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其实，职员都会想，凭本事赚钱，工资越高越好，奖金多发最好，希望有更好的待遇，比如匆忙出来，早餐没有时间吃，来公司茶水间来杯热咖啡和西点，就可以应付了，无形之中就增加了幸福感，这比发放奖金更使人心温暖，我第一天坐在茶水间喝着饮料就想到了。所以早上来不及吃我不用担心一个上午饥饿态下工作。看来软福利能增加幸福感，而对于公司来说，是每多一个付出项目，就多支出，成本加大，收支问题就突显出来，双方各自的立场不同，公司与职员，两者永远是对立的矛盾的，不可能统一。每个提升的待遇都是公司结合经济利润与效益同步的。”陈小嘉据实所答。
    “透彻。”吴先奴虚怀若谷的聆听。
    “毫不讳言。心境愉悦的同时会加大付出，公司效益与个人收入共存吧。”
    “你想的这么明白啊。”吴先奴睁大了眼睛，“职员因为公司人性温暖而发挥了潜能，待遇支出与回报同等，所以说是双向的。”
    “我想的还是肤浅，因为我没有学过经济管理。”陈小嘉笑。
    “你想问题是站在高处的，也就是在你这儿听到实话。”吴先奴若有所思。
    “还有，你建议的就是中午的工作餐，公司补贴那就最好了。每个人的一份午餐不算什么，全体职员加起来，每月预算又会加大一笔开支。”
    “我考虑的是好的建议增加员工的福利待遇。”吴先奴端起杯子示意。
    迎对她和善的暖意的笑，陈小嘉努力让自己接受。
    吴先奴打开钱包，“消费卡积攒的多了，还好，你今天帮我来消费。”
    她说的没错，贵宾卡，金卡，满满的全是卡。
    “你的朋友也不少，他们可以帮你消费。”陈小嘉知道她言下之意是不用现金。
    “逛街、网购，阅读，健身，是啊，表面的强势，就是有再多的朋友也是孤独。”在他面前，吴先奴是坦率的，不会隐瞒自己的观点。
    “不应该啊，你是有个性的，不人云亦云的人。”
    “可能，每个人都有她的多面性。我又不是无坚不摧。”
    “呵呵。也对。无论你怎么强势，终归还是一个女人。”
    “因为有你在，今天很高兴，玩玩乐乐，吃得开心，谢谢你陪我。”
    “没什么谢的。你还赏饭了呢，倒是应该我说声谢。”
    “我喜欢你的幽默。”吴仙奴的眼睛含情脉脉。
    陈小嘉真诚的笑一笑，心里明月她是让他动心的女人。
    “小弟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他，我还没有想好。对于爱情的选择，应了一句话，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既然选择了远行，便只顾风雨兼程。我欣赏并奉行。”
    “意志这么坚定啊？”吴先奴的爱情格言，陈小嘉装作听得懵懂。
    吴先奴笑一笑，她不想说的是，因为他陈小嘉，她舍不得离开了。爱情真的是感觉很奇妙。
    走在阳光下，吴先奴挽起他的手，听着天空之城，暖暖的陈小嘉承认，和吴先奴在一起，真的是放松，无拘束，她随和开通，率真，重要的是在公司上下，深得民心，做为上司，做为朋友，她都做到了。他找不出理由，拒人于千里之外……
    “白日放歌纵酒，青春做伴还乡。我也想回家，我想家了，几回回梦里见到了二老，家里的亲人，我的母校和同窗，还有小时候常常趟水的小桥，放了学我们一起跑向那里，看蓝蓝的天，看落日，看月的影子，小桥下的水流清澈，看得到鱼儿欢快的游动，我的童年和他们一样是幸福的。故土有我太多的留恋，太多的想念和回忆……”
    “你什么时候想回去？我陪你。”她坚守的许下诺言。
    陈小嘉内心跳动，不敢接过来，承诺。
    “……想的我失眠，想的我心痛，又到春节我不敢说回家，他们不是关心你的工作就是感情问题，我怎么回答？我真是怕了回家，上次我妈小心翼翼的问我，还是一个人吗，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知道我原本就要带林轩去看望他们了，而我迷迷蒙蒙梦游一样逃出了大连，迷迷蒙蒙就到了今天，分不清在梦中还是现实版。”陈小嘉只想倾诉。
    “衣锦还乡？我回去要给家人亲人朋友带礼物，给小辈压岁钱，布衣疏食我细枝末节面面俱到，我大方的起来吗？过不久他们忘记了你的好。我不想回去过年，他们个个追问，怎么还不处女朋友啊？怎么不结婚啊？中学的谁谁孩子满地跑了，天，烦死了，回答完这个回答那个，一个个就喜欢自以为是的干涉别人的生活，我只想安静，安静不想受人波扰。”杨照眼睛迷离。
    “同感。我知道二老倚闾而望的心情，可是我，不是我不想回去，有太多的干扰，我很怕。不回家的好处呢，一是躲过父母，亲戚的逼婚和追问，二是省下几千元，三是剩下了往返的路费，四是免舟旅劳顿之苦。” 陈小嘉酒意冲涌心头。
    “你这么一分析，这么多的好处啊。真会安慰自己。”杨照笑，“所以，还是不要回去了，没有来去旅途辗转辛苦，也省下一些钱度日，落得个耳根清静哈。”
    “打工狗在外，颠沛流离，居无定所。有家不能回，回去也是挨骂。”
    “节日快乐！来。难兄难弟。”
    “杯觥交错，又逢佳节不思亲了。”
    “我凭杯酒长精神，看看你呢，三杯两盏淡酒，难掩倦容。”
    “有吗？对酒当歌，只是从容。”陈小嘉笑得清浅。
    “笑得不可理喻，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你也只剩下了落寞与从容了。”
    “我舞影凌乱，我歌月徘徊。我就是那诗人，飘飘欲仙的感觉真好。”他的无助袭上心头，袭上夜色里。
    “不提感情不提明天，我就知道你在逃避，你是忌疾讳医心理。”
    “来，什么都不要说了，为你我的感情。”手上飞溅起白色泡沫，映入两人眼里璀璨而美丽……
    第一百八十天。
    “一会客户到了，我们会议室见。”吴仙奴起身。
    “好，我去准备。马上到。”陈小嘉去取笔记本。
    端坐明亮的长方形桌前，大家各抒己见，到了陈小嘉流畅的发言，客户频频点头赞许……
    画面递转，“我还以为你只是喜欢购物，逛街呢。”电梯把一对男女带上五楼再升至六楼七楼八楼。是陈小嘉的声音。
    “我只是不想纵任自由，而随随意意的荒废青春。”女人笑得甜美。
    他们在书城流连，书城大得没有边际，阳光从大窗子透视进来，薄薄的投影滤过，自有一种安定的感觉。
    “你说，这里怎么样？”吴先奴手中多了一本书《魏晋文学》。
    “安安静静，这里也不错，让人安静。我是说，充塞视线都是书，不过很让人平静心情，你看静守在这里的人都是文静的。”陈小嘉索性放任自己的脚步。
    “我发现，喜欢听你说话，因为你看事情都有哲理。说明你是喜欢思考的人。”吴先奴敏锐的感觉到身边的这个男人本能的想寻求心里的平静。他有着怎样的经历？她太想寻求答案了，可是陈小嘉坚壁清野，内心世界关闭的太严。
    “我看你捧在手上如获至宝。读书提升人的思想境界。因为你能安静下心神，沉潜在书中。”陈小嘉羡慕起她来，因为他多想静下心来读读书，他的大脑里闪现一个女人的身影。
    “呵呵，我喜欢找我喜欢的书。”
    “我都不记得我有多久没有来过书店了。书对于我来说，成了生分的物品了。原来大学时，我很恋书，出了校门，我的那些遗老差不多都束之高阁了，我知道是因为出了校门，人变得不安静，心里的浮动。很难静下心来读一本书了。”陈小嘉沐浴在阳光下，有一种错觉，曾经的他那么喜欢文学，喜欢古诗词，所以，他才想到把美丽的景致描画出来。这是他改学摄影的初衷。
    “书拿在手中，感觉，有份量，这是一种财富。”吴先奴的声音恍若有点点遥远了。
    “快到午时了，你饿了吧，一会下去吃饭。”
    “精神食粮，也可以饱腹。你呢，要是感觉饿，我们就先下去楼。”吴先奴笑，有喜欢的人陪伴在身边，是一种安静的幸福。此时的她希望时光为他们两个人而停留。
    “听你的，你说什么时候想吃就下去吃。”
    吴先奴喜欢买书，读书，她是一个有深刻内涵的女人。
    “书能提神，只是太重，造价也高，书籍印得越多，越耗树木，我觉得应该研究一种材料，代替纸张，一个是利于环保，节约能源，一个是减轻成本，使喜欢读书的人，都能低价买到书，国人读书蔚然成风，不是很好吗？”
    “那样人人喜欢读书的氛围，提高整体国民的素质。”陈小嘉亦以为是。
    “我发现，你喜欢吃零食，喜欢笑，发起怒来也是，很有威严。”
    “呵呵。你观察的还很细致。哦，我忘记了，你是摄影师。”
    “你说对的。不过，作为属下，常被耳提面命，还总会多少知道你的习性了。这是很自然的。”
    “呵呵。我保证，不和你发火，好不好，哪天我要是，没有管住自己的脾气，你不要和我一般见识，好不好？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其实我也很少见到你发火，你不用自省。你一向是很温和。”
    “温和是什么优点啊？那是你一向做得很好了，我除了赞赏，没有什么可苛责的了。”
    “也是。”
    “哈哈，《十九世纪波兰文学》。”她从书架上抽出，翻看得津津有味。
    “看起书来，你是不是忘记了吃饭了？书能饱腹吧？”陈小嘉笑。
    “读书，使人年轻。”
    “何以见得？我没听说过。”
    “读书多了，容颜自然改变。我认可这句话。”
    “唔，改变的不止是容颜，能改变心境。”找出一本书，坐在一边，陈小嘉的心沉静下来。
    对面书中流连的这个女人面呈明朗的笑，那笑意也在悄悄的感染着他，吴先奴何止是喜欢外国文学，陈小嘉记得，吴先奴常常在办公室里也喜欢捧书而阅，他对她的认知上升为一个深的层次，不是一天两天得来的。
    “读书是终生受用的。我父亲说过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从小在他的表率下，我要求自己常常读书，静下心来，因为这是一个好习惯。”
    “是好的习惯。”因为她陈小嘉想到了喜欢读书的母亲，他也希望自己能坐下来在书中安静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