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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0)

    鹿之难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侧头去看贴在门框边的招牌,是化妆间没错啊空间没问题难道是时间?他出门打了个电话的功夫这里到底发生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
    易故从鹿之难后退一步的动作里感受到了他的疑惑迷茫,忍笑将人拉回温暖房间:别理他,日常犯病而已。
    鹿之难捧着暖乎乎小红心顺着易故的动作乖乖坐回自己位置,声音轻柔和缓,却似无形刃,刀刀戳安频心。
    这次犯怎么闹这么大?
    易故思忖片刻:大概是因为有人陪着犯病,一加一等于二吧。
    安频:???我这么努力是为了谁?我在为谁的爱情铺路?我一母胎solo为什么要为别人的爱情拼尽全力?
    楠尔:???易故,你追到剧组同吃同住同工作这么久还没能捅破窗户纸抱得美鹿归是有原因的,是有原因的!
    安频楠尔:累了,毁灭吧:)
    鸡飞狗跳兵荒马乱的晚饭时间结束后,便开始了今夜的重头戏恹城灯会。
    他们几个能在化妆间折腾出这么多精彩故事(事故)还无人打扰也是因为此。九城剧组工作人员全体出动,甚至还征用了隔壁九城夜话的工作人员,就为了打造出灯火连天不夜城的绚丽效果。
    而成果也十分显著。
    举目望去满城灯火,街道两边搭起高高的架子,沿街挂满了垂着花穗儿的纸灯笼,两旁商铺也全都统一撑起成双成对的长串红绸灯,灯光交相辉映,处处流光溢彩,穿着锦衣华服的恹城人提着精致花灯游走其中,语笑喧阗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好一副人间烟火盛世长安之景。
    四人站在路中.央,望着眼前绚烂辉煌盛景,安静呆立好半晌才出声打破沉默。
    楠尔摇头晃脑吟诵:这便是传说中的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么!
    安频则陀螺一样不停原地转圈,从小在海外长大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古香古色的繁华灯会景色,奈何本人文化素养跟不上,嘴巴张张合合半天就憋出一句:我艹!真好看!
    我算是明白谢棋为什么死活不愿意离开这里了!有芥城野坟地在前,这里简直是天堂!
    而几人中文化程度最高的人却无心看风景,或者说,他眼中风景也在看风景。
    这会儿还没正式开拍,靳导坐在监视器前统筹调度全城灯光,副导演举着喇叭扯着嗓子给群演讲戏,带着人一遍遍沿着挂满花灯的街道定点走戏。
    鹿之难眼睛看着两边长灯,不自觉坠在人流后面跟着走了一路,直到行至中街长桥,水边湿气冷意与粼粼波光一起迎面袭来,他才醒过神来。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是易故。
    鹿之难跟着人流走了一路,他也在后面跟了一路。
    冷吗?易故问。
    鹿之难下意识摇头,手却拢紧了加在戏服外的雪白滚边兔绒斗篷,斗篷这种东西吧,除了像被子一样四边压实盖在身上,其他穿法基本都是中看不中用起个装饰作用,尤其是那种带个兜帽,边上还镶着一圈毛绒绒就鹿之难此时穿着的这种,看着暖暖和和其实四通八达处处漏风。
    但好看,特好看,裹在身上跟包了一层漂亮包装纸似的,让人忍不住想捧在手心精心呵护又让人蠢蠢欲动想拆礼物。
    易故这男人不一般,他直接伸手一把搂上鹿之难细腰,嘴上还振振有词:你光拢前襟没用,得阻断冷空气流通才行我给你搭把手。
    说着,又将提了一路的花灯塞进鹿之难手里:这是花灯铺子上最漂亮的一盏。
    这花灯确实漂亮,红木为骨,琉璃做罩,莲花封底,四角垂琳琅丝绦,下坠一缠丝香球,晃动间叮铃做响,精致非常。
    与那些挂在路边的纸灯笼红绸灯笼简直云泥之别。
    鹿之难提着漂亮花灯与易故肩并肩在漂满荷花灯的内城河边无言站了好一会儿,果真如易故所说,只要阻断了冷空气在斗篷内流通,很快就能暖和了起来只是,感觉怪怪的
    靳导:道具!灯呢?!我让你们找手艺人定制的琉璃灯呢!?
    额被易老师拿走了。
    他拿灯做什么?靳导啧了一声,尽添乱!
    直男道具试探着道:拿着当当手炉烤火?
    安电池的花灯烤屁火!赶紧找他拿回来!多大人了还玩灯!幼不幼稚!
    隐藏在人群中的父母爱情批:靳导!你的暴躁毁了易老师好多浪漫温柔!
    第79章 花灯
    呦, 都以为你拿花灯是为了烤手取暖,没成想是借花献佛去了啊。见琉璃灯在鹿之难手上,暴躁靳导当即冲易故挑了挑眉, 阴阳怪气别有深意地说,臭小子眼光还挺高, 一挑就挑了我们这儿最好看的一个。
    知道的晓得是在说花灯, 不知道的还以为说人呢。
    众人哄笑,负责不负妆容的化妆师脆生生地接话:哎靳导!我们可没以为易老师拿灯是为了烤手取暖哦!这样好看的花灯,自然是要找一处好看的景儿同好看的人一起赏喽!否则岂不是辜负如此良辰美景?
    被拉来做苦力的九城夜话工作人员也起哄道:是啊是啊!咱们把这儿布置得这么好看, 光做戏里布景,不和想在一起玩的人一起游玩一番也太浪费了叭!
    副导演笑眯眯:反正场地道具服装妆容都是现成的,还有专业群演npc,不走一段,真可惜了。
    摄影:嘿嘿嘿!我可以提供免费专业跟拍摄影!保证隐蔽隐形, 绝对不打扰游玩兴致,还能留下珍贵影像!吃不了亏上不了当!考虑考虑吧!
    一个人寂寞, 两个人正好, 三个人热闹!
    这发言cp味儿超标了啊!
    鹿之难左右看看, 在大家打趣的目光中有些局促, 捏紧了琉璃灯光滑的木杆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易故却神色自若, 揽过鹿之难肩膀顺着众人的话道:行啊, 今晚的拍摄结束后大家要是还有时间还有精力的话就即兴拍一段呗,就当彩蛋番外了。
    小鹿老师觉得呢?
    鹿之难想起后面的剧情, 忍不住点头趁现在人还全乎, 能多攒点糖就多攒点吧,到时候放出去,也算是给观众们留点念想续命了
    啊啊啊啊啊!易老师小鹿老师放心!我这就怒吨十罐特浓咖啡!保证精神抖擞鏖战到天亮!
    嘿嘿嘿我正好有几个想法, 正片不好随便尝试,彩蛋刚好放手发挥!
    啧,要不要换个明艳点的妆容?反正是彩蛋,也不用太严格遵照正片设定吧?我馋那两套正红圆领袍好久了!易哥小鹿穿上绝逼是春风得意看尽长安花意气风发少年郎本郎!
    嗷嗷嗷我懂你的点!咱剧组这次准备的戏服真的绝!群演的衣裳都超好看!我看中了好几件,真是恨不得让易老师他们一场换一身!
    那要不要搞个世家公子x江湖侠客的小剧场?
    可可可!
    靳导笑骂:正片还没开始拍,你们就搁这儿畅想起下班后怎么玩怎么闹了!还搞什么角色扮演小剧场是我收视率蝉联第一的《九城》不配吗?
    这话委实有些酸,工作人员们嘻嘻哈哈笑成一片,没有人愿意当出头鸟接话。
    最后还是易故上前一步当了那个勇者:靳导这话就说差了,既然是番外彩蛋,那也算是《九城》的内容,怎么能说九城配不配这种乱搞分.裂的话呢?我们还指望着您来指挥掌镜呢。
    有人出头,其他人纷纷响应:就是就是!我们这也是对剧做贡献啊!而且还是下班时间义务劳动!对《九城》之心可昭日月!
    靳导:滚犊子!我看是搞事凑热闹之心可昭日月才对!
    行了行了!今晚要能顺顺畅畅把这大夜场拍完,我就圆你们一个角色扮演彩蛋梦!
    众人高声欢呼:靳导大气!靳导牛逼!靳导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闹着呢,安频楠尔一人举着两串啃了一半的冰糖葫芦循着声儿溜达过来: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嗳,小鹿老师吃糖葫芦不?那边还有做糖画卖豆腐脑的!全是真材实料新鲜出炉,咱们剧组这回是直接把影视城小吃街搬来了!真牛逼大发了!
    晚饭没吃几口就一脚踏入尴尬修罗场狼狈跑路,听安频这样一说鹿之难还真有点饿了,便不客气地接过安频递过来的糖葫芦,一口咬下顶上最大最红的那颗还是剔了籽填了坚果仁的升级版糖葫芦嘿!
    嘴里嚼着外脆内软的大糖山楂,一手提着琉璃花灯一手还要举着糖葫芦防止糖碎沾上雪白斗篷,或是花灯下面坠着的琳琅丝绦与缠丝香球裹成一团,鹿之难有些手忙脚乱,关键这一折腾,好不容易在斗篷里面攒的热气儿瞬间跑光!
    这可是他和易老师的共同劳动成果!一朝回到解放前!
    鹿之难嘴里咬着糖葫芦,眼眸黑亮,脸颊鼓鼓,半埋在毛乎乎的雪白兔绒斗篷里,呼吸间绒毛轻动,一手举着糖一手拿着灯像个气呼呼的小雪人。
    易故没忍住抬指戳了戳小雪人软软鼓鼓的脸颊,见人瞪大了眼睛,又补救一般往下移,帮小雪人拢住了因为伸手出来拿糖葫芦而大敞开的斗篷前襟。
    雪白兔绒斗篷宽宽大大长及脚踝,有了助力鹿之难被裹得严严实实,漏风倒是不漏风了就是看起来有点傻。
    但又没开机,风度哪里比得上温度重要!鹿之难嗷呜一口又咬下一颗糖山楂,对易故的帮助适应得十分良好。
    于是两人就这样一个专心致志埋头苦吃,一个笑眯眯地伸手仔细拢着斗篷,时不时还帮忙捋一捋头发撇一撇不听话往糖葫芦上飘的茸毛,在满街灯火的映衬下,十分温暖养眼。
    周围工作人员脸都笑僵了,纷纷拿出手机拍风景。
    靳导则表示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吃个零嘴都要上赶着打辅助,人家又不是手指不灵活的小朋友,遂嫌弃道:把灯放下不就得了,用得着你巴巴地跟这儿孝敬。
    这话说的,安频都听不下去了,人家准小情侣的事儿,抓住时机上赶着表现那怎么能叫孝敬呢!
    易老师,干得漂亮!这才是追人该有的态度!
    嘶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就是刚被靳导的话吓了一跳,转眼牙齿狠狠磕到没剔干净的山楂籽的同时又瞬间咬到舌头,在心慌加牙疼加舌头疼的三重暴击下,连鹿之难这种深谙表情控制之道的资深演员也忍不住闷哼一声戴上痛苦面具。
    怎么了?咬到舌头了?别抿!我看看见鹿之难一瞬间红了眼眶,皱着眉头紧抿着嘴不吱声,易故也跟着慌了,生怕小雪人把自己哭化了。
    而在近距离前排围观的楠尔眼中,易故扶着鹿之难的肩膀满脸急切的模样像极了溺爱小孙孙的隔代亲老人,感觉下一秒就要抬手打几下害自家宝贝难受的东西,一边打还要一边说宝宝不痛了不痛了!你看我打它了,让他欺负我们家宝宝!我们打回去!
    楠尔:就踏马离谱!
    正常情况下鹿之难是绝对做不出张嘴伸舌头给别人看这种过于亲近私密的举动的,除了面对牙医。
    但他这一口实在咬得太狠,尖锐的痛感直冲颅顶,小脑袋瓜嗡嗡的,血腥味迅速在口中扩散,眼泪水都包不住了,大颗大颗往下掉,如果不是还有最后一丝理智在拉扯着,鹿之难都想蹲地捂嘴抱头来抵御这强烈的痛感。
    虽然鹿之难很快就闭上了嘴,但易故还是看到了在他舌尖上快速氤氲开的刺目红色,易故顿时又急又气又心疼,心疼濡湿眼睫毛上挂着大颗眼泪的鹿之难,急和气则全是对多嘴的靳导的。
    呼呼气,别用力抿舌头,用矿泉水轻轻漱漱口,慢慢来别着急靳导你别说话!
    靳导:???哈喽?这水还是我给递的呢!用过就嫌弃禁言过分了啊!
    虽然场合有些不对,但看着端着水瓶紧张兮兮地凑在鹿之难身边不停碎碎念的ooc易老师,安频还是没忍住小声对楠尔吐槽:我突然觉得,我们这幸福一家人的定位可能有点问题。
    楠尔:什么问题?
    安频啧了一声,摇头道:从这一秒开始,易爸爸不再是易爸爸,是易妈妈!
    楠尔没说话,只默默竖起了大拇指,他就欣赏安频这拼命作死死不悔改的大无畏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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