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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小偷却慌了,手指快速抽出钱包塞进衣服里, 转身往外逃去。
    他速度很快,这时候起身追肯定是来不及了。盛慕槐急中生智, 用脚尖挑起身前一张板凳,弹腿一踢, 那板凳直直地朝小偷飞去, 正正好好落在他身前, 差点把他绊了个大马趴。
    “艹!” 小偷还没稳住身形,已经被赶上来的盛慕槐抓住了。
    “好功夫!” 周围几个茶客暗中赞叹。但所有人的屁股仍牢牢地黏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在这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之地,他们可不想多管闲事。
    “把钱包交出来。” 盛慕槐说。
    小偷把手伸入衣兜,好像在掏什么东西,忽然一把银光闪闪的裁纸刀出现在他手里,他扭过手回身一划,刺向盛慕槐的脸。
    好在她反应快, 立刻侧身避开,没被小偷得逞。
    可谁知道小偷也只是虚晃一招,盛慕槐手一松,他立刻脱身要跑。
    可是这时候池世秋和爷爷已经同时赶到。池世秋扭住小偷的手臂, 爷爷狠狠一拧小偷的手腕和手指,刀子落地,小偷也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他的手腕差点被拧折了。
    盛慕槐上前,从他衣服里搜出池世秋的钱包,小偷却犹如一条滑鱼,趁机一扭挣脱了三人,用百米冲刺地速度逃出了茶楼。
    盛慕槐还在想要不要追出去或者报警,盛春按住了她:“这里的小偷历来有组织,在茶楼内外可能都有同伙,他们刚才是看我们人多才没有上来,你要是穷追不舍,他们也不会饶了你。”
    盛慕槐这才作罢。
    她把钱包还给池世秋,池世秋接过,从里面取出两张大团结,递给盛慕槐:“谢谢姑娘帮忙,这钱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请你收下。”
    “不用不用,我就随手帮了个忙,学习雷锋嘛。” 盛慕槐赶紧推拒。
    池世秋看着盛慕槐说:“要的,这钱包里有我的证件和长辈的照片,是很重要的东西。” 说着,他那“朗朗湖心月”的眼睛还闪着认真的光。
    啊啊啊,池老板年轻的时候好可爱,怪不得b站那么多小姐姐为他尖叫。盛慕槐宣布变成池世秋的妈粉。
    “年轻人,真的不用了。” 爷爷出面说,“以后在这种人多手杂的地方记得看好自己的东西。”
    “您说的是。这是我舅舅的茶楼,我经常来,就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不好意思地收回两张钱,“我会让我舅舅改善茶馆的环境,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
    这少年长得就是他父母的结合体,盛春一听,大概也知道他是谁家的孩子了。他露出微笑,池家教育孩子向来有一套,这孩子虽然社会经验少了些,却是个讨人喜欢的年轻人。
    池世秋找来茶楼的负责人,对他嘱咐了几句,那人听完,点头哈腰,又认真地看了盛慕槐和盛春几眼,记下了他们的外貌特征。
    很快,就有服务生给爷爷和盛慕槐换了两杯上好的乌龙茶,还送来了小吃。
    “你们二位的茶钱我已经付了,以后再来这里也都免费。” 池世秋柔和又有礼貌地说。
    “您别再推辞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池世秋说完,就回过身去,继续认真听戏了。
    盛慕槐和爷爷也没有再和他说话,两人将茶与点心吃完,就准备离开。池世秋这时候又站起来,将他们送到了茶楼门口,等他们不见了才转回身。
    “世家公子的教养就是不一般啊。” 盛慕槐走出茶楼后感慨。
    池世秋的爷爷池江虹原来是八旗子弟,家道中落下海,成名后娶了上海滩大买办的女儿。他们生下的几个儿女,除了池世秋的父亲继承了池派仍旧留在国内,剩下的几个都事业有成,在民国时就移居海外了。
    池世秋的母亲也出身书香世家,所以他身上比一般人多了一股书卷气。
    爷爷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地说:“你还小呢。”
    可别被一片花迷了眼。
    “爷爷你在说什么呀,我可没那个意思。” 盛慕槐赶紧解释。
    她对池老板可不敢有非分之想,他成名的时候自己还没出生呢。至于多看了他几眼,长得好看的小哥哥谁不喜欢看?凌胜楼还长得好呢,她不也没把人家怎么样。
    爷爷见她确实没这个意思,也就没再往下说了。
    ***
    第二天,盛慕槐陪爷爷又逛了一些故地,早早就回宾馆了。
    明天有考试,不管有多大信心,都得好好休息。
    一大早,盛慕槐和爷爷在街边喝了一碗豆汁吃了两个焦圈,就搭公交车往首都戏校赶。戏校离他们的宾馆有段距离,公交车开了三十分钟后才到目的地。
    前两年首都戏校才翻新过,新建了一栋教学楼。从围栏外往里看,白色夏目的瓷砖,绿色的玻璃,红色的操场,看上去崭新崭新的。
    操场上,还有老师监督着学生练功、喊嗓。
    盛春往校内看了几眼说:“我就不陪你进去了,在外面等你,等考完了爷爷带你吃好吃的。”
    盛慕槐知道爷爷是不想让戏校的其他老师认出来,乖乖地点头,和爷爷挥手后,向保安出示了自己的考生证,独自进入了校园。
    盛春目送了孙女离开,又看了看这十分现代化的建筑,喃喃自语道:“现在这条件好,真好啊。”
    槐槐能在这样的戏校里求学,将来得个好前程,他也是十分欣慰的。
    看了几眼,他决定在附近找家能坐的小店喝碗茶,等孙女出来。
    黑布鞋一转,他朝远处的小胡同走去,这时一辆黑色的皇冠汽车停在了校门口。
    李韵笙把车窗摇下来,望着那个背影。
    从远处看,他的身形和身高和师弟很相似,可师弟从来不会穿这样的衣服,也不会这样微微弯着腰走路。他心目中的师弟,还是那个年轻意气风发的人。
    而且,这是首都,师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甚至出现在戏校的门口呢?自己一定是找他找魔怔了,才把大街上一个普通的老头看成了他。
    以师弟的脾气,要是知道了,估计得跟他闹脾气了。
    “老王,进去吧。” 李韵笙收回目光,把车窗摇上,对司机说。
    ***
    因为怕迟到,盛慕槐提前三十分钟来到了学校。
    周青蓉有早课,而且平时没有特殊情况不能出校门,两人一直没能见上面。不过她早就告诉盛慕槐自己的寝室号,盛慕槐考完了以后就可以去找她。
    因为来的太早,盛慕槐不打算到考场外去傻等着,打算在校园里先转转。
    可是还没走两步,她突然感觉肚子一阵翻江倒海般的绞痛,像是有人用手一把捏住了她的肠子似的,她连站都站不大稳了。
    她捂着肚子负重前行,爬了三层楼,才终于在拐角处找到了女生厕所。
    为什么肚子会这么痛,盛慕槐手握住门把手,想到了早上的那一碗豆汁。
    不会是那东西出了问题吧?也是,豆汁那么臭,就是坏了馊了也尝不出来,还有那个焦圈,不会是地沟油炸的吧?
    早知道就该只喝一碗清粥,盛慕槐现在就是后悔,后悔极了。
    可是再后悔也没有用了,她出不去。
    现在到底几点了,我会不会要迟到了?如果迟到,不仅会给监考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而且说不定连考试资格都会被取消。
    盛慕槐焦虑着,她想立刻就走,可是肚子还一直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要是现在离开,万一在考场上没忍住……盛慕槐能尴尬的当场去世。
    终于,等她肚子不再疼痛,脚步虚浮、两脚发麻地走出厕所的时候,预备铃已经打响。
    预备铃距离正式上课有五分钟,考试开始的时间也就是上课的时间,而考场在半个校园外的另一栋教学楼啊!
    盛慕槐全身一凛,顾不上脚底一万只蚂蚁咬噬的感觉,跑下了楼梯,朝考场所在的教学楼狂奔。
    跑着跑着,忽然看见空旷的操场上,一个剪了齐耳短发,穿着黄色练功服黑色练功裤的女生从另一边往这边跑。
    两人目光相对,那个女生猛然停下来,在远处朝盛慕槐喊:“同学,你也是今天来考试的吗?”
    盛慕槐不敢停下脚步,一边跑一边喊:“是!”
    “你知道考场在哪里吗?俺一个人转了好久,一直没找到。” 那个女生的声音听上去像是要哭了。她第一次来首都,又不太敢问别人,在学校里转了好久,怎么也没找到地方。
    现在是实在没有办法了,看盛慕槐是个好说话的样子,才开口询问的。
    “你跑错方向了,跟着我!” 盛慕槐已经跑过了她的身边,朝她一招手,这姑娘就跟在她的后面跑了起来。
    两人爆发出最快的速度,好不容易跑到了考场门前的那条走廊。
    眼见曙光在望,一个剪着板寸头的中年男人却站了起来,在她们离门还不到十米距离的时候把考场的门关上了。
    “老师,等等我们!我们也是考生!” 两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他面前。
    板寸头老师不苟言笑,他看了一眼手表说:“按规定迟到五分钟不得入内,你们已经迟到五分钟了。”
    “老师,您就通融通融吧,我们只晚了几秒钟。” 盛慕槐求老师。
    “对啊,老师,俺们不是故意的。” 另一个女生也求情。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迟到了一秒钟也是迟到。明明知道是重要的考试,为什么不提前到场?这样不端正的态度,怎么学好戏?” 寸头老师丝毫不容情。
    盛慕槐说:“老师,我提早三十分钟就到学校了,是因为肚子痛耽误了时间。这位同学也是迷路了才晚到的。我们是做错了,但绝对不是主观故意的,您就给我们个机会吧。”
    “不行!要是每个人都像你们这样,那还有没有规矩了?”
    短发女生看老师态度这么坚决,眼泪都淌出来了:“老师,求求您了。俺爹娘凑了好久的钱才让我来首都,俺不能试都不试就回去啊!”
    见寸头老师还是没有动弹,她急得想要下跪,被寸头老师直接扶起来了:“新社会了,别来这套。”
    盛慕槐扶住那个急得几乎崩溃的短发女生,心想实在不行只能去校长室找李韵笙了。当年他愿意给自己一个特殊的推荐,现在求他,或许能得到一个通融。
    “孙老师,这是怎么了?” 就在这么想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李韵笙的声音。
    孙修回头,就见李韵笙穿着白衬衫,从走廊那头向这边走来。
    李韵笙在戏曲界鼎鼎大名,学校每个老师都很尊敬他。孙修立刻跟他打招呼,然后解释了一边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两个学生考试迟到了,在关门前的最后一秒赶到现场,两个人是各有各的理由,但按规矩确实是不能放进去。
    李韵笙知道孙修这个人最讲规矩,但同时又是个心软的人。自己不好破坏规矩,就讲给他来听,想让他把规则放宽些。
    其实也无可厚非,听孙修的话,这两个女孩不是故意迟到的,而且也只迟到了不到一分钟时间。
    于是他说:“你们大老远来首都,也不容易。看在这次不是主观因素的份上,就让你们进考场。但是你们的考试顺序要被调到最后两名,在所有正常入场的考生之后,这样才公平。你们能接受吗?”
    盛慕槐和短发女生都说接受。李韵笙又说:“学艺先学德,以后可千万不能迟到了。”
    两个人也赶紧答应。
    孙修于是问两人的姓名,要给她们调换顺序。
    李韵笙听见了盛慕槐的名字,把她的脸和两年前见到的那个小女孩对上了。
    他笑道:“原来你就是省城那个小姑娘啊。没要我的推荐信,自己来报考了,有志气。我一会儿会坐在评委席旁听,你好好考,我要看你这两年有没有进步。”
    孙修见李韵笙竟然认识盛慕槐,似乎还挺欣赏她的样子,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这孩子刚才被他拒绝的时候,可一点没表露出来自己还和李校长有这层关系。
    他把门重新打开,第一个考核的学生已经站在台上了,孙修指着一个小门让两个女孩进去候场,没叫到名字不准出来,自己则跟在李校长身后,走向了观众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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