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我无语的耸了耸肩,莫非那晚我看错了?现在不是找殡仪馆的时候,我得抓紧时间寻找中心路494号了。
根据地图上的显示,我现在所站的岔口叫成仪路,往左边拐就是中心路了。
找准方向后,我收起了手机,开始向左边路走去。
这里的人个个行色匆匆,并且都埋着头,似乎生怕和别人打交道一样。
我越走周围越偏僻,路两边是类似于平原般的杂草,一直连接着大山,房子也不多都是挨着山脚下建的。
眼见路上也没什么人了,我赶紧拦住走来的一中年男人问道:
“叔叔,我想请问下……”
“不知道!”
我话还没说完,那个中年男人一脸不耐烦的挥手走开,甚至还带着小跑,似乎生怕我继续追上去。
我不解的看着中年男人跑远,也没什么办法。
照理说,这条路应该就是中兴路了,怎么找了这么久,别说是牌号了,连个房子都没见几栋。
好在走着走着,我见前面似乎出现了个村落,我眼神一亮,赶紧加快了脚步。
等走到时,我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回头看去,身后一条笔直的长路已经空无一人。
我咽了口唾沫,水也在路上被我喝干,四处看了看,发现前面有个小卖部。
于是我掏出零钱走了过去,从冰柜里拿了一瓶水,随后递给了坐里面的老板。
老板是个微胖的年轻人,穿着一件乔丹的球服,满脸青春痘,年纪不大,但是已经秃顶了。
我见这个老板好像没那么难说话,就一边喝水一边尝试着问道:
“老板,这天真热啊……”
“恩。”
老板虽然只是恩了一声,但是我知道有戏了,最起码他愿意跟我说话。
我趁机又拿了两瓶水放包里,顺便把钱递给他说:
“这里住的人还真少,找个房子都找不到,哈哈哈。”
这老板接过钱后,沉着脸看都不看我,说:
“住那么多人干嘛?到头来还不是一堆骨头!”
我听他这话里面好像带着怨气,于是连忙附和着他说:
“就是,哎,有的人想见一面都难啊……”
这老板终于是听出了我的意思,抬起肥胖的头,小眼睛盯着我问道:
“你要去哪儿?”
见他主动问我,我心里瞬间乐开了花,连忙认真的说:
“中兴路494号。”
我本以为他会很乐意的给我指路,没成想,他听到这个地址后,却陷入了沉思,低着头想了半天。
我站在一边不停的擦汗,心里祈祷,大哥你可千万别说忘记了啊。
过了会儿,这老板突然仰起了头,小眼睛盯着我看了好半天,最后像是看到了鬼一样,抱着头哭喊道:
“滚!别惹我……别惹我……你滚开,滚开……”
我被这老板骂的慕名奇妙,站在原地走又觉得可惜,不走又觉得尴尬,最后见他声音越喊越大,我害怕被别人误会我欺负人,只好背着包离开了。
神经病吧这人!
我在路上嘀咕着,可是看他的反应,他好像又知道些什么,他刚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最后干脆不想了,我沿着路一边走,一边继续寻找号码牌,这里是中心路肯定是没错的,但是494号却不知道在哪个方位。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快要落了。
终于,我在路边的草堆里看到了一个路牌,上面用红油漆写着中兴路256号。
卧槽,真不容易,总算是找到了,只要号码方向对,沿着这个方向找,应该总会找到494号的。
有了方向就好办,我弯着腰,每走一段路都会寻找路边的牌子。
找了半个小时,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看到了中兴路494号。
我激动的抬起头四处查看,发现前面不远处就有一栋三层的小楼,小楼周围没有任何建筑,甚至连住户都没有,我想这应该就是494号了吧。
这栋楼看样子建的有些年代了,估计是民国时期就存在了,墙边上都出现了好多裂纹,只是他的墙面全部呈白色,所以显得不那么脏。
我加快了步伐走了过去,结果站在楼房前,我难免有些意外。
因为这栋楼房上面竟然写着:中兴路精神疗养中心。
我只感觉头皮发麻,这疗养中心不就是精神病院的意思吗。
我又跑到楼房前的牌子仔细查看了下,上面确定写着中兴路494号。
后来我仔细一想,之前的线索里,好像确实有幸存者住进精神病这么一条信息,难道贴吧吧主提供的这个谢德胜,就住在这?
我又转头在周围四处看了看,真的是什么都没有,这栋楼像是凭空从土里冒出来的一样。
没办法,既然来了,还是要进去看看。
我深呼了口气,大步向精神病院走了进去。
门口就有一个陈旧的咨询台,我走过去一看,发现有个白发老太太坐里面,她正靠在椅子上打盹儿。
第四十九章 老太太
咨询台里的老太太睡的正香,还时不时传来打鼾声,我站在原地四处查看,整个精神病院的大厅显得格外宽敞干净,没人摆放任何的装饰,大理石地面光滑,就像个溜冰场。
估计是快要落日的缘故,这里面的光线也不好,除了这个咨询台,就属最里面那个老式楼梯口最为清晰了。
我看了眼里面睡熟的老太太,发现咨询台上有个警示牌,牌子上写着:切记不要大声喧哗。
我不好意思就这么打扰她,周围没有一个人经过,我也不敢直接上楼去找。
纠结来纠结去的,眼见太阳都要落了下去,我一咬牙还是走了过去,准备叫醒她。
可当我刚好走到咨询台时,这个老太太哼唧了一声,竟然睁开了眼。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老太太像是睡饱了,伸了个懒腰,结果看到我站在咨询台时,一脸的错愕。
我赶紧笑着搭话说:
“老奶奶你好,刚看你睡着了,没叫醒你。”
老太太斜了我一眼,似乎很不愿意跟我讲话,拿起水杯喝了口后,慢慢说道: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啊?”
我连忙笑着说:
“恩,我想找个人。”
老太太头都没抬,放下水杯开始收拾东西,说:
“谁呀?”
我激动的快速回答说:
“谢德胜!”
我刚说完,就看到老太太身子明显一顿,她抬头再次斜了我一眼,等了好几秒钟才慢悠悠的说道:
“这里没这个人。”
“没这个人?”
我瞬间急了起来,我辛辛苦苦找到了中兴路494号,却跟我说没有谢德胜这个人,我不甘心的杵在咨询台盯着老太太,我觉得她在撒谎。
老太太对我的反应似乎早就猜到,波澜不惊的指了指警示牌,意思让我不要大声喧哗。
我压低声音,不甘的再次对老太太说道:
“老奶奶,麻烦您再想一想,他的名字叫谢德胜,是个男的,这个人对我真的很重要。”
老太太砰的一声把手上的东西摔到桌上,怒气凶凶的冲我说道: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以为老婆子老糊涂了?连这么点儿人都记不清?”
没成想老太太比我还激动,口水喷了我一脸,我尴尬的往后退了几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候,老太太语气稍微平复了些,继续说:
“小伙子,回吧,不要找了。”
别人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继续纠缠下去,看着已经昏暗的大厅,我一脸失望的走了出去,再次回头看向这个精神病院,总觉得这楼上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眼见太阳已经落下,接着天就要黑了,我只好一个人慢悠悠的往回走,通往这个精神病院的长路,依旧是空无一人,带着不甘心我回头看了一眼。
精神病院已经开启了灯,不算亮的黄灯照亮着所有房间,我隐隐约约似乎看到其中一个房间窗口站着个人。
等我停下脚步定睛查看的时候,那人已经消失不见。
我叹了口气,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七点了。
走了大概五分钟的样子,我越想越不对劲,为什么刚刚这个精神病大厅那么安静,而且一个路过的人都没有,我在里面的时候,甚至连说话声都听不到。
如果说病房里的病人少,那为什么一到晚上,就把所有房间里的灯都给打开了?
还有老太太对我的反应,我只是提了个谢德昌,她如果不认识,为什么会那么激动?
不对!这里一定有问题!
我赶紧停下了脚步,果断转身往回跑去。
已经离我有些远的精神病院小楼,此时在夜里显得格外亮堂,我一边跑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了手电筒,晚上行动光线视野是最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