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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他想做什么_70

    他的话说得还算顺溜,可看那发直的眼神,估计离躺平也要不了多久。
    虽然他先喝晕了王大胆,但还是被对方硬灌了好几瓶下去。而男人的友谊在酒桌上总是建立得格外迅速。现在,踩在棉花上的吕骄阳已经觉得,王之衡是个性子分外爽朗的好人了。
    滴酒未沾的徐宵:“......”
    “我以为你们会在吃饭的时候讨论下案情。”他给自己挟了一筷子菜,低头细嚼慢咽,“没想到你俩是来结兄弟的。”
    他声音不大,但吕骄阳的脸比原来更红了。
    “没有的事!”吕处一挥手,叮叮当当带倒了自己的杯子,铿锵有力到,“我们这是在增进革命友谊,不搞好关系,怎么开展工作!”
    徐宵想起来了,大学的时候,这家伙当过一段时间宣传部部长。
    “随你们。”他总不能真的和这两个喝上头的疯子计较,反正第二天,吕骄阳就会灰溜溜地过来承认错误。
    屡教不改,徐宵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
    两个上司喝晕了,下属却还是清醒的。徐处长索性把目光转向了周宏和小方。
    他听吕骄阳说了周宏的事情,这个小警察看起来沉默,没想到却深藏不露。
    有点意思。
    吕骄阳身边其他的下属他也见了,和对方简直一个脾气。只是没他们的上司熟悉人情世故,这才一而再再而三地闹笑话。
    吕骄阳自己未必意识到这点,但徐宵看得很清楚。
    换作十年前,不管会不会惹怒对方,徐宵肯定都会和吕骄阳说清楚这件事,至少也要提点一二。
    但现在,当他们两个十年都没怎么联系过之后,他没把握,如果自己直接点明,吕骄阳会怎么想。
    他皱了皱眉。
    “你俩对今天的事有什么想法吗?”直说不行,徐宵只能采取迂回战略,周宏看上去是个可用的,稍微调/教一下,倒也能成为吕骄阳的助力。
    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他在心里无奈地笑笑。
    听到他的话,两个小警察脸上的表情都有点凝重。
    他俩参加工作的时间都不算太长,这个案子,算得上是他们遇到最血腥的案件。
    周宏的脑海里又浮现那张腐烂到不成人样的脸,他拼命咽了好几口唾沫,才没让自己当着上司的面吐出来。
    “如果那张哥说的有八分是真,基本上是寻仇无误了。”徐宵和王之衡混得熟,在他面前,小方要比周宏更自在,索性先开了口。
    “董大桓要真是和黑社会牵扯上,有仇家就再正常不过了。”见徐处没表示反对,他继续说下去,“先杀了他,再毁坏他的脸泄愤,这梁子结的还不小。”
    徐宵没说话。
    “那他的两个儿子为什么参与进来?”小方没想到,先跳出来反驳自己的是周宏,“董家兄弟和董大桓也有仇?”
    “你还能说这么长的话啊......”他惊讶。
    周宏:“......”
    不过小方并没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他把筷子放下,正襟危坐:“你们头儿不是说了吗,那俩兄弟小时候和他们爹关系不好,天天挨打,没准就记仇啊。”
    说到一半,他又重新拿起筷子,挑了一片肉,“那仇家要是许以重利,再哄哄他们,比如什么你老爹死了,家产就归你俩之类的。说不定就被说动了呢。”
    分局没少处理过这种破事,年年拿社区模范家庭的一家人,到了老人快咽气的时候,就开始窝里斗。为了那点遗产,个个争得和乌眼鸡似的。
    这种例子屡见不鲜,因此闹出人命的,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
    所以,他根本就没对这两兄弟抱什么希望。
    “如果他们跑了,我会认同你的意见。”
    徐宵喝了口冷掉的茶,感觉这家饭店茶叶放得太多,嘴里全是苦涩的味道:“但现在他俩躺在淼岭市局,还都是自己跳河的。”
    小方噎住了,他忘了这一茬。
    “也许他们有把柄在别人手上。”这个时候,周宏难得出来打圆场,“可能是什么非常严重的事情,让他们不得不选择在抛尸后自杀。”
    徐宵的想法,其实和周宏差不多。
    但他想不通一点。
    什么样的把柄,才能让董家兄弟去主动跳河?
    既然连死都不怕,那还有什么值得他们在意的东西?
    “也许吧。”沉默了一会儿,他又道,“那么,屋后那个人又是谁?”
    夜很深,很暧昧。
    穆珍宝躺在床上,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处于贤者时间里的他,翻过身,手臂一展,把男人搂进怀里。
    穆少爷鲜少有这样的耐心,床伴这种东西,他总是不缺。只要他乐意,天天换一个也不是什么难事,无非说出去不好听罢了。
    但人都是爱美的生物,对于身侧这个美貌远超平均值的男人,他现在有百分之百的耐心。
    男人乖乖的蜷在他的怀中,脸上还泛着情/事过后的红晕,衬得他的容貌愈发动人。穆珍宝越看越觉得心痒痒,不由凑上去,在对方脸上轻轻啄了一下。
    怀里的人一颤。
    “你叫什么?”穆珍宝被他这种反应勾得心情极好,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亲他。
    他没有问床伴名字的习惯,这是破天荒头一回。
    大概方才太过激烈,对方的嗓音有些哑,像小猫的爪子一样,轻轻地挠着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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