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节

    无尘子的身体化作了行尸，慢慢走来，脚步不快，可是每踏出一步，便会从其身上抖落下无数的尸气。这些尸气很是不凡，竟然是银色的，即便是阿呆这种僵尸真祖的直系后裔，身上的尸气也是绿色，只不过比普通僵尸的尸气颜色更浓一些罢了。
    “圣人之躯，所化僵尸，大师兄，你的胆子也太大了！无尘子是我们的师尊，你这么做乃是欺师灭祖。天下万物，沾染圣力，便近乎无敌。这具尸体本来就是元始天尊分出的魂魄所驻足，也就是沾染了圣力，本应不老不腐不朽，可是却被你制成了僵尸！成为了第一具沾染了圣力的僵尸，大师兄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道机子的分析很到位，虽然我们都不明白为什么圣力沾染过的尸体会变成僵尸，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不得不信。
    姜封却冷冷一笑说道：“我胆子大？要是我胆子不大一点，过不了几年，你们就等着茅山陨落，从此天下第一不在的时候吧！”
    酒中仙大喝道：“大师兄，你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姜封却指着我说道：“你们难道就没有一点察觉吗？端木森的出现，不就是征兆吗？你们都知道那个世界的状况吧，茅山，龙虎山，昆仑，无数的门派帮助罗焱逆天，结果呢？罗焱失败了，圣人肆虐，那个世界里的茅山的惨状，我相信你们都看见过吧。你们难道就没有一点恐惧吗？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吗？端木森就是第二个罗焱，我们的世界马上也要在他的手上崩坏了！到时候，圣人之力横扫的时候，我们用什么来自保？”
    姜封将矛头指向了我，我冷漠地开口道：“我不会败，我一定会逆天成功。”
    听了我的话，姜封忽然笑的非常夸张，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喊道：“你不会败？哈哈，真是屁话。当年罗焱在那个世界里也说过这样的话，可是后果呢？后果就是那个世界满目疮痍，你凭什么保证，凭什么！”
    我被姜封问的哑口无言，的确，我没有保证，我不知道凭什么能够保护茅山之人。也不知道逆天如何才能够肯定成功，我这样的夸口的确没有保证。
    我低声说道：“是非对错，自有公论。很多人都喜欢将自己的自私之处说成是为了大家，其实这一点更将突显了这人的自私。姜封，你将自己的师尊尸体炼制成行尸。已然是欺师灭祖，今日，我是外人，却要说一句，光是这一点，你就该死！”
    我将话题故意引到了他欺师灭祖的事情上，姜封却反而笑的更夸张了，大声说道：“你一点都不了解我的师尊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所有人都不了解，因为你们看见的师尊都是高高在上，可是只有我才见到过他真正的面目。无尘子，多么纯净的名字，不染尘埃，不落世俗，可是元始天尊分魂所化的他，本事极高，可是却将人命当成草菅。端木森，你应该和圣人战斗过吧，他们给你什么样的感觉？是不是就算成百上千的人死在面前，就算尸体横成，就算血流成河，可是却还是无动于衷？”
    我点了点头，因为圣人的确是这个样子的。姜封哈哈大笑道：“告诉你，无尘子就是这样。每次和人出手，从不留情，杀杀杀，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杀字！而我呢，我见证了他一次次杀戮，从一开始的害怕，惊慌，到最后变的麻木，甚至到了后来，我也参与到了屠杀之中。他将生命看的无关紧要，这样的人，配当个师傅吗？配当茅山的掌教吗？你们告诉我，他配吗？”
    姜封的话无比沉重，说在我们心中，我们竟然无言以对。
    但是，此时诸葛飞依然冰冷地说道：“就算他不是个好师傅，就算他骗了我们很多年。但是师傅就是师傅，你还在狡辩，告诉你，姜封。现在对付你，不问你的理由，而只是惩罚你的罪行！”
    诸葛飞此话说的很冷酷，但是他本就是茅山执法堂的堂主，铁面无私！
    姜封点了点头，长长地叹了口气后说道：“好怀念，当年和你们师兄弟一起在民间游历的日子。无尘子不在，我为你们讲道，告诉你们该如何理解道法本源。你们喊我大师兄，我们一起降妖驱鬼，帮助那些无辜受害的百姓。不过我也明白，一切都过去了，回不去了。那么，今日就让我们好好战一场吧，打个痛快！我为自己而战，你们为了茅山而战，你们若是能够战胜我的终极法宝，便是我栽了！”
    诸葛飞往前踏出一步，低声说道：“我先上，你们不要动手。”
    诸葛飞的执拗让我吃惊，到了这个份上，对上了圣人躯体的僵尸，他居然还要独战，我正要反对，身后的酒中仙却拉住了我，低声说道：“诸葛师兄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将茅山的荣誉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也将自己执法堂的任务，看成是自己份内之事，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插手。端木森，我们在旁边策应就好了。”
    我点了点头，虽然心里还是很不放心，诸葛飞武人之躯一震，身上流出的白气更多了，这一战，他代表的是茅山，而要对付的人却是自己的师兄！
    “诸葛师弟，我们多少年没有动手了？”
    姜封笑着问道，诸葛飞摇了摇头说道：“不记得了，不过应该有上百年了，过去大家还不喜欢闭关的时候还经常切磋，后来大家都个子闭关打坐，连动都不怎么动了。”
    姜封点点头，看着这九霄万福宫说道：“那时候我们还年轻，经常打坏九霄万福宫内的东西，每一次师傅都视若无睹，都是我这个大师兄惩罚你们。有一回你和齐丞切磋，打碎了一展五花彩灯，我罚你们跪了整整三个时辰，身上还压着百斤重物。齐丞求饶，我放过了他。只有你是一个人跪足了三个时辰的，我那时候问你，为什么不求饶。你却说，规则就是规则，没有规则不成方圆。我便知道，终有一日我反对茅山之时，你将是第一个站出来阻止我的人。你也是唯一一个在是兄弟里有能力阻止我的人。如今看来，我猜对了！”
    诸葛飞没有说话，我身边的其他人都低下了头，茅山五老有着年轻的面容，不朽的身躯，却装着一颗已经苍老的心，这也是灵异圈里无数高手的悲哀，他们不会老去，永远年轻。可是心灵却也许死了很多年了。
    姜封拔出一根银针，刺入了僵尸的脖子上，僵尸猛地颤抖了一下，随后一双眼睛里释放出了银色的光芒，这光芒摄人心魄。
    “去吧，打败诸葛飞！”
    姜封轻声说道，但是他说的是打败，而不是杀死，话语间尚有一丝余地。
    诸葛飞此刻先发制人，依然是比闪电还快的速度，一拳打在了僵尸的身上，白气随着诸葛飞的双手喷涌而出，狠狠地撞在了僵尸的身上，僵尸狠狠一颤，不过却连一步都没有退。
    “身体果然够强，十成劲力全开，看我如何将你打碎！”
    诸葛飞实力全开，身上白气全部收缩，汇聚于他的拳面上，这一拳打出，爆发出的威力成几何倍增长，无尘子尸体所化的僵尸登时后退了数步，每踏出一步，地面都震一震，在地上踩出了一个个窟窿，可是依然无事，竟然缓缓走了回来。
    “嗷！”
    一声爆吼从僵尸的嘴里发出，同时喷出大量的银色尸气，这些尸气扬扬洒洒，却不落地，而是漂浮于空中，随后僵尸眼中银芒一闪，这些银色尸气竟然全部都变成了巨大的银针，一齐落下，诸葛飞身子在原地连续闪烁，竟然在如此密集的针雨之中来回躲闪，拉出一道道残影，的确他的速度天下第一不是吹出来的。
    所有银针落地，诸葛飞现出了身形，低声说道：“就这点本事可是打不过我的，大师兄，你的终极法宝要是还留手，可会被我拆掉的！”
    第五十六章，上清妙法茅山术，千古不变唯正气
    诸葛飞战意高昂，姜封被揭露之后，便等于是背叛了茅山。而原本茅山五老第二的诸葛飞却变成了茅山最后的守护者。
    我相信，诸葛飞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为保全茅山的正大光明，他毫不留情地灭了舞殇之魂。又为守护茅山的公正不阿，他以一人之力对抗圣人之躯死后所化的僵尸。
    他不让我们插手，并不是托大，而是一种使命感。
    一声高亢地喊声，代表了诸葛飞心中的战意已经飙升到了极限！姜封不再多话，右手一点僵尸的额头，随后手掌一按，闭其双目，遮住僵尸的双眼后，姜封口里默默念咒，似乎是一种能够引导僵尸体内圣力的古怪咒文。
    但是此时的诸葛飞却没有突袭姜封，而是就这么看着僵尸身体内的圣人之力被引导出来。我奇怪地问道：“为什么现在不出手？”
    身边的阿寇低声对我说道：“当年师伯他们有过约定，一门师兄弟，无论何时，皆不会背后下手。此乃，几个师伯之间的守则。或许很多人认为这是迂腐，既然已经互相成了敌人，就应该下死手，至对方于死地，但是我们茅山的精神，却不允许我们这么做。”
    我一愣，疑惑地问道：“茅山的精神？”
    此时酒中仙却接话道：“上清妙法茅山术，千古不变唯正气。”
    其实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精神，茅山自然也是有的，酒中仙说的这两句诗词让我猛然间想起了，竖立在茅山山脚上的一块巨石上也刻着相同的字样，茅山的精神，其实就是两个字“正气”。天下第一大派，必须正气长存，方可引领灵异圈走向更好的方向。
    虽然我所见到的茅山也有阴暗之处，甚至连这五个茅山最高层的人也不一定都是干净的，但是，茅山毕竟是茅山，只要我眼前的诸葛飞不倒，茅山也不会倒！
    姜封将手缓缓垂了下来，走到了一边，僵尸猛地睁开眼睛，银光透体而出僵尸张开嘴，我竟然看见从这头僵尸的嘴里喷出的银色尸气中竟然带着某些类似道力的东西。诸葛飞一抖身上白色道袍，右脚脚尖往前一点地面，整个人瞬间消失，再出现时，围着僵尸的身边出现了三个诸葛飞，同时出手，我以为这是残影，或者是和阿寇之前使出的法术一样是分身，但是，我却错了！
    因为这三个诸葛飞居然一起开口爆喝了一声，三声爆喝，用的口气，声调都是不同的。
    齐丞露出一丝敬佩的神色说道：“诸葛师兄隐藏的真深啊，天生武人之体没告诉我们，这就算了，如今连这一气化三清之术，他居然也学会了，在寻道石阶上他绝对能够踏过9999级！”
    酒中仙却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一气化三清，正统的一气化三清之术，分化出来的三个个体拥有各自的身体，不一样的灵魂。诸葛师兄这一招，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是初窥到了一气化三清之术的门径，不过战力确实上升了不止一个层次！因为，这三个诸葛师兄都拥有一样的战力，也就是说，现在这头僵尸将会面对三个诸葛师兄的攻击！”
    三个诸葛飞同时出现，身上冒出一样浓烈的白气，第一个诸葛飞出手，速度依然快到我的眼睛跟不上，白气包裹的拳头击中了僵尸的心口，僵尸动也未动，和刚刚一样，防御力太过惊人。但是这一次诸葛飞却脚尖一点地面跳了起来，他的第二拳轰击在了僵尸的心口处，僵尸被打中了第二拳后，这一次却向后退了一步。就在他退出这一步的时候，我的第三拳到了，这一拳打在了僵尸的胸口处，这第三拳所造成的伤害却不仅仅是1+1=2这么简单，随着第三个诸葛飞一声爆喝，这第三拳的拳面落在僵尸胸口的一刻，僵尸的胸口竟然刹那间被打穿，随后，蹬蹬蹬连续向后退了数步，身子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让众人大吃一惊，整个场面上唯有姜封一人低着头靠着墙，不发一言。诸葛飞落地后，却不怠慢，三个诸葛飞齐齐飞出，以品字状悬浮在空中，伸手连续打出十多个法术，这些法术竟然全部都是茅山上茅之术中的封印法门，十多个封印法术全部都落在了僵尸的身上。
    僵尸发出一声呜咽之声，扬尘飘荡，三个诸葛飞落地之后合成一体，脸上隐隐有汗珠，看来使用这种强悍的法术，虽然时间不长，可是依然给他造成了非常大的附和。
    “诸葛师兄好手段，这一战我们胜了，哈哈！”
    道机子这时候跳出来想要拍拍马屁，可是他这话才说完，飘荡在空中的扬尘猛地一收，在一片扬尘之中，有银光爆发而出，恍如要射穿这九霄万福宫一般。
    连我都被惊呆了，齐丞更是喃喃说道：“被诸葛师兄十多个封印法术打中，居然还能爆发出如此强悍的银光，这僵尸，到底有多变态！”
    诸葛飞脸色凝重，一直沉默不语的姜封此时开口道：“圣人之力，不是你们能够揣度的，若是茅山的封印法术能够封印圣人的话，那才是真正的奇迹。我刚刚已经引导出了潜藏在这僵尸身体内元始天尊的圣人之力，这一战，结局已定。作为曾经的师兄弟，我会给你们一个痛快，留你们一具全尸。”
    这话说的狠辣，可是这狠辣也是建立在绝对的自信上！果然扬尘落定之后，一个看起来瘦弱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银光刺眼，僵尸身上不断地发出一些细碎的爆炸声，应该是圣人之力在破开之前诸葛飞打入它体内的封印之术！
    它不说话，走路也不快，但是此刻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不是一点点的强！诸葛飞低声说道：“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极速再开，三分身体，三个诸葛飞再一次出现在天空中，同时出手，可是这一回诸葛飞的攻击还没打出，就听见这僵尸猛地抬起头放声狂吼，身上银光在一瞬间如同爆裂一般炸开，九霄万福宫都在这片银光之中抖动不止。诸葛飞口喷鲜血，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三个诸葛飞同时被打散，最后只有诸葛飞的本体浮空而出，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低垂着脑袋，双手和嘴角都流出了鲜血，刚刚被银光这么一冲，正面受到攻击的诸葛飞，等于是受到了来自部分圣力的冲击，没死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他从墙壁上落下，被齐丞接住，酒中仙此刻大喝一声：“接下来由我酒中仙来领教一下圣人之体所化僵尸的力量！”
    可是酒中仙刚刚踏出一步，就听见背后的诸葛飞狂吼道：“给我回来！”
    我们都是一怔，酒中仙不解地望着诸葛飞，却见到诸葛飞推开了身边的齐丞，深深呼吸之后，站直了身子一步步走向了我们，低声说道：“这是我的战斗，还没打完，你们就不要插手。而且，我还没死，茅山也不需要你们来代替我守护！我才是茅山执法堂的堂主，我才是茅山如今的支柱！我一日不垮，你们就都别想代替我出手！”
    这话听起来并不顺耳，但是我们都知道诸葛飞真正的意思，如果连他都打不过圣人之体所化僵尸，那么酒中仙他们参战也不过是徒增牺牲。
    诸葛飞身上白袍沾染着红色的鲜血，走路似乎有些虚弱，走到众人身前看着僵尸和姜封，却并不退缩地吼道：“我还能再战，大师兄，我们再来打过！”
    我曾经过去听阿寇这样评论诸葛飞，那时候我们还小，他说茅山五老其中最正直刻板的便是诸葛飞，因为他是茅山执法堂的堂主，整个茅山所有弟子的奖罚都在他一人手中掌握，他必须做到铁面无私。很多弟子都很害怕他，可是阿寇那时候却说：“我有时候去诸葛师伯的洞府请教他，他却很友善。其实诸葛师伯并不是一个可怕的人，相反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只是，在众人面前的他，必须要让自己强悍起来，因为比起神秘的大师伯来说，诸葛师伯更能代表茅山！”
    如今我深切地体会到了阿寇此番话的含义，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黑色长发散乱飘动，白袍带血，身受重伤却依然死战不退的诸葛飞，才是最能代表茅山之人！
    他才是茅山精神真正的象征！
    诸葛飞此时此刻大吼道：“我不死，茅山精神便长存不衰！”
    第五十七章，银尸不敌金剑气，姜封疯癫吞尸血
    一声高喊回荡在九霄万福宫中，更让我的耳朵震动。却见到僵尸手中银光凝聚成银色长矛，狠狠射出，这一击并不快，但是此刻的诸葛飞却身子虚弱，连迈动脚步都做不到。银光冲来，刺入了诸葛飞的肩头，银光化作点点碎光，鲜血喷溅而出，挥洒在天空之中，诸葛飞肩膀被打穿，涓涓鲜血染红了他的半边白色道袍，半跪在地上，冷汗流下，脸色苍白非常难看。却咬着牙又一次战了起来，我们所有人都为之动容，姜封一直靠着墙壁，此时的他双眼中露出一丝不忍，开口道：“师弟，何必呢？”
    诸葛飞却哈哈大笑起来，高声说道：“我说过了，只要我不倒，茅山精神就不会消失。我代表的便是茅山！”
    没有人会在此时说他这是自大，也没有人会说诸葛飞不自量力，相反，看着他坚毅的背影。我心中忽然有了一丝丝共鸣，此时此刻，我忽然想起了上海通天会内那一排排墓碑，明明这些墓碑下面什么都没有，明明通天会已经衰落，可是只要我踏进通天会的大门，看见这些墓碑的时候，我都会从心里感到一种精神。
    无论是茅山的精神还是通天会的教义，在此刻却有了惊人的重合。
    我缓步走了起来，阿寇发现了我的动静，正想要拉住我，可是他自己反而被酒中仙给拦住了。酒中仙对阿寇低声说道：“我们中间，只有端木森才能保住诸葛师兄的命，也只有他才能保住茅山。”
    此话里藏着七分悲哀和三分无奈，言外之意便是：堂堂天下第一大派，终于沦落到了需要外人来保护的时候。
    我站在诸葛飞的身后，他感觉到了我的存在，正要对我喊叫，我却伸出手将其打晕。然后齐丞走过来将诸葛飞抬了下去。
    活动了一下脖子，我看着面前满身银光的僵尸，又看了看笃定从容的姜封，微微一笑说道：“姜封前辈，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姜封一怔，眼神锐利地盯着我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轻笑一声说道：“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听见你口口声声说要守护茅山，用你自己的方法。可是最后却是茅山之人在流血，你高喊着无尘子对你的种种不公，可是你不是和他一样要杀自己的师弟们吗？你们之间有千年情义，今日却如此轻易就断了。姜封前辈，这就是你要的茅山吗？冷酷，无情无义，顶着天下第一大派的名头，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话，那我只能对你说，你错了，你已踏入邪道。”
    姜封竟然一句都没有反驳，不知道是无言以对，还是已经不想辩驳。我抬起右手，握住了我背后金色大剑的剑柄，长长吐出一口气说道：“看来已经无话可说了，那就战吧！”
    兽魂剑鞘分开，金色大剑爆发出灿灿炎阳，紧握轩辕神剑的我心中无一丝惧意，笑着说道：“管你是不是圣人之躯，都要在我这一剑下，碎了！”
    最后两个字脱口而出的同时，神剑彻底出窍，金色光芒照耀在众人脸上！姜封脸色微变说道：“这就是轩辕神剑！这就是天下最强的神器！”
    手腕一抖，一剑已经劈出！
    这一剑好似金龙出海，又如九天骄阳，伴随着我心中的战意不断升腾，金色的剑气在空中不断地变大，变强，对面的僵尸身上银芒闪烁，双爪抬起，居然想以自己的双爪挡下这道至强剑气，可是当剑气砍在它身上的时候，银色的尸气彻底被轩辕神剑的剑光所吞没！
    金银对冲，剑气和尸气互撞，九霄万福宫都在这一次的冲突中微微震动，只听见“嘭”的一声，对面的姜封脸色此时再变，因为他看见僵尸的双爪竟然字这片金光中被切了下来，圣人之躯所化的更是被剑气强悍的压迫力给震的连连倒退，最后半边身子还撞在了石墙上。
    虽然很快僵尸的双爪就已经再生，但是这一剑的威力竟然能够和诸葛飞刚刚全力一击相比，让姜封和所有人心里都生出了不可思议的念头。
    但是在我看来，这一击的威力却还是小了，我手上拿着的可是轩辕神剑，而且是两个世界里最强的神器，身为上古时代开始最强悍的神剑，这一剑，我原本是认为可以直接劈碎这头僵尸的。
    毕竟虽然对面是所谓的圣人之体，但是也不过是沾染了一些圣人的气息，离真正的圣人之体还差的远呢，虽然不坏不腐不朽，可是说穿了最多这个强度就是和僵尸真祖差不多，毕竟和圣人沾边嘛。所以，其实诸葛飞能够打穿它的胸口，这反而让我吃惊，这也就等于说我身后昏迷的诸葛飞全力之下，可以和上古僵尸真祖一战！
    姜封见到僵尸自我修复成功，心中才稍稍定了一点，不过对我却没有了一丝轻视。而我举着金色的大剑，却见到对面的僵尸低吼一声，快速向我冲了过来，应该是被我刚刚一剑给激怒了，现在爆发出了惊人的愤怒。
    我嘴角微微扬起，伸手一按我的眉心之处，双眼闭上，一秒之后睁开，眼中看去已然是一片金光世界，姜封就站在我的对面，此时他看见我的双眼内竟然露出了两把金色的剑影，心中忽然一颤，似乎冥冥中感觉到我眼中这两道金色的剑影不简单。对着僵尸开口道：“小心，他可能还有后手！”
    可是此刻的僵尸已经跑到了我面前20步的地方，我冷声说道：“轩辕剑意，剑光，合一！神剑之威耀万世！除魔斩妖，无人可挡！”
    我手上的轩辕神剑此刻剑身爆射出极强的剑光，左脚往前踏出一步，金色神剑狠狠挥出，这一次劈出的剑气在空中滑行，带着万钧之势，劈在了僵尸的身上，僵尸爆吼连连，身上银光化作坚实厚重的防御层，金银两道极光又一次碰撞在了一起，姜封颇为担心地看着面前激烈的对冲。
    而我却慢慢地将轩辕神剑插回了自己背后的兽魂剑鞘内，平静地说道：“胜负已分，姜封，你的终极法宝，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