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智慧
良久，约翰激动的进来，噗通一声跪在林德面前，双眼通红，说道：“多谢大人相救，替我等报此血海深仇，珍娜，你怎么还坐着，还不赶快谢谢大人！”林德朝珍娜摇了摇手，示意不必，问道：“雷蒙死了？”
“已经死了！”约翰很是激动，这或许是是他六十年光阴里最为畅快的一刻，“马弗布尼很多人都去看了，一时间都沸腾起来，人头落地之时，人们便拿石块将其砸成了肉泥。”
“呜，也就是说就是他的头没带来？”林德揉了揉下巴，看向沉默地珍娜，“我想约翰不会撒谎。”
“大人？”约翰也注意到了林德和珍娜直接不寻常的气氛，问道。
林德扭过头，对约翰说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昨晚，我不小心弄坏了城外的庄稼，你着手处理一下吧。我已经知会了科瓦尔子爵，你现在可以去接管雷蒙的一些职责了。”
约翰双目瞪得溜圆，吃惊地看着林德，显得的不可思议，“大人，我恐怕并不这能力，而且这任命也太过于随意了吧？”
林德摇了摇头，解释道：“你有没有能力胜任，我倒是不在意。雷蒙的这个位置终究还是要有人去干的。所以，你无需和我说你没能力，你做得好，我不介意你继续干下去，如果做的不好大不了换个人便是。我想，诺大个马弗布尼，觊觎这个位置，而且还有能耐的人类应该不少。”
约翰蹙眉，而后感激的双眼湿润，又朝林德嗑了一个头，“多谢大人，老头子我定不负所望！”
“下去吧，把我安排的事给办了！”林德想了想，又说道：“今后你也别动不动就磕头，感激与忠诚不是嗑出来的。”
约翰并未应诺，人类行礼和吸血鬼本来就不一致。人类对吸血鬼而言，本身就是奴隶和主人的关系，拜地磕头是人类的行礼方式，而林德即使要求不必，约翰也不敢真的如此。
约翰又看了一眼珍娜，对林德说道：“这孩子就是这个脾气，没大没小，大人勿怪。”
林德到不在乎珍娜懂不懂礼，朝约翰罢了罢手，而约翰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想来林德也不会对珍娜不利。于是看了一眼珍娜，嘱咐道：“照顾好大人，不要给大人惹麻烦。”
说完后，约翰便困惑地离开了。
虽然约翰已经远去，林德和珍娜之间却又安静了下来。
两人枯坐了一会儿，林德实在忍不住了，说道：“雷蒙已经死了，你的仇也就得报了。”
“大人，可您还在！”珍娜憎恶地瞪着林德。
林德笑了笑，说道：“你难道认为我和雷蒙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不也是在试图从我口中套话！？”珍娜愤怒地朝林德咆哮道，仿佛将失去亲人的怒火全部宣泄到了林德身上。“你现在也是在我约翰叔叔威胁我吗？”
林德心里很是窝火，利亚目说得对，自己就是一个傻子。废了这么大劲，落了这个结果。
林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也就是你不愿意说咯？也罢，我也按照我向你承诺的，不再过问。雷蒙死前，曾经向我大呼，说他知道一个秘密。但我依旧选择砍了他，而没有询问。因为我只想从你口中得知，但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强求。”
“既然如此，大人，你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我又如何相信你和他不是沆瀣一气，蒙骗于我？”珍娜带着怒意，神色中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之情。
林德凝视着珍娜的眼睛，问道：“你相信有人能看穿整个局吗？”
珍娜并未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但好在林德也没打算让珍娜回答，淡淡地说道：“我却相信有这么个聪明的家伙。而我，林德，是马弗布尼的领主，那个聪明的家伙的智慧，就是我的智慧，那么，我也能够看穿整个局。”
珍娜并不相信林德的解释。
不过，林德已经失去了耐心。喟叹了一声站起身，径直离开。
而这时，珍娜掩面啜泣了起来，对林德说道：“对不起……您是一位伟大的领主，但我不能信任您。”
“你有什么好道歉的。”林德驻足，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好自为之吧！”
林德毅然离开。
而后，珍娜便痛哭了起来，也不知道可怜的女人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和磨难。来自身体和心灵的摧残，使得她对任何事物都极其偏执。
利亚目很机灵，这个骷髅绝对不一般，他对人心的揣测极为犀利。这一点林德很肯定。林德昨晚救了珍娜后，这个骷髅就看出来了整个事件的不寻常。
一个裁缝铺而已，雷蒙绕了这么大一圈，只是为了一个收入对雷蒙微乎其微的裁缝铺，这本来就很蠢。以雷蒙的权利，要收回一个破烂的裁缝铺，更本不用费这么大的周折去陷害布兹。
利亚目告诉林德，唯一的可能是雷蒙的目的就不是裁缝铺，而是那个叫布兹的人类。雷蒙绕个圈子只是掩盖抓人的目的，而为什么要掩盖，则越发地说明了事情的不一般。
再则，对布兹用刑便用刑，还将珍娜抓取，当着布兹的面凌辱。这除非是深仇大恨，否则就是在审讯布兹。显然，一个小小的裁缝铺，是得罪不起雷蒙的。故而，唯一的可能就只有审讯了。
而一个裁缝的儿子又有什么值得审讯的？
除非，布兹应该是知道一些雷蒙很想知道的事情。但严刑拷打之后，他还是不开口，于是雷蒙又抓了珍娜，再令手下凌辱，这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
很显然，这一招的确使得雷蒙松了口。于是雷蒙最后杀了布兹，一个没用了的人。
虽然当时利亚目向林德讲的这个推论时，林德觉得很荒诞。但后来，林德越想越觉得合理。利亚目怂恿林德从雷蒙口中撬出话来，但林德最终拒绝了。
这个决定的确很傻，毕竟，林德要从雷蒙口中套出话，要比从珍娜口中得知要容易得多，但林德还是决定尊重珍娜。
一个吸血鬼尊重一个人类？
鬼才信。
这也难怪珍娜并不信任林德的承诺，毕竟吸血鬼在人类心目中的形象，排开高高在上的领主身份，其实和雷蒙比起来，也实在是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