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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不能事务所 完结+番外_46

    无论是高阶成员还是核心成员,在那位大人的眼中,其实未必有多少区别。
    会议室的气氛顿时陷入沉重的寂静中,待众人消化掉这记重磅信息,执鞭人再次冷冷地开口:“第二件事,是一项奖励。龙井先生。”
    被冷不丁点到名的龙井颇有些意外地抬起头,虽然以茶为代号,不过他面前的玻璃杯中盛着的却是碳酸饮料,正不停往上冒着细小的气泡。
    “巫尊大人向来赏罚分明,鉴于龙井先生在情报工作上贡献颇多,所以特地奖赏回神露三支,以及任意永久高阶巫术一门。”
    执鞭人话音刚落,龙井瞬间感受到了十几道羡慕嫉妒的火热视线朝自己迸射而来,而他已经来不及去分辨那些目光中的细微区别,此刻的他已经被从天而降的惊喜砸得有点懵。
    半晌,龙井才从惊喜中回过神,连忙起身向巫尊致谢。
    众所周知,回神露是不可多得的疗伤续命神药,但对于身处于这个会议厅里的人而言,还是多少能通过交易获取,但是高阶巫术就不同了,流通的数量及其稀少,有钱也未必买得到,用功勋点换取的多半也是有时效性的,比如风野的风系巫术,是通过服用巫药获得,最多能使用一年,之后还想继续维持就必须重新服用。
    可是这次龙井获赐竟然是永久巫术!
    除了巫尊下赐以外,别无他法,因为不会有人拿如此珍贵的东西出来交易。
    拥有一项永久巫术即可为核心成员,但是能拥有两门以上的,少之又少,在场其他与会者大多也仅仅只拥有一门。
    即便如此,他们也已经彻底脱离了凡人的范畴,只要不背离彼岸,就能永远享受超凡的力量和权威,还有更长久寿命。
    “其他的研究并不容易获得突破,果然还是情报贩子好处多啊。”
    坐在龙井对面的男人头戴鳄鱼面具,很是不屑的小声嘀咕了一句,他似乎是一位学者,这样的会议上也不忘随身携带着最近的研究资料。
    会场气氛相较于之前的沉闷,已经热络了许多,显然执鞭人对于胡萝卜加大棒的手段运用得极为纯熟,在场哪一个不是人精,可就算明知道对方的套路,他们也别无选择,甚至甘之如饴。
    执鞭人宣布完这两件事便坐回原位,没有散会,众人就知道巫尊还有其他吩咐,迅速停止了窃窃私语,作肃穆恭听状。
    月色见缝插针地穿过密密的枝叶,于落地窗上映下斑驳的绰绰影影。巫尊悠远的目光自窗上收回,低沉淡然的声音在每个人耳畔响起,不大但分外清晰:
    “我们之所以聚集在这里,是为了共同研究巫术,超脱现世去往彼岸,去往适合巫族生活的群落,而不是在凡人的世界里称王称霸,我希望诸位永远记住这一点。最近,有某些同样擅长巫术的异界来客,冒充我们的成员,在暗地里搅风搅雨。”
    异界来客?!
    这几个字不亚于一道惊雷,炸得在场众人无不色变。“彼岸”……莫非真的存在?
    据说现世之上,还有诸天万界,那里灵机充沛,寿命悠长,除了人类之外还有无数种族生灵,遍地奇珍异宝,强悍者,更有通天彻地之能,如同神话故事里的神仙一般。
    可是,无人见过。唯有来历神秘的巫尊,传闻正是从天外而来。
    大家屏住呼吸,凝神望着巫尊,静静等待对方的解答,可巫尊似乎并没有倾听他们的心声。
    “我不知道敌人是否已经渗透进我们内部,但是很明显,已经有人受到了他们的利用和挑唆,望各位引起警惕,但凡遇到,必须立刻上报。”巫尊的话平淡里隐隐藏着不容置喙的锋芒,众人无不凛然应诺。
    散会后,巫尊并未马上离去,而是稍显懒散地倚在靠背上,缓慢阖上眼,闭目养神,眉宇间微见褶皱,似在思考什么难以决断的事。
    执鞭人静静站在他身后,低声道:“根据龙井提供的情报,与乌鸦有频繁接触的人我已经大致排查过,此人大约是在去年突然冒出来的,之前并没有任何痕迹,他似乎一直在寻找什么东西,比如独特的宝石,以及戒指之类的首饰。另外,他被您处决以前,最后曾跟一个叫许永的混混做交易。”
    巫尊睁开眼,低垂的眸子飞快掠过一丝冷光:“此人处理了吗?记住,这人只能是‘失踪’。”
    “您放心,他的尸体已经化成灰了。”
    “那就好。”
    闲林街区。
    在这片鱼龙混杂黑白交界的边缘地带,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地下交易进行,数不尽的流动人口进出,个把混混的失踪并没有引起多少关注。
    若是有哪个倒霉鬼死在出租屋,大约只有等到尸体腐烂发臭甚至房租到期收租那天才能被发现。
    许永的租屋在一栋上世纪80年代建的四层民房最顶楼,如今差不多已属于危房了。
    生锈的铁栏杆稀稀落落爬着蜘蛛网,过道里拉了乱七八糟的粗绳晾衣服,高个子得低着头走,才不至于被垂落的湿裤脚蹭过头顶。
    尽头一间屋子,铁门上遍布锈迹,唯有锁倒有几成新,窗户不知被谁砸破了一个豁口,只用胶带和旧报纸勉强糊上。
    玻璃窗长年不曾清洗,一抹落了灰的月色蒙蒙映在上面,被皲裂的豁口裁得支离破碎,宛如素百合凋零的花瓣。
    夜已深,远处的街道仍是灯火通明,隐约有喧嚣的人声自风中送来,楼道里却安静得紧。
    廊灯是不存在的,乌漆墨黑的过道里飞快地闪过三个人影,无声无息地潜入了尽头那间空无一人的屋子。
    为首一人人高马大地堵在门口,他摘下兜帽,额发间露出两只短而利的弯角,如电般锋锐的目光地扫过这间脏乱逼仄又阴暗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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