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病床前
23question:你来人间一趟，可曾看过太阳？
何以青多咄咄逼人，看准了芳芳不会反抗，于是变本加厉道：“我跟你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把这医药费付了，要不然我就报警！我就跟警察说是你害的我吗。”
芳芳急得给何以青跪下了，一边哭一边说：“青青姐，我是从乡下来打工的，我的钱都寄回家给我爸妈了，我真的没钱，老太太摔倒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何以青冷笑道：“我不管，反正你要是不拿钱，我就报警，字也签了，老太太也不需要我管，我就先回公司了，公司那边有好多事要忙呢。”
何以青说完就走了，留下芳芳一个人哭的可怜。
然而芳芳这个乡下姑娘心地善良，到底是没有对老太太放任不管，留在医院，一咬牙把所有的积蓄都交到了医院。
交完费用之后，芳芳手里就剩下几十块的零钱，连口饭都不知道怎么吃。
看着病床上还在昏迷的老太太，芳芳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老太太，我真的没钱了……”芳芳在老太太的床边，哭着道：“我尽力了，老太太，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千万不要怪我……”
芳芳握着老太太有些干瘪的手，道：“我常听邻居们说，你有两个女儿，大女儿由其孝顺，小女儿二十几岁的时候就不知道去哪了……算了，大女儿都这样了，小女儿也不一定救得了你的命。”
芳芳抹了一把眼泪，随后帮老人把身上的衣服一点点脱下来，换上病号服。
芳芳仔细的把衣服叠起来，却发现老太太毛衣的口袋里，有一张塑封的纸条。
上面写着：老人因患病，神智不全，如有走失，请拨打以下号码……
这个塑封已经很旧了，显然这张纸条老太太已经用了很久了，芳芳盯着这张纸条良久，思考再三，还是拨打了纸条上面的电话。
铃声响了两下之后，一个声音温柔的女人接起了电话。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那个……你好……”芳芳有些紧张道：“请问，您认识刘静女士吗？她……她现在在医院，请问……你是她的亲人吗？能不能……过来一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淡声道：“我不是她的亲人，但是我可以过去……”
芳芳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说：“好的，太好了，我们在a市综合医院的六楼，你方便的话就快点过来，我在这等你。”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之后轻飘飘的说了一声“谢谢”，便挂掉了电话。
芳芳挂掉了电话，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电话那头，何以清的表情冷漠的看着手机的屏幕，良久，一滴热泪无声的流过脸颊。
“何总，你怎么了？”
办公室中，何以清的秘书张暖阳静静的递过一杯咖啡。
何以清叹了口气，道：“小张，把下午的会推了吧，我有重要的事要去处理一下。”
“好的，何总，我马上去准备车。”张暖阳道：“既然是急事，那我送你过去吧。”
何以清点了点头，一个小时后，何以清带着张暖阳来到了a市综合医院。
来到六楼之后，就看到一个小姑娘焦急的在电梯口徘徊，芳芳一边着急的等着，一边在嘴里碎碎念着。
“糟糕，这人这么多该怎么找啊，应该问一下她的名字的。”
芳芳念叨完，抬眼看到何以清这张脸，吓得差点背过气去，她直接腿软的倒在递上，道：“青……青青姐，你怎么回来了，你不会……不会还要告我吧……我……”
“冷静点，我并不是何以青，我是她妹妹。”
何以清冷着一张脸，异常严肃道：“我妈妈现在在哪？”
芳芳看着这张脸，总觉得心里发毛，道：“你……你真的是何以青的妹妹，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何以清最不喜欢别人问这种问题，因为她们两个的名字就像是……一种烙印。
何以清没有说话，张暖阳上前一步，道：“这是我们何总，方便的话叫何总就可以了，我们能先去看看病人吗？”
“好……好的。”
芳芳领着她们去了病房。
白色的病房中，老太太躺在床上几乎就是扁平的一面，消瘦的有些可怜，完全没有了当年那副英气执拗的劲儿。
何以清坐在床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她也想一狠心和她断绝所有关系，从其再不来往，如今这幅样子何尝不是她自作自受。
可是……看着面前这个销售脆弱的母亲，她却怎么也下不了这个狠心。
何以清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说：“小姑娘，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芳芳如实道：“那个……老太太今天自己在家里摔了一跤，等我去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说是脑梗复发。”
何以清：“你是……家里请来的保姆？”
“是的。”芳芳道：“但是，您……您姐姐说，全天陪护太贵了，让我按时间去，价钱就给我一半，我也答应了，每天按时间去看看老太太，给她做饭。”
何以清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姐姐在笙歌工作，她应该不缺钱，为什么要提这样一个要求？小姑娘，我姐姐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芳芳低下头，说：“只有一千块。”
何以清冷笑一声，道：“总裁的秘书，一个月两万元都是少的，她居然连两千块钱的全职保姆都不愿意请？”
芳芳有些为难的咬了一下嘴角，道：“何总，其实青青姐她很久都没有回家了……我有的时候还挺心疼老太太的。”
“你不用说了。”何以清起身，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母亲，道：“我一个月给你五千，你留在这照顾我妈妈，医药费我会全部支付，还有……”
何以清眉头紧皱，道：“别告诉妈妈我来过，她应该不希望见到我。”
“为……为什么？”
芳芳奇怪的问了一句，何以清没有说话，只是径直走出了病房，张暖阳对着芳芳微微一笑，把一张名片递给芳芳，道：“小姑娘听何总的话就好了，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就不用再去打扰何总了。”
芳芳点点头，道：“知……知道了。”
回程的车里，何以清眉头紧皱，不停地揉着太阳穴。
张暖阳一边开车，一边关切的问道：“何总，老太太的事，你也不要太挂心了，a市医院的医疗水平还是挺好的。”
何以清道：“我知道，只是有些唏嘘罢了，对了，小张，你帮我查一下何以青最经的流水账目，这么多的钱，就算是她再怎么挥霍，也不至于连给妈妈请保姆的钱都没有。”
张暖阳颇有些苦口婆心的意思，劝道：“何总啊，其实……我觉得您姐姐应该只是想留点钱自己花，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她对老太太是真的不好。”
“我希望……她只是工作忙。”
何以清的手机又一次传来了消息，何以清十分不耐烦的打开看了一眼，夏逐风的消息首先霸屏，而且每一句结尾都是感叹号。
清清，看笙歌的八卦！！
清清，快看笙歌的八卦，你家一诺上头条了！！
看看一诺学习多认真啊！！
清清啊，看了没有啊，保证劲爆！
何以清隔空白了一眼夏逐风，又翻开了公司的通知简讯。
笙歌公司将于后天举办晚会，希望笙歌各管理层都可以出席本次晚会，如有意外，请提前报备。
“小张，你听说后天有晚会了吗？”
“没有啊，今天早上我看通告的时候还没有呢，应该是总裁临时加的吧。”
“……”
肖雨笙，几个意思啊。
何以清带着十分不详的预感，打开了笙歌的八卦主页。
于是。
……
……
……
这都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