，就该如此才对。早知道你能发现我的存在就不可能被这点三流把戏耍弄在鼓掌中。”垬垍的声音由初始来自四处的环绕立体音渐渐变成了普通的女性声线从泥影中传出，而面前的泥影本体也在影子的变幻下变形最终化身成了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小麦色皮肤亚裔女性：“漂亮，朱宇鑫玩家。”
    没错，就如朱宇鑫最初想的那般，这不过是对方装神弄鬼的骗局罢了，而朱宇鑫本人自然也是抱着套话试探目的的用意陪着对方玩耍罢了。
    “我叫君恨凡，作为名字而言可能有些怪异，不过这是出于我母亲兼上司的存在对某个男人的恶意取下的名字，所以还请你多加谅解了。”君恨凡眨着眼道：“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我是玩家的。”
    “老实说，这不是能看出的东西。”朱宇鑫淡定说道：“所以我从一开始就不是靠看出的，我本就是带着找出最后游戏玩家的心态去那个尸体中找寻你的存在的。”
    “毕竟，最后一名玩家迟迟不现身，如果不是在过程中就不幸丧命的蠢货，就是个深思熟虑的怪物般存在，而我的谨慎自然让我偏向后面的解释。”朱宇鑫环视一圈道：“从我看到这里的第一眼，我就倾向是你干出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