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七章 合议
岳子陵越众而出,道:“中堂兄怕是没睡醒吧,怎的就胡言乱语起来?当此之时,大战一触即发,云家甚至派出二十名阳尊大能应战,若云家失败,余家还可以紧接着来车轮战。”“堂堂云家、余家皆是王族,何等尊贵荣耀,今日之行事,真令岳某大开眼界。倘使此事传出,云、余两家纵胜,也必定为天下笑。”
云中歌碍于身份,站不出来,岳子陵却全然不顾,拼了命的也要替许易张目。
实在是不冲出来不行,他心中悲催已极。
眼前的局势就好比,该死的青面汉子玩火自焚,却要牵连他岳某人被烧死,玩火者不急,受牵连者上赶着救火。
天下还有比这更悲哀的事么?
本来,许易搅合进云余两家的争锋中,岳子陵忧虑到了极点。
待到许易大言不惭的要同时对战二十名云家阳尊大能,他的肝胆险些要吓裂了。
及至此刻,余中堂抓住许易的一句嚣张之言大做文章,在岳子陵看来,姓余的简直是拿着大关刀,在他脑袋上玩命开剁。
同样心急如焚的还有圣使,他急急向许易传出心念道:“你惯会巧言令色,还不赶紧想办法,把说出来的话收回去,我也好在边上敲敲边鼓。你总不会真想不动真元,便和这些虎狼对战?你若真要寻死,何苦要害我。”
“圣使若信不过我,大可自去。”
许易怼了一句,圣使险些吐血,心中怒骂不绝:能走谁不走,不走老子是你孙子。
可再是愤怒,他也不敢对许易爆发,不住大喘粗气。
许易朗声道:“某向来光明磊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有反复。余老大你无需动那些花花肠子,本尊便不动用真元,要灭掉你也不过弹指之间。”
跨嚓一下,圣使、岳子陵、云中歌三颗心脏同时破碎。
若非还不到最后时刻,这三位立时就要神魂出窍,抛却这具肉身,免得这家伙临死之际,为报复,捏碎了噬心虫瓶。
云七长老和余中堂对视一眼,尽皆大喜。
不管许易到底有什么谋算或者有什么后手,阳尊大能不动用真元,那便好比猛虎拔了爪牙,苍鹰剪了翅膀,十成的本事也休想使出二分来。
许易不理会场中的骚乱,接道:“余老大、云老七,你二位既然没了问题,本尊便不奉陪了。玉浮山山势雄奇,本尊要先去探查一下战场,战阵起时,便请圣使以烟火为号。”
言罢,冲吟秋微微点头,身形一晃,消失不见。
他这般面不改色,胸有成竹,彻底激起了场间众人的好奇。
谁都见得明白,这青面汉子智计百出,狡诈无比,当不会自寻死路。言说不动用真元,必定有取胜之道。
如此一来,症结便出现了,阳尊之间的对战,一方不动用真元,到底要怎样获胜呢?
谁都知道,真元便是阳尊的最大依仗,不适用真元,真元一转修士要杀真元五转修士,也未必要费多大力气。
许易才离开,云七长老团团一抱拳,“大战在即,恕云某不能久陪,诸位稍候片刻,自有好戏。”言罢,领着四位才将养好的长老,转身离开。
余中堂亦引着余家众人,在一位红衣随侍的引领下,朝另一侧行去。
不多时,云家的长老会议便在这玉浮宫的一处密室召开了。
主持议会的是刚赶到的云家二长老,此次会议规格极高。
除却正闭关的云家大长老与远在圣庭的云家家主外,云家的顶层核心力量尽数到场。
会议才一开始,云二长老便将此次会议的重要程度封顶了,便听他道:“今日之事,我已尽知,此贼修为惊人,狡诈如狐,虽单枪匹马,却是我云家有史以来罕见之大敌。”
“今日之战,胜亦不足洗刷我云家所受之辱,败则我云家千载英名毁于一旦。总之,此战我云家输不起也输不得,诸位有什么好的建议或意见,就请拿出来吧。”
云二长老话音方落,一位黑面大汉接茬道,“二哥此话,是否太过危言耸听?诚然,老八他们在此贼身上吃了些小亏,不过是此贼只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再加上一件颇为诡秘的神兵。”
“彼时不得防备,吃亏难免,如今我等已有准备,嘿嘿,就凭他一己之力,想掀翻我整个云家,无异痴人说梦。我等如此如临大敌,传扬出去,岂非笑话?”
说话的黑面大汉正是云家五长老,适才的大婚之礼,到场的云家长老不足一掌之数,这五长老便未到场。
正因为没有到场,对适才殿中的境况,也不过略有耳闻。正因是略有耳闻而未有亲身感受,他虽知来敌颇强,却不认为其人有威胁到整个云家的实力。
黑面大汉左侧的红面老者紧随其后,说道,“五哥说的对,一个真元三转的阳尊强者,怎配我等聚在此间商谈?若是二哥信得过,我带上两名内卫,亲自下场,必定取那贼人狗头归来。”
“至于什么派二十位阳尊大能与之对战,我真不知七哥是怎么想的。杀鸡用了宰牛刀,纵使真宰了这只鸡,我云家脸上便会生光彩吗?”
发言的红面老者,正是云家的十六长老,如五长老一般,他也不曾到场,未曾经历便难有体会。
眼见议论的中心便要偏转,云二长老重重一掌拍得铁骨玉制的桌面,发出嗡嗡巨响,寒声道,老五,老十六,就显得你们聪明?尽说些没用的废话。”
“我再重申一遍,今次召集大家议论,轻敌的蠢话不用说,既定的策略,亦不要再出他论。你们只需要想,若此战战败,我云家会有什么下场,该如何绞尽脑汁灭杀敌手才是正经。总之一句话,纵使眼前的对手是一只兔子,你们也要拿出狮子搏虎的气势,不为别的,只因这一仗我们输不起。”
云二长老威望素著,他这一作色,立时将快要沸腾的场面弹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