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毫无线索
作为省会城市的云州市发生这么大的案子,整个分局的人全部开动了起来,上面限他们一个月内破案,如此短的时间内想要完成任务可不容易。老刑警皱着眉头说道:“结果送是送来了,但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那几把枪的弹夹都被拆走,枪柄上除了死者的指纹,没有其他人用过的痕迹。”
“这怎么可能?王军不是说那个叫李兵的抢了他们的枪,还杀了他们五个人吗?怎么会没有留下指纹?”纪嫣对这个结果显然不满意,但这名老刑警可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自然不会欺骗她。
老刑警也不解的说道:“我原本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枪柄上确实没有另外的指纹,你说这事儿怪不怪,或许王军那小子没说实话。”
他们当然找不到李北风的指纹,因为他在去那废弃木材加工厂之前,就在自己手指肚上涂了好几层五零二胶水,哪来的指纹?
纪嫣再次临近暴走边缘,二话不说就冲出了办公室,准备再次提审王军!
这段时间全市的警务人员都在忙,有的忙着调查金照磊和张晋阳这两个主要人物,还有的在查访其他涉案人员,但他们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似得,忽然间一个都找不着了。
云州市是个外来人口极多的口岸城市,每天的流动人口都在数百万以上,想要从人堆里找出几个人何止是难,但纪嫣不信邪,提审完王军之后,再次亲自带队去找人。
她认为王军并不是个胆大的人,再加上这人的老婆刚刚生完孩子,肯定不想就这么被关进监狱,急于戴罪立功的心态下,说出来的虽然不一定都是实话,但总比李北风那小子可靠的多,所以,她觉得想给李北风定罪,就必须找到更多线索。
因为李北风现在只是嫌疑人,如果四十八小时内拿不出有力证据,她们警方也只能放人,到时候要是让这小子跑了,以后再抓可就难了。
审讯室里,李北风稍微一用力就把手铐挣脱,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在地上做了几个俯卧撑,趁着没人,他还跑到前面桌旁,把纪嫣端来的茶水给一口喝光了。
等到警察来把他转移到关押室的时候,发现李北风端正的坐在审讯椅上,可手铐已经变形了,他不禁疑惑的检查了好几遍,好像是被蛮力拽的,便疑惑的问道:“你干的?”
“警察叔叔你不要冤枉人啊,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瘦子,能有那么大的力气吗?你拧一个给我看看?”李北风冲他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这名警察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听李北风叫他警察叔叔,顿时不满道:“什么警察叔叔,我有那么老么,这帮家伙可真够粗心的,这种坏的手铐怎么可以拿到审讯室,真是……”
他把李北风送到关押室,就锁上门离开了,关押室里原本就关了四个年纪和李北风相仿的年轻小伙,他们见李北风也被关进来了,其中一个长相颇为成熟的小胡子牛逼哄哄的问道:“小子,犯了啥事?知道规矩不?”
“什么规矩?”李北风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难道这里还有什么潜规则?听说监狱里有爆菊花的规矩,这几个人不会也那样吧?
他嫌恶的往后退了几步,靠在墙角,反而让对面的四人认为李北风怕了,于是一个染着酒红色头发的小子嚣张的骂道:“麻了各比的,你连规矩都不懂?身上有没有藏值钱的东西?烟什么的也行!”
说着就要上前搜李北风的身,李北风暗道原来是这种规矩,他二话不说一脚把这个酒红色头发的小子踹飞了回去,连他们那个小胡子老大都给撞倒在地上了。
“不是要规矩吗?这就是规矩!”李北风啐了一口,不屑跟他们呆在一起,像这种街头小混混,根本就不够资格成为他的对手。
三个打扮怪异的小青年急忙扶起那个小胡子,嘴里喊着:“老大,老大你没事吧?”
“草!一起上,教训教训这个死比!”小胡子揉了揉胸口,看向李北风的眼中满是怒火,他虽然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道上人物,但在深大附近好歹也有点名气,一般人都不敢招惹他们,何时吃过这种亏?
李北风也不跟他们客气,一人一脚把他们全部送到了墙角,这才双手抱在胸前,慢慢悠悠的说道:“不是想知道我犯了什么事儿吗?老子杀过人,而且是五个!”
对面一听这话,顿时吓得不敢造次了,那小胡子挣扎着爬起来,陪着笑脸凑过来说道:“大…大哥,刚才小弟是跟您开玩笑呢,您别往心里去啊!”
虽然他不相信李北风杀过五个人,但人家的拳脚功夫实在太霸道,都没怎么动弹,直接一人一脚把他们全部踢飞了出去,在街面上混的,谁没点眼力劲儿?谁拳头大谁就是老大!
“开个屁玩笑!规矩懂吧?”李北风有样学样的伸出手,并不亲自去搜他们身,相信有刚才的下马威,他们应该会识相点乖乖交出来。
其中一个扎着耳钉的小年轻,看岁数比李北风还小,也就十六七的样子,他从鞋跟处抠了几下,摸出三根烟还有一个打火机,一脸恭敬的双手递给李北风:“大哥,给您点上?”
那小胡子也有存货,他从裤腰带的金属扣后面抽出一百块钱,塞到李北风的手里,还一脸讨好的说道:“刚才真对不起,我们几个就是想跟大哥您开个玩笑,您千万别和我们一般见识,这是孝敬您的…”
短短几分钟时间,形势逆转,看着他们毕恭毕敬的伺候着自己,李北风心情也渐渐有点飘飘然,怪不得都喜欢做老大,原来这么爽!
他任由那扎耳钉的小孩给自己点上烟,虽然不怎么抽,但在他们面前总得装一下道上资深人士不是?可刚抽了一口,就呛得咳嗽起来,骂道:“妈的,这特么什么破烟?”
耳钉小子苦着脸解释道:“这是软中华啊大哥,您要是抽不惯,我这还有根苏烟……”
经过一番连诈带唬,这几个小子纷纷把自己的家底都报了出来,原来他们这几头货自称“四大天王”,家里条件都挺不错,但自从看了古惑仔之后,就一心要学电影里的陈浩南,想在商业开发区一带打出一片天下,于是他们就因为聚众打架斗殴被抓进来了。
可他们身无长技,小打小闹欺负老实人还行,要说真刀真枪的拼就怂了,在看到李北风的身手之后,都起了拜老大的念头,就算不成也想拜师学两下子。
李北风想了想,自己在云州市这边人生地不熟,有几个本地的小弟也不错,就没拒绝他们,虽然大忙他们帮不上,但打探点消息什么的应该还可以。
尤其是现在他已经得罪了金照磊,还把九龙帮的一个什么仇堂主给杀了,以后说不定会经常惹麻烦上身,有他们几个帮忙跑跑腿多少也不至于被动挨打。
几个人正谈着,突然间一阵敲门声传来,有个警察在门外喊道:“李兵,谁是李兵,你的律师要来见你,跟我出来一下!”
李北风听后一愣,自己哪来的律师,难道是赵欣悦帮忙找的?他狐疑了一下,便跟在警察后面到了会客室,果然见到了赵欣悦,还有一个四十岁左右,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的陌生男子。
“李大哥!”赵欣悦热情的凑上来,围着李北风打量了一翻,关切的问他:“怎么样?他们没有打你吧?我给你请了律师,要是他们敢对你刑讯逼供,就去告他们!”
看着赵欣悦举着小拳头,张牙舞爪的样子,李北风就觉得好笑,不过她能为自己做这些,让他打心眼里感动,安慰道::“嘿嘿,你也太小题大做了,他们敢打我,难道我不就不敢还手?”
赵欣悦咯咯笑着,她不担心李北风受欺负,就担心这混蛋受到不公平待遇而大闹分局,在法律面前逞英雄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两人在接待室里小声聊了几句,随后那名律师提出要了解一下事情经过,李北风考虑了一下,就把事情的大体经过捡能说的跟他说了一遍。
等到李北风说完,那律师吃惊的问他:“李先生,你真的杀人了?”
“嗯,本来我没打算杀人,可他们伤了赵欣悦!”李北风转过头,看着赵欣悦继续说道:“当时你中了枪,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生命危险,所以就一时冲动……”
戴眼镜的律师是赵欣悦的一个朋友的父亲,为人还算信得过,所以李北风讲完自己的经历后,问他:“怎么样律师,我应该不会被抓进去吧?”
“不好说。”律师扶了扶眼睛,解释道:“这要看警方能不能找到有力的证据,证明你当时在场,并且是杀人凶手,请问李先生,你当时有留下什么证据吗?”
“不可能有证据!”李北风自信的说道。
律师仔细考虑了一下各方面的细节,对李北风说道:“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只要警方找不到证据,就没法定罪,但是如果你能拿出不在场证明,那就更好了。”
赵欣悦马上接话:“不在场证明呀?李北风你那天在我家里对吧?我可以给你证明!”
她说谎都不带脸红的,当着律师的面就提出要做伪证,不过这对李北风来说,又是一个莫大的人情,他感激的笑着说道:“你对我真是太好了,要不我把你姐推倒,你做我小姨子吧?”
赵欣悦俏脸一红,啐骂道:“呸呸呸!等你出来看我姐怎么收拾你!”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李北风在关押室吃得好喝的好,有赵欣悦来送饭看望他,羡慕的那“四大天王”组合口水都流了一地,更加坚定了跟老大混的信心!
而纪嫣的日子就没那么舒坦了,这四十八小时里她几乎没合眼,跟同事们忙的昏天暗地,却什么线索都没查到,没有证明李北风在场并杀人的有力物证,单凭王军的一张嘴根本没多大说服力,张晋阳等涉事人员又好像人间蒸发一样,一个都找不到,最终他们不得不宣布李北风被无罪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