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悟说：“你们家没有床，我每次来禅院都是打地铺。”于是我又跟他们说，我的哥哥甚尔计划在今年结婚，以禅院家的那种风气，还是搬出来才能过好新婚生活。
所以他已经在外面买好并且装修好了新房，给我留了一个很大的房间——
有像是甚尔这样的兄弟真的很好。
以甚尔和他老婆的感情程度，我估计我很快就会有侄女或者侄儿。
直到此刻，我才发现他还是从我们的死鬼父亲那里遗传到了十分厉害的起名技术。
“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如果是女孩的话，就取名做惠。”
“如果是男孩呢？”
甚尔答道：“那也取名做惠。”
……我没有瞧出其中有什么不同。
作为亲叔叔，我决定为我日后有一定可能性诞生的侄子争取一下名字的多样性。
“我觉得我们还是需要以具体情况，稍微进行一些变通的。”
“不如这样，”我郑而重之地开始像一个意大利人聊天那样比出了许多手势，“如果她是一个女孩，我们就取名为千手惠，如果他是一个男孩，我们就取名为禅院惠，你看如何？”
甚尔他沉默了一下，说：“我没看出其中有任何不同。”
甚尔他当然支持我创建千手。
虽然他觉得我创建千手的想法是童年时期的中二梦想，不知道为何持续到了青春期还没有褪色，但是他曾经跟我说过，他不介意改掉‘禅院’这个姓氏。
“可能因为我的亲人只有你吧。”
他那时候弯下腰重重地捏了捏我的脸：“要是你改了姓氏，我绝对会跟着你改姓氏。小鬼，所以你要搞快一点，不要让我反悔，听到了吗？”
甚尔总是喜欢危言耸听。
比如他曾经说我会后悔，其实我根本不会后悔，就像他根本不会反悔。
我知道他在等着我改姓千手，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可是我没有想到。
我还没等到我的侄女或者侄儿出生，夜蛾正道的儿子率先被生了出来。
他出生的那一天，整个咒术高专的树林都在低语他的名字——胖达。
而我和小杰、还有小悟，都在门口急得团团转想要看那孩子一眼，直到带着口罩的硝子从室内走了出来。
“生了吗？夜蛾老师生了吗？是男孩还是女孩？”
硝子默不作声，掏出一把食盐洒在胖达的身上，然后高高地向我们举起怀中这个黑白双色的毛绒绒生物。
“呃……夜蛾老师生了一只男熊？”
虽然我没有轮回眼，但是我仍旧想要它做我的通灵兽。
第12章 你若折他翅膀，我必毁你整个天堂
其实在入学的时候，夜蛾正道就向我解释过次咒术高专里根本就没有斗技场这种玩意，学生之间里更没有斗技之类的活动。
听了这话，我心中仍有几分不甘：“真没有吗？”
“真没有。”
“那我提议创建一个，”我说，“咒术师和咒术师之间的战斗明显能更加体现咒术师的实力。不仅能让学生迅速从实战中学到东西，还能简化咒术师级别的考核流程……”
“我们可以给每个段位设置积分，以赢过不同级别的对手增加不定数的积分。每两百分分为一个段位，可以给每个咒术师颁发一个徽章表示级别，徽章以材质做区别，分别是青铜、白银、黄金、铂金、钻石，分别映射四级到一级、乃至特级的咒术师。”
“除了一对一的战斗，我们还可以推出3对3，5对5，7对7的团队战。这样或许就有人要提出疑问了，咒术师的数量这么少，不能保证每场比赛的咒术师都处于同一个级别，那应该怎么样算积分呢？”
“我提议团队赛用单独的计分模式，每一场比赛的赢家都可以加一颗星，输家扣一颗星，每积累五颗星就可以上一个段位，把每个人的进度都具体化，这样大家提升实力就更有积极性啦！”
夜蛾正道听罢以后，久久无语，他看了我身后的五条悟一眼。
五条悟把手摊开：“玩（）手游玩的。”
我没理他，继续跟夜蛾正道提议道：“其实我还有一个不成熟的小小建议，区区一个特级已经不足以体现我的实力了。不如我们在特级咒术师之上再创立一个段位，只有最厉害、最强大的特级咒术师才能参与角逐这个称号——”
“名称我都想好了，不如叫做【荣耀王者】怎么样？”
换做甚尔听了这话，肯定要嘲笑我不切实际还在坚持做超级无敌咒术王的梦想。
然而夜蛾正道始终是个老师，他率先表达了对我这个建议的认可，然后才委婉地表示道：
“散云，你建议得很好，也不是没有可行性。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一点——”
“我们是咒术师，职责是祓除咒灵，而不是天天和同伴打架呢？”
可恶啊，竟然在这一点上失策了！
我垂头丧气，为此心中郁郁了好几天。
直到侄子禅院惠的出生才让我心情有了些许的好转。
惠虽然是个男孩，但是在襁褓中就已经长得十分可爱秀气，为了炫耀我们千手一族后继有人，我曾经千里迢迢带着小悟和小杰翘课一起去看他。
我伸手转动挂在婴儿床上的悬挂式玩具，里面的铃铛发出‘滴零滴零’的响声，小惠的目光被那些转动的玩具吸引，朝着我们微笑拍手。
我无比自豪地同他们说道：“虽然没有我小时候聪明，但是我侄子还是非常像我，看呐，尤其是这个眉毛，多像我啊。”
夏油杰闻言朝着婴儿床里望了一眼：“别乱说，婴儿这时候还根本没有开始长眉毛。”
没长眉毛怎么了？没长眉毛得罪你了？甚尔可以为我作证，我小的时候眉毛也长这样！
我重拳出击，狠狠地给了拆台的小杰一拳。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回到学校以后，小杰竟然会因为这一拳而背刺我。
“姐妹校交流会要开始了。”
夜蛾正道在讲课时忽然收了粉笔，朝我们几个人说道。
“因为我们这个年级有三个特级，要是都参加，实在有些玩赖。为了公平起见，我校和京都校商量过后，决定只派你们三个人之中一个人出战。参与进和京都校的对抗赛队伍中。”
我的眼睛顿时‘噌’地一亮，目光如炬地盯着台上的夜蛾正道。
——咒术高专！你还说你没有斗技！
“选我、选我！我绝对不会消极怠工，绝对不会有辱使命！”
然而面对我的毛遂自荐，夜蛾正道不动如山，无动于衷地摇了摇头：“你不行。”
“咒术高专交流会只有两个目的，一个是交流实力，通过正面竞争的手段激励大家奋进。第二是交流感情，全国唯有两所咒术学校，一所在东京，一所在京都，全国的咒术师差不多都出身于这里。两所学既相互竞争，也相互呼应。”
“你太强了，”他说，“上去只会让别人心死，所以不行。”
我从未想过太强这一点竟然也能成为我人生的阻碍。
特级咒术师的职位，其实是禅院家帮我申请的。
和小悟跟小杰成为特级时，已有前例的情况不同。我申请的时候距离前一个特级咒术师寿终有快十几年的时光。
尽管禅院家在发现我很强以后，非常努力地帮我上下打点、疏通关系、动用人脉，但是咒术界对这件事一直持有非常保守的态度，所以禅院的人也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毕竟我不是祖传术式，祖传术式意味着历代积累下的威望，那估计成功概率会大上很多。
但如果能成功，那绝对能压一压五条家【六眼】的气焰。
抱着有枣没枣打两杆的想法，他们还是这样做了，而我，我可是日后要站在咒术界顶点的男人。无论禅院家是出于什么目的，有机会我肯定要牢牢抓住。
于是我给他们展示了非常好的木遁，完事以后还重新为他们修葺好了房子。
好在日本的房子大多数都是木头构造，而咒术界的人大多数都是复古派，否则善后工作还没有那么容易结束。
我成为了特级咒术师，离咒术王的目标更进一步，但是我的任务次数也随之紧急下降。
在此之前，禅院家明面上的最强的男人是我的大伯禅院直毗人。
他是特一级的咒术师，自然，这个特一级的特不是指他比一级更强，只是说明他从没参加过咒术高专的考核。
御三家的咒术师当然要比同级的普通咒术师更强……所以御三家享受各种特权。
其中包括直毗人大伯平时只在京都范围活动，从来都不轻易出手，咒术界的高层想让他做点什么、或者请他做点什么，都要付出非常高额的代价、天价的佣金。
我是禅院家的咒术师，自然也是如此——只对禅院负责，不对咒术高层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