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
一名老农排众而出，向黑夜解释此人由来。黑夜听过，假装扮作思考。超感知却缠住那浑身是血的刘梆，仔细探查。这人也真是命大，虽然身中五六十刀，但却没有一刀致命。只是失血过多，若是不赶紧救治，终将一命呜呼。黑夜用超感知在刘梆体内游走一遍，便要收回。突然之间，却是一愣。你道为何，原来，这刘梆丹田中，竟然有一异物。那是一团氤氲之气，似云似雾，不断地幻化成各种形状。不似能量器官，却又怪异无比。
黑夜疑虑大起，心道救下也好，看看这刘梆到底有何异常。遂一抱拳，向围观百姓开口道：“在下是神医管家。古人云，救人一命，功德无量。我家神医眼里，只有病人，不分善恶。此人虽恶，但眼下垂危，我代少主接受此人求医。若此人醒来后，恶性难除，可将其缚之官府。各位父老乡亲，以为如何？”
众人听得这一番言语，众人虽略有非议，但大多还是点头称是。黑夜见消除了部分不良影响，便吩咐那几个小痞子将人抬进馆驿，由清月出手治疗。
这等外伤，对清月来说，乃是小儿科。唯一麻烦之处，便是失去的血液如何补给。不过这也难不倒她，他将血木放出，抽出一滴血泽，渗入刘梆体内。
黑夜又吩咐丫鬟，取来清水，将一粒大力丸纳入刘梆口中。不多时，刘梆便缓缓转醒。只见他一个鲤鱼打挺，便从地上翻了起来。他适才虽然昏迷，但不知为何，却将一众人的言论却是听在耳里。如今得救，翻身便跪倒在清月跟前，谢过救命之恩。
清月扮作聋哑人，不能回答。萧如萱在侧，便解释了一番。那刘梆听闻后，竟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嘴巴。他继续磕头，口称要追随神医，鞍前马后服侍。
黑夜心中一动，对萧如萱略施眼色。萧如萱聪颖，立刻会意，向刘梆说道：“汝且止住，我家主事之人，乃是伍公子。你若有心追随，可向伍公子效命。”
那刘梆听闻，转身纳头便拜。口中称愿意效命。黑夜浅笑，出言道：“你可曾想过，你往日名声不佳，会坏了神医声誉？你若要真心追随，需得一番表示。”
那刘梆虽是混混，但也有一帮手下，平日里义气相称。听得黑夜这一点拨，立刻醒悟过来。他先对黑夜告了个罪，随后奔出门外。
馆驿外的民众，见到刘梆生龙活虎地奔出来。虽暗赞神医手段高超，但却对这恶人非议颇多。当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刘梆出了馆驿，突然跪倒在地，向百姓连连磕头。直到把头皮磕破，额前鲜血淋漓，这才出声道：“诸位邻里乡亲，刘梆旧日作恶，枉自为人。今日得神医救治，欲痛改前非。还望各位做个见证，若日后再与诸位为难，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人群中传出一阵惊呼，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刘梆得神医救治后，竟然连性情都改了。一时间，又是议论迭起，对神医赞叹不已。
刘梆磕了头，做足了功夫，这才返回馆驿内，向黑夜跪拜，宣誓效命。黑夜已知外头效果，心中欢喜。便将他暂时遣派给魏无病，由他先行调教。
待到天晚，馆驿门口人群散去。次日，又有更多人聚集而来，寻医问病。如此这番，已过了七八日之久。
这其中，黑夜吩咐俞霖将第一批协议的【蕴气丸】交付于威武侯，顺带将临时缓解君夫人病症的药丸一并送达。威武侯大喜，又于宫中设宴，邀请神医参加。
但黑夜以神医繁忙，专致炼药为由而拒绝。最终由黑夜带了霍克和文钟，参加宴会。豪饮至深夜，尽兴而归。
宴会上，黑夜也探了探威武侯口风，侧击如何看待清月行医一事。威武侯对此不以为意，反倒大加赞赏。认为神医出诊，长了他的威风。因为这几日，曾有麾下官员说项，口称威武侯有德，引神医下凡，救治黎民百姓。
如此一来，黑夜倒是忧心尽去。至少在林零城内，安危已不用担忧。但黑夜依旧不敢懈怠，谁知道君侯都喜怒无常，万一哪天变了主意，便是祸事一桩。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迷踪偷宝 治病新策
黑夜继续派遣捷天暗中查探威武侯势力，此外，又让捷天盯住北市的沃土点，尝试寻出沃土的出产地。捷天侦查能力强大，没过几日便有了结果。
原来，威武侯在城西拥有一片峡谷，长有三、四里，深四五十米。那处地貌非常奇特，从空中俯瞰，像个s形状。威武侯遣人在峡谷两侧种植草药，收获颇丰。那些沃土，是从峡谷底部掏挖。
峡谷底部，已形成自然湖泊。湖泊中央掏挖出来的淤泥，便是那一等沃土，靠近岸边，以及岸上的又分作二等三等。湖中也有不少草药，年份久远。
威武侯自然不会大意，所以常年遣派大量兵士设防。因此峡谷两侧便是军营，驻扎了五旌兵马，共计五千人。峡谷中不仅有兵士巡逻，还有高手守卫。
捷天不敢过于接近，返回赵一彪处，取了自己单兵套装的护目镜，再次探查。发现谷内有晶力超过千晶的蓝武三人，还有那种晶力值波动不定的高手两人。
如此一来，他根本就不敢进入谷内。万一被发现，不仅死路一条，而且还会坏了黑夜的大事。黑夜得知这一消息后，也是头痛不已。现在自家势力低微，根本无法图谋。
但宝山在侧，若不捞点东西出来，实在不甘心。他先让捷天在远处寻了一个隐蔽的地穴作为窝点，然后派出迷踪，到峡谷盗药。
那些迷踪真不愧是寻宝猴，自身会变色，隐蔽于峡谷内，竟无人能发觉。猴王聪颖，带领猴群，只挑年份久远，以及隐蔽处的草药挖取。回头一清点，竟然发觉了两株万年灵药。
这还不算，猴子在谷中溜达，还深入过一个细小的洞穴。从洞穴内，带出几块碧绿的能量晶石。黑夜据此猜测，这里可能有一处小型的木系能量矿脉。
但这种能量晶石，与他从魔神山脉中所得，却是不一样。清月做过尝试，发现这些晶石根本不能为人体吸纳。不过，植物却是可以吸收，效果比沃土还要好。
黑夜吩咐捷天当心，一边继续偷盗灵药，一边寻找能量晶石。不过凡事总有个底限，不能偷盗过狠，万一被谷内高手发觉，好事就变成坏事了。
黑夜在林零城有了大收获，但是他并没有忘记。自己一行人的目的，是奔往东北方向的止马坡，这里不能作为安生之地。而且，呆在林零城，短期内也很难获得更多收益。
所以又过了几天，黑夜便将自家人一同召集，开始商议离去之事。黑夜先起了个头：“诸位，眼下已是冬季，我们必须抓紧赶路了。万一来一场大雪，覆盖了道路，这行程可就耽搁了。眼下大乱的征兆已起，我们必须尽早占领据点。”
“主公此言甚是，”文钟连连点头，“前路不明，若不尽早打算，恐途中又多生是非。”
他心中也有些计算。黑夜曾答应他，将他两个同伴复活，但在途中颇为不便，必须先赶至止马坡。
众人也同意早日离开林零郡，这里虽然安逸，但不是自己的窝，待着总不是滋味。黑夜见众人没有其它意见，便将提早离开林零郡一事定了下来。
“清月，君夫人体内毒虫，可有好的办法应付？”黑夜问道，要离开此城，先要过了威武侯这一关。
清月颔首，她道：“除了小昕施展水系术法，驱离毒虫体内水分，直接灭杀之外，我又寻得一法。捷天那处备有一些毒囊，我挑出两种，其毒性足以杀死血管的小虫。但难点在于如何吊住君夫人的生机，不至于被毒药毒死。”
“【剥皮僵尸】的效果不够么？”黑夜疑惑道。清月已经在药剂中添加高级灵药，照理说抵抗适当的毒性已经够了。
“不行！”清月斩钉截铁，“毒虫在血管内，血管内毒药效弥散太快。一旦进入心脏和脑海，必死无疑。”
听到清月的回答，黑夜倒是纠结起来了。他皱眉道：“那操控血木呢，直接过滤血液，将那些虫子灭杀也不成么？”
“也不成，那些虫子已经弥散在体内。而且过于细微，很难全部灭杀。”清月又道。
如此一来，只有让小昕出马了。但黑夜实在不愿意再暴露小昕的特殊能力，万一泄露太多，引起威武侯猜忌，离去就不那么容易了。
文钟突然插话道：“主公，我倒是有一个想法。”
“哦，且说。”黑夜对文钟的智慧颇为欣赏。
文钟道：“既然是活物，必定有本能。食草动物会迁徙，挑选水草肥美之地。又如猛兽，以肉为食，但也有喜好。这毒虫喜食血肉，如果我们能提供比血肉更优良的东西，那就可以把毒虫引出来。”
“此计大善。”黑夜一拍大腿，看向清月。清月也是一脸惊喜，看样子是有新的治疗方案了。
清月道：“引诱之物容易解决，小师弟，你在血木内存储的另一样灵药可以派上用途了。”
清月这一说，黑夜也想起来了。当时他与捷天在魔神山脉中，凑巧灭杀了一只7级魔兽。除了用血木吸收干魔兽的血液形成血泽外，还吸收了内脏。最终形成了一些乳白色的液体，填满了血木内两个蜂巢空间。
清月解释说，那种白色液体，也是一种奇药，称为腴膏。大补，与改善体质有奇效。用血泽和腴膏作为诱饵，应该能吸引毒虫。但效果究竟如何，现在还不敢确定，必须尝试过后，才能判别。
但不管怎么说，为了避免暴露自己更多实力，任何方法都值得尝试。如果这一计不成，只能到时候再说了。
离开林零郡，除了带走草药外，还必须增加一些补给。幸亏这是大城，东西远比萧云山那小城丰富。黑夜朝俞霖问道：“你这几日，流连于市集，可有收获。”
俞霖见主公问起，立刻应道：“回禀主公，此城不禁布和绢的贩卖。一斤黄金可买33匹绢，或是100匹布。我已通过几个大的商家，购得绢百匹，布五百匹。不过花费甚多，共计黄金8斤。”
第一百二十五章 偷窥沐浴 怪事迭起
黑夜颔首，不以此为意。这些都是均需物资，花费再多，也值得。但俞霖采购的另一项却碰到了问题。
俞霖又道：“郑国盐价为1釜120钱，粟米为1釜40钱。现在盐价与粮食比价为1比3。应文先生要求，购买食盐囤积。但食盐为官售，所购买数量有限。只购得……”
黑夜听得头都大了，这个青铜时代，度量衡混乱。而且与迷途者鼎文中的度量衡区别太大。最让他难以容忍的是，这里贩卖货物，居然不按斤两，而是以容积计算。这实在是太不习惯了，忍无可忍。
“文钟，你也做过生意，你帮我换算成公制单位，一斤黄金能购买多少粟米，能买多少斤食盐。”黑夜不耐烦道。
“是，主公，”文钟道，“黄金1斤，称为1镒，约重250克……”
“我靠，你等一下。”黑夜真怒了，“一斤不是500克么？那威武侯送我的黄金千两，岂不是缩水了一半。”
文钟小心翼翼地抹了抹头上的汗水，继续解释道：“主公，还不止一半。一镒黄金二十四两……”
“你妹，”黑夜火气更大了，“公制一市斤十两，就算按半斤八两这一说，也得十六两。那我以前给人家的金子都按公制计算的，岂不是每次都做冤大头。”
难怪黑夜火气大，这1000两黄金，折算下来，才10.4公斤，缩水得只剩下五分之一左右。
“以后我们自己的地盘，都按我的斤两来计算，”黑夜铁了心，要改革自家的度量衡，“一吨等于一千公斤，一公斤等于2市斤，一市斤等于十两。娘希匹，这威武侯给我黄金居然还不到21斤。”
文钟小心翼翼地说道：“主公，因为近百年，郑国境内白银矿藏挖掘增多。金银兑换比率已从过去的1比3，逐渐变成1比10左右。不过铜钱的比率，以前与金的比率差不多是1比4000左右。但如果按照公制的斤两来折算，却又麻烦了。”
“麻烦个屁，我们购买大宗货物，用得着铜钱吗？再说了，以后我们自家地盘，可以重新铸造新钱币。”黑夜直接给了定论，“文钟，以后我们的度量衡就由你来负责，金银铜各种钱币，也由你来负责铸造。一斤黄金，铸造10个金币。1个金币等于10个银币。黄金和白金铸币，分量不得减少。至于铜币，初步设想可定为1个金币1000铜的兑换比率。”
黑夜一口气说完，只觉得口干舌燥。小昕见状，连忙用水系术法凝聚了一个冰做的杯子，又聚了大半杯水，赶紧递给黑夜。黑夜接过杯子，将水一口气喝干。
喘了口气，黑夜继续道：“好了，俞霖，你也听明白了。现在告诉我，一枚金币，也就是一两黄金可以买多少粮食，或者是多少食盐。”
俞霖虽然粗通一些算术，但这番换算过于复杂，所以急的一头汗水。黑夜有心考较他，自己暗中心算了一遍，然后等他答案。
黑夜其实使了个坏，古制的一升，与公制的一升容量是不一样的。公制的一升，是边长为10厘米的立方体，差不多是古制的五倍。古制一釜约等于现在的20升不到点。
俞霖最终只得出个大致数据，一枚金币，差不多可以购买290斤粮食左右，而食盐的话接近140斤。一枚金币还可以买6.7匹绢，或是20匹布。
敲定了度量衡，这也是大事一桩。
但现在看来，这个时代黄金购买力不高啊，手头那点黄金实在不经用。按照自己敲定的度量衡算来，现在剩余的黄金还有40多斤，估计也用不了多久。若真是没钱，逼急了还真得卖点药丸。
“俞霖，加大采购力度，绢、布的采购量再翻两倍。另多采购肉食，腌制后带走。各种调料，也要大量采购。”黑夜道。
“是，主公。”俞霖应下了。
多买些布是必须的，这个时期一匹布宽43厘米左右，长只有8米。一匹布只有3平方米多些，也只够做一套宽松的衣服。到山寨后，需要招兵买马，到时候没衣服穿了，反倒成了笑话。
关于食盐的事情，还真不好办。黑夜实在不方便问威武侯开口，一旦对方问起来，你要这么多食盐干什么，还真是难以回答。所以这事情只能放一放，日后再想办法。
众人商议了半夜，终于将各种大小事务都敲定。
次日，众人开始忙碌起来。黑夜让俞霖加快了交付药丸的速度，又吩咐其它人各自准备。
一早，黑夜就派禁卫小队长进宫，向威武侯汇报，说清月已经找到了彻底治疗君夫人的办法。没过多久，便传来回应，威武侯召神医进宫。
黑夜带着清月，登上威武侯派来的马车。内侍赶车，很快便进入宫城，直接赶到君夫人所居住的屋外。
威武侯早就等候在门外，难以遏制心中惊喜：“闻人神医，快请。”
清月依旧在装聋作哑阶段，所以只能由黑夜代为应答。宫女开了门，众人鱼贯而入，由堂屋进入里间。威武侯心急妇人的病情，因此也未计较黑夜是男子，由得他一同入内。
黑夜在屋内打量了一番，发现这里的生活设施倒还算过得去。四周拜摆放不少油漆家具，甚至还有些盆栽。
房间靠北侧，安放了一张雕花木床。威武侯的妇人瑶姬躺在床上，对众人到来毫无知觉。这应该是剥皮僵尸的初期药液起作用了，暂时封存了生机。
眼下麻烦又来了，那些毒虫也被封存，在体内僵直不动。要将其引诱出来，那就需要先将瑶姬唤醒。
清月早有准备，而且解除麻痹的手段早就作过测试。他向黑夜打了个响指，手指上突然冒出一小团火苗。威武侯和一众宫女都吓了一跳，不明白清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黑夜知道清月的意思，连忙向威武侯解释道：“君侯，少主称要进行治疗，先要将君夫人的僵直状态解除。方法很简单，先将其沐浴热水，然后置于火炉边烤火，就可以了。”