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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_217

    太子选妃之事本该过几天礼部准备完毕才告知百姓,限百姓不准婚娶。这时候早早放出风声,民间不知弄出多少良贱、老幼成亲,良家子为妾的恶姻缘。他们锦衣卫不能禁民间婚娶,只能缇骑四出,闯入有婚事的人家一一查证,凡不合婚律的一概勒令离婚。
    这么一闹腾,反而是他们锦衣卫刚叫戏里唱得清清白白的名声又受了污累。
    朱骥想起此事,也自沉默,叹道:“你说这些倒也是,可咱们锦衣卫就是皇上手里的刀剑,圣意如何,就是如何……”
    谢瑛道:“下官亦不敢违命,只是将里头人吩咐的事推一推,多上几道奏章而已,大人不必太担心。他们传出来的也不是皇命,不是懿旨,怕也只是两位老公的意思。下官说句不好听的,那两位也还不是当初的汪直、王振,没有让咱们锦衣卫低头的能耐。”
    朱骥叫他说得精神微振,眯着眼道:“是啊,他们还不是当初的汪直,甚至不是东厂掌事太监,还没有那驱使锦衣卫如使鹰犬的身份和荣宠。”
    他们锦衣卫受东厂辖制是本份,难道还要受一个御马监太监辖制么?那梁芳又不直管他们,又不是最受圣宠的太监,怎能叫他一句话就吓得锦衣卫酷刑拷掠大臣?
    他咬了咬牙:“不错。既非皇命,也不是万娘娘亲自下旨,这事咱们便不能私下应了。不然将来这三位官人翻了身,朝廷追究此事,罪过岂不都要归在咱们北镇抚司了?”
    第177章
    李东阳三人入狱后, 都察院的弹章便如雪片般飞进中枢。万安、刘吉、彭华、尹直四位大学士对着词情激切的奏章,也开会研究了一回。
    万安、刘吉、尹直向来是万贵妃党徒, 彭华也是万刘二人援引进中枢的, 深衔其恩,自然与其等沆瀣一气。众人开会肯定不想研究怎么把李东阳三人捞出来,但奏章太多, 送进内廷后若教天子看了不满,嫌他们不会办事,这岂不就要损伤他们的恩宠了。
    万阁老捻须叹道:“御史辈太不知事。选妃是皇家事,何得外人评议?”
    尹直附和道:“首辅所言极是。这群御史非议皇家事,是有意讪君卖直, 其心可诛。咱们不如拣拣折子,看哪个身份不合上奏批评皇家事的, 也一块儿送进去, 请了圣命发到诏狱去的好。”
    彭华冷哼:“三人入狱,奏章汹汹,岂非有结党羽逼凌君上之意?锦衣卫竟未拷掠出实情来,这任新镇抚使实是办事不力!”
    这话说出来, 便带着滔天的血腥气,要把李东阳三人和这些上本救人的大臣都打成某人党羽, 清洗一遍朝纲。
    万安、刘吉虽然也不是什么善人, 却都只是恋栈权位,不想在自己手下弄出这样泼天的大案。何况万贵妃已是奔六十的人了,天子身边又有邵贤妃那样的新宠, 再顾念旧情又能顾多少年?
    这回的事连北镇抚司都站在李东阳三人那边,成日上奏折请将其释放宁家,他们当大臣的哪能反过来要造文字狱?
    更何况他们当首辅、次辅的,权位已臻顶点,再杀多少人也不可能更进一步,自然不能为了一个万家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
    万安摇头压住彭华,刘吉便出了个和稀泥的主意:“我看那些奏折里有许多弹劾内侍梁太监与韦太监的,不过是怨其早早放出选妃的风声,令民间为避选而胡乱成亲。咱们不如先奏请陛下下旨禁民间婚娶,命有女儿的人家送女进京。”
    此旨一出,民间自当平静,那些弹劾内侍和万家两位贵人的也就能消停些了。至于李东阳三人,故意写御名犯讳,是为不敬,合该在狱里多蹲些日子,再有上疏救他们的再慢慢处置。
    刘绵花擅用一个“拖”字诀,什么弹章拖着拖着就能拖过去,叫人弹劾这么多年,依旧不降反升,直升到了次辅。
    万安知道他经验丰富,便用了他的主意,奏请圣上早公示选妃之事,令北京、河北诸地百姓献女入宫。
    成化天子也叫连日的弹章闹得心烦意乱,当即下旨,命礼部发旨,太监按户选人,宛平、大兴两县搭彩棚、雇车轿……从北京开头采选良家子。
    旨意传到安喜宫,万贵妃听了,脸上便先挂了几分霜色,郁郁不乐。
    两个兄弟被弹劾,万贵妃已觉不快;看到太子马上要选妃成亲,心中更不爽。她便叫人把天子请到宫中,回忆旧事,怨诉一番众臣心中只有太子,不顾圣上脸面之事。
    成化天子温声安慰万贵妃许久,又命人去国库要钱,赏赐万达、万喜金帛珠玉——国库的银早让梁、韦二人掏光了,成化帝虽然终究没追究他们,但要花钱就得从国库要,终究不如内库丰盈时方便。
    幸好现今户尚就是刘吉,拨款痛快,换个人来非得再给天子添一重堵心不可。
    但每想到空空的内库,成化天子心中还是有些郁郁,再加上梁、韦二人把好好的选妃事闹到奏本频上,朝廷反乱的地步,天子也终究有些冷淡了他们。
    恰在此时,太子又来给他添烦恼。
    太子穿着全副朝服来请见,瘦弱的身躯叫厚重的华服裹着,似有种不胜衣之感。他一进门便替李东阳三人求情,说:“三位官人皆是忠正贤臣,上疏进谏亦是大臣本份。奏疏上的错字亦是小过,三人已在诏狱反省多日,望父皇早日下诏提他们出狱。”
    朝臣不省心,联章逼凌他也罢了,太子竟也为这等小事来闹他!天子冷哼一声:“闹成这般,正为汝、婚事!”
    太子立刻垂头谢罪,脚却一步不退,坚执地劝道:“儿臣成婚之事若使百姓震动,宫中不安,儿臣愿即此停婚娶事。但历代以来太子成亲、宫中挑人,皆是在南北二京,百姓亦早安于此,何曾有今日之乱象?此是内监乱事,望父皇严束此辈,勿罪大臣。”
    他抬眼看向随侍在侧的梁芳,神光凌然,看得梁太监低眉顺眼,不敢说话。
    成化天子却不爱听他这话,拂然道:“此吾家奴,何预彼事!不可,妄议朝政,回宫,备你的,婚事!”
    他吩咐侍从强行把太子扶出,也冷冷地看了惹出乱子的梁芳一眼,把他留在后头,只叫覃昌、高亮扶着自己去休息。
    覃高两位太监默契地打了个眼风,心中各自有了计较:
    内侍不怕贪、不怕狠,只要能服侍得天子满意就行,怕的就是会给皇爷惹来麻烦。梁、韦二人这回可是捅了马蜂窝,叫大臣们闹到宫里,惹得小爷震怒、皇爷不悦了。虽有万家的两位大人分谤,可万家那是什么人,他们当奴婢的又是什么人?有那个脸面叫皇爷始终包容么?
    往后那两人的恩遇合当见疏了。
    高太监神色淡淡,强捺着心中喜意,越发尽心操持天子身边的事务。
    因梁芳见斥,不敢到圣前服侍,高太监在宫中多值了两天才回家。到家后便见他爱子高肃亲亲昵昵地迎上来,向他道辛苦,又恭喜他在皇爷面前恩宠更厚。
    高太监在儿子面前就不绷着了,笑着说:“你倒乖觉,你爹才在宫里多住了两天,你就知道我又受宠了?”
    高百户笑了笑:“爹爹这般勤谨恭慎,每过一时更在皇爷面前得脸一分,也是自然之理。不过这回我有所猜测,是因为谢镇抚使又到咱家来送礼了——爹上回献了那副安天大会图,皇爷不就喜欢么?这回他又送了一张神仙捧寿图来,下月初二便是圣寿,爹爹将这张献上去,皇爷看了定然更喜欢。”
    高太监笑得更得意,吩咐家人:“把公子那幅画拿来,我要与夫人共赏。”
    高百户虚拦了拦他,涎着脸笑道:“爹爹别急,那画儿还在谢镇抚手里呢。你儿子给人家当差,你老人家也得帮衬帮衬我,当面跟他说句话吧?”
    高太监这才知道谢瑛不是给他送礼,是带着礼物来求他的。
    这么个会办事、会体贴、不贪功,却从不求人的人,如今竟求到了他头上,倒教他有种别样的愉悦,便问儿子:“他是有什么事要来求我?送的还是上回那才子的画儿么?”
    高百户道:“他说不是什么为难事,倒是件于爹爹也大有好处的事。除了那画儿,还有些上好的明珠、宝石,儿子看正好给夫人打簪珥,还有些海外来的玻璃器皿,看着润润透透的,你老人家定也喜欢。他这么诚心,若是些不打紧的事,爹何不就管了他的?”
    高公公略思前后,忽地一笑:“我的儿,他说不打紧就真不打紧了?怕的是他来找我说的正是当今最要紧的那桩事……”
    高百户咂摸咂摸滋味,问道:“难不成他要说的也是如今朝廷上大臣们争的那事?那是文臣的事,我们锦衣卫管这个做什么!爹若是管不了这桩事,我这就去跟他说,叫他把礼收回去。”
    高太监叫儿子当面说了“管不了”,倒也不生气,淡淡一笑:“不必,你先把他叫过来,我听听他要说什么。”
    高百户顶着一脑门子疑问,出去叫了谢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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