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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虽然对于他宋致宁而言,这样的女孩大多数都成为了手下败将和凋敝花朵,但陡然一下见着从未见过的“陈同学”……
    不可否认,大概是有一瞬间、一瞬间,觉得“如果这是我的玫瑰花多好啊”。
    奇怪的想法。
    他在心里轻嗤。
    只是很显然,陈昭这时沐浴着他的扫视眼光,其间感受,似乎也不外乎“奇怪”二字。
    “你来干嘛?”微微整理了情绪,她随手将包撂上办公桌,也没开口叫他起身,只径自在人对面坐下,任他占了主座,“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直说。”
    平日里对他插科打诨不在话下,但是确认了宋家在钟绍齐那起事故里扮演的角色过后,她实在没办法对他保持心平气和。
    哪怕竭力掩饰,语气也不由森冷了三分,引来他疑惑的一个挑眉,和若有所思的沉默。
    良久,他方才习惯性地轻叩桌面,放慢语气:“也没什么大事,我又不是故意来踩你这个地雷的——只是跟你商量个生意,接不接?”
    她警惕:“什么生意?”
    眼见宋致宁眉心一蹙,似乎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佳,她复又补充:“洛一珩最近又是蜡像馆揭幕,之后还有纽约时装周,提前约好了的行程,我怕我抽不开身。”
    宋致宁笑了笑,轻揉眉心。
    “不能先听我讲完你再考虑拒不拒绝?这可都是你最喜欢的,白花花的钱。”
    “……”她嘴角一抽,“行,说来听听。”
    话音刚落。
    一封不知何时塞进她办公室抽屉里、红底鎏金字的请柬,便被宋致宁蓦地抽出,放上桌、一推,滑到她面前。
    “我姐,宋笙,跟我姐夫,订婚也三四年,这次终于是要正式结婚了,有关婚礼造型这一块,我向我姐推荐了你,你知道,我姐虽然是个老奸巨猾的疯女人,但一向出手都很大方,看在钱的份上,而且,婚礼在是下个月,你还来得及腾出来时间安排,于情于理,你个财迷,也没理由不接吧?”
    陈昭并没立即回答。
    只是垂眼,假装在细细打量那份请柬。
    ——心却不由自主,狂跳起来。
    失忆,她装了两年,一切“有关钟绍齐”的细节都被遗忘,自然也不会记得当年因为世纪婚礼的订婚宴而被绑架、当做诱饵筹码的事。
    可如今宋致宁分明言笑晏晏,却分明是在用“爱钱”和“失忆”两个切口来试探自己。
    接了,她不知道会不会重蹈两年前的覆辙。
    不接,会加深宋致宁的怀疑,谁知道这个两年前就曾经夸下过海口,说上海是自己地盘,想查什么都查得到的宋少,会不会偷偷摸摸派人跟踪自己,甚至打探到钟绍齐的行踪……
    她藏在桌下的手指微微摩挲,一瞬间,在心里排演了无数个更进一步拒绝的理由。
    “不想接?”
    恰是时,宋致宁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她抬头,对上宋致宁玩味的眼神。
    “怎么会?但你总要给我点时间好好算一下性价比吧。”
    “可以,时间当然有了,”宋致宁听了这回答,心里似乎落定了个八九不离十,当即伸了个懒腰,痞里痞气地咧了嘴,“但我最近也很忙,不如,你从纽约回来,跟我吃个饭,细谈一下?”
    得,这是熟悉的宋三少回来了。
    闻声,陈昭轻轻捏住那张请柬,往一旁的文件堆里一塞。
    话到末了,也只敷衍地笑了笑。
    “再说吧。没什么事的话,不如你先起身,让我坐坐?”
    瞧瞧这轻车熟路的逐客令。
    带刺的玫瑰惹人爱。
    宋致宁一边给她挪地,一边想到这一遭,叹了口气。
    但这丫是长了个花骨朵的荆棘,也太油盐不进、冷热不吃了。
    “还不走?”她问。
    宋少不知想些什么,在一旁傻站数秒,到最后,也只摆了摆手,说一句:“走了,别送。”
    虽然本来也没人打算要送。
    心里哼一声,他大喇喇甩门而去。
    脚步却越来越快,几乎是小跑进电梯里,而后,确定四下无人,这才拿出手机,给助理吴宇发了个微信。
    “帮我找找地道的上海菜馆。”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便宜或者贵都没关系,地道点,市井气点。”
    第36章
    五天后,上海,浦东机场。
    洛一珩受louisvuitton品牌邀请前往纽约看秀,除艺人经纪助理等一众人外,陈昭与venus造型团队也一路随行。
    比起看秀,品牌邀请的直接目的,更倾向于产品知名度的普及。
    国内机场启程“首秀”,作为宣传的重要一环,以洛一珩目前的知名度,自然要力求在各大时尚媒体头版头条扫荡一圈。
    为此,venus提前一周给出了十五套着装方案,最终选定春夏高定系列最新款男士双排扣浅灰色西装,搭配同品牌旗下haussmann系列系带皮鞋,以爽朗干练的形象完成机场着装的搭配。
    效果倒是显然不错。
    去往候机室的短短一段路,四周喧嚣尖叫连绵不绝,灯牌和应援十年如一日的目不暇接。
    陈昭戴着墨镜,不远不近五六步,跟在洛一珩身后。好几次险些被疯狂的粉丝扑到身前,好在tina比那群粉丝还泼辣,反手一挡,就把人揽到身后。
    保镖连忙后脚赶上,把粉丝们拦在警戒线以外。
    “昭姐,现在国内的fans,都、者么疯狂的马?”tina伏在她耳边,一口蹩脚的普通话说得断断续续,“我、我耗紧张……”
    “没事。”陈昭对此,倒是一派稀松平常的态度。
    只摆摆手,一手拖着自己十八寸的银灰色小行李箱,一手按住tina的手腕,低声提醒,“别露怯,不然待会儿人家拍洛一珩,边边角角带到你,绝对能丑到你十天不想出门。”
    瞧瞧这“身经百战”的说辞。
    tina闻声一惊,连忙摆好和陈昭别无二致的严肃表情,装模作样地低头整理了裙摆,这才加快脚步,跟在自家昭姐身后,亦步亦趋,走进vip候机室。
    上海到北京转机,径直飞往纽约,整个过程几近十五个小时。
    途中,还得换上两次造型摆拍,紧急修图,联络营销号全网推广,确认lv是否在ins上顺利认证……不仅洛一珩累,整个造型团队也提着颗心。
    好不容易搞定那群事儿多的大v,经纪团队敲定的通稿也按时发布,一直盯着梢的陈昭,这才终于松口气,在临起飞前,坐回自己的位置。
    正准备拿出颈枕和眼罩小睡一会儿补觉,某位还没卸妆的大明星便大咧咧坐到她身边,二郎腿一叠,侧头,冲她笑笑。
    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我们昭昭姐,最近满面桃花的,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陈昭从包里掏眼罩的动作随着这话音而一顿。
    “瞎说什么,”末了,也只在内心的些微权衡过后,挤出一句,“你这大忙人,就别分心来打量我了,我还想多活几年,不想被你粉丝喷死。”
    她不着痕迹地往窗边靠。
    还没来得及空出最大距离,这不管不顾的大明星,却在周遭人讶异的视线中,蓦地向她靠近——
    伏在耳边,压低音量,男人低哑轻笑:“前几天,有人通知姨妈,我那位表哥在大陆的身份证,在海关那有出入登记,虽然已经做了手脚掩盖过——但既然连姨妈都能查出来,我想,还是更小心点好,是不是?”
    陈昭:“……”
    四周窃窃私语,灯光如灼,而洛一珩的眼神里,满是隐约试探,和她看不清切的情绪。
    自己还在“失忆”,他这问得,倒像是已然清楚这个中的把戏。
    洛一珩见她沉默,耸了耸肩膀。
    分明是彻底放松了的动作,顿了半晌过后,接着抛过来的,却是更进一步的烫手山芋:“还是说,昭姐,你那位先生另有打算,根本没准备彻底隐藏行踪。方不方便跟我悄悄透漏一下,他这是回来干嘛来了?”
    他一边说,而陈昭的眼神,只习惯性地,扫过他垂在膝盖上,不自觉摩挲裤缝的手指。
    ——和宋致宁不同,洛一珩一向自认是个见过大世面的狡猾家伙,难得连细节处的紧张都掩盖不住,不是自己觉得心虚,就是在放假消息引人上钩。
    一时间,心下便有了成算。
    嗤笑一声,陈昭戴好眼罩,给自己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靠上椅背。
    没了眼神接触,她登时装出副闷声闷气无精打采的样子,回应他一句:“你想太多了。你不知道女人三十如狼似虎吗?我昨晚累到了而已,你就别打扰我睡觉了,大明星。”
    =
    抵达纽约后,整整两天,陈昭的精神都处在高度紧绷中。
    作为造型团队的“主力”,她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密集接收来自品牌方和国内媒体营销号的信息,时刻调整自己团队给出的着装方案。
    通稿一天天写“艳压”和“饱受赞誉”,国内给人吹耳边风吹得她压力山大,唯恐出了点什么纰漏,砸了自己的饭碗。
    好在,这事虽然每年都来这么两三回,今年却格外不一样。
    一摞摞纸页散乱摆在酒店书桌上,一旁的电脑屏幕荧光渐弱,而它们的主人陈昭小姐,五分钟前,接起了一个视频电话,此刻正对着手机屏幕那一端的人,像个幼稚小孩,嘟嘟囔囔絮叨着洛一珩的难搞和媒体的“白目”。
    “钟生,我跟你说,洛一珩今天那个造型,我们特意让发型师给他脑袋上撒闪粉,做得像演唱会似的,就不信还有人说他天天一到时装周就像个路人——
    结果,你不知道我们国内的媒体有多爱嚼舌根,非要把他和五年前的谢蘅拉过来一起比,你说,谢蘅拿的是三金影帝,洛一珩走的是纯流量路线,这能比吗?国内又把他们俩撕得腥风血雨,我这天天盯着,就怕又撞了细节。”
    “还有,我们组那个tina,她一到纽约就跟插了翅膀一样,天天见不着影,要不是周家今年给我们投资,硬是要把她塞进来,我真的……啊,气死了。”
    她说得绘声绘色,手舞足蹈。
    而他在屏幕那头无声笑笑,轻揉眉心,从不教育她什么,只搭腔两句:“知道了。”
    比起指导和絮叨,这正是她最需要的回应。
    ——“不过话说回来。”
    抱怨完这天的种种不愉,陈昭忽而想起前两天忙昏天而忘记向他提起的、飞机上自己和洛一珩的互相试探,当即话音一转,“钟生,你这次……回来,有告诉过洛夫人吗?”
    钟绍齐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的动作丝毫不受影响,话音平静:“没有。我妈妈和爷爷的立场,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所以,暂时不必跟他们解释的太清楚。”
    对待陈昭的私事和对待自己的“公事”,他仿佛能毫无障碍的自在切换两种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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