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节
其他人也同时高声喊道：“恳请沙漠之王留下！”“沙漠风暴现在还有二十余人，他们每一个人的实力都很不俗，虽然谈不上绝顶高手，但是每个人最少都有精英巅峰或者宗师级的实力，其中的那个最先说话的大汉，更是拥有着宗师高级的实力，这股力量无论拿到哪里，那都算是一股极其恐怖的力量，哪怕是当初的龙王殿也远远的无法与这支沙漠风暴相媲美。
其中一个身材最为瘦小的四十多岁的两撇胡子男人是这里的专职医生，医学实力不俗，他帮屠检查了一番伤势之后，脸色变得极其的难看。
那个大汉看向这个两撇胡子男人，大声问道：“王他怎么了？”
“伤势不太乐观……”
屠一脸严肃的道：“帮我去济世堂请一个人来……”
“谁？”
“尹昭天……如果悦悦也要来的话，就让她也一同跟来吧。”
这些大汉听得一个个双眼放光，其中一个大声的问道：“王，您是打算留下来了么？”
屠道：“我现在的伤势，暂时离不开这里了……等到伤势痊愈之后，我还要出去办一件事情，不过你们放心……将事情彻底的解决之后，曾经救我性命的楚公子也不再有后顾之忧，我会永永远远的留在这一片大沙漠里，和你们生生世世都是兄弟！”
“这是一个男人的诺言！”
“是我沙漠之王的承诺！”
0788章 老头子的伤势？
距离麒麟组织调虎离山的那件事情已经大概过去了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因为刘美嘉毕竟现在是一家之主了，和零洛溪还不一样，零家有零皇掌控，零洛溪自然是可以随时随地的离开家门，所以在半个月之前，刘美嘉见到楚南没有大碍，就已经先一步下山并且回到京都市了。
零洛溪一直陪在这里，一直到一个月之后，老头子感觉到楚南的身体各方面都已经恢复到了最佳状态，而且最近一段时间，他对楚南倾囊相授，结合楚南下山之后的阅历，在医学和武学方面全都突飞猛进，尤其是在医学方面，距离鬼见愁想必也是相差不远了。
老头子知晓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没有一蹴而就的，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至于罗烈和虎妞，老头子决定让他们两个继续的留在这里一段时间，罗烈和虎妞两个人跟随老头子的时间尚短，还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未曾学到了。
这天，老头子将罗烈、虎妞、楚南和零洛溪四个人都给叫到了一起，然后一脸认真的看着他们四个人，最后一个一个看过去，他先是看着零洛溪，那种疼爱的眼神就像是一个老者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样，零洛溪似乎是预料到老人家要与自己说什么了，想到马上就要下山了，零洛溪的鼻子不禁一酸，说道：“医王……”
“叫我爷爷……”老头子柔声道，“楚南这个臭小子，我一直其实都把他当成我的亲孙子看待的，你叫我爷爷，也不算是丢了身份。”
“不，爷爷，这是零零的荣幸。”零洛溪的眼睛一红，道，“爷爷，我下山之后，一定还会经常上来看您的。”
老头子笑道：“傻孩子，没事哭什么啊，下山之后又不是不会再回来了，就像是你说的，没事再过来看看爷爷呗。还有，这个臭小子如果欺负了你，随时随地都可以告诉我啊。”
零洛溪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道：“嗯，爷爷，如果楚大哥欺负我，我一定和爷爷告状。”
“哈哈，那就好，你这个小丫头，我最是喜欢了。说实话，楚南这个臭小子的性格比较臭屁，还有点自我，性格方面可能会有一些缺点，不过他有一点却是随我这个老头子了，那就是眼光好，从来都不会看错人。”
“你这个丫头是好孩子啊，楚南能够遇到你，是他的福气。”
“嗯，爷爷……”零洛溪的声音有些哽咽。
在山上毕竟住了这么久了，老头子对零洛溪一直都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两个人相处的犹如是家人一样，在零洛溪的记忆里面，她只有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才见到过自己的爷爷，那个时候爷爷对她也是如老头子一样的对她宠爱，所以在老头子的身上，她仿佛是看到了过世的爷爷的曾经的影子，她更是将那种感情给寄托了上去。
老头子又看向楚南，一脸严肃道：“臭小子，你现在翅膀硬了，我也不能强行留你一直在身边了，不过爷爷在你下山之前还是要告诉你一句话。”
楚南的心里面也感到有些酸楚，如果说之前已经习惯了山下的生活，可是忽然之间重新在一起两三个月之后，楚南又有些舍不得这里了，这里毕竟是自己从小到大生活过的地方啊。
楚南点了点头，说道：“老头子，你说吧。”
“记住了，刚者易折，上善若水，刚柔并济才是王道。你的性格太过于刚烈了，这种性格固然可以成功，而且也是我教导你的，但是凡事也要根据情况而为之，有些时候需要刚柔并济，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也是有的。”
楚南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就像是您从小时候教导我的一样，做事情最重要的是要动脑子。”
“你说的对。”楚南点点头道，“有些时候，哪怕是在大原则方面的问题，也需要去理性思考。其实大多数的时候，我对你还是都很放心的，你对于人心的把我很准很准，甚至就连我这个活了这么大岁数的老家伙都自愧不如。”
“但是，你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这些话，在遇到了大事情上面的时候，一定要权衡一下利弊得失，能够在保持住原则的情况之下权衡利弊，做出最有利于国家、人民和自己的决定。”
楚南点头道：“我明白了。”
“嗯，臭小子，这方面我对你很放心，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看好你么？一个人可以拥有着千年难得一遇的绝世血脉，同样可以拥有着难得一见的绝佳天赋，还可以拥有着家世bei景，但是却有一样东西在我看来是最为重要的。”
“心智。”
“在我看来，拥有大智慧的人，要比拥有以上那些东西的所有人都强。而你这个臭小子一直是我认为拥有大智慧的人，未来的时代是属于你的。”
老头子又看向了罗烈和虎妞，罗烈的眼神有些复杂，一方面有些激动能够下山了，另外一方面又带着几分不舍，而虎妞则是不舍要多过期盼，从她的父亲离开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体会到过父辈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也一样的，她在老头子的身上体会到了。
老头子看着罗烈，道：“臭小子，激动什么激动，你就先别胡思乱想了，继续给我留在山上，先不能下去。”
罗烈愣了一下，然后颇为激动的站了起来，问道：“为什么啊？”
“为什么？”老头子道，“因为你现在所掌握的东西还不足以下山，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需要教导给你们。”
眼见罗烈想要反驳，楚南忽然在旁边说道：“罗烈，听老头子的话吧，你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可以学习，实战经验你可以下山之后慢慢去拥有，战斗中的领悟也可以下山之后慢慢的领悟，可是唯独老头子所拥有的那些数十年的武学方面的感悟，有可能是你要通过一辈子才能够学到的，能多在老头子的身边待一天，就多待一天吧。更何况……”
楚南苦涩的笑了笑，道：“好好的陪陪老头子，就当做是替我陪老头子的……等我下山忙完了一阵之后，就上来陪老头子多住一段时间，到时候会带着零零她们一起回来……”
罗烈想了一下，楚南在旁边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一定会叫人上山来找你，一定不会让你错过和罗天的一战的，无论最后是生是死，由你们自己来定，你看可好？”
罗烈这才点了点头道：“我答应了。”
“好！”楚南笑了笑，只是笑的似乎并不是很开心，他看向老头子，说道，“老头子，一起出去走走吧，反正下山也不急于一时半会，出去说说话。”
“好，臭小子，走吧！”
老头子当先走过去将木屋的门给推开了，阳光倾洒进来，楚南看着老头子的背影，眼神里面略带着几分复杂。
两个人一起走出了小木屋，一直走到了附近的一个凉亭里面，这个凉亭是老头子自己搭建的，在凉亭里面有围棋，还有美酒，全都存放在这里，两个人一起拿起一个酒葫芦，在凉亭里面的座椅上面坐了下来，咕咚咕咚的灌起了酒。
“好爽！”楚南擦了擦嘴角上面的酒，笑道，“伤势好了，现在也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场了，外面的酒虽然好，却没有咱们山上自己酿造的喝起来过瘾！”
老头子哈哈大笑道：“那是当然，还记得小时候你喝醉酒的那次么？”
“怎么能忘记。”楚南陷入了回忆当中，眼睛里面流露出的情感几乎可以将人给浸醉了，“那一次我喝醉了，晃晃悠悠的一个人进了树林，你几乎翻遍了找了整个树林，一直找了我一天一夜。那一次可是你在我从小到大唯一的一次对我发那么大的火啊，打的我屁股肿的一个星期都没法下地。”
楚南说起这些，心里面还全都是温暖：“当时我那个倔强，你怎么打我，我都不出声，气得你更是用尽了力气狠狠的打我了。可是后来我心里面也知道，你是担心我出事，这片林子里面也有一些毒虫和鸟兽，万一我醉之后就出事了该怎么办。”
老头子哈哈大笑道：“别说的那么肉麻兮兮，我就是想打你了，看你小子欠揍。”
楚南笑了笑，心里面却还记得，那天晚上他疼在床上直哼哼，一直到熟睡了之后，老头子悄悄的钻进房间里面帮他在屁股上面抹了一层药。
楚南想到这些，眼睛立刻就红了，忽然一脸认真的看向了老头子，张了张嘴，略微的有些犹豫了起来，不过最后还是语气坚定的问道：“老头子，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
“那天……那天你和麒麟组织的一战，固然是把他们都给打跑了，可是你究竟受了多么重的伤？能告诉我么？？”
问完之后，楚南双目炯炯的看着老头子的眼睛，想要从老头子的目光之中看到些什么，而楚南的眼神里面既有几分忐忑，又有几分不安，还带着几分侥幸。
0789章 心愿
两个人之间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下来，楚南虽然看着老头子，可是他却变得从所未有的紧张，他其实已经看出了答案是什么，可是他却期盼着老头子能够帮他否定到他所看出来的答案。
老头子沉默了一会，终于叹了口气，苦笑道：“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楚南微微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你是让我一去不回么？等到我再次回来，你就已经不在了？您抚育我养我这么多年，难道就一点留恋和感情都没有？难道就不能让我在您临走的时候也……也为您送终么？”
楚南忽然趴伏在桌子上面，无助的哭了起来，就像是当初看出忍者之神的寿命将尽一样，随着最近一段时间医术的不断提高，在医王的身上他也看到了这一点。
只是，他多么的希望自己是已经看错了啊。
老头子站起来，轻轻的拍了拍楚南的肩膀，他的脸上带着笑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早就已经不畏生死的缘故，所以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面对生死而应该有的恐惧。
“傻孩子，你从小到大可是一直都很坚强的，我到现在还记得，哪怕是把你的屁股给打烂那一次，你都没有哭，别说是哭，你就连叫都没有叫出一声。”
“你这个孩子从小就坚强，性格执拗，我知道，这是因为你小时候家破人亡的经历让你的心里面变得特别的强大，其实有些时候我很心疼你的，希望你能够偶尔的哭出来两次，可惜从几岁的你开始，你就已经是一个男子汉了，再也没有哭过。”
“现在你既然想哭……那就痛痛快快的哭吧，但是要记住，从今以后，你的人生的道路或许仍旧是那么的曲折，这就像你在r国所经历过的一切那样，你是一个英雄，民族英雄！”
“所以你要承担的东西远远的要比其他人都多的多，为了你自己，为了这个国家，为了人民。”
楚南忽然抬起了头，双眼通红的看向老头子，大声问道：“老头子，还有多久？你的医术这么高明，你为什么不能……”
老头子摇了摇头，叹息道：“寿命将至，就算医术滔天，又有何用？你恐怕还不知道，我从来没和你提起过我的岁数，我现在已经九十多岁了……身体方面已经是足够好了，甚至你都看不出来，不是么？还有很多的黄花大闺女把我给当成一个大帅哥，在外面见到我就对我抛媚眼呢！”
老头子后面的话是有点夸张了，但是他从表面看起来确实不像是九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也就是只有六七十岁。
“我的人生的前几十年，一直在追求着世界的各种极致，医道的极致、武学的极致、棋艺的极致、书法的极致、天文与地理的极致……我和你一样，我们都是拥有着大智慧和大天赋的人，世人都以为在某一个方向走到了最顶端，那就已经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了，却不知道像我们这种能够在多个方面都达到人类的极限的人，那才是人类历史上从来未曾出现过的天才。”
“只是在我人生的后几十年里面，我却开始变得迷茫了，我不知道自己的道路究竟应该选择在哪里，但是在人生之后遇到过的种种事情，我却开始找清楚了我人生之中最热爱的道路，医学之路！”
“医道，可以救人，可以救己，可以救济苍生，当你救了一个人的时候，你会享受到被救者的快乐，会享受到被救者的亲人们的快乐，当你能够救治千万人的时候，你会享受到千万人心中的快乐。这些快乐源源不断的全都会传递给自己，这种感觉不是很美妙么？”
“在那之后，我遇到了毒王。”
“毒王？”
“没错，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都有自己的执拗，我所想的是治病救人，而毒王所想的却是毁灭，他是一个拥有着疯狂思想的人……这个世界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就是一个游戏……对于他来说，对与错的界限是模糊的，他最享受的是将游戏的规则都操控在手里的感觉。想让谁生，谁就生，想要谁死，谁就死……”
“在那之后，我们的故事有许许多多的人就都已经知道了。毒王曾经连续两次制造过几乎可以毁灭全人类的病毒，结果全都被我给及时化解了，那是人类险些就要经历过的两次空前浩劫。在那之后，毒王与我相约一战，在全世界的目光之下，我与他进行了公平的对决，最终的结果是我险胜一筹。”
“他答应我十年期间不会在出手，十年期早就已满，这些年却始终都没有他的动静，我原本以为……他或许是早就已经不在了呢，没想到，今年又有了他的动静。”
楚南好奇道：“为什么？当初他既然已经出现了，而且他既然是整个人类的罪人，为什么还让他活着离去？”
老头子语气凝重的道：“毒王同样也是一个天才，他是毒学与武学的双料天才，我与他打的天昏地暗，一直追了他数个城市，最终还是被他给跑掉了。那一次他受了重伤，我也同样受了不轻的伤。”
“在养伤之后，我就很少会在外面露面，开始在此地居住了，一直到将你带到山上之后，我的重心开始转移，此时对于我来说最大的快乐已经不是原来那样了。
如果说前几十年我享受的是追求各种极致的话，接下来的数十年对于我来说，医学是我最大的追求。
而到了最近这十多年的时间里面，最大的幸福却是可以和你这个孩子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同时将你培养成才，看着你一天天的成长，这对于我来说是最快乐的事情。”
“现在看到你有出息了，老头子我就已经非常开心高兴了。对于我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家伙来说，早死晚死几天已经没有太大的所谓，我最大的一个梦想就是能够在临死之前看到你结婚生子。”
见到楚南要说话，医王摆了摆手道：“你不用担心，下山去做你一切想要做的事情吧。放心好了，老头子我的生命还没有那么的脆弱呢。
实际上在半年之前，我就已经发现自己的身体机能开始渐渐的衰退了，若是不出意外，不出三年……只是未曾预料得到，接下来会出现了一些意外，毒王出山，研究出病毒的人或许并不是毒王本人，但是很有可能是他培养出来的弟子，耗费了我一些精气，最为重要的却是麒麟组织……
与麒麟组织的一战之中，受到了一些暗伤，伤势虽然并不重，却也大大的消耗了我的生命力。按照现在的情况……最多一年……”
楚南深深的吸了口气，声音略带几分颤抖的道：“一年……”
老头子笑道：“一年的时间对于我来说，就已经足够多了。只是，这一年的时间里面，我想要看到一件事情。”
楚南站了起来，看着老头子，眼神从未有过的坚毅，老头子抚养了他这么多年，却从来未曾有半点事情要求过他，这一次老头子提出了人生中的最后一个愿望，楚南无论如何也希望自己能够哦做到，于是他无比认真的看着老头子，认真的说道：“老头子，你说！”
“毒王的天赋绝伦，当世之上，除了我以外，恐怕再也无人可以克制他了……而我现在却还只有一年的生命，一年之后，又该怎么样？曾经的人类的危机，我希望不要再出现第二次……楚南，答应我，一年之内，我希望他能够走在我的前面，这就是我人生中除了你的终身大事以外，最大的一个期盼！”
“我答应你！”楚南道，“虽然说可能会很难，不过我答应你，这两件事情我都答应你，娶妻、杀毒王！”
老头子点了点头，一脸欣慰的看着楚南，道：“好，好。臭小子，好好的喝一壶，今天晚上先大醉一场，明天你就下山上路吧！”
当天晚上，几乎所有人都喝的烂醉如泥。
等到了第二天的上午，零洛溪和楚南两个人和大家依依惜别，眼看着就要走了，零洛溪忽然一把抱住了老头子，呜呜的哭道：“爷爷，爷爷，和我们一起下山吧，去江湾市和我们一起住，好不好？”
老头子微微笑着摇了摇头，轻轻的摸了摸零洛溪的头，说道：“乖孩子，和楚南这个臭小子一起下山吧……爷爷老了，岁数大了，比较恋旧，也离不开这一亩三分地了，以后时间还有的是，多多上山来看看我，这样就好了……听话，下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