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慎杀（2）

    帝国元帅笑呵呵的接受着慕拉汗的跪礼：“好，好。等你们大婚之时，陛下定当赐福于你们，到时候别忘记让陛下也开心一下。”
    “是，孙儿明白了。”慕拉汗这会已经改口了。
    卡布迪诺院长也接口说道：“那我也关照你一下，每年给你的卡卡里亚尼十个免费生的名额，外加五十名应考生的名额。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我都收下，只要资质出色就行。主院与四大分院的学科，随便他们应考。”
    “谢谢院长大人。”慕拉汗又急忙站起来行礼。
    “好，记得好好练功，有所成的时候，让我亲身体会一下天之剑与地之刃的威力，可别让我这老头子等着拿不到剑了，你才练好，那我会伤心的。”卡布迪诺院长大笑着，帝国元帅也跟着笑了起来，屋内一片欢声笑语。
    卡司汉帝国元帅与卡布迪诺院长两位，当晚就在慕拉汗的王宫中休息了。
    可慕拉汗却睡不着，反复思考着他们的来意，说到使节团，他们这人员组成的级别实在太高了，为了魔兽契约吗？现在想一想也不全是，为了让自己打仗，似乎也不是主要的原因，倒底是为什么，慕拉汗实在想不明白，可惜这个时候雪已经离去，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
    蕾缇亚丝也睡不着，这会正在以主角的身份参加盛大的庆祝会。
    接下来的六天时间里，帝国元帅等人再也不提什么正事，只是谈论风花雪月，浏览卡卡里亚尼王国的各处美景，在庆祝会的最后一天，他们才离开。帝国元帅除了当面交待要好好对待自己的宝贝孙女之后，再也没有提到任何的事情。卡司汉帝国外交大臣，除了客气话之外，更是一句事都没有提过。
    “恭喜陛下！这样以来，我们卡卡里亚尼王国在卡司汉帝国所有属国之中，地位就不同往日。同时边境大捷，曼德拉王国主动提出和谈，我国官员在其他属国中，也可以抬头走路了。”看着客人远去，左相带着众官员跪倒。
    慕拉汗恶恨恨的瞪了左相一眼：“你现在高兴了。”
    左相看到了慕拉汗的眼神，却不躲不闪：“陛下，老臣万死也是为陛下，为王国，臣的忠心天地可鉴。”
    “唉，我没有说你不忠呀，下次事先告诉我。”
    “臣知错，可当时由不得臣，来的四位，那个不是卡司汉帝国重臣，而且还有卡司汉皇帝手令，臣也是不得以，请臣下原谅老臣吧。”左相一脸的可怜像，让慕拉汗的气消了一半。
    蕾缇亚丝一起来送行，看到这一幕，站在慕拉汗背后小声说道：“娶了我，你很委屈吗？还是我配不上你。”
    “与这个问题无关。”慕拉汗一脸的苦笑。
    “那你说你喜欢我。”蕾缇亚丝可不管有这么官员在这里，硬是逼着慕拉汗。好在官员们非常知趣，纷纷退开，慕拉汗拉着蕾缇亚丝进了马车：“能不能回王宫再说。”
    “好，回王宫说十遍。”
    “行，行，我答应，先回王官再说，他们都看着呢。”慕拉汗已经与蕾缇亚丝行过订婚大礼，名义是已经是蕾缇亚丝的准丈夫，态度不得不改变一下，尽可能要对蕾缇亚丝温柔，客气一些。
    车队刚到王宫门口，慕拉汗心中一阵轻松：“蕾缇亚丝，你先回宫。我有一些政务要处理，晚上一起晚餐，然后去花园散步好不好。这几天忙完了，我们就去看射术比赛。”
    “好，不许失约。”蕾缇亚丝调皮的一笑，坐上了另一辆马车。
    “恭喜你了。”另一辆马车上的阿兹莉亚也是非常的开心，自己的父亲在卡司汉帝国爵位与官职都是连升三级，而且这次的订婚礼，还得到卡司汉帝国元帅，帝国皇家学院院长这样的大人物祝福，心里是开心的不得了。
    蕾缇亚丝在阿兹莉亚身上挠了几下：“你还不是一样。光会说我。”
    两个少女在马车闹作一团。
    诺兰考克此时正在王宫门前等待招见，看到慕拉汗的马车远远就跪下了。
    “叫诺兰考克到偏殿来，带上右相他们，把诺兰考克带来的人也一直带进来。”慕拉汗向身旁的禁卫军小声说着。禁卫令领命离去。
    卡卡里亚尼王国的王宫根本无法与卡司汉帝国皇宫相比，卡司汉帝国皇宫有着一主殿，二偏殿，四个大小不等的议事厅。而卡卡里亚尼王国的王宫，只有一主殿，其大小还不如卡司汉帝国皇宫的偏殿。
    没有议事厅，只一个偏殿充当着议事厅，里面除了八名护卫站的位置之外，只能站下二十几个人。
    “陛下，罪臣向您问安。”一只要被要求在家思过的右相自己穿着囚服，诺兰考克等人随后才来到偏殿，都跪着进门后的位置处。
    “我不想杀你，虽然你的罪很重。”慕拉汗将一个卷轴向右相扔去。
    右相连头都没有敢抬，卷轴之上所列出的罪行他心里都非常清楚，自己的认罪书所书写的内容，比这份卷轴还为之详尽。“陛下，臣万死也不足以补其罪，臣请一死以正国法。”
    “你，是个商业天才。以往也是有功之人，自今天起，你的家族降为三等勋爵的待遇，你可有意见。”
    “臣谢陛下。”右相心想自己的整家族怕都完了，谁想国王竟然不重罪于他的家人，感激之情流于言表，不断的磕着头。
    慕拉汗用了眼神看了一眼身旁着的侍官，侍官拿出手中的卷轴准备记录。
    “你的弟弟，你的儿子，他们两人家的私产全部没收，家人去水坝工地劳作三年，至于你家族其他人，要劳作几年来赎罪，由自己来安排。你还是我卡卡里亚尼的右相，领区官薪奉。三年之内，不增加百姓税负，我要国库税收增加五倍，如果作不到，那瓶毒药留给你。”
    “罪臣万死不足以报陛下厚恩，罪臣誓死报效陛下。”右相的额头上鲜血直流，磕的地板咚咚直响，慕拉汗挥手示意，一旁的禁卫军才强拖着右相离开。
    这时偏殿之中，除了禁卫军就只有诺兰考克以及那个有罪的督察官一家。
    “圣明伟大仁慈的陛下，我也愿意去苦力劳作。”督察官的妻弟跪着大呼。
    “来呀，拉那两人出去，立斩于王宫门外。”慕拉汗一指，禁卫军这次可不象拖右相那么客气，揪住督察官妻子与妻弟的头，将手扭在背后强拖着就往外走，两人大呼小叫，禁卫军从地上抓起泥块就塞入两人嘴里。
    督察官跪着向前爬了几步：“陛下，臣有罪，臣请重责。放过我的家人吧，臣愿意受重刑，千刀之刑。”
    千刀之刑，是卡卡里亚尼最重的刑罚，是用小刀将身上的肉一片片切下，直到犯人死了为止，尸体还要喂魔兽。
    “你有什么罪。”慕拉汗平静的问道。
    “臣，臣……。”督察官吭哧几声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说。诺兰考克向前一步：“陛下，此人纵容家人行凶，按王国法令，家人之罪就是他之罪，死罪。请陛下明鉴。”
    慕拉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陪我去花园走走。”
    诺兰考克与督察官不敢不答应，只好陪着慕拉汗走进了王宫花园。
    “告诉我，他们的事情你知道吗？”
    “罪臣知道。”
    “我把你的资料看了好几遍，我不止一次的问过我自己，如果我处在你的位置会如何，劝说无效的时候，也只能纵容了。”慕拉汗每每想到，为了自己的活命，为了保护自己朋友的活命，多少无辜的人死在自己手中，心中就有种深深悔意，特别是对费尔男克。
    费尔男克就算再应该死，也不是自己杀他而取代的理由。
    “臣，臣……。”督察官跪在地上，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当说些什么。倒是诺兰考克一躬身：“陛下，您是王国最圣明的国王，没有人能一生不作一件错事。”
    “是吗？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法令也要讲人情了。”
    “这，下臣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但是……。”诺兰考克也被慕拉汗说蒙了，法令是严肃的，讲了人情就没有公正，可是此是说要法令不可变，那国王要是再说自责的话，难道要处罚国王吗？
    慕拉汗一挥手：“你们都起来吧，我知道你从小是孤儿，你妻子的父亲将你收留，供你读书，此恩情你不得不报。下去吧，好好作你的官，没收家产，罚你连续三年薪奉减半。”
    “陛下……”
    “不要再说了，我允许你带着妻子的尸体的回去安葬，作个好官，好好教育你的儿子。”慕拉汗背过身去，不想再看督察官。
    “谢陛下。”督察官谢恩后退着离开了。
    “诺兰考克！”慕拉汗轻呼一声。
    “下臣在！”
    “你作的很好，今天开始，你就是王国大法官，去为我组成王国法务部，法务部下设官员监督机构。你要记得，慎杀！不管是面对罪则再大的人，必须要三审才能定杀，肉刑能少则少，以劳罚代刑。不得以钱币代劳罚，不得烙印，不得刺字。”慕拉汗对这个问题想了很长时间了，慎杀。
    所谓肉刑，轻的就是鞭，杖，夹，棍之类；重的就是刺字，烙印；最重就是斩手，斩脚等。
    诺兰考克改单膝跪为双膝跪：“陛下仁慈，下臣自当体会臣下良苦用心。臣请示陛下，将这次的处罚公示全国，以警示全国各级官员，也让百姓体会陛下之良苦用心，守法遵纪。卡卡里亚尼强盛之日离之不远。”
    “你去安排吧，其他人的处理我不再过问，事后送一份报告过来。我累了，让我一个人待会。”慕拉汗挥挥手，诺兰考克行礼退出了花园。
    慕拉汗让侍从与禁卫军都离自己远一些，独自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水池在发呆，不时的回忆起一起往事来。倒是远在一旁的老侍官偷偷的注视着慕拉汗，向着身旁的小侍官低语几句，小侍官跑着离开了。
    没多大一会，小侍官回来：“总管，他们就等在宫外。”
    老侍官这才来到慕拉汗身旁：“陛下，有百姓来献礼。是否要招见他们。”
    “好，带他们来这里吧。”慕拉汗这会不想动，心情有些压抑。
    很快，老侍官带着十几个百姓进来，抬着五个大橡木桶跪在花园入口处等待着，老侍官走近小声的报告：“陛下，卡其拉家酒作坊，还有四家酒作坊来向陛下献礼，这五家可算是我们卡卡里亚尼最顶级的五家酒作坊，每一家都有千年的历史了。”
    “是吗？带他们进来。”慕拉汗听到精神一震，从石头上站了起来。
    “伟大的国王陛下万安！”酒匠们看到慕拉汗，心中都是激动万分。慕拉汗一挥手：“免礼。”
    “陛下，草民家酒窖深藏三百年上等葡萄酒，这是草民爷爷的爷爷。”老酒匠卡其拉板指头开始计算，这是那一辈的爷爷所酿造的酒，面对国王是不能说假话，更不说没准的话，可算了好半天，也没有算清楚。
    慕拉汗笑了：“不用算了，总之这是非常非常非常好的酒是吗？”
    “是，陛下。”提到酒，老酒匠兴奋了：“那一家，葡萄丰收，我的祖先挑选最好的葡萄酿造了十桶，保存至今的有这一桶了，这橡木桶是我家祖先亲自制造，每一片木头都是细细打磨过，酒窖更是深挖三十米，四周用上好的石板砌成，四周铺上干草。”
    老酒匠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从这桶的历史，到自家极为秘密的一些特殊酿造，保管的手法，越将越兴奋。就是喝法也讲了一套一套的，慕拉汗真是大开眼界，感慨卡卡里亚尼酿酒业的渊源之深。
    其他四家更不示弱，带来的酒也是珍藏二百年以上的好酒，无一例外都是在葡萄大丰收的年代，选择最上好的原料酿造而成。
    “传下话去，王国内百年以上的酒窖，任何人破坏将受重罚。”慕拉汗在得知百年酒窖的重要的性之后，要老侍官将自己的命令传出，五家酒匠都是齐声大呼国王陛下英明。
    慕拉汗只是在桶边闻了一下，就感觉到这酒非同一般。
    “这酒你们带回去，放在王宫没有办法好好保存。装入瓶中，每家给我拿来三瓶就好了，日后有需要，我再问你们要。前日听酒务大臣讲，今年不止是葡萄的丰收年，其他的果物也会丰收，当明年春天的时候，我会亲自主持品酒大会，让全国所有的酒作坊都来比试，拿出你们最好的技术来吧。”
    “草民谢陛下圣恩，明年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慕拉汗指示陪自己去过狼帮营地的禁卫军：“你带上一些人护送他们回去，一定会保证这些酒的安全，这些酒对他们来说，比生命还珍贵。等送他们到家之后，每家拿二瓶来王宫珍藏，你亲自各带一瓶来营地，明白吗？”
    “明白，下官这就出发。”
    禁卫军带着酒匠们离开了，慕拉汗心中一算时间，自己离开营地已经十天了，还有五天就要开始射术比赛，秘密的吩咐那名禁卫军队长去安排，明天起程，去狼帮营地。
    晚餐时，蕾缇亚丝听到明天就要出发，更是开心的不得了。阿兹莉亚还为自己特别的准备一套武士装，准备亲自上场一试身手。
    左相已经知道国王在边境处秘密设立了一处营地，因为慕拉汗又让他划出三万亩土地。但是他却不知道那营地中有什么，出于对王国的忠诚，他不会去多问，只会想尽一办法保护自己的国王。
    丰收在即，国王将再赴圣山，为百姓祈祷。
    次日清晨，一队禁卫军开赴圣山，而慕拉汗则悄悄的向着狼帮营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