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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

    连周司辅下巴的胡子都没把她扎醒,她嘴唇蠕动,“武娘”二字就要脱口而出。
    周司辅轻笑道:“筠娘这是在等我亲你么?筠娘都不嫌我胡子扎人了,我若不亲不为,岂不是辜负了良辰美景?”
    筠娘子忍无可忍,一巴掌甩了上去:“滚!”
    这还仅仅是开始。驾马小厮道:“这条山路颠的很,你们且仔细点。”
    四周连个扶手的地方都没有,两人被颠的滚在了床上!
    筠娘子本能的想揪雀金裘来固定身体,只听周司辅道:“你敢扯坏了周内司的坐垫,咱俩都甭想活了!”
    雀金裘的平滑,让两人如同擀面杖跟面片似的,连在一起滚!
    里面是筠娘子焦虑的声音:“你且脱了我的鞋子,会脏了周内司的床垫的!”
    “是让你脱鞋,不是让你解腰带!”
    ——“我的手伸不到那么远呀……”
    “那你把腿拿开,我自己把鞋蹭掉!”
    ——“我的腿能放哪……我用脚帮你蹭……”
    “我是让你蹭鞋,不是让你蹭腿!你磨我的腿干嘛……你这个混蛋!”
    ——“我帮你蹭掉了……你用脚把我的靴子蹭掉!”
    筠娘子只着着足衣的两只脚攀上周司辅左小腿,筠娘子累的汗津津,心力交瘁。
    “你腿不抖不成么?你这么抖,我怎么蹭?”
    ——“咯……咯……好痒……你磨的我好痒……我能不抖么?”
    等走完山路,筠娘子看着连足衣都被蹭掉的双脚,记起这个不要脸的周司辅拿冰冷的脚婆娑着她的脚……恨的双眼喷火!
    筠娘子只顾着自己穿足衣,连他的脚都不敢瞟一眼……
    “你看什么看,再看……我……我扣了你的眼!”
    ——“这么凶作甚?咱们连床都滚了……大不了我让你看回来好了!”
    “谁要看你的脚!疯子!”
    ——“……”
    真可惜,她若只看一眼……她一定还记得这双她亲手捏过的脚。
    到了四合院,抬头只见耸立的香樟树,白墙黑瓦上没有多少岁月痕迹,这一路都很平整干净。
    原主道:“我这院子因着急赁,加上也不定赁几个月,所以不好找租客。既然是周内司牵的线,赁金咱们都好说……屋里的一应家具都留着给你们用,加上院子的地段也好,虽说偏了些,可是拐个弯便是修缮好的往城道,到城里是一路顺坦的!”
    筠娘子利剑一样的眸光扫过周司辅,几乎咬牙切齿:“我们走的那个山路,是怎么回事?”
    周司辅讪笑:“我还不是为了快点,这不就抄小路了么?没想到宋老爷反倒赶在了我们的前头!”
    筠娘子是杀人的心思都有了,哪还顾得上别的!宋老爷皱眉道:“周司辅,你不是说月赁二十两么?”
    原主瞪眼道:“就是一百五十两的月赁也不为多的!二十两?你连公租房都住不起!你听岔了罢,我当时给周司辅开的价是,一百二十两!”
    周司辅腆着脸道:“宋老爷,一定是你听岔了!”
    宋老爷面如土色。筠娘子恨不得原路返回。果然,这个流氓,哪有那么好心?
    就在宋老爷要打退堂鼓时,周司辅又开了口:“周内司既然让我把人带来,这事怎么着我也要负责到底了。这日头这么大,马车还是先进去的好,咱们进屋里说。”
    一进去,是连筠娘子都有些心动了。精致的垂花门,悬着琉璃灯的游廊。庭院里腊梅吐芳,还有一方清澈的池塘,塘中有假山。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
    在客栈和嘈杂里挤了多日,眼下的安静惬意那是与天堂无异了!
    原主咬着一百二十两不松口,周司辅打圆场道:“都勿躁,宋老爷,这事自然是谁做的主,便是找谁了。不管成不成,好歹也是周内司的一片心意,你就是提点瓜果过去道个谢也是应该的,这也算还是我指给你的一条明路了!”
    宋老爷想想也是。
    “周内司呢,也是希望宋老爷初来乍到,能在京城里过个小节过好大年。我瞧着宋老爷连鞭炮焰火都买好了,明个晚上一家人在这里放焰火……想想都是美事!周内司仁厚,指不准能……”
    宋老爷眼睛一亮,连连道谢。
    筠娘子硬生生的把“不受嗟来之食”给吞回肚子里。
    这不也巧了么,原主东西都搬好了,就等着去周家拜别周内司。自然,原主跟宋老爷一并过去。
    筠娘子心知周司辅不敢拿她怎么样,吩咐秀棠秀娇和下人搬东西。
    周司辅诡秘笑道:“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周内司这个时辰应该在宫里见皇上罢。”周司辅摇头晃脑道,“周内司也不发话,你说这院子是赁还是不赁呢,不过差一百两……按理说这个主我也是能做的!”
    果然是在耍人玩呢!
    筠娘子指着他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样……我渴了,想吃瓜果。不过有点远,买起来比较费事……啧,还是罢了!”
    “买!买!”筠娘子咬牙切齿。
    不出一刻钟,周司辅便已各种理由把秀棠秀娇和下人全部支的干干净净。
    等筠娘子反应过来时,他们正在庭院中。四下无人,筠娘子陡然有些慌。
    他们两人之间早在“三代为奴,不得为庶人”之时便拧成了死结。
    腊梅树下,阳光的光影投在她的身上,风拂动盖头,此情此景,他难以描绘,却是觉得这世间的光,都是给她的。
    而他,绯红从省服似乎是红的滴血,长身玉立的身姿肃杀了艳阳。
    周司辅唉声叹气道:“这瓜果未来,我倒是先被渴死了……哎,筠娘,这里刚好有井,这刚扯出来的井水自然是又爽口又甜的……”
    为了这个院子,她忍了!
    “那我给你扯一桶上来。”
    “筠娘扯上来多少,我便喝多少。”
    ——喝死你!
    筠娘子到了水井边,水桶已在井里面,一头的绳子系在井盖上。筠娘子暗暗打气,一定要提满桶水,喝死他。
    筠娘子用手拽了拽绳子——不对,她,她怎么拽不动!
    她本来就不是衣来伸手的主,按理说,一桶水不在话下的。
    筠娘子把腰弯下,使出吃奶的劲,总算把水桶扯动了。
    一下,两下……扑通……功亏一篑,水桶栽了回去!
    “筠娘果然是想渴死我……这诚心不让我喝上水!”
    “你自己扯扯看!”
    筠娘子又加把劲,一阵风来,两腿一抖,整个人晃了晃,直觉井下的水面都在晃。
    筠娘子吃不住水桶的力,脚一滑,人就差栽下去——
    周司辅一把从背后抱住她,嬉笑道:“啧,我又救你一命……”
    周司辅的胸膛完完全全的紧贴在筠娘子的后背上,心跳声很激昂,又像弦断之际的高、潮之音。
    ——他根本就是来占便宜的!
    周司辅两只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咬着她的耳朵道:“筠娘,桶再重,我都会帮你一起提。我知道你不甘心嫁给周内司,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举天下人,都知道宋家青瓷!”
    “你这个疯子!”筠娘子要挣。
    筠娘子拗不过他的固执,他轻言哝语道:“来,一,二,三,我们一起扯!”
    “不!”
    “这桶水不扯上来,我就这样一直抱下去。二选一。”
    “疯子!”
    “我早就疯了,你才知道么?”
    半晌。周司辅心满意足的喝了一碗井水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绣着并蒂莲的锦囊,扔了过去:“你且收好!明个小年,王皇后设宴,这个锦囊,你会用上的!”
    “我不要!”连筠娘子都不明白自己在赌气什么。
    “呀,不要就还我,这可是杨武娘亲手给周内司绣的,周内司一直佩戴至今呢……要不是派上用场,周内司还舍不得拿出来呢!”
    “杨武娘与周内司的相授之物?”筠娘子压住心底的蠢蠢欲动,“你休胡说!坏杨武娘名节!”
    周司辅无所谓的撇撇嘴,一副爱信不信的模样。
    筠娘子趁他不注意,把锦囊塞进了怀里。
    第70章 真假周内司7
    小年夜,崇庆帝于政和殿宴请文武百官皇亲国戚,王皇后于政和殿后殿大宴其女眷。筠娘子在特赐行列。
    前后殿隔着一道朱红飞檐的垂花门,卵石的路边腊梅含芳,馥香怡人。筠娘子是从后殿的侧门进去的,此时未到戌时,到场的官家夫人和媳妇娘子们在后花园里拥队闲话赏梅。园中有亭有桌,瓜果糕点和佳酿的香气,伴着脂粉花露香,倒比梅香还来得热闹。
    周二少夫人是清贵周家的儿媳,又占了皇商的名头,加上为人的世故老练,就没她吃不开的。
    孔大夫人作为皇商的家眷,跟彩瓷的落魄有的一拼,穿的在华贵也是无人问津。
    大皇妃也是蛮拼的,这才小产七天,坐在轮椅上用狐裘盖腿,含笑接受一切安慰。
    二皇妃依然独领风骚,抱着年仅五岁的大皇孙,子贵母贵。
    还有一帮公主圈,以六公主为首,走雍容的皇家范。
    最为尴尬的是准旻王正妃吴十一娘,挨着周二少夫人和六公主都不像,大皇妃和二皇妃对她是赤、裸裸的轻蔑,贵女们瞧不起,只得规避一角,在假山池边赏鱼。
    自然,无人问津的还有筠娘子。
    秀棠秀娇紧随筠娘子身后,就是胆大的秀棠,见到这等场面也是两腿僵硬了。加上一道接一道轻视晦暗的目光扫过来,还有毫不遮掩的夸张私语……秀娇汗津津的手扯着筠娘子的袖子,便松不开了。筠娘子转脸,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也很怕。只要不教人晓得,谁又能知道你怕?”
    “做人就跟做瓷是没差的,经得住高温的锤炼,又不会蛮如铁石……上品瓷器,是让人望而尊之惜之怜之的!你便想着,此时你身在窑炉里,要么成精要么……但凡有一丝怯意,只会让你粉身碎骨!”
    筠娘子皱了眉头。
    筠娘子眼见吴十一娘踱到假山另一侧,眼看凹凸身段就要离开众女视线。筠娘子再细看训练有素的宫女,端果盘和撤空盘,来回奔走。女眷众多,各种嬉笑,自然没有人注意穿行的宫女。
    筠娘子一个激灵,万一吴十一娘失足落水……
    万寿节大祀一事,大皇妃失了皇孙,程家与吴家间隙,程四娘一病不起……而王皇后这头,要不是这个册封旻王正妃的诏书,王十娘又岂会寻死?除却私仇,旻王倒因此得了崇庆帝的青眼……旻王正妃,不亚于众矢之的!
    筠娘子只见已有宫女往假山方向走,抿嘴笑道:“寻常人家的鱼都是难以过冬的,独独宫里,那是一年四季都能赏鱼!咱们也去瞧瞧是什么稀罕鱼能这般欢腾!”言罢,悠悠的踱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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