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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不像刚才,这次林泽笙回答了她,“很重要的东西。”
    虽然离得有点远,但她仿佛看到了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找到了吗?”
    “找到了。”
    黎旻不再问了。
    旁边的丁秘书听到这样无聊的对话,对着空气直翻白眼,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人是不是天生缺了几根筋,在雷区里聊天?!
    林泽笙还在说:“别担心,这里虽然写着是雷区,有可能早就被排过雷了。”
    丁秘书心里卧了个槽,啥叫有可能?万一没排干净呢?!
    丁俊马上对他说:“老大,我刚通了电话,难民署那边已经在派专业人士过来,你看是让阿匪动手还是等他们?”
    黎旻闻言,惊讶地看向丁秘书旁边的人,“阿匪还会排雷?”
    林泽笙仰头看了看天色,“远水救不了近火。阿匪来吧,我还是希望把自己的命交给兄弟。”
    阿匪和丁秘书听到这话,不由得神情一肃。
    说话间,阿匪已经神情凝重打开刚才在车里拿出的工具箱,正在摆弄一大堆仪器。
    黎旻只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这又不是玩具,怎么能拆着玩?她踟蹰着:“要不再等等吧,多一个人,多一个主意。”
    丁秘书转头,眼神明亮对她说道:“黎小姐你放心,阿匪曾经参加过中越边境云南段第一、第二次大面积排雷,不会有问题。”
    黎旻:“……”她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对林氏保镖刮目相看了,今天接收到的信息量好像有点多啊?好吧,行走江湖技多不压身。
    阿匪也插嘴道:“其实现在都用机器排雷了,在非洲地区,还有训练犬只和巨鼠作为专业排雷队,今天只能用最原始的简易装置。”他晃了晃手里的探雷针。
    丁秘书让黎旻往后退,可是她不愿意。
    她看着阿匪只拿着细细的探雷针就进场,有点担心,“他就这么进去了吗?”
    丁俊紧盯着阿匪的一举一动,一边跟她说道:“与其全副武装,不如拥有精湛的技术。”
    黎旻点点头,虽然听出他语气里的安慰,依然为场中的两人捏了把汗。
    林泽笙站在里面,倒是一点不着急的模样,他一直看着黎旻,在夜风里快要站成一座雕像。
    阿匪头上戴着帽灯,弯腰用探雷针轻轻插入土壤,一旦探测到障碍物,就拿出随身带的小旗帜插上做标记,朝着林泽笙的方向一点点移动。
    短短10分钟,他走过的地方已经插了四面小旗,小旗迎风招展,仿佛在刀尖上跳舞,好看,但是触目惊心。
    丁秘书大概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调侃道:“老大,你是怎么避开这么多雷跑到里面去的?”
    林泽笙的声音缓缓传过来,“大概我天生自带避雷技能吧。”
    一阵风带着沙子吹过来,丁秘书忍不住被呛了一下,卧槽万年冰山男什么时候这么幽默了?
    黎旻紧紧盯着阿匪,听着这两人对话,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她脑子里现在都是雷区、爆炸、残肢和死亡,一个个词带着极强的既视感,如符号般占满了她的思考空间。
    林泽笙看到阿匪接近,于是跟着他的脚印,开始缓缓撤离雷场。
    场外的两人顿时松了口气。
    可是没走几步,突然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第81章 链子
    黎旻看着顿时僵住的两人,只觉得心里一下被掏空了。
    现在的情况是,肯定有人踩雷了,但是不知道是谁。阿匪看了看自己的脚下,然后又看看林泽笙,说道:“林总,别动!”
    黎旻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
    其实林泽笙也反应过来自己踩雷了,他看了看自己的位置,一面小旗被风吹歪倒在地上,夜色的笼罩下,没留意也算正常。
    阿匪刚才说,据他的经验,这里的地雷可能非常小,越小代表着越危险。而且经过这么多年,性状已经发生了改变,5公斤足以引爆。
    林泽笙自然也清楚现在的情形,一动不敢动。
    黎旻走过去抓着丁秘书的手,脸色惨白,“丁秘书,救援的人怎么还没来?你快打电话啊!”
    丁俊也是烦躁得很,要是放在平时,肯定要掀桌了。他根本没心思安慰她,不由得破口大骂:“让那帮龟孙子过来支援,到现在特么没一只苍蝇飞过来!老大,你先坚持下!”说完愤怒地开始拨电话。
    四个人里,最镇定的除了当事人林泽笙,接下来就是阿匪。
    只见他弯腰探身,轻轻把林泽笙脚边的黄沙推开,动作轻柔,仿佛在挖海龟刚产下的卵,没多久,果然现出一枚地雷轮廓,阿匪终于低声骂了一句,“草!”
    林泽笙却眉头也不皱一下,低低唤了声,“小旻?”
    黎旻嘴里应了一声,眼底带着点薄薄的雾气,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那双眼仿佛更黑亮了,“如果我今天交代在这里了,能不能跟你提个要求?”
    黎旻忍住鼻子里一阵阵发酸,“你又想跟上次那样,给我一个律师电话,然后像交代后事一样,让我回去办理财产交割手续吗?”
    一边的丁秘书正在气急败坏地打电话找人,没听到黎旻的话,否则他肯定又要吐槽了,卧槽他居然不知道老板还吩咐过这么狗血的事情?
    林泽笙看着她,“如果我依然这样提,你会答应吗?”
    “这类疑似遗嘱的提议,我都不会再答应。”
    林泽笙听到“再”字,提醒她:“你上次也没答应。”
    黎旻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样。上次他跟她分手时,给她一张写着律师联系方式的小纸片,该律师专门负责帮她办理财产过户,然而第二天那张纸片就被她付之一炬了。
    黎旻放轻声音,仿佛声音一大就要惊动那颗沉睡的地雷,“那你这次要提什么要求?”
    她这个角度,能看到阿匪后背全湿了,额头豆大的汗珠一滴滴下来,她估计即使是阿匪自己踩雷,也不会这么紧张吧?
    这些保镖对林泽笙的衷心,她一向深信不疑。
    此刻阿匪用牙齿咬着探雷针,好像在用手机搜索地雷的型号,查找有用的信息。
    而站在地雷上的人,反而如履平地般,温暖的夜风里,跟她说着完全不着边的话,“如果我这次回不去了,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
    她轻咬着下嘴唇,“你已经道过歉了。”
    额前的碎发掩映,显得那双眼珠子更深邃,林泽笙摇了摇头,“不是,还有很多事情。”
    “你说。”
    他双眼看着她,嘴里说着,“第一件是在没经过你的同意下,带着俞巧巧去游乐场替她庆祝生日,我要跟你道歉。第二件是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却没有出现,让你一个人跑去山顶淋雨,高烧了三天三夜,我要跟你道歉。第三件是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在美国的时候被犯罪集团首脑凯文绑架,我要跟你道歉。第四件是在我得知自己有病的情况下,没有跟你坦白,独自去加州治疗导致我们最终越离越远,我要跟你道歉。第五件是在那艘游轮上,我没有及时阻拦你,让你掉到黎城最最冰冷的海里差点醒不过来……”
    黎旻低头,看到地上慢慢晕开一片水渍,沙子遇到水,然后微微陷了进去。她抬头看着他,笑了笑,“原来我一直不知道,你这么混蛋啊。”
    林泽笙点点头,“是啊,我也是今天才发现,自己这么混蛋。”
    沉默。
    丁秘书刚挂电话时,就听到自己老板说的最后一句话,他捏着手机第二次呆若木鸡。
    擦,老大说自己是混蛋?他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这两人又上演了什么狗血剧情?
    观众路人丁正在脑补刚才断片的剧情,只听旁边的女主突然低声说着,“这样不算。”
    男主好看的侧脸偏了45度,一脸深情(?)静静地看着女主。
    路人丁在心里默默想,如果此刻不是男主脚下踩着地雷,还有人在他旁边不断地挖坑,这画面应该很美吧?自然风徐徐吹着,男主的衣角和女主的长发一样,柔和地飘着。后期美工都不用剪辑,拍出来肯定巨美!
    黎旻眼眶里湿润润的,她重复道:“这样不算。”笑了笑,“我希望你站到我面前,跟我道歉。”
    那双漆黑的眼里顿时掀起一阵狂风巨浪,仿佛要隔着这些黄沙汹涌而来,然后卷起她,跟她一起离开这里。
    她眨眨眼,不,好像真的有一阵狂风。
    抬起头,这才听到耳边有轰隆声,泪眼朦胧里,有个庞然大物不知何时出现在空中,黎旻略抬手遮了遮脸,直升机带起的风沙让人睁不开眼睛。
    终于有人来救援了。
    后来是阿匪解决了问题还是当地排雷技术员救了林泽笙,她已经不知道了,因为她晕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深夜。
    她坐起来,这是个陌生的房间。
    房里点着一盏小灯,林泽笙正半躺在她旁边,头靠在床头,眼睛紧紧闭着。
    他还是白天的装束,只是西装脱在一边的凳子上,白衬衫有点尘土,显得有点颓废,可是依然好看得让人忘了呼吸。
    这场景有点熟悉,上次两人双双掉海后,他也是这么不修边幅。
    眼前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黑黑的眼珠看着她,“醒了?”
    “这是在哪里?”
    “酒店。”
    黎旻点点头,大概是当地政府安排的,对于林泽笙到底有什么能力能在异国让政府派直升机过来,她已经不想去追究了,只是问:“那个雷是怎么回事?”
    他大概有点渴,起来倒水喝,解释道:“运气好,是颗不稳定的防步兵地雷,虽然被踩了,但是没引爆炸药。还好,防步兵地雷madeinchina,最后都是阿匪的功劳。”
    黎旻默了一会,“能不能把你那条很重要的项链给我看看?”重要到,差点连命都没了。
    “不能。”林泽笙拿起热水壶摇了摇又放下,大概里面没有水,又重新放下。
    黎旻看着他,“如果我一定要看呢?”
    林泽笙倚在桌边,过了半晌,才从衬衫领口里拿出一条细细的链子。灯光下,那根链子泛着一丝乌黑的亮泽。
    她终于想起来,上次去《乾隆来了》录节目,曾经看到过这根链子,也是一条黑链子。
    但是,让人注意的不是链子本身,而是链子上的吊坠,是一枚戒指。
    那颗巨钻闪啊闪,仿佛要闪瞎她的眼睛。
    她没想到,他会一直戴着它。
    林泽笙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蹲下来看着她,“小旻,你还想问什么?”
    黎旻看着他,又是一个这样的姿势,跟招待所那晚一模一样。她坐在床上,他面对着她。
    “你还想问戒指是谁的吗?”
    “它原先是属于我未婚妻的。”
    “你还想问它对我有多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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