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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节

    临近丛林的时候,林一忍不住回头望去。那个山洞极为的隐秘,为野草藤蔓遮掩,凭着目力极难分别其所在。什么都未寻到,又何须原路返回呢!他祭出飞剑便踏了上去,即将转身腾空之机,又忽而停了下来。
    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林一踏着飞剑离地几丈高,缓缓飞至那个山洞的前面。
    距下面洞口有一两丈远的石壁上,几尺大小的一片地方,有些奇异地凹下去三寸,其形状与那个蒲团的破洞倒有几分相仿。不会是自己的臆想吧?
    眸子里赤芒闪动,林一随即便祭出另一把飞剑,冲着那片石壁便轰击了过去。
    “轰”的一声,石屑散去,一个不大的洞口出现在了林一的面前。果真是另有玄机?他细细打量了一眼,这是一个不大的封闭石洞,里面有东西!
    林一抬手一抓,一个乾坤袋飞出了那个洞口。他又抬头看了一眼,再无他物,又在石壁的周围探查了一番,这才返回原先的山洞,撩起了衣摆坐了下来。
    静静端详着手中之物,林一的目光中露出几分期待。方才纯属灵机一动,果然有所发现。这位藏东西的修士倒是别出心裁,竟是在洞外设下一洞。而那片凹下的石壁又与蒲团上的破洞形状相仿,或许只是巧合,可如此煞费心机之举,所藏之物,定是不凡吧!
    将乾坤袋倒转,里面的东西呈现在了面前。四枚玉简、一个块玉牌、一块玉符、一个圆盘,此外,还有另一个乾坤袋。
    第四百八十章 登云
    神色欣然,林一轻舒了一口气。他拿起一枚欲简,竟是一陌生的图简,名为《九州舆图》。这又是什么所在?大致看了一遍,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可图示中,九州之大,令人难以想象。那浩瀚无际的大海中,九片大陆隔水相望,看似毗邻而接,彼此相距却有百万里乃至千万里之遥。莫非,大夏之外,还有另一片更为广阔的天地……
    按捺住心中的好奇,林一拿起另一枚欲简。这又是图简,图中标注的乃是无定海,一条细细的线,曲曲折折穿过海面,尔后一直往东……最终的去处,没有标明。
    心头生出几分恍悟来,林一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忖思了一会儿,拿起第三枚欲简之时,他的神色一变。
    ……龙归元海,阳潜于阴。人曰蛰龙,我却蛰心……余,自幼好道,承天之传,仙家功法一套……开创玄天仙门,为上人……
    看到此处,林一的内心一阵狂跳。他定定心神,继续看了下去,直至一炷香过后,才来得及喘了口气,却怔然失神……
    ……余,困足元婴……故,入九州百年,寻开启玄天殿密法……于后土仙境中得仙剑,遭化神修士追杀……回归故里,奈何伤重而寿元尽……适有门下启元,代传师训……仙域崩坏,仙道渺茫……希后人有成……
    这欲简中的话,竟为玄天上人所留……
    玄天上人对玄天仙境应是极为熟悉,并从中得到了《玄天心法》,待修为到了元婴后期时,迫于寿元所限,便四处寻觅升仙之法,去了一个叫作九州的地方。百年之后,他于另一处叫作‘后土’的仙境中,获得了仙剑及开启玄天殿的密法,却被化神修士追杀,只得逃回大夏。其重伤之际又逢寿元耗尽,遇到了门下的弟子启元,并对其交代了后事……
    化神修士?一个有着化神修士的地方,令人神往!而仙域崩坏,仙道渺茫,修仙一途莫非陷入了绝境中?是绝望,是沉沦,还是应该为此疯狂?而高手众多的九州,又是个怎样一番情形?
    心神不定地拿起最后一枚欲简,未几,林一瞪大了眼睛。非常多年以来的诸多疑惑,在这一刻顿解。
    这枚欲简是那位叫作启元的弟子,或许,便是玄元观的玄元祖师所留。他自大商而来,修为小成时加入了玄天门。
    玄天上人有难之时,门人四处接应。众人皆无所得之时,却被启元寻到了临终前的祖师。因领受师门遗命的缘故,为同门师兄弟所猜忌与诬陷。他无从辩解之下,最终被师门追杀。
    启元进退两难,只得暂且逃亡海外。临走之前,他于这个山洞内匆匆留下祖师的随身遗物,期待师门寻来时,可以还自己一个清白。
    欲简中说了,启元走的时候,带走了玄天上人的仙剑、四象旗、一株仙树幼苗、三粒解毒丹和一枚兽丹,还有师门的功法以及灵石等物。当然,他留下了更多的东西,只想着事有转圜,期待着有一日可以重返师门。只不过,那位玄元观的祖师,却是再也没有回来……
    在欲简的最后,启元还标注了一个地方,乃是玄天上人道消之地……
    这是一个身份欲牌,为神州门的长老所有,上面有玄天子的道号!玄天上人去了九州之后,这个神州门应是他的寄身之处。
    那片巴掌大小的欲符,不知有何用处,倒是与玄天门的传送符有着几分的相似。
    收起了欲简、欲牌与欲符,林一拿起了那个圆盘,其手掌大小,一面为乾,一面为坤,神识所及,上面还有一段口诀,为‘乾坤四象阵’……
    启元,亦是玄元真人,当年只取走了四象旗而留下了这个阵盘。当年一个筑基初期的修士,不识重宝亦是在所难免。从其在山洞中所留下的禁制便能看出一二,由此可见,这位玄元观祖师的手段极为寻常,修为与见识亦是一般,却在含冤之下并未一走了之,而是留下了这些东西。可见,这不失为一个正直之人。
    将看过的东西都收了起来,林一好奇地打量着余下的这个乾坤袋。袋口上竟是有一道残留的禁制,却很微弱。而他能看出这禁制的不凡来,至少,它曾经很强大。
    须知,人死了,所留下了神识禁制会慢慢消散。而这袋口的禁制正处于消亡之中,分明是其主人不在了的缘故。即便如此,其中那令人心悸的气机,还是使人不禁动容。
    林一伸手猛地一抓,‘扑’的一声,袋口的禁制碎裂,里面的东西一览无余,竟然装着满满的灵石。不过,还有一个稍显厚重的欲匣藏于一隅,此外,便是一套看似不俗的衣衫与靴子。
    这个乾坤袋中,装着不下十万的灵石!林一的嘴角露出笑容,颇为欣喜。之前,数十年的疯狂修炼,已耗去了身上灵石的三、四成。修为愈高,须吸纳的灵气愈多。而两个袋有十余万的灵石,来的正是时候。这可真是一笔横财啊!
    收起了灵石后,林一又拿起了那个厚重的欲匣。轻轻将其打开,有异样的灵气扑面而来,使人心神为之一振,一块指长的晶石出现了眼前。这是?他皱眉忖思了下,随即想到了什么,带着愕然的神情,再次端详起手中之物来。
    这异样的灵气并不陌生,在玄天仙境中曾数次亲身感受过,尤其是在四极山的界外天,那使人沉浸其中而不能自拔的灵气,便与这晶石中的灵气,二者如出一辙。而这晶石的外形与灵石不同,如同世俗中的金刚钻,棱角分明却又是晶莹剔透。
    虽不知晓晶石的来历,林一还是断定这是难得的好东西。将其收起之后,他将目光落在身前的一双靴子与衣衫上,露出不解的神色来。
    靴子上有灵力波动,而长衫却不为神识所见。自知神识非比一般,林一却是看不透这薄薄的衣衫。他眸子中闪动着赤芒,随即讶然。幻瞳之下,衣衫上竟是布满了层层叠叠的禁制。
    衣衫与靴子亦能炼制?
    这靴子倒还精致,入手柔软,不知为何物所制,穿着应极为的舒适。靴底还有两个小字,为‘登云’的字样。衣衫为一件灰色的道袍,轻若云纱,却显得极为的坚韧。
    打量着自身破旧的长袍以及靴子,又看了看这颇显不凡的登云靴与道袍,林一站起身来着手更衣……
    山谷的密林中,走出一个身着灰袍的年轻人。他回首张望,身形不动,脚下却有白云升起。即刻间,整个人便随着一团白云冉冉升空……
    立在云端,林一暗暗称奇。这登云靴穿在脚上,根本无须法诀,只待加持灵力之后,心念一动便可快步如飞,又可腾云而起,与原来的碧云纱相较要快上许多,怕是与御剑飞行亦是相差仿佛。而道袍穿在身上,长袖飘飘,自有一番妙用。
    从出云子的身上得到了不少好处,在这个山洞中更是让自己收获颇丰,他日相见……林一轻轻摇了摇头。那不过是一个惫懒之人,若是筑基无望,眼下已是七十三年过去了,怕是许多人都已不在人世……
    尚在云端遐想,林一忽而失去了身影,化作一阵疾风而去……
    ……
    秋夜,兰陵郡的郡城,一处高门大院尽披缟素。
    有冷风袭来,犹如离魂难舍一般,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大门两旁的白灯笼亦跟着摇晃起来。夜色中,尽是凄凉。
    长街的一头,出现一个身影。其现身之始,晃眼的工夫便已到了那大门前。两个身着丧服的汉子未及看清来人,对方已是直奔前院的正厅。
    “莫非是老门主的旧友前来吊丧?”一人说道。
    “今儿已是头七了……”另一人扭头看了一眼,随口回了一句。
    ……
    第四百八十一章 清偿
    灵堂前灯火通明,诸多身着孝服的男女老少,于这一刻抬起了头,一个个带着泪眼望向了院中。来者身着灰色道袍,脚踏云履,气度出尘。这是一位年轻人,刀眉星目,此时却是面无表情,怔怔看着灵牌,慢慢停下脚步,竟是仰天长叹了一声。
    “我,还是来晚了……”一路赶来的林一,未至郡城之时,忐忑不安的心头忽而沉了下去。元青的府上一片缟素,如何能瞒得过他的神识。上次分别已过去了七十三年,生怕元青会有变故,这才急急赶来,谁想,还是来晚了一步。
    一位知客迎上前来,拱了拱手,尔后高声喊道:“来客请上前祭奠……”
    好似被喊声惊醒了过来,稍稍怔了下,林一将要说话,只见一披麻带孝的白须老者迎上前来,将其上下打量一眼,禁不住倒退一步,惊声问道:“尊客可姓林?”
    林一并未在意老者的神情,而是默默看着那具黑棺。棺中躺着一位皓首老者,双目紧阖,兀自带着几分严肃的神态,尚有元青年轻时的三分容貌。谁能想到,转身便是七十三过去,那日酒后一别,竟成了永诀……
    “可是师叔祖当前……?”老者再次相问之时,神色紧张起来。
    闻声,林一转过身来,眼神落在对方藏于胸口的欲佩上。昨日的黄口小儿,回首之间已成了古稀老者。他慢慢点头,说道:“我是林一,你是元青的长子,元一……?”
    “啊!果然是师叔祖来了……”老者惊呼一声,已是“扑通”跪倒在地,泣道:“我正是元一,我爹临终前不断谈论着您老人家……”他哭声未停,灵堂前诸多元青的后人“呼啦”一下围了过来,跪成了一片。一时之间,元府中哭声大起。
    从未遇到过这般情形,看着一个个悲伤中的元青家人,以及拜见他时所流显露来的真情实意,手足无措的林一,眼圈登时红了。
    元青,原来那个整日里说笑不停的年轻人,立志在大夏闯荡的时候,没人能想到以后会怎样。风雨数十年,弹指一挥间,他已在此处开枝散叶,成就了属于自己的一切。
    人有此一生,幸甚!
    轻吁了下,恢复了常态,林一走至灵前,洒下三杯清酒,这才转过身来。看着身前啜泣的众人,沉了半响,他才说道:“尔等节哀顺变吧!”
    元一忙从地上爬起来,拱手说道:“师叔祖难得回家一次,还请小住几日……”见林一点头应允,他忙在前面带路……
    后院的一处静室中,并无他人,只有元一陪着他的师叔祖。
    林一看着墙上的画轴黯然出神。那是破浪前行的一条海船,上面临风站着四人,皆画得栩栩如生。前面站着两人分别是真元子与他林一,一旁是元青与元风。
    “有了师叔祖的福荫,才有了我兰陵元家……我爹娘不止一次的提起过,您老人家是仙人,曾亲手抱过我……爹爹每次喝酒的时候都说,您怎么还不来看他……并画下这画像,每日都要看上一两个时辰,嘱咐儿孙们,莫要忘了大商,莫要忘了师叔祖的容貌……”已七十多岁的元一,在林一的身后哭的跟个孩子。
    林一转过身来,感慨万分。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元一,叹了一声,说道:“一别便是七十三年,我亦未有想到啊……不知你爹何时下葬?”
    “本应明日下葬,可我爹临终前说,他想回家,他想师叔祖带他回家……”元一的神色踌躇起来。
    想了想,林一说道:“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还是让你爹陪着,一大家子人,总要有个祭拜的地方。我回去为元青立一个衣冠冢,算是了却他这桩心愿吧!”
    元一点头称是,并赞师叔祖想的周到。林一又说:“你等虽然办丧事不用管我,离去时,我自会去看他……”
    三日后,林一唤来元一,为其留下数十片欲符,并拿走了元青的一套衣物。他交代对方不必张扬,尔后悄然离去……
    郡城外,元青与谢诗容合葬的墓前,林一默默坐了一天,默默喝了一天的酒。夜色降临的时候,他说,元青,随我回家了!
    秋夜风疾,一阵啜泣声在坟前吹起……
    五日后的一个黎明时分,林一来到了北济岛。这个大夏以北最大的岛屿,是回家的一个必经之地。他不想什么故地重游,何况,这曾是一个伤心的地方。
    神识漫过码头,漫过集镇,几个修士的身影显现了出来。林一来至一处院门前,眸中赤芒闪过,随即说道:“舒管事故人来访”他的话语声不高,却是穿过了院子的阵法,送到了里面几位修士的耳中。
    晨色中,院门前闪动的光芒很是夺目。随即,一练气修士打开院门。许是有前辈到来,院子里的人不敢怠慢,这才有人出来相迎。谁料,不待这位练气修士说话,他便被来人一把抓住飞了起来。
    这个倒霉的修士根本来不及挣扎,只觉得眼前景物一变,已置身一树林之中。而身前所站着的竟是一位年轻人,修为深不可测的样子,使人心生忌惮。
    这位练气修士匆忙将自己所知晓的照实相告,并交出了身份欲牌。见对方化作一阵清风离去,他才大松了一口气。而一个时辰后,从济海宗发来的一道传音符,使得将回住处的这人,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亦随即打消了对人道出自己遭遇的念头。
    济海宗的舒管事,被人杀死了。一个筑基中期的修士,被仇家潜入了济海峰的防护阵法,悄无声息地杀死在自己闭关的洞府里。听说,那洞府里还留下一句话,草菅人命者,死……
    济海峰出了此事后,济海宗上下对此无可奈何。其宗主不过是筑基后期的修为,不敢造次,只得严加看管弟子……
    借助一个练气修士的身份欲牌,悄然潜入了济海峰,杀了人之后,林一便径自离去了。他最想杀的人是那个宿马,还是没有得逞。岁月是把无情的刀,催人老,亦要人命。
    一路往北飞去,遇见海岛的时候,林一便停下来歇息一番,再继续往前。
    半个月后,浒珠岛的三水峰上,家主的洞府之前,随着一阵奇异的风吹过,接着便凭空冒出了一个人影,乃是风遁而来的林一。
    四周有淡淡的灵气,此处的景致亦不错!林一背着双手四下打量着,仿佛一个游山赏景的人。只是,他神色中隐隐有一分倦意。
    只用风遁术来赶路,实在累人。可尚未真正的远离大夏,林一还是不愿御剑飞行。大概,离开这个浒珠岛后,能够轻松一些!
    察觉身后的动静,林一转过身来。一阵云雾翻腾过后,山洞中走出一位老者,神情中透着惊讶,拱手说道:“尚不知贵客登门,郑某有失远迎啊!”他转而带着疑惑又问:“道友不速之客,还闯入我修炼禁地,已是失礼之举……”
    “你可是郑清全?”林一的神情有些淡漠,好像在对一个路人说话。
    老者手扶长须,再次上下打量着不速之客,竟是看不透对方真实的修为。他的脸色沉了下来,说道:“我乃郑家的家主郑清全,不知道友来自何方,又姓什名谁啊?须知,黑山宗的卫从卫长老可是与我家的交情匪浅……”
    看着老头虚张声势的容貌,林一抬手扔过去一个欲简,说道:“是你便好!卫从不过是个欺师灭祖、背叛山门的小人!尔等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这是我家的信简……”放下手中的欲简,郑清全惊愕地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问道:“你是……”对方冷冷翘起了嘴角,说道:“我是林一!”
    第四百八十二章 旧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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