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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书屋 > 恐怖灵异 > 女配她听到真凶心音 > 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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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萧圭已经离开很久了,府里的王孺人头上也生了一根根的白发,失了少女鲜润,总独自一个人咯咯嚼着冰。
    而当年,枯枝生出了春意。
    刚刚嫁人不久少女伸手抚上面颊,对着镜子嘲讽自己,生这么一副丑样子。
    她从来没有在萧圭面前说过情啊爱。
    可如今,王蔷对着不相干的薛凝说道:“因为,我爱他。”
    我爱你,这句话死去的萧圭永远听不到。
    这其中有太多的自卑,太多的压抑,太多的彼此不了解。
    有一个不太美妙开头,以及一个无比苦涩的结局。
    是!她是真真切切的,爱着自己夫君。
    废太子是世间最危险存在,裴后强势,陛下心思莫测。而她竟并不觉得怕,而是觉得欢喜,觉得,很幸福。
    薛凝:“但你没有跟他说过?”
    虽面前没有镜子,王蔷也下意识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自己面颊。
    她嗤笑:“我自是不会说,说出来让人笑?”
    王蔷忽而再不想说这些前事,也忍不住反问薛凝:“薛娘子,你今日来,亦无非是存了心思,觉得我对太子下了手?是因为,阿润之事?”
    “有些事纸包不住火,我猜总归是会被查出来。”
    “临江王当初放了那些宫娥,可是赵昭呢?那时陛下有意撮合他跟赵昭。说起来,他这个废太子府邸之上还差个正妻,只需他点个头。赵昭自然不愿意,她当初不愿意跟太子,而今更不乐意跟个废太子。他自然不能容,他想要纳之。”
    薛凝:“你觉得临江王那时想要勉强赵昭?”
    王蔷冷冷言语:“从前他自是不会,他是太子,自是有些风度在。可而今失意,弃他者众,他大约也并不愿意从前拒绝的女子继续嫌弃他。哪怕硬拿到手里,也是香的。赵昭自然不愿意嫁,倒求我说说话,可我能有什么法子?”
    “薛娘子今日前来,不就是为查临江王之死?”
    “他是死在我手里的。”
    第174章 魏楼他不是很做人
    出乎薛凝意料,王蔷倒是招认极快。
    和最初薛凝猜估差不多,王蔷很喜欢萧圭留在他身边。
    成为王孺人,王蔷虽嫌家里人薄情,她自己倒没什么不满意,只一心为萧圭鸣不平,觉得萧圭受到委屈。
    王蔷善调香,萧圭渐至神思恍惚,时有呓语,但旁人只以为萧圭失意。
    最后王蔷情绪失控,对萧圭下了重药,害的萧圭亡故,王蔷也如活死人一般。
    虽有了结果,但薛凝总隐隐觉得有些别扭。
    她想起自己之前问过裴玄应,问及太子对赵昭心思。
    依裴玄应之言,萧圭被废后倒似对赵昭没什么心思了。
    赵娘子总是耀眼夺目,从前萧圭是太子时,他会十分有兴趣,那时太子亦十分自信。
    可待太子被废,失意之时,那样赵昭便显太过于刺眼。
    萧圭疲惫不堪,再不能维持从前对赵昭心思。
    反倒是王蔷,她容貌不显,性情又温柔,萧圭和她一道也更自在些。
    依裴玄应所言,爱不爱先放一边,在裴玄应看来,萧圭体弱且所思,似并没有什么精力搞这强取豪夺。
    如此说来,就跟王蔷说法颇为矛盾。
    但无论如何,这也不过是裴玄应的一面之词。
    说到底,裴玄应不过是个外人,总不至于比枕边人更了解萧圭感情生涯。
    而王蔷跟薛凝招认之后,便也不肯言语了,这妇人跟她嚼过的冰一样冷。
    王蔷其实有些紧张,下意识去摸手腕,手指却落了空。
    这几年里,她笃信佛学,凡心神不宁时,王蔷便拨珠子念经。
    香炉吐烟,她拜的菩萨垂眸悲悯,似窥出她内心污秽阴暗。
    她于心有愧,自从萧圭故去后,她日日念经,整夜难眠,是因心里愧疚难安。
    而今那串佛珠却已让王蔷自己给扯碎了,因她知晓佛不能渡她。
    薛凝瞧见王蔷神色,亦隐隐有疑。
    裴无忌令人将王蔷押走,旋即将整个临江王府细细搜罗一番。王蔷被拘住,连同王蔷平素身边亲近伺候的,皆被带走。
    若是王蔷行事,再如何谨慎小心,总不免会留些破绽。那样细心查问,也能彼此印证。
    这案子审得秘密,不过过了两日,裴无忌也将审出结果说给薛凝听。
    王蔷十分配合,故也未用刑。
    入了狱,王蔷也未反口,仍招认是自己谋了太子性命。
    她出门不便,总使唤婢子替自己买药。
    那婢子紫苏不识药性,每次都去仁安药铺购药,那铺子里伙计得了王蔷重贿,也不怎么问。哪怕看出方子不对,也不跟柜上大夫说,只按方子抓药。
    药铺有记录,抓药伙计口供也都对得上。
    而王蔷房中,也搜出药方及未用完的药材。
    王蔷说自己谋害太子,但也不是说她说那便是。若随便一个人便能顶了罪,裴后也不至于如此苦恼。
    而今不但有王蔷口供,还有对得上的人证物证,那自是不同了。
    且王蔷落狱,也不单单是玄隐署一处盘问。廷尉府、宫中郎署皆得了旨意,一并审问此案。
    王蔷始终口供未改,反复盘问也未见破绽。
    如此一来,这桩案子看着也似要了结了。
    薛凝想了想,低低声:“那我要是觉得太子之死仍有可疑呢?”
    裴无忌也学她低低声音说话:“那咱们便查清楚些。”
    裴无忌想想又补充:“我不是为你,我是说本便应查清楚些。”
    薛凝心尖儿热了热,轻轻嗯了声。
    她跟裴无忌倒是越来越合得来了。
    宫里面盯着,裴后欲洗清自己谋害太子嫌疑,廷尉府等插手进来,案子也将将要定性。牵涉的人多,事情也变得难。
    不过裴无忌倒是说得轻描淡写。
    其实王蔷不是那种惹人同情的人。也不是那样义愤填膺,使人热血上头的冤狱。
    王蔷没那么清白。
    她给太子下药是真的,只是未必杀了人。。
    不过无论怎样,薛凝还是觉得要就事论事,要将真相查清楚些,不要含糊了事。
    她说道:“其他许是真的,但证词之中,说她对太子用了猛药,取了太子性命,却是含糊其词。”
    最好例子便是潘玉,潘玉只是瘫,却没有死。
    王润认真仔细的照顾他,由此得到潘玉依赖,以及众人称赞,于是王润一下子成为很要紧的人。
    这样声声贤惠称赞中,王润难得被旁人留意关注。
    以此为镜,王蔷是不会杀了萧圭的。
    潘玉也好,萧圭也罢,其本身便是最重要展示品,又岂会杀之?
    哪怕王蔷恼恨萧圭这些年仍惦记赵昭,但萧圭病榻缠绵,由着她服侍照料,也已能抚平王蔷心底愤懑。
    可这些不过是对王蔷心理描摹,又没什么凭
    据,也难以将旁人说服,算不得什么极有力的疑点。
    最要紧是王蔷为何要认?
    薛凝本以为是有人以家人为挟,对王孺人加以逼迫。这法子虽老套,却是经典款。
    不过王蔷家里并没有什么感情好亲眷,唯一一个弟弟,也在牢里自缢死了。
    薛凝不放心,心又细,还托裴无忌查过。
    裴无忌令人验明正身,死的确实是王瑞,不存在抵换可能。
    不过办这桩案子的倒是薛凝老熟人,竟是魏楼。
    溧阳公主造反,魏楼本是溧阳公主的入幕之宾,而后反水,摘了溧阳公主头颅领功劳。
    他既立下如此功劳,陛下亦赦免其罪,还赐了官职。
    而今魏楼为廷尉监右平,品秩六百石,负责审涉重案,巡查狱政。六百石的品秩虽不高不低,但有一桩好处,便是能直接给宫里陛下递折子,凡事能上达天听。
    于是魏楼摇身一变,就成为陛下心腹,这些日子满京城捞捕溧阳公主余孽。
    魏楼脸皮甚厚,既不在意别人说他背主,处置逆党亦十分心狠,甚至比原本未曾附逆官吏还更狠些。
    依薛凝看,魏楼颇有些皈依者狂热,手段亦更狠。
    王蔷的胞弟王瑞就撞在这枪口上。
    当然在薛凝看来,魏楼还是老样子,这柿子挑软的捏。
    王瑞说是前太子小舅子,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自打萧圭故去后,临江王府就跟冰窖子似的,王蔷宛如木头一般,哪儿还能有什么权势?
    从前太子风光时,王瑞也不过是托阿姊关系,得封一个恩荫,用个虚职养着罢了。
    王蔷配得感低,也心满意足。
    王瑞笨笨的,也乐得如此。
    王蔷心思多,但正儿八经算个外戚时,实话说是没作妖的。
    偏偏时过境迁后,却受此连累。
    溧阳公主拿着替前太子鸣不平口号作乱,但实则从前跟前太子关系并不怎么样。也正因为王家没什么声势了,魏楼便拿王瑞开刀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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